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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夜之收了收心神,忽听到袁飞叫住了向这边走来的荣蓉,放眼看去,袁飞脸色极其不自然,几乎是从帐篷里冲出来的,还有些趔趄,“还是我去送吧,也许不太方便!”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袁飞也是条血性的汉子,挣不脱“情”字也是正常的。
看他慌张失措的样子,夏夜之无声地笑了笑,虽然有一点不舒服,但也谈不上责怪,换成另一个角度来看,反而彰显出他的执着。夏夜之这么想着,仅有的不舒服也散去了。袁飞似乎是说服了荣蓉,后者将馒头干和水壶交给他。
突然,夏夜之脸上的笑容僵硬下来,如狸猫一样拱起了身子,因中毒而无神的眼眸之中瞬间精芒乍现。
整个下午,夏夜之都在逆推着这几天的行程,从进入古纳错后,一直隐约感觉被人缀着,却怎么也发觉不了,所以他已经加了几分小心,以他的谨小慎微,就算是艾尔摩斯亲来,到自己身边的触手可及的距离都未发觉,是说艾尔摩斯当真鬼影魅踪,还是说潘神太逊?
说实话,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他的脑海里曾经短暂的闪过一个镜头——从福顺旅馆出来后,每个人都带着自己的水壶,因为身份以及男女区别的关系,烧水灌水的任务就落在布拉格和袁飞身上,布拉格懒得跟猪一样,自然将这个责任推给了袁飞。
这个想法仅仅是过滤了一下,便排除了,因为信任凌榛,所以放松了警惕,现在再想起适才袁飞脸上的诚惶诚恐,一切都像拨云见日似的清晰起来。
听见袁飞的脚步近了,夏夜之瞬间定计,轻飘飘落回床上阖上双眼,仿佛沉睡一般。几息的功夫,一道微光透射进来,倏忽又隐没了,一阵琐碎的脚步在帐篷口徘徊了片刻,靠近了他的床边,夏夜之凝神静气,将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到耳中。
怦怦!怦怦!怦怦!怦怦!
袁飞的心跳速率格外快,接着一个微微颤抖的声音响起:“夏兄弟!夏兄弟!”
夏夜之没有做声,额头上的汗水沿着脸颊落到了枕头上。
听到袁飞没有再叫自己,夏夜之微微睁开了一点眼睛,夕阳西下,帐篷光线黯淡,但是这么近的距离还是看得真切,只见袁飞扭开水壶盖子,稀稀拉拉地将水倒在了地上,然后扭上壶盖,匆匆出了帐篷。
夏夜之缓缓睁开眼睛,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张污迹满布油渍横生的纸条,对着帐篷的那道缝隙看去,纸条上面的字迹烂得不能再烂,歪歪扭扭地写着四个丑字——
别喝,有毒!
夏夜之将纸条凑近鼻端,闭上了眼睛,尽管纸条脏兮兮的,掺杂着羊油的膻气,但是在膻气之中仍然能闻到一股馨香,如果没有这层羊油的膻气,那么毫无疑问,这股馨香给人带来的遐想是无以伦比的,只是回想起昨晚的血腥来,不免有种脊骨发凉的感觉。
在小雨茶社外等待布拉格的时候,曾听两个驴友拿了个本子念叨一些禁忌,闲来无事也就听了听,其中一条他印象挺深。说的是,不要在夕阳西下的时刻,吹竹笛,那会招来阴间的冥灵。
会不会招来冥灵,夏夜之不知道,不过今夜一切大概会有一个定计。(,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二百二十五章 降临()
银色的月光如水倾斜而下,远黛绮美,一道清影从帐篷里闪出,皎洁赛月,如诗如画的脸容掩不住浓浓的哀思。
又是十五,月色分外撩人,只是心中那份欣赏月色的心境早在十多年前便已泯灭。今夜,一切该有个定计。
回头看看芭碧萝沉入梦乡的安然睡姿,她探手在虚空中轻轻抚了抚,清冷的眼眸弯了弯,顿时有些温热交织成氤氲,忘了有多少年没有哭过了,甚至连哭的感觉也忘记了,只是心如刀绞的隐隐作痛逼她硬生生将眼泪咽了回去,微微吐了口气,她向旁边凌榛住的帐篷走去,离这还有几步远,深长有节奏的呼吸传入耳中。
这伙人中,最为忌惮的就是凌榛,抛开其他诸多方面不谈,单是沐风那层关系便让她不能做出任何伤害凌榛的举动,况且凌榛为人耿正,她也不想翻脸。
所以睡觉前,找了个避蚊虫叮咬的借口,她便将几根盘香分给了另外两个帐篷。这香放了麝香,含羞草等十几种药物,有安神催眠的效果,明天一早起来,差不多就能摆脱几天的劳累,只是那时候她大概已经在回家的途中。
至于老师能不能原谅自己,她已不想多做奢求。
走过凌榛的帐篷,听到另一个帐篷咯吱咯吱的磨牙声,她浅浅笑了,也不知想到了什么怔了几秒,然后轻轻解下挂在帐篷边的一只水壶。走到一棵古木后。
算算,这该是第三次下药了,按照她的估计。一次药量足以将人致残,可是这药她也是第一次用,自然也不敢太过笃定,也许是因为那个叫夏夜之的太过厉害,所以药效缓了些。想来也是,在基纽特种学堂中不是有一门课程专门试毒,培养抗药性么。以夏夜之的本事,说不准也是一个有名的人物。不知道与那个人熟识吗?
