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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曹操此人的来龙去脉如何呢”他曹氏的祖宗强盛龙脉是谁替他堪点的?
庞德公心中又喜又奇,他决心直接现身,参与挽救汉室将倾的这一场惊天大危机。
当时曹操尚留在京都洛阳城中,他目睹朝廷的剧变,毫无军功的董卓,竟因大将军何进的失策,引狼入室,令其坐大,更进而血腥废立汉帝,一跃而成独霸天下的“太上皇”,心中十分愤恨。但他心思缜密,深知董卓目下手握三十万大军,更有其女婿谋士李儒、卖主求荣吕布的相助,如虎添翼,势大如天,不能轻易摇撼。若贸然行事,必招灭门之灾。因此每日深居简出,不问朝政,极力避免与董卓的正面冲突。
而董卓亦因此认为曹操已向他臣服,便没有向他发难。
这一天深夜,曹操仍留在校尉府中的书房,研读兵书,不时俯仰低昂,十分用神。
就在此时,他的亲兵来报,说外面有一位白胡白发老人,登门求见,说是有惊天奥秘告闻。曹操心性素来十分好奇,一听便心思大动,连忙吩咐亲兵快请,他自己随后亦出厅迎候。
不一会,亲兵便引领一位老人进来,白胡白发,模样十分玄奇。
曹操对奇人异士素来十分感兴趣,因此他一见白发白胡老人,便快步迎了上去,拱手道:“老人家贵姓?在下曹操诚心迎迓。”…白发白胡老人便是庞德公,当日袁绍、曹操入宫诛杀阉宦十常侍,庞德公便潜伏在宫中,于暗处与尊操有一面之缘,可惜并未细加审察。此时曹操与他相距不过三尺,,他凝神目注曹操一眼,心中不由一动。
从曹操五官中的口鼻,庞德公脑际忽地忆起一樵夫夏侯海。眼前的曹操,他的口鼻轮廓,竟与夏候海有七分相似,同样是鼻笔挺,口形甚大,庞德公知道,世人的命格,有“口大食四方”之说,因此曹操与夏侯海似极有渊源,甚至是源出一脉,不过,为甚两者一姓夏侯,另一却姓曹呢?庞德公不由更感迷惑。
庞德公决心要探究明白,便坦然的对曹操道:“老朽姓庞,来自荆州蚬山。”庞德公说时,突觉曹操眼神一闪,似感十分惊喜,但一闪即逝,却没有什么进一步的表示。庞德公不由一怔,也忘了往下再说什么了。
曹操微一沉吟,却忽然向庞德公俯身一揖,十分热诚的说:“原来是庞老先生。请,请庞老先生到书房叙话。”
庞德公微微一笑,也不推辞,跟随曹操,欣然而去。进入书房,曹操亲手捧了一杯香茗,敬献庞德公道:“庞老先生从荆州蚬山远道而来,本该盛宴接待,但时值深夜,又加时局艰困,恰逢宵禁,无法为先生置办,只好以茶代酒也。”
庞德公也不客气推辞,坐下接茶,呷了一口,又目注曹操一眼,这才忽地含笑道:“曹公子,老朽见了你,忽然想起一位故人,未知公子是否认识?”
曹操正若有所思的默默出神,闻言不由微一震,忙道:“庞老先生所说的故人,未知是谁呢?”
庞德公又呷一口茶,微笑一下,忽然低声而十分清晰的说:“我的故人姓夏侯名海,曹公子可认识?”
曹操一听,又不由一震,但很快又镇静的笑道:“天下同名同姓之人甚多,简单一个名姓,又怎能说明什么?因此请问庞老先生,你这位故人,是在何时何处何事相识的呢?”
庞德公见曹操心思十分缜密,显然极工于心计,不由微微一笑。庞德公的这一笑,含义十分复杂。一方面他不得不承认,曹操不但身潜旺发龙气,且心智过人,确是领袖群臣匡扶汉室的人选,但另一方面,他又惊觉,曹操的心思十分绩密,以至滴水不漏,深沉至极,这种性格,若用于乱世平乱,不失为英雄,但若用于治国,则未免流于阴险,确是一位深藏不露的大奸雄。
庞德公心中虽然十分为难,但目下情势危急,也容不得他再深思熟虑。于是庞德公终于微叹口气,坦然道:“实不相瞒,我当日是在沛国谯郡一座叫龙山的峰上,受了蛇伤,幸遇一位年约五十的樵夫所救,樵夫复姓夏侯名海,如今与他已别数十载矣……”此时曹操忽然接口道:“庞老先生,后来又如何呢?”
庞德公道:“我见夏候海年已五十,并无子嗣继后,恰好我又已于龙山北麓,发现了一座‘盘龙龙脉’,于是赠与夏侯海,助他移葬祖宗骨骸于龙山北麓。此事匆匆已过数十年,那夏侯海如无意外,必已有子有孙传宗接代了。曹公子听过这事么?”
曹操听了,神色不由一阵激动,他终于按捺不住了,冲口而出道:“曹操当然知道。”
庞德公见状,微笑道:“那曹公子认识我的故人夏侯海么?”
曹操又心神激动的猛一点头道:“曹操当然认识。虽然曹操并未见过。”
庞德公不由微感惊奇,忙道:“为什么曹公子既说当然认识,却又说并未见过呢?”
