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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估计都注意萧琪和廖正风去了,他坐在那里可是将那两人的动作看的一清二楚。那一副恐惧胆怯的模样,到真是活灵活现。在别人看来,那个一直不曾说话的少年看似慌乱地摔到另一个人身前,才替他挡了萧琪一脚,可他却能看出他动作乱而有序,时间角度恰到好处,萧琪那一脚何其快,一个寻常少年哪能这么容易挡的如此严实。不过因着他们这一举动,他这才什么话都没说,名剑山庄这些年举动让他看不过去,即使那两人有别的目的,可那份爱护却也让他觉得可贵。
他声音沉了沉:“得饶人处且饶人,身为名剑山庄的大小姐,却没有一丝名剑山庄经营这么多年的君子之风,我到真替萧庄主叹惋。”他一脸沉痛地摇了摇头,随后又故作疑惑道:“我到不解,萧老和萧庄主被人誉为名剑二君子,萧庄主也算子承父风,怎么这两位却没能让你学到一点。”
廖正风脸色难看,萧琪更是面色狰狞,一张明艳的脸都有些扭曲,厉声道:“文旭,你什么意思!你们文渊阁如今不过是依附我家的一条狗,谁允许你大放厥词,我如何做,轮得到你管么?”
文旭和文沫冷冷笑了一声,一直沉默淡雅的文沫却是淡淡瞥了她一眼:“是么?却不知道二十年前名剑山庄之与文渊阁,是何光景,似乎比之你今日的言论过而不及。若这话代表你名剑山庄的态度,我到是很想问一问萧庄主,他所谓的君子之道,就是忘恩负义么?”
说罢也不管名剑山庄几人脸色青白交加的神色,冷冷道:“各位,时辰不早了,该上去了,不然怕是要惹罗门主不快了。”
一直有些沉默地众人如闻大赦,赶紧起身朝落雁山而去,方才文沫那番话,他们听得清楚,其中内情都是各门派一向避而不谈的往事。
当年名剑前传虽底蕴深厚,却也担不得武林第一门派之称,而且名剑山庄并不姓萧,上一任庄主萧景煌乃是名剑山庄招赘的女婿。当时名剑山庄的庄主林宥生有两子一女,儿子虽不出众却也中规中矩,却不料相继去世,最后林宥一病不起也撒手人寰,留下名剑山庄交由萧景煌打理。而后林宥的女儿林嘉禾去世,名剑山庄完全成了萧景煌的。
可萧景煌虽然能力出众,名剑山庄却也元气大伤,真正的崛起是因着儿子萧衍娶了文家独女文韵蓝。彼时文家声望势力皆是不弱,一番扶持,才算真正步入正途,可随后文韵蓝却是红颜薄命主再无心思打理文渊阁,许多家业都交给了女婿处理。
可以说,萧家如今这般辉煌,几乎是靠两人的夫人带来的,不过只因着两人的确有本事,这才没人多议论此事。如今文沫这番话,无疑是直接踩了名剑山庄的痛脚,他们可不想被搅合进去。
萧琪更是无法容忍,因为她的娘亲只是萧衍的一个妾。她爹曾经说过,此生的妻子只有文韵蓝一人,后来因着子嗣原因才勉为其难纳了一妾,有了她以后,更是说只要一个女儿就罢了,将她过继给文韵蓝,博得了一片唏嘘赞叹之声。
虽然她备受宠爱,可对她而言她的身份犹如一个笑话,她有娘亲却不能认,反而要挂在一个死人名下。虽然文浩钦对她很好,将她当做亲外孙女一般,可是文渊阁底下的人从不曾给她好脸色。如今文沫这句话更是诛心入骨,眸中一丝怨毒的杀意无法收敛,可还是顾忌一些纠葛,没有直接下手。脸上阴霾浓重,片刻后微微冷笑一声,跟着廖正风朝烈焰门而去,心中冷声道,文沫,你会后悔今日所言的!
廖正风也是心头很不舒服,却明白撕破脸皮只会败坏名剑山庄的名声,一直害怕萧琪忍不住,却见她若无其事到是安了心,却又觉得不对劲,只是说不清楚,好在一路纷乱后,他们终究安然到了烈焰门。
眼看着茶寮的江湖中人都陆续离去,闻墨弦才带着顾流惜朝落雁亭掠去。
落雁亭周围树木环绕,依山建成,简单的八角亭却是风景秀丽,放着一张石桌,红木结构的亭子,彩画装饰精致,别有趣味。
两人落在亭子旁,闻墨弦微微环视了下周围,没察觉到人的气息,眼里有些满意,随后轻轻拍了拍手,一道人影从不远处一棵古松上轻巧落下,低声道:“阁主。”
闻墨弦打量了周围,淡声道:“林鼎天上去了?”
“是,他最早上去的,身边带了四个人,似乎是四煞中的两人和天网中的鬼面和毒影。”
闻墨弦手指轻轻敲在石桌上,点了点头:“记得派人盯紧了,林鼎天好面子,可保不准他会从那个小路悄悄走了。”
“属下明白。”
“好了,你先下去吧。”
“是!”影子颔首行礼快速遁去。
顾流惜陪她坐下,歪着头看着闻墨弦:“我们就坐在这等着么?”
“嗯。”
“可我两出现在这不是很奇怪么?”
