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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流惜一旁看着,不由感叹某人嘴皮子厉害,师姐往日都不建谈,竟然能跟她说地这么欢快,而且对她颇为欣赏。看她平日里那温吞模样,到真是看不出。
用过膳,柳紫絮说是要去苏州城内随意看看,顾流惜原本想陪着,却被她拒绝。顾流惜知道她是想去探探孟离的下落,也就没再坚持。
待柳紫絮离开了,她却是忍不住打趣闻墨弦:“我之前未发觉,想不到你哄人的本领也是一流,我师姐今日可是开心的很。”
闻墨弦捏着她的手,正色道:“我都累出了一身汗,哄你师姐不好哄,我决定还是好好哄哄你,想来也是一样的。”
顾流惜有点没听明白,奇怪道:“什么也是一样的?”
闻墨弦笑了笑:“我想着把你师姐哄好了,以后把你拐过来也容易些,不过方才我想了下,嗯,我要拐的人是你,只要把你哄好了,你自个儿便跟过来了,不用我拐。”
顾流惜脸上涌上一层薄红:“你胡说什么,我才不会自个儿跟着你!”
闻墨弦似乎愣了愣,随后皱眉道:“这样么?那还是要哄师姐啊。不成,我想想什么时候给你师傅送些礼物,这样合该更有成效。”
她说的煞有介事,颇为认真,让顾流惜有些分不清楚她是说笑还是认真的,心跳地有些急,脸也越发红,嘴里笑闹道:“让你又不正经,总打趣我。”
说罢伸手挠闻墨弦腰间的软肉,闻墨弦似乎很怕痒,被她挠地不住笑,连连后退。顾流惜看着她笑地跟个孩子似的,也忍不住跟着笑了开来,两人打打闹闹的,甚是开怀。玩闹一阵,发觉闻墨弦笑得开始气喘,顾流惜忙停了下来。
闻墨弦气喘吁吁地靠着身后的一棵树,抬手抱住了身前的人,午后带着暖意的阳光,透过金黄的树叶,落在她因着玩闹有些红润的脸上,显得异常柔和。眸底一抹愉悦映着几缕微光,注视着靠在她身上的人,透着浓浓地宠溺。
顾流惜环抱着她纤细的腰身,耳边还能听到她的喘息声。她低了低头将耳朵贴在她心口,听着里面的有些紊乱跳动声,微微闭上眼,这种感觉让她很安心。可是在这美好静谧中,她心里还是压抑不住泛酸,她想能够一直陪着她,希望这跳的不规则的心能够一直好好的跳动着,不会再出现上一辈让她绝望的死寂,也不会如之前那几次微弱的让她心慌。
如果她能好起来,也许她方才所说的一切都会是认真的。这一刻顾流惜在心里祈求上天,祈求苏若君这一次能够带回七叶琉璃花,让她快点好起来。
苏若君一行人已然离了蜀地半个月,眼下已经是九月上旬了,估摸着也快要到大理了。
这一路上遇到的状况不少,之前几日落霞楼的杀手死缠不休,时不时来偷袭一番,虽说赤岩和碧青一行人都是身手不凡,却也苦于敌暗我明,不堪其扰。
好在肖梦锦对落霞楼的行事风格很是熟悉,那些杀手冲着她来,她亦不可能无动于衷,虽说赤岩几人未曾问她,她仍是细细同苏若君说了来者的武功套路,弱点,倒是省了不少气力。
及至后来,心昔阁开始对落霞楼出手,落霞楼无暇它顾,这才轻松了些。
距离大理已不过几日路程,苏若君静静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身子随着马车的颠簸微微摇晃着,整个人透着一股慵懒之意。
第一百五十四章()
作者有话说:正文不过三章,绝对!其他的我们慢慢来。
到了最后,似乎是醉意使然,肖梦锦不再是以往那般清冷少言,与苏若君聊的也算畅快。她对那桂花酿十分中意,时不时便饮一口,不到片刻时间,脸上就涌上了一层樱红,眼里也有些朦胧湿润,醉态已显。
苏若君原本想阻止她喝下去,可想着一直清醒着面对这么多无奈的人,能醉一回却也不错,反正这里也安全,也就随她去了,时不时也会与她共饮。
一壶桂花酿三分之二入了肖梦锦腹中,她从未喝过酒,又无内力在身,渐渐醉的彻底。
苏若君酒量很不错,这一点与她而言并不算什么。看着对面那醉眼朦胧的人,她脸上不自觉露了些笑容。正要说话,那醉醺醺地人突然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她还没来得及动作,那人直接拽住她的手。怕她跌倒,苏若君也起了身,过去扶住她。
而原本自己站着的人顺势就靠了过来,将重量全交给了苏若君。她凑地极近,灼热的气息裹着酒香打在苏若君脸上,惹得她也有些晕乎。
更要命的是那冰块一般的人,竟然……竟然笑了!此时她双颊醺红,清冷的面容柔媚的不行。眼波流转间,嘴角勾起一个弧度,梨涡荡漾,掩在清冷之下的妩媚此刻完全在这个笑意中绽放。
苏若君顿时呼吸一滞,心跳瞬间便凌乱了起来,哪怕她也是个女子,也有些抵挡不住肖梦锦此刻的风情。
醉酒的人丝毫没注意到苏若君的变化,只是将下巴搁在她肩头,含含糊糊道:“苏……苏若君,你……你到底在想什么?”