那便问一问吧,若是熟识,就饶他一条性命,毕竟已经杀过他一次。
她这样想着。从药匣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对着水壶的口磕进去少许,思忖了一下,又拿起瓷瓶,忽然,握着瓷瓶的手颤了一颤,白涔涔的药粉洒落,在月色下发出晶莹的光芒。
她吁了口气,淡静道:“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在她身后几米远。闪出了一个身影,难以置信地颤声道:“荣荣,这是这是为什么?”
尽管被发现了。荣蓉仍旧没有丝毫惊慌失措的表情,她转过身,看着面前这个并不讨厌相反是此生第一个对自己表白的男人,心中有一点温暖,特别是昨天夜里在山洞里听到他的声音,那不是什么美妙地不可言喻的告白。而是一种承担,若换成另一个女子。也许真的就将这一生托付给他了,这应该是一个靠得住的男人。
荣蓉那双眸子在袁飞脸上扫了一下,沉声道:“我还是小看你了!”
“为什么!为什么!”
袁飞攥着双拳,就像跟钉子一样钉在地上动不了分毫,沙哑着嗓子追问。昨晚看见她的帐篷没有点香,他舍不得点那支香,怕真有蚊虫叮咬,想给她留下来,却没有想到看到她从树林出来将夏夜之的水壶挂在帐篷边,当时有一种妒火中烧的感觉。中午的时候看到夏夜之喝水,心里酸酸的,躲在另一边不想说话,他不是布拉格,什么事都喜欢放在脸上,特别是为了这个他恐怕此生都不会忘记的女人。
然而,当凌榛下午古灵古怪进来,说要跟他住一个帐篷的时候,他有点纳闷,疑心是夏夜之让凌榛监视自己,对于凌榛也是昔日的首长,袁飞是心服口服,有什么都不藏着,当面把话挑明。凌榛一生戎马,不畏艰险,但最受不了的就是冤枉,眼看袁飞将夏夜之说成小人嘴脸,凌榛沉下脸,把夏夜之中毒的事跟要他来保护荣蓉的想法和盘托出,并且让他注意饮水和食物安全。
凌榛嘱咐的时候只是用了平常语气,根本没有当初下军令时的严苛,但是落在袁飞耳朵里,就变成另一番情景,荣蓉拿着夏夜之水壶出去的景象顿时就浮现在眼前,众人之中都没有中毒,唯有夏夜之中毒,而荣蓉拿的偏偏是夏夜之的水壶,忽然之间,袁飞感觉天旋地转,似乎在一场迷雾中隐藏了巨大的凶险。
当听到荣蓉要给夏夜之送馒头干和水的时候,他惊慌失措地冲出了帐篷,本想把所有疑问都说出来,然而那个场面实在不合适,他便找借口将水接过来给夏夜之送去,一进帐篷,就见地上落着一滩深红色的血渍,夏夜之牙关紧闭,汗水涔涔,明显是中毒的表现。
他尽管不是正人君子,但也知道受人点水恩,自当涌泉报的道理,不管在追求荣蓉这场角逐中能不能赢,他都要放在明面,因为这是对荣蓉的尊重,也是对自己的尊重。袁飞根本没有多想,把水都倒了,出来的时候,荣蓉还问夏夜之吃了没,他只是“恩”了一声。
晚上,荣蓉又把盘香分给他们,他便留了个心眼,只点了三分之一,果然,从布拉格的帐篷回来,叫了凌榛两声,凌榛没有应声,凌榛这样警觉的人都没有反应,香里自然是有问题的,这更加深了怀疑,所以袁飞干脆躲在密林中。那几个小时,他一直祈祷荣蓉别来,很可惜荣蓉真的来了。
“原来那水是你倒掉的,难怪”荣蓉不染喜怒,也没有半句苛责,说着从袁飞身旁经过。
“不行,不行!”袁飞伸手去夺那水壶,然而面前白衣莲动,也不知道怎么地,荣蓉转到了他的身后,后颈只觉得一凉。便再也动不了了,“你你会”
“你真的不怕死吗?”
“荣蓉,求你别去。你要杀就杀了我!”
“这是为什么?”
“你这么纯洁美丽,手里怎么能沾上血?”
“呵!纯洁”
袁飞分明看到两颗断线的泪珠从她的脸颊滚落,一时间,心如刀割,“是不是夏夜之侮辱你了!是不是?在旅馆?你告诉我!”
“是又怎么样?”
“那我非杀了他!”
“呵呵你不是还要救他?”
沉默了几秒钟,袁飞泪水潸然,他没有解释什么。只是道:“我去!”
荣蓉冷哼了一声,不屑道:“凌榛那怎么交代!”
“一死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况且死的这么值哈哈!”说着,竟是笑起来了。
荣蓉怔了一下,欲言又止,最后留下了几个字。
“希望将来你能遇到一个值得你这么对她的女人!”
月光下。那道身影在幽暗明亮之间渐行渐远,消失在夏夜之的帐篷之内,仿若要决别了一样。
袁飞闭上的眼睛,长叹了一声,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