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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马超的战败,而韩遂的降曹,令关中、陇西一带地域的地方诸侯极为震惊。与陇西相邻的汉中一带地域的张鲁,据汉中已三十多年,曹操一直无暇顾及,为收买张鲁,曹操便表奏朝廷,对张鲁为镇南中良将,实际承认了张鲁据汉中的地位。
如今曹操消灭了汉中西面的马腾、马超、韩遂西凉霸王势力,汉中的张鲁便意识下一步,必将矛头对准他的汉中以及汉中西面的益州了,张鲁为抢占先机,有意先行攻取西川四十一州地土,作抗衡强大实力资本,张鲁为此与其弟张衡展开了攻取西川的一连串战争准备。
而统辖益州——包括西川四十一州、云南大部、州大部的刘璋,接汉中方面的警报,知张鲁将向西川动兵,不由大惊,刘璋生性懦弱,遇事优柔寡断,碰到如此重的军情竟毫无主意,他无奈之下,只好紧急与从谋臣商议,如何应付当前的危局。
这些形势的演变,均有利于刘备方面实施孔明进取益州以立足天下的宏大战略意图。
一方面,来进攻东吴的的计划被逼搁置,不但为刘备留下进取益州的战略缓行时机,而且反过来又制住孙权,令孔权确信,孙、刘联盟暂时动摇不得,否则必被曹操火中取栗。
这样,刘备方面不但取得了战略时间,而且更消除了东吴这个最大的后顾之忧。
同时,另一方面益州的刘璋,又因与刘备同属汉室宗亲,益州有难,必向刘备求助。届时,刘备进取益州的阻力便大大减轻了。
天机大势便是如此的奇妙,各种微妙的势格的汇聚,其中心点竟然离不开天下三分、三王鼎立这个惊天大势格局。
就在益州的刘璋,因闻知汉中张鲁欲进攻西川,召集谋臣商议时,一位相貌奇丑,五短身材,声若破钟的谋士张松,即一跃而起,慷慨陈辞道:“主公放心!张松不才,原凭三寸不烂之舌,管都张鲁不敢窥伺西川。”
刘璋心中毫无主见,一听不由喜道:“你有何妙计可解益州之危?”张松从容说道:“听说曹操又破马超,可谓天下无敌,又与汉中张鲁为邻,今可带备礼物,由我亲赴许都,说动攻汉中。如此一来。张鲁自顾不暇,尚敢窥伺益州么。”
刘璋一听,大喜道:“若能如此,则我可高枕无忧了!就依你之计行事吧。”
于是刘璋拨出一批金银珠宝,派张松为使者,赴许都进献就便说动攻汉中,但张松却另有私心,他早已暗中绘制了一幅益州军事布防图,藏在身上,也不知他有什么用途。
张松带了四名随从,便取陆路奔赴许都。
益州、汉中的动态,孔明已派人密切监视,他听说张松赴许都的讯息,心中一动,毫不犹豫,立刻派人潜入许都,密切留意张松的一举一动。
第二十章 军机风云
张松抵达许都,向曹操求见,但一连三日,均被拒诸相府门外。
原来曹操自在潼关回来,虽然取胜,却心有余悸,一时之间,雄心大减,他每日均待在相府中饮酒作乐,甚少上朝,朝政大事均在相府处理。闲杂人等一律拒绝接见。
张松苦候了三日,到了第四天,他打探到消息,花银两收买了相府的守门官,才将他的名号传入。又到第五天,才得进见曹操。
张松进来时,曹操高坐堂上,眼也不瞧张松,张松上前拜见,曹操亦做然不理,好一会,曹操眼睛向上,仰望星空似的傲然说道:“张松!你主刘璋,连年拒绝进贡孤家,他为甚如此胆大?”
张松道:“因为路途遥远,途中又多贼资,故未能通往也。”
曹操生气了,斥道:“我已扫清中原,还有什么贼盗!当你一派胡言,欺瞒孤家么。”
张松见曹操如此傲慢,心中有气,他也并不畏惧,大声反驳道:“错了!丞相不知,南有孙权,北有张鲁,西有刘备么?
天下有不少带甲十万之霸,岂又算得天下太平哉。”
张松这般不屈抗辩,正好又令曹操十分反感他冷哼一声,话也不说,拂袖便退人后堂,不再理会张松。
张松仍不死心,他与曹操的相府管家杨修周旋时,以他过目不忘的惊人记忆力将曹操颇为自负的“盂德新书”,故意说成是“蜀川三岁小儿皆能背诵,何谓新书”,来嘲讽曹操,又正好犯了曹操的大忌。
而当曹操向张松显示军威,欲令益州臣服时,张松又连数曹操往日的败绩。这又犯了曹操的平生大忌,他下令将张松斩杀。后得杨修、荀攸等求免,说张松从蜀川远道来贡,若斩杀,则天下从此无人敢进许都,曹操一听,正好点中了他为子孙王者之业计算的心事,才免了张松的死罪。曹操对张松无半分客气,下令将他乱棒打了出府。
张松离开许都,心中又羞又愧又恨,暗道:我本有臣服曹操之心,故暗绘军机图,欲献给他。不料曹操此人如此傲慢无礼,不能容物,我就算臣服于他,又有甚乐趣?此事再也休提了!