“无事,不是有这个么?”闻墨弦笑了笑,指了指亭子下面。顾流惜顿时嘴角一抽,那里不知何时竟然多了两担挑子,估摸着是菜农挑菜的担子。今日烈焰门办寿宴,这种送菜的人的确不少。
将挑子随意摆亭子旁,两人坐在那静静等着。
大约一盏茶时间,闻墨弦眉头微挑,看了眼对面的顾流惜,两人示意一番,已然有了计较。
林鼎天穿着一身灰色兜帽长袍,隐隐听到有人说话,顿时一凝,仔细听去,似乎是两个年轻人在说话。声线有些粗,却透着清脆感。
“今日烈焰门来了许多江湖豪杰,甚为热闹,我要是会一两招便好了。”
“那是自然,不过我们今日都送了三趟菜了,赏钱也丰厚,嘿嘿,当真划算。”
依稀几句话打消了林鼎天的戒备,毕竟那些菜农也没几人认识他。赶着回去处理事情,林鼎天加快速度带着四人朝山下赶去。
看到说地起兴地两个少年,在亭子里有些好奇惊讶地看着他,林鼎天也不打算理会,径直离开。其实若不是注意力被闻墨弦两人所吸引,凭借他的武功,至少能察觉危险的气息。可是如今……
当一行人下行十余步时,九道黑影突然犹如鬼魅一般自道路两边掠出,长剑轻薄无声,直接朝五人袭去。
林鼎天脸色一沉,见手下四人迅速被冲散,各自被分割开来,顿时明白这是想对他下手。内力鼓荡间,衣袖满盈,瞬间对上了围上的三人!
林鼎天的功夫在江湖中虽不是绝顶,却也是高手,不然也不可能在那场围剿中逃脱。他一人迎战影子和两名暗卫,除了在初始有些慌乱,随后却是越来越沉稳。影子三人刻意掩饰武功出路,林鼎天试探了许久也没看出端倪,只是他心里清楚,能在此时对他下手,还能派出如此杀手的,没有几个,心下一怒,出手越发狠。
影子三人,长剑呼啸,内力虽比不上林鼎天,可是同是刺客出身,他们所经历的血腥残杀,绝对比身为楼主的林鼎天多,一招一式干净利落,狠厉直接。
而苏若君和流擎他们四人俱都被阻拦,杀手和杀手的对决,绝对是让人惊心动魄,几人速度都快的惊人。
顾流惜两人在一旁默默看着,并没立刻插手。
林鼎天仰头避开影子的剑锋,双手使出黏字诀,将两名暗卫的剑带偏,自两腰侧避过,撞上两人的腹部直接将两名暗卫撞出两丈。
只是还未来的及松口气,背后猛然感到一股刺骨凉意,瞬间席卷背心。
一声惊呼随之荡开:“楼主小心!”
身后一剑这,透着冷然寒意,一往无前地迅猛划过空气,卷起大片枯叶!
林鼎天清晰察觉到其中的劲气和内息,心底一惊,身子急剧旋过,背后传来一阵冰冷刺痛,那剑红贴着他的后背划过,已然带起一片血红!
林鼎天背心一片冰凉,除了血液还有那劫后余生的冷汗,看着锐利的剑身直接将卷起的落叶劈地粉碎,林鼎天眸子顿时沉了下来,竟然是那亭子中的少年。目光落在依旧维持着平握长剑的闻墨弦,林鼎天有些不敢置信,这般年纪的瘦弱少年居然有这般功力?
闻墨弦淡淡看着剑上的血,有些惋惜地摇了摇头,随后右手轻划,将剑斜握在手里,眼里不带一丝感情,转头看着林鼎天。
林鼎天心里惊疑不定,开口道:“小兄弟可与在下有仇,为何对在下痛下杀手?”
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沉声道:“你碍事了。”话音未落,人已然如闪电般逼近林鼎天,手中一把长剑纵横翻飞,动作间冷酷却透着股闲适,脚下看似懒散迈出,却是迅速无比,一进一退间甚为飘逸。
顾流惜替给两位暗卫服了药,稳定他们的内伤后,就一直目不转睛盯着闻墨弦,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之前那模样,到是把一个冷酷杀手演绎地惟妙惟肖,动作也颇为凌厉。可是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不管闻墨弦变成什么样子,动起手来,却觉得优雅无比,明明同样是要人命的狠辣招数,被她使出来都格外赏心悦目。
闻墨弦招式也是颇为杂,几乎许多种功夫斗杂糅一起。一般而言,习武最忌多,一旦过于多,便难以精,更别说在高手对决,反应和考量要格外迅速的时候,招式杂乱很容易出破绽。不过闻墨弦显然很善于此道,不但总能选择合适的招式,更是变化莫测,她一人应对林鼎天一时间都未有颓势。
林鼎天显然被激怒了,出手越来越快,两人间你来我往只能看到残影。随着两人激战,闻墨弦有意无意将林鼎天引到了正和影卫认真过招的肖梦锦身边,肖梦锦心知肚明,一直暗自关注着周围的动静。
见此早就做好了准备,却是不显山不显水,继续激战。随着时间过去,闻墨弦似乎已然有力竭之势,气势弱了许多,林鼎天眸子一亮,抬腿踢向她的腰腹,他右手带着玄铁环,直接架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