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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墨弦被她这般看着,眼神软了软,温声道:“走吧,莫要让师姐等急了。”
顾流惜眉眼弯弯,方才闻墨弦说得是“师姐”,而非“你师姐”,让她诡异地有些愉悦,可是嘴里却忍不住道:“那是我师姐,又不是你的。”
闻墨弦牵着她的手走着,听到她那掩不住调侃的话语,轻轻紧了紧手,斜觑了眼顾流惜,神情有些哀怨:“惜儿,你已然唤我爹娘作爹娘了,如此一来就是承认是我的人了,怎么连师姐都不肯予我叫一下,莫不是想始乱终弃?”
顾流惜听得脚下一个踉跄,从头红到了脖子,梗着道:“谁……谁是你的人了,还有,什么叫……叫始乱终弃,你别瞎说。”
闻墨弦眼里敛了抹笑,却是正经道:“惜儿不承认你是我的人,那便算我是你的人,也是可以的。”
顾流惜手颤了颤,偏着头不敢看身边的人,半晌后才嗫嚅道:“我也不是不承认,你说怎样便怎样。”
闻墨弦嘴角上扬,拉着她朝府外走去。
在身后充当空气的墨影,则是忍着笑意,亦步亦趋地守在后面。
几人很快便到了西苑,进了顾流惜住的小院,便见一个一身紫色衣裙的女子正坐在一旁的石桌旁,听到有人进来,她起身看了过来。温婉的脸上涌上笑意,眸子里也满是欢喜,几步走了过来,唤了声:“流惜。”
顾流惜两个多月未见她,也是想念她,忙迎上去道:“师姐,你可算到了,一路上可还好。”
柳紫絮眉眼带笑,仔细打量着她,笑道:“嗯,我很好。就是担心你一个人在外,会被欺负。不过看你气色,到是比家里还好些。”
顾流惜被她说得莫名脸红,想到身后的闻墨弦,忙开口道:“师姐,这是……我”说到这里,顾流惜有些顿,她不想单纯用朋友来定义她同闻墨弦的关系,可是也不好直接就同师姐摊牌。
闻墨弦自是察觉出来了,温声接口道:“在下闻墨弦,是惜儿的好友,之前听惜儿说,她师姐要来苏州,一直等着。方才听人通报柳姑娘到了,也就跟着惜儿前来拜会。”
听着她对顾流惜的称呼,柳紫絮眉头微微挑了挑,要知道当初流惜上山时,师傅替她取名顾流安,流惜却是要将一个惜字加进去,最后改成了顾流惜。而且当初她和师傅,原本是想唤她作惜儿,却被流惜拒绝,说是不愿听到别人这样唤她,因此她一直唤她流惜。为何眼前这女子唤她作惜儿,她却一点都不在意?
不过柳紫絮也只是有些惊讶,稍稍瞥了眼顾流惜,随后看着身前这位有些清瘦的女子。看年纪应该比流惜大不了多少,可是她安静站在那,却是显得娴静内敛,十分老成。说话轻缓有礼,虽说脸色有些苍白,透着一股病弱之气,却是难掩气质清华,的确是个很吸引人的女子。
柳紫絮心下思量,面上却是带着笑:“闻姑娘好风采,之前在流惜信中,就听她提起你。说是遇到了贵人,很是得你相助。言辞间同闻姑娘很是亲厚,当时还诧异她这短短时日里就能与人相交至此,今日看了倒也能明白了。”
闻墨弦淡淡笑了笑:“柳姑娘谬赞了。”
顾流惜总觉得她两人怪怪的,又见她们在那寒暄客套,有些忍不住:“师姐,墨弦不是旁人,你不用这般酸,你往日里不是最不喜这些么?”
柳紫絮被她噎住了,咳嗽了声,嗔怪道:“胡闹,哪有你这般说话的,这哪里是酸,我不过是实话实说。”
一旁闻墨弦忍不住“噗嗤”轻笑出声,看着柳紫絮有些红的脸,笑道:“是我的不是,我同惜儿早已不分彼此,你是惜儿的师姐,按理当同我师姐一般,的确不必客套,是我迂腐,将师姐带进去了。”
不得不说闻墨弦这番话让柳紫絮颇有好感,亲近而有礼,免了她的尴尬,还颇为体贴地顾全她的面子。
经过顾流惜的这一搅和,闻墨弦的态度,再加上柳紫絮也不是一个拘泥之人,方才那股生疏客套到是烟消云散了。
柳紫絮开口笑道:“客套是不该,不过礼数不可缺。幸好闻姑娘豁达随性,不然换做别人,怕是要被我们这些乡野粗人吓到了。”
闻墨弦只是笑笑:“我便再随性一次,跟着惜儿唤你师姐了。师姐也莫要唤闻姑娘,叫我墨弦便可。”
“那我叶便再不讲礼数一次,厚脸皮应下了。不过还是要谢谢墨弦这些日子里,对流惜的照顾。”柳紫絮也不再客套,爽快道。
闻墨弦看了眼一旁的顾流惜:“师姐不必谢,这些是我该做的。师姐一路舟车劳顿,该是乏了,让惜儿带你先歇息下,我去让下人备些酒菜,替师姐洗洗风尘。”
顾流惜知道她是体贴两人刚见面,让她们独自叙叙,心下感动,对她点了点头,两人眼神相触,一切尽在不言中。直到闻墨弦离开,顾流惜那眼神才收回来。
一旁的柳紫絮看着她,不禁若有所思,调侃道:“流惜和墨弦的感情当真是好的不得了了,连人走远了,那眼神都舍不得收回来了。”
第60章 落霞楼()
被柳紫絮说得脸红,顾流惜忙转过头:“哪有,师姐莫要胡说。”
柳紫絮看着她,眸里带笑:“非是胡说,只是你待她的确不同,不过能有个这般交好的友人,师姐也替你高兴。而且就方才看,那姑娘很是不错。”
顾流惜心里有些欢喜,连连点头:“她很好。”说完又觉得自己这般说太怪异,忙道:“师姐,你来这里,师傅和师弟怎么办,谁给他们做饭?”