张松一路上辗转不安,暗道:我已在刘璋面前夸下海口,说必解益州之危,如今空手而回,又惹恼了曹操,益州形势更加危急,回去必被人耻笑终生矣!我该如何是好呢?
张松心神恍惚间,不觉已抵一处三岔路口。一条是原路,折返回曹操的疆界,一条是入西川的山路,循此可回返刘璋的益州,一条却是进入荆州地界的大道,可直达刘备坐镇的荆州南郡。
张松站在三岔路口正中,不由顿住马步,勒马不前,心中十分为难,暗道:“折返原路再见曹操,那是自取其辱,此路难行;走返益州,却又如何向刘璋及益州百姓交代?只怕落得个遗臭万年的身后名也!最后一条路通向荆州,而荆州是刘玄德的疆土,未知刘玄德如何对待我这落魄之人呢?张松左思右想,停马不前,但觉这三条路条条难行,三面徘徊,矛盾之极。
就在张松万般无奈,不知如何抉择前路之际,通往荆州大道的南面,忽然扬起一阵灰尘,直向张松这面冉冉而近。
不一会,便见一员英武将军,并无携带马战武器,仅背插一柄宝剑,率五百骑兵,风驰电掣的奔近。
英武将军见到张松一行数骑,立刻勒住马疆,向张松欠身道:“来者莫非是张松先生么?”
张松见这位将军神威凛凛,但却恭敬有礼,心中先生敬意,便也欠身回道:“在下正是益州张松。”
英武将军一听,慌忙滚鞍下马,身后五百骑兵,亦一齐下马,恭立两旁。英武将军向张松揖拜道:“末将赵子龙,等候张先生多时矣。”
张松一听,不由肃然起敬,忙道:“莫非是威镇大江南北的常山赵子龙吗?”
赵子龙拱手道:“不敢当,未将奉主公刘玄德及军师诸葛孔明令,知张先生路经荆州,为表敬意,特备酒食进献先生。”
说时,早有兵土跪奉酒菜,向张松奉酒菜,赵子龙亦亲手斟酒,向张松奉敬,张松接酒,一饮而尽,心中不由一动。暗道:素闻荆州刘备乃汉室宗亲,又是刘璋的族弟,仁义待人之心远播天下,又十分礼敬贤能之士,不料就连其手下之将亦如此谦逊,看来所传不虚啊!
张松心中转念,登时有了主意,心想:刘玄德既如此仁厚,又是刘璋的族弟,益州之事,何不与他细商?以免益州军民陷入曹操残暴铁掌之下。
张松打定主意,便向赵子龙拱手道:“赵将军,张松先行谢过刘皇叔和诸葛亮先生厚待之意。我正想赴荆州拜会,未知将军肯引路否?”
赵子龙一听,即欣然道:“欢迎!欢迎!赵子龙乐意之极,这便请先生上马,我当率兵随后护送。”
张松亦欣然上马,赵子龙与他并马而奔,身后是五百骑兵护送,甚为隆重。
众骑抵达荆州南群城外十里,突闻一阵鼓乐奏起,一员大将站于马下,向张松拱手道:“关羽在此恭迎张松先生。”
张松一听,知此人便是名震天下的猛将关云长,亦连忙下马,与关公相见。然后再上马,左有赵子龙,右有关云长,相伴随行护驾。张松心中不由一阵感动暗道:我张松一介寒儒,今日有两位天下闻名的猛将护送,只怕曹操平生亦未得如此礼遇也……张松心中转念,甚感欣慰,他在曹操处所受的屈辱感不由大为减缓。
一行人乘马前行,将抵南群城,忽见一马疾驰而至,远远的便见众人下马,候于道旁。原来是刘备和孔明、庞统,引领一众幕僚,出城五里,迎接张松。
张松不由大为感动,心想:刘玄德单凭这等待客热诚,便可赢得天下人心矣……他不敢怠慢,亦慌忙奔前,下马与刘备相见。
刘备与张松并马而行一路进入南群。刘备又在府上摆设盛宴,招待张松。席间,刘备只是连连的向张松敬酒,有关他自己日后的打算怎样却只字不提。
张松倒忍不住了,他向刘备挑引道:“刘皇叔守荆州,有多少郡呢?”
刘备未答话,相陪的孔明已微笑道:“我主仁厚,不忍取不义之土,因此目下仅守得荆州五郡,而且荆州五郡还是暂借东吴的,他们追讨交还甚急。”
张松道:“东吴掳江东六郡八十一州,民强国富,尚不知足么?”
此时,庞统亦接口道:“我主身为汉帝皇叔,却不能占掳州郡,反之其他汉之贼盗,大都恃强侵占疆土,乃天道不公呀。”
刘备连忙道:“二位先生言重了,我有何德何能,敢如此奢望呢?”
张松道:“不然,皇叔乃汉室宗亲,占州掳郡,便一统山河登帝位亦不为过也。”
刘备又忙拱手谢罪道:“先生言重了,刘备怎敢有此奢想?”刘备说罢,席间再也不提任何天下政事。
张松一连留在南郡三日,每日刘备均盛宴相待,视他如知已朋友。张松不由十分感动,他己确信了刘备的一片真诚,这比赠他万两黄金更令他感动。
直到张松向刘备拜辞,返回益州,刘备依然对益州之事不提不问,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