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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三爷气得胡须乱颤,“否则我,我,我废了你!”
来人左手负在身后。依旧一副闲庭信步的姿态,“就凭你?还是说凭这些乌合之众?”
这句话出口。整个大厅就像炸了锅,但是一声爆喝从来人嘴里爆出:“不想死的给我闭嘴!”
这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把众人吓了一跳,主位之上一言未发的萧老太爷眯了眯眼往这边打量了眼。自恃身份没有说话,倒是龙假受不了了,长身而起,忽然被身旁的窦天斗一把拽住,正当他疑惑时,忽听来人道:“龙假,你最好听你旁边老管家的劝告,今晚我只带了一口棺材,还不打算这么早就给你。你不要太性急好么!”
“敢不敢留下名字!”
龙假从牙缝里呲出几个字。
“留下如何?不留下如何?”来人反问道。
龙假吸了口旱烟,“留下了老子兴许给你刻个碑,不留下直接剁碎了喂狗!”
“哼哼。井底之蛙眼界也只能如此!你什么斤两我很清楚,若不是沾了苏北老大顾震天的光,你如今或许还是个看马场的狗腿子,也是你运气好,搞定了顾震天的情妇,合计下毒害了顾震天。骗了遗嘱,又分了一大笔钱给顾震天的私人医生堵住嘴。这才有了初期资本,一个靠下三滥手段谋权篡位的小丑,还能指望他有什么大成就呢?”
龙假的过往极少有人知道,他正是怕这些事泄露,所以当年早已将消息源掐灭了,如今能知道这些事的都跟他有着唇亡齿寒的联系,是谁泄露出了消息?这事万一让苏北那边的老大知道,怕是兴师问罪下来不好收拾!
龙假心里很乱,但是表情依旧镇定,心里已经不打算让这个小后生活着走出这里。
“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但还是那句老话,就凭你那点手段,想留下我的命还办不到!再送你句话,即便有窦天斗在,你有命没命也在两可之间,我要是你,此刻就乖乖闭嘴坐在一旁!”
龙假肝火沸腾,眼睛里布满血丝,但是不知为何还真不敢上去,这时,一直沉默的萧老太爷开口道:“龙老弟,息怒,与无名鼠辈你犯得着这样么?”
来人冷笑了一声:“萧敬亭,我原以为你是一个聪明人,懂得钻营,看来我错了,你是老糊涂了,今趟来,我本为将你设想为假想敌,一是看你老态龙钟,二是敬重你年轻时确实算条汉子,也不准备难为你萧家,看来你是不识相,想玩点小手段拉拢龙假?莫非是准备二比一,对付林天骄么?是怕林天骄再次回来坐大之后,你萧家也挟制不了么?如果真是这样,我劝你还是趁早死了这份心,就算你萧家攀上了江浙省部级的关系又和上海青帮足够暧昧,但我还是可以告诉你,屁用不顶!亏你还研究林天骄这么多年,直到现在你还不知道你想对付的人到底是什么个背景,你真的让我很失望,萧家有你这样的决策人把持,不没落等待什么呢?我要是你就继续选择隐忍,既然都忍了这么多年了,就继续忍下去吧,最差的结果就是你死了,不过你那么多子嗣,足够熬到林天骄作古,他只有一个若不更事的女儿,那时自然都不过你萧家,如何如之何都由你们,可你这个老糊涂啊,才刚刚有点进展,就按耐不住寂寞了,我真担心你晚节不保”
萧老太爷越听越是心惊,这么机密的事在外人来看最多是捕风捉影,可他怎么说得如此确凿,甚至关键的东西都点出来了,他甚至不怀疑这人如果愿意定然能点出那些人的名字。然而又一个问题出来了,林天骄他前前后后调查了多次,虽然极其隐秘,但他还是查出来蛛丝马迹,林天骄背后是一个副省部级人物撑着,正是因为此他才决心让萧家洗白,做好有一天正面对抗的准备,难道算错了?
萧老太爷敦了敦拐杖,沉声道:“小娃娃,你有什么想说的就直说,不必在我老人家眼皮下故弄玄虚,说句大话,我活到这把年纪,什么没见过,眼眨毛都是空的!”
“那你可真是瞎了!算了,既然你如此谦卑了,告诉你也无妨,”公子哥瞥了眼林天骄,后者依旧是那副泰然自若的样子,只是不停地摩挲着拇指上那枚足以买下这座会所的玉扳指,“萧敬亭,你也算经历过上世纪中国最衰落时期的过来人,不知道你能不能比如今那些小学生强些,还记得开国元勋么?你在想想坐在你对面的这个人姓什么,好了,言尽于此,想再往下挖掘,就看你和你身边那些帮手的能量了!至于龙假你,还是趁早享享清福吧,你差太远了”
“放屁!你懂得龙老大个球,敢在这大放厥词,老子先收拾你,来,给我上!”