曹操此时蓦地站了起来,把书房的门牢牢的关上,退回来,挨近庞德公的座前,悄声道:“因为夏侯海便是曹操的嫡亲祖父埃”庞德公并不十分惊奇,因为他早已若有所判,他微一点头,亦轻声道:“既然如此,为甚公子姓曹,你的祖父却复姓夏侯呢?此中的因由来历,愿告知么?”
曹操此时已断定庞德公是世人传为“天机隐侠”的一代高人,又知他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世人寻他千百度,他却出现意外中,因此绝不敢怠慢,站起身来,亲手替庞德公再斟一杯香酩,又向他俯身深深一拜,道:“庞老先生,夏候家得有子孙传宗接代,全赖先生恩德所赐埃此事说来话长,且是我曹操家传之秘,但在庞老先生的慧眼之下,曹操不敢隐门。”
当下,曹操把他父亲夏候嵩,儿时偶然救了大宦官曹腾生命,曹腾十分感激,且又无子,便收养夏侯嵩为义子,更改姓曹的往事,一一向庞德公细说。末了,曹操感慨的说:“我虽凭曹姓而责,但决不敢恋宗背祖。在我心底,仍视‘夏侯’为我的同宗。”
此时庞德公亦不由怔了怔,他决计意料不到,他当日替夏候海堪点风水龙脉,原意只是助他延续子孙血脉,好替夏候家传宗接代,不料却发生如此奇变巧遇……夏侯家的血脉似断未断,似责非贵,夏候家当日的子孙血脉,却已变成曹氏一脉了。而且其第三代孙儿,意隐隐成了领袖群雄匡扶汉室的人眩至此,庞德公才猛然醒悟,当日复候海叩拜祖墓时,墓碑上的“夏候”二字竟然剥脱,隐隐化作另一字,似夏侯非夏侯、似曹非曹的惊人预兆,原来如此神妙。
这一切,均非庞德公当日本意,但事势上演化如此,虽然淙大出庞德公的意料,他亦只能顺势而导行之了。这岂非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么?庞德公心中无奈的叹了一句。
此时,曹操又续道:“我父曹嵩,现仍健在,他曾亲口向我训示,说祖父当年临终,别的不说,只吩咐我父:莫忘荆州蚬山庞德公。因此在下一听先生来自荆州蚬山,又姓庞,便不敢大意怠慢了。可惜正逢目下时局艰困,未能为先生盛宴相待,尚请原谅。”
庞德公见曹操并未因贵而恋宗,又甚有为汉室朝廷焦虑的意思,片刻的疑虑不由消退了几分,而且目下情势危急,也不容他深思熟虑,便含笑点头,表示领会曹操的心意,随即又肃然道:“曹公子,一切既已成定局,也就不必耿耿于怀,过于执着了。我深夜到访,其实另有要事与曹公子商量。”
曹操深知庞德公有洞天彻地之能,对他所说的“要事”,自然不敢轻慢,连忙屏气凝神,郑重的道:“在下愿聆听先生教诲。”
庞德公当下也不再犹豫,把目下的天机大势,向曹操略为喻示,然后道:“朝廷之变,汉室之危,你已亲眼目睹,无需我细说可。目下正需一位大智大勇之士,挺身而出,领袖群雄,匡扶汉室,此乃不世奇功,自然十分艰辛,甚至九死一生,且看谁有此智勇胆识了。”庞德公蓦地一顿,并没往下细说,注视曹操,十分留意他的反应。
只见曹操沉吟不语,似在思忖什么,好一会,曹操才忽然站起,向庞德公俯身一揖,答非所闻的说了一句:“多谢先生教诲。”他一顿,却又立刻问道:“但请问先生,在下的运命如何,幸勿隐瞒,不吝赐告。”
曹操说时,神色十分凝重,炯炯的盯着庞德公看,似乎他是否参与匡扶汉室的大业,便看庞德公如何判断了。
庞德公见曹操如此注重自己的“运命”,似乎更重于匡扶汉室的大业,不由微微—怔,心中略一犹豫,暗道:眼前这夏侯一脉的子孙,到底是否领袖群雄匡扶汉室的最佳人选呢?
就在此时,曹操的亲兵手呈一份书函,勿匆进报,原来是朝廷司徒大臣明日生辰,请曹操赴会。司徒大臣王允在书函中,虽然并没向曹操指明有要事商议,但显然绝非祝贺生辰如此简单,因为司徒王允,对汉室朝廷十分忠心,他之所以表面附和董卓,其实内心另有所图。
亲兵道:“曹将军,司徒府的送函人仍在外面等候,等将军回复,明晚是否赴会?”
曹操目注庞德公一眼,见他仍无什么表示,便沉声道:“你先去稳住司徒府来人,我是否赴会,待会才有决断,下去吧。”
亲兵依言出去,先行稳住司徒府的送书函人去了。
庞德公已知司徒王允,邀曹操赴会,必有所图,很有可能是商议如何对付董卓的大事,他不由问曹操道:“曹公子何以未能决定是否赴会?”
曹操十分凝重的说:“自古有云: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又云: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如今奸贼势如巨焰,如日中天,若我不知自身运命,又如何谋定而后动呢?”
庞德公见事势危急,也不待细思了,只好决然的道:“曹公子原乃夏侯一脉,已得祖宗盘龙脉荫庇,贵不可言,当有将相王侯之贵,曹公子又担心什么呢?”
曹操一听,心中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