柳紫絮抿嘴笑道:“你走后,我便逼着阿棣学做饭,虽说他没甚天赋,可这么一个多月,总算能入口了。而且师傅也不放心你,所以便让我下山了。”
顾流惜心下感动:“谢谢师姐!”无论何时,师姐都是这般,总是操心她们。
柳紫絮摸了摸她的头:“又说傻话,你来苏州也两了多月了,可有孟离的消息?”
听到柳紫絮问孟离,顾流惜脸色有些无奈。
见她如此,柳紫絮微微蹙了眉:“怎么,可是出了事?”
顾流惜沉默片刻,将孟离同千面狐狸和天岳山庄之间那些纠葛,同柳紫絮说了一遍。
柳紫絮眉头皱地越发紧:“他糊涂!要报仇也不能不择手段,再说,那些人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帮他,他孤身一人,与那些人合作,岂不是与虎谋皮!”
“师姐,你莫急,这事我大概有了些眉目,只是还未弄明白二师兄为何要寻纯钧。当年二师兄父母的事也是颇有蹊跷,墨弦已然帮我在查这些,想来不久便有新进展了。”
“墨弦?看她那模样该是大户人家,不像是参与江湖之事的人,怎么会?”
“师姐,墨弦家是苏州大户商家,经商之人人脉很广,黑白两路都有交汇,再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自是能查到。若非她帮忙,我怕要查许久。”闻墨弦身份特殊,虽说她信任师姐,可目前还是不挑明的好。
柳紫絮点了点头:“这倒也是,到真是欠了她个大人情。”
看着柳紫絮认真的模样,顾流惜也不好说其实都是一家人,闻墨弦不会介意,只好跟着点头。
“那你可曾与孟离谈过?”
顾流惜摇了摇头:“二师兄一直不曾出现,那次我去天岳山庄也未能见过他,这段日子,墨弦派去的人竟是也寻不到他的踪迹,只能确定他未离开苏州,该是和那些人在商量纯钧剑的事。”
柳紫絮低眉沉思,喃喃道:“这纯钧从未现过世,孟离为何会选择寻它?”
顾流惜见她这般,轻声道:“师姐,你也赶了许久路,我去备好热水,你先洗洗风尘,墨弦怕是让人准备了午膳,待会一起用。这些事,我们只能一点点抽丝剥茧,一时间急不得。”
柳紫絮应了,顾流惜去了厨房,发现那边小厮已然按着闻墨弦的吩咐,开始准备了热水。
顾流惜嘴角轻扬,叮嘱他们待会将水送过去,起身去了旁院。
进了院子,透过未阖上的书房门,便看到闻墨弦正在书桌前低眉看着一封书信,一旁是最近几日不见踪影的紫曦。
看到顾流惜过来,紫曦略微颔首打招呼。顾流惜笑了笑,点了点头。
闻墨弦察觉到紫曦的动作,抬起头看见站在门口的顾流惜,将手里的信放下,温言道:“这么快便叙完了?”
顾流惜走了进去:“也没多少事,只是同师姐讲了下二师兄的事,师姐赶了许久路,我让她先去沐浴了。”
一旁紫曦看了眼闻墨弦,得到她的示意,转身离开了。
顾流惜瞥了眼她手里的信,开口道:“可是阁内有事?”
“嗯,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落霞楼似乎察觉到了心昔阁的存在,寻了些事端,阿望将落霞楼的大致情况予了我,问我的意思。”说着将手边的信给了顾流惜。
顾流惜随手翻了几下,眼里掩不住惊讶,这落霞楼的实力。竟是比上一世显现出来的更强悍。
“追魂八箭,天网竟然也是落霞楼的人?”
“阿望他们历来谨慎,既然这般说,怕是十有□□不错。”
顾流惜皱着眉,看着纸上醒目的几个字,努力回想着她所了解的事。
追魂八箭,八人自出现起,就是一起,相互间配合天衣无缝,个个箭术了得。据闻,八人接的追杀令至今未失过手,追魂箭出,必定沾血。
而天网,江湖上也只闻其名,却从未有人见过,甚至它是一个人,还是一个组织,都甚少有人知晓。但是却从不妨碍它对于武林中人的威慑。
曾经江湖中赫赫有名的碧海门门主,一手碧海剑法,就连名剑山庄庄主萧景山都惊叹,却在天网的出手下,依旧丧命!从此碧海门直接从武林五大门派中除名,这直接让天网成为直逼追魂八箭的存在。但是似乎除了那次甚为轰动外,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