苏若君神色有些僵,一时不知道她想干嘛。
听不到她的回答,肖梦锦不满的磕了磕她的肩膀:“不过是萍水相逢,你为什么费力气救我。还对我这么好?你说因着我是落霞楼的叛徒,可……可你怎么从不问我落霞楼的事?”
苏若君实在没料到她醉酒后是这模样,陷入震惊恍惚中的她,还是没找到自己的声音,只是张着嘴瞪着她。
发现她一直不肯说话,肖梦锦有些恼,低头就在她肩膀咬了下去!
苏若君完全跟不上她的节奏,更别提阻止了,肩膀上传来一阵阵钻心的疼意,让她忍不住抽了一口凉气:“肖梦锦,你做什么?!”
喝醉酒的人哪有理智可言,苏若君疼得紧了,忙伸手在肖梦锦麻筋上掐了一记,那人总算软软的松了口。
怕她跌到地上,苏若君顾不得肩膀上的疼意,伸手将她半抱半托放在了床上,无奈开口道:“我真是自作自受,什么喝醉了睡一觉会忘掉不开心的。你分明是来寻我开心的!”
半躺在床上的人却抬起头看着她,顿时让苏若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那一贯清冷的眸子里,在月光中闪着晶莹光芒,竟是含了一包泪。
她喉头凝了凝,那眼里含泪的人却是低声哽咽道:“你也不好,跟他们一样都是坏人。”
这般大的人说这的话不免让人好笑,可是此刻她的神色语气,却让苏若君笑不出来。那双眸子里满是无望和痛苦,仿佛希望别人能够给她一丝生路,却又被掐灭一般。
苏若君看着她醉酒后犹如稚子般模样,心里有些发酸,她凑过去扶她坐起来,柔声道:“我怎么会跟他们一样呢?”
她低垂着脑袋,伸手捂住眼睛,含糊道:“你一见面就拿针扎我,摔得我很疼。药也好难喝。”顿了顿太起头委屈道:“方才不回我话,还掐我。”
苏若君睁大眸子,又是好笑又是惊讶,她没料到她竟然都记着,而且还满腹委屈。
随后她眸子暗淡了下去,声音也越来越低:“其实你没他们坏,你很好的。他们会打我,比你狠多了。不让我见她,一直不让见她,我已经很努力很努力了,也一直乖乖听话,可他们依然不让我见她,到死都没让我见过她。”
说到后面她已然几近崩溃,抱着苏若君哭压抑而哀恸。
“不让你见她?她是谁?”
肖梦锦哭地直抽,依旧低声呢喃道:“娘亲,不让我见娘亲,娘亲……”
苏若君紧紧皱着眉,伸手将肖梦锦抱紧,轻轻拍着她的背,她那哭声刺的她心痛。她低低哄着她,直到她在疲惫和醉意中沉沉睡去。
替她简单收拾了下,让她睡得舒服些,苏若君就在她床前站了许久。肖梦锦问她自己为何要救她,其实她自己也不太明白。
也许是看她见到自己醒着时,不是直接取了自己的命,而是冒险劈晕自己。或者是自己将她放倒时她的眼神,抑或者什么都不是,只是上天注定,自己在那一刻便做了这种决定。
轻轻叹了口气,看着睡得安静恬淡的人,嘴角不自觉勾了个笑意。这人自己怕是做梦都想不到,她在喝醉后回是那副模样吧。
摸了摸肩膀上的伤口,想到她那抹笑,还有之前哀恸的哭声,苏若君有些惆怅,也许这是唯一一次,她能毫无防备地在自己面前哭,在自己面前笑。
小心替她掖上被子,苏若君轻轻关上门离开房间。只是这一刻她没想到,最后这人所有的笑,所有的泪都,给了她。
苏州
中秋之夜,苏州城灯火通明,各色灯笼都悬挂街头。太湖之上游船彼彼皆是,游船画坊之上,丝竹弦乐萦绕耳旁,竞显中秋的热闹。
而在太湖东岸一艘精致画舫上,却是安静许多,船刻意避开了湖中心那边的喧闹,静静徜徉在一旁,漾着月色,在湖面上激起一片波光粼粼。
闻墨弦安静坐在船头,看着顾流惜在那替她倒茶。
顾流惜看着披着一身月华的人,眼里具是浅浅的柔意,将茶递给她,触到冰凉地手指,眉头皱了皱。起身进了舱内,手里拿着一件披风:“夜里湖上风凉,你手这么冷怎么不早点跟我说。”
看着她半跪在自己身前给自己系披风,闻墨弦脸上笑意越发柔和:“我自己并不觉的凉。”
给她搓了搓手,顾流惜嗔怪道:“你呀,自己体寒也不注意,总觉得不冷,等真得冷了,怕就受凉了。”
闻墨弦不以为意,轻笑道:“不是有你么?”
白了她一眼,顾流惜开口道:“现在晓得嘴甜了,之前不知是谁一直说我像老妈子。”
闻墨弦皱了皱眉,故作生气:“谁这般胡说,哪有这般年轻漂亮的老妈子。”
顾流惜“噗嗤”笑了出来,捏了捏她的脸:“又在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