整个大厅的人还在思索着来人抛出的问题,有些反应快的仍旧在震撼中分析真实性,反应慢的则眼前一片空白,然而这个时候忽然有人挑起事端,都放下了心思注目关瞧,只见刚被龙假钦点为狗腿子的赵雷霆已经义愤填膺地站起来,暴跳如雷朝着身后四个手下一招呼,准备动手,可就在间不容发的一刹那,来人随手从桌子上抄起一把水果刀,手腕一抖,那水果刀电光火石射出,噗地一声扎进了赵雷霆的咽喉,只听赵雷霆嘶哑嘶哑喘了两声,扑通栽倒,而那人连头也未回,遗憾道:“哎呀,果然不看不行,还是偏了,让他这么舒服就死了!”
话音刚落,嗖嗖,两道身影从背后突袭,公子哥挑了挑嘴角:“死催的,何苦呢,看来今晚果然要带来一场盛大的葬礼的,可惜棺材准备的太少咯!”
第二百五十七章 一字如金()
龙假的两个保镖都是花重金从泰国请来的泰拳高手,前一阵子听说泰拳宗师级人物宋蓬死在了东江,都有点不可置信,觉得肯定是遭人暗算。在他们眼里中国人怕吃苦,耐力不行,养尊处优惯了,在这种条件下怎么可能培养出高手?应该是典型的东亚病夫才对!所以这次特意来就是要让中国的武道家拜服在他们脚下。
眼见公子哥分心之际,左右两侧分开扑上,都是开门见山的致命招膝撞,别说撞实了,就是挨上,以肋骨的脆弱程度,也是骨断筋折的下场。也不见公子哥回头,双腿一飘,整个人向后翻起,高度恰巧凌驾于两人膝盖之上,险险避过。
手起拳落,朝着其中一人的颈椎骨捣去,速度一等一的快,那人还来不及转头,就感觉脖颈处传来一股分崩离析的大力,嘎巴脆生生一响,那人一个趔趄抢出去好几步,如一滩烂泥栽倒了地上,动也不动。
这下把另外一人吓得不轻,本能地向后施展出第二招高鞭腿,公子哥并不闪避,脸贴着对方的脚底一个仰躺式地倒地,右腿一屈一伸,借着鞋底与地面的摩擦,身体如泥鳅似的滑向泰国佬的胯下,右手握拳,食指微翘,朝着对手的会阴穴大力扣击,泰国佬本来看见他躺倒,心中叫好,这样一记脚跟拉切顺水推舟,定然能废了他。却怎能料到这个细皮嫩肉。搽脂抹粉的二女人如此诡诈多变,脚还没来得及落下,身体就跟中电一样。一口气提不上来,翻身栽倒,公子哥两腿一分,右膝接住倒下的泰国佬的脖子,就像害怕他受伤似的,一大厅人哑口无言,不知道他要干吗。莫非是以德抱怨?公子哥哼哼轻笑了两声,听得人毛骨悚然。只见他左腿高高抬起,向下一落,压在泰国佬额头上,颈椎这个支点。瞬间承受一股大力,断成了两节,离得近的老大们吓得都闭上眼,这些平日里刀头舔血的狠角色第一次知道什么叫浑身战栗。
“来,让老朽领教领教一字如金的高招吧!”
一直稳如泰山坐在龙假身边的窦天斗长身而起。听说过窦天斗的人见这尊老佛爷终于有了反应,心里松了一口气,认真观察着他的举手投足,一言一行,想看看为龙假奠定基业的老佛爷的能耐到底多大。听见窦天斗说“一字如金”。都有些茫然,但是公子哥的身子却震了震,“早知道一出手估计瞒不过老爷子。还以为你会为在下保守这个秘密,看来还是说出来了哎!”
“呵呵,不打紧!”窦天斗笑得像弥勒佛,用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道,“阁下行事低调,在场的人未必有多少知道你的真名。更别说这一字如金的绰号了,就算真知道你姓玉名良言。又能耐你何?”
玉良言点点头。
“呃,那倒也是!”
“所以说,你只要能杀了老头子,谁还知道你的底细?不过嘛,老朽尚有一事不明!”
“但说无妨!”
窦天斗两只手插在袖子里,十足的老态龙钟,周围人根本听不到他说什么,心里不由猜想这样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能行么?唯独玉良言不敢怠慢,知道他一甲子的精纯功夫绝对比那些攒鸡毛凑弹子所谓的高手强得多。
窦天斗踱着步子,回忆着当年的种种,道:“老朽虽然不问世事多年,但对南拳北腿一些奇人异事还算上心!你虽然打扮得像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但是算算年纪,应该三十有几了!你这样打扮努力使自己看起来像青年俊才肯定缘于对外表的在意,大概不愿意让别人看到你随时间流逝而逐渐变老的容颜”
玉良言一皱眉,杀气陡现,窦天斗眯了眯眼睛,细心观察着他的反应,继续说:“当年你在苏北做了一件大案子,杀了苏北大佬顾震天的漂亮女儿,一夜成名。之后,又相继在浙江上海和广东屡次犯下命案,下手的对象无不是非富即贵的名媛,据说那些女子死状颇为残忍,脸皮都被活活剥掉,指甲也被拔掉,除此以外没有任何侵害,财物也没有损失。所以你应该不是图财。老朽这一生成就不多,但是说到相人却还自问有两下子,适才我观你言行,对名利地位金钱看淡极淡,你应该不是一个为钱卖命的人,我想知道的就是你是为何而杀人,为何而来东江?”
玉良言一阵志得意满的狂笑,看了看坐在那边的林天骄,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