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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司马芝亦窥破刘备的心思了,她向身边的赵子龙悄声道:“这位刘将军正求才若渴呢……但他所求之才啊,恐怕当世只有一人才有资格。”赵子龙知司马芝所指“当世一人”是谁,但未知他的心意之前,赵子龙决计不敢泄漏,便连忙对司马芝道:“芝妹小心,义兄的心意谁可明白?一切待见了面再说吧。”司马芝知赵子龙十分敬重他这位诸葛义兄,连他自己亦视他为如师如兄,不敢鲁莽,连忙不再往下说。
此时刘备的幕僚孙乾,受张飞、笑猴儿等人的乐观感染,失落挫折的心神不由一宽。他想了想,便对刘备献策道:“刘将军,一时成败,不足论英雄也。此去已离荆州不远,刘表坐镇荆州九郡,兵强粮草足,更与将军为汉室宗亲,投靠刘表,于目下乃唯一上策。”
刘备叹道:“我原来统带五千兵马,有助于刘表镇守荆州,如今新败,未知刘表是否再肯容纳呢?”
孙乾慨然道:“好!便等我先人荆州,说服刘表,出来迎接将军吧。”刘备同意了孙乾的建议。
孙乾也不迟疑,当即上马,迳直奔赴荆州治郡的湖北襄阳城,孙乾先表明身分,顺利进入襄阳城,又赶赴荆州刺史刘表的府第,孙乾拜见了刘表,刘表便问孙乾道:“听说你已跟随刘备,却为何事入荆州见我?”
孙乾立刻道:“刘备目下虽兵微将寡,但立志匡扶汉室社稷,目下新败于曹操,无处可去,欲投奔江东孙权处。我力劝刘备:荆州刘表,乃同宗之亲,岂有投疏而远亲之理?因此劝他投奔荆州您这儿。但未知您肯不肯接纳?”
刘表此时已知曹操大败袁绍,料想曹操的下一个目标。
必是与其接壤的荆州,因此急欲增强守备实力,闻说刘备有投效之意,不由大喜,他深知刘备虽然兵少,但有关公、张飞之勇,一人可抵万兵,岂有不加利用之理?当下刘表毫不犹豫,便立刻道:“玄德,我弟也,久欲相会,而未如愿,今日才有机会,怎有拒纳之意?我实视为一大幸事埃”但在场的将领蔡瑁却反对道:“不可!刘备先从吕布,后事曹操,近投袁绍,皆未能忠于其主,半途而终,可知其人性多变也,况且若我纳刘备,曹操必迁怒于我,枉动干戈,生灵受戮。不如先斩孙乾人头,献予曹操,以求自保。”
孙乾一听,骂道:“孙乾并非怕死之人,区区一颗人头算得什么?但刘备忠心为国,非曹操、吕布、袁绍之类可比,以前投附,皆情势所逼,不得已而矣。刘将军乃汉室后裔,与刘备有宗亲之谊,若如此相逼,刘将军又如何取信于天下人呢?
而且曹操已接近一统北方,其下一目标必是荆州,刘备是否投奔荆州,曹军亦必南下攻伐,刘将军又怎可自绝外援也?”
刘表心中本来有点犹豫,但被孙乾挑破心事,不由亦暗暗点头,赞同孙乾的论析。刘表再不犹豫,断然道:“蔡瑁勿再多言!我意已决。”
蔡瑁心中又惭又恨,悻悻然的退了出去。
刘表于是命孙乾回汉江畔,告知刘备,他自己则亲自出城三十里迎接刘备。
刘备引领众人,抵达荆州襄阳城郊,果见刘表领着亲随,在郊外迎接。刘备连忙上前,以少弟之礼拜见刘表,刘表亦相待热诚,与刘备并肩策马入城。
刘表又设宴替刘备等洗尘。刘备命关公、张飞等拜见刘表。刘表见多了两员猛将相助镇守荆州,不由大喜,当下即分拨营房,供刘备近千人马屯驻,一应粮草使用,供应无缺。
另一方面,在许昌的曹操,此时刚打败袁绍不久,闻说刘备投奔荆州刘表,不由大怒,骂刘表道:“刘备乃叛我之人,刘表竟敢收留,他目中还有我曹操吗?我先灭荆州,将刘备、刘表一并擒捉。”
谋士程昱即急忙劝道:“目下大战刚息,将士均须休整,荆州又新添刘备相助,更有关、张之勇,我军疲困,未必可以克服,况且袁绍尚在,河北仍有一战之力,此时南攻荆州,袁军若趁势攻来,则许昌危矣,望丞相三思。”
曹操此时虽一时冲动,但很快便冷静下来,他沉吟道:“但荆州在我背后,终究是心腹之患,不可不除,依你之见,又如何处之?”
程昱道:“目下宜先养精蓄锐,待明年春天,先出兵攻灭袁绍,再取荆州,则南北之地,一举可平。”
曹操思忖一番,终同意程昱的见解,斩时休兵,养精蓄锐,坐观河北袁绍诸子的内讧,以便伺机而动。
此时赵子龙随刘备在荆州襄阳城,也并无要事,赵子龙便向刘备辞行,说明前去赴义兄之约。刘备也尚未知赵子龙的义兄是谁,心中虽然不舍,但深知赵子龙是一位重义守诺之人,不便强留,只好对赵子龙道:“义兄之约不可违,但盼子龙早去早回,刘备将每日牵挂也。”子龙见刘备意态真诚,不好拒绝,也答应见了义兄,便赶回荆州,为刘备效力。
赵于龙约同司马芝、笑猴儿,第二大便出城而去。他当日与义兄诸葛亮约定,日后于荆州隆中相会。但荆州占地九郡,地垮千里,隆中这一个小小的地方,却到何处寻找呢?
出了襄阳城,赵子龙正行问,司马芝忽然间道:“子龙哥哥,那隆中到底是位于河地?你知道么?”
赵子龙道:“不知道,只知隆中在荆州而已。”司马芝久走江湖,见识比赵子龙多,她不由笑道:“荆州地垮千里,子龙哥哥却到何处找这隆中?”
赵子龙亦不由一怔道:“是啊!当日义兄只约定将于荆州隆中相会,我也忘了问他,隆中到底位于何处了!这却如何是好?”
一旁的笑猴儿一听,不由急得抓耳挠腮道:“哎呀不得了!要在千里之中寻一个小地方,只怕比在武夷山寻九松岭更艰难十倍呢?”
赵子龙亲身尝过于武夷山中寻九松岭的苦处,他一听笑猴儿的话,不由亦微叹口气。
司马芝却忽然道:“子龙哥哥!你当日遇上义兄之前,不是曾遇见义兄的师父庞德公么?”
赵子龙点点头道:“是啊!当时庞老前辈还向我指点一番呢。但这与隆中有何相干?”
司马芝微笑道:“那子龙哥哥记得是在何处遇上庞老前辈呢?”
赵子龙想了想,道:“我记得,当日是在一座形似巨蚬,又似卧龙的山岗下面,遇上庞老前辈!咦?对了,父兄当时曾告知我,他来自蚬山,山下莫非便是隆中之地么?那蚬山位于西面武当山五十里,襄阳城北三十里,正好距此地不远埃”司马芝格格笑道:“那儿既是义兄的师门所在,那他隐居的地方隆中,相信也相隔不远了!何不先前去看看?”
赵子龙被司马芝这一提醒,终于领悟诸葛亮当日留言的深意,心中欣喜,不由伸手握了司马芝的手儿,展开轻功,向襄阳城北面飞掠而去。笑猴儿气得在后面嘟嘟嚷嚷的叫道:“这子龙哥哥重女轻男!有了司马姐姐,便将我笑猴儿撇下不理了!哼哼,看你日后若再寻天机庙,我笑猴儿理都不理你。”话虽如此,笑猴儿的脚下却不停歇,他的轻功本就高于司马芝,这一拼命纵跃,便呼地一下,越到赵子龙和司马芝的前面了。
三人向北面掠行一个时辰,三十里路程眨眼便抛在后面了。赵子龙心料义兄诸葛亮是隐居之士,不敢惊扰,因此平装便服,连战马也不乘骑。
突地,一座雄浑的山岗耸立在三人的眼前,山体由东至西横跨近百里,山下便是滔滔长江,西面是武当山,东面是天柱儿山形如一座巨蚬,又似一条巨龙盘卧于天地间,十分雄浑,原来这果然便是荆州著名的卧龙岗,而卧龙岗山下方圆百里,即古称的隆中之地。
赵子龙见到卧龙岗就在眼前,他当日便是在卧龙岗山下,遇上天机隐侠庞德公的,赵子龙心中不由一阵兴奋,恨不得立刻便能与义兄诸葛亮相见。他向身边的司马芝和笑猴儿道:“快!快上这卧龙岗去!义兄必在此地隐居。”说时,他已领先向卧龙岗那面掠去。司马芝欣然跟上,她心中亦十分敬重义兄,她盼见到他的心情,只怕与赵子龙也不遑多让。
笑猴儿见赵子龙、司马芝,似乎均忘了他笑猴儿的存在,看两人手牵手的结伴而行,笑猴儿的心不由又羡又妒,暗道:天下问人人皆有伴儿,为甚我笑猴儿却始终是孤零零呢?不知怎的,也心中忽然十分渴望能有一位与他作伴说笑的小伴儿了。
赵子龙、司马芝两人掠到卧龙岗下,笑猴儿则在后面跟随。赵子龙放眼一望,只见卧龙岗下,有数问茅庐,以木作壁,以茅草盖顶,是一座十分典型的茅庐,茅庐对面,是一片田地,长满了稻粮、瓜果;茅庐侧面,是一座花圃,花圃中却是一色的黄色菊花。
司马芝见了,心中不由暗道:“这便是山中隐居的高人生活了!他们躬耕自食,若论清贫艰苦,只怕我司马芝亦比不上他们呢……”正沉吟思忖间,忽然有说笑声从数座茅庐中传了出来。
但听东面的一座茅访有女娃儿尖声笑道:“师父爷爷!庞老伯伯十日前,便已算出有三人来访,你又知来访的人是谁么?”
接着又传出一下苍劲的笑声道:“慧儿!你这鬼灵精,想必欲来考究你师父爷爷的神算本领了!师父爷爷所精的是挪移乾坤之法,你难道还不满足吗?”
接着西面的一间茅庐,传出男孩子的声音道:“师父,你己判断,来访之人是二男一女,是么?”
又听男子傲然的笑声道:“当然啦!钧儿。庞老兄据天机之学判断,虽然比我早了七日,但毕竟未能判断来人是男是女;我虽比他迟了七日,却可算出。因此这天机、神相之学,各有千秋,并无分高下么。”
西面茅庐男子傲然的笑声未落,正中的一座茅庐,已传出一声赵子龙十分熟悉的话声道:“三弟,四妹!管前辈所言甚是,仙灵大挪移和神算奇相之学,均乃当世绝顶神通,得一已足做视天下也,岂有高下之分呢?务须谨记,好好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