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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鸳鸯说:“鸳鸯于飞,毕之罗之,君子万年,福禄宜之。少爷是试我呢,是不是?”
没回答,等于回答了。
高显人喜欢鸳鸯,但鸳鸯也不是只有他们那儿有。
而且这诗很有深意,在借喻大难临头,他也不离不弃。
这也说明他真是个读书人。李虎开始喜欢他,轻声说:“我真的去杀人。”
李鸳鸯说:“少爷。小可冒昧请求,你可以先把事情原原本本,是怎么回事儿,给我讲一遍,我给你分析一下咱用不用杀人,哦,是这样的,不是我非要问哈,师爷也是一种职业,职业就是这么干的,为主人分忧,为主人出谋划策。而主人凡事交给师爷,这也是对师爷的尊重,您说呢。少爷?您要信我,我是外地的,我给你拿我的过所和籍牌。”说完就在身上摸。
李虎饶有兴致地盯着他取,他还真给取出来了,看来并无问题。
李虎却还是说:“我要去干杀人放火的事儿,半道上碰到一个陌生人,给我说了种种好话,我就能把我的事一一告诉他?如果是你,你会吗?”
李鸳鸯站直身子,两眼闪亮,轻声说:“我不会。但是少爷您不一样。我是个书生,我不知道怎么保证别人守秘密,但是少爷不一样,少爷都能杀人放火,让一个不是保守秘密的外地人消失,那还不容易吗?所以,少爷你可以,我不行,少爷你也在捏着我小命,让我知道得越多,让我也跟着,这就稳妥了,等于是投名状。”
李虎吃惊道:“你还像是个无恶不作的师爷。”
李鸳鸯挺挺胸,有种忸怩,说:“我最大的梦想,就是做一个好师爷,无论是土匪的还是强盗的。”
李虎突然问:“你是家里来的吧?”
他这是在诈。
李鸳鸯一脸茫然:“我是家里?我不从家里来我从哪来?给少爷说了呀,我来投亲。”
李虎还是将信将疑,却肯将事情的经过告诉李鸳鸯。
他从自己忙着办石头场,急着去乡里,结果马踢人,无赖讹人讲起,一直讲到自己得知自己被诬陷。
他说:“我也算外地人。收留我的人家也是善良本分人,若我不杀了他。他就能使钱,诬陷成真。灭了他的人,灭了他的门,到头来无人使钱,我自然好洗脱诬陷你说呢。我没别的办法,我也不认得谁,任他千军万马,我直入中军,取之。”
李鸳鸯震惊。
他为哪些震惊,便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好一会儿,他才说:“少爷的办法不是不行,但是风险太大,如果他一家不好杀呢,如果杀他一家,这样的灭门大案惹出官府的重视呢?如果少爷打不过,杀不了呢。如果少爷您杀的时候动静太大,满街来看呢?如果他家外面还有人呢,有这个人还能使钱,还怀疑是少爷下的手呢?”
李虎淡淡地说:“眼下我没有太好的办法,没有什么可以利用,只能行险一途,这样,就算事情暴露,也替我妹出了一口气。至于我,一般的人还真留不住我,大不了亡命天下。你说呢?”
李鸳鸯用略带娘娘腔的调儿说:“少爷要是真没办法了,那这就是唯一的手段,不这么干不甘心。但是少爷,你这是将术,不是君术”说到这里,他愣了一下,见李虎目光一变,连忙说:“将求力。帅求智。而君,则谋。少爷,你干嘛这样看着我?我是想说,你还没去谋。就不要去求智,更不能去求力。”
李虎发现他开始出汗,轻声说:“别害怕我要不利于你,你慢慢地说。”
李鸳鸯连忙说:“您是不是不常在官府走动呀。这官府呀,只认两个东西,一个是权,一个是钱。认清这两个东西,这就是谋。我不是吹牛,这两个我不止一次帮人用过,特别好用你看,咱们的仇人是咋干的?其实就在用这两样东西中的一样,应该是钱。公子给想想,咱们能不能也用钱。”
李虎说:“可我没有钱,起码没有仇人有钱。”
这一句把李鸳鸯给当场难住了。
李鸳鸯把手伸进怀里,最后又拿出来了,讷讷地说:“要不,咱们去哪弄点儿?”
李虎却陷入沉思。
他轻轻地说:“我今天刚刚拒绝了给人行贿,我心里想,要是官府行这两样东西,那天下的人哪来公平呀。”
李鸳鸯说:“官府是少爷你的呀。”
像拨开迷雾的大手,一下把李虎点醒。
李虎说:“对呀。官府不是我们家的呀。”
他一下笑了,把手按到李鸳鸯肩膀上说:“你是合格的师爷。我有办法了。跟我走。”
李鸳鸯连忙追上,跟着问:“公子有钱啦?”
李虎摇了摇头,淡淡地说:“暂时没有。”
李鸳鸯又把手揣回怀里,但又赶快再拿出来。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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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八节 反败为胜()
死了人,陈武自然会忙,半夜才回家。
浑人开了门,见他就告诉说:“家里来两个人找你,我说你没回,他们就在家里等。我都要睡了,他们还在堂屋等着呢。你去看看吧。我和咱闺女去睡。”
陈武慢慢地走了进去。
但他知道,来家这样找自己的,肯定是有事情找自己。
然而走进堂屋,他愣了,两个人在,一个英武的少年坐着,一个二十多岁的英俊年轻人在他背后站着,而这两个人面生得很。陈武小心翼翼地问:“两位有什么事?”
李虎并未起身,而是用手往隔了个几桌的另一个座位示意,要求说:“武卒长先请坐。”
在自己家里呀。
但陈武并没有不快,他在官场呆久了,知道一个道理,无礼的人必有所恃,眼前的少年既然如此傲慢,肯定不是普通人。
他走过去坐下。
李虎却又吩咐:“鸳鸯。去把门关上。怪寒的。而且我和陈武武卒长说的话,也不宜传出这个门。”
李鸳鸯极为佩服。
李虎可是在人家家,却能缜密到让自己关门,这就大步走过去,到了门边,双手将门扇掩好。
陈武又请教。
李虎见门掩上了,这才直直盯着他,淡淡地说:“我是李虎。”
陈武猛地惊了,一蹦而起,然而他看向堂屋门,却被关上了。
这时,他唯一的侥幸就是李虎还不知道自己有心办他,只是被谁指路,来通过自己通路子,自己可好言将他打发走,明天再抓他。
李虎淡淡地说:“陈武先生。我先给您说一下我的情况。我养兄是杨凌刚。这个想必您已经知道了。您也不会放在心里,对吧坐下,不要否认。我不喜欢听人狡辩。”陈武毕竟是武卒长,体量很大,有点想恼羞成怒,眼睛还盯到李虎身上,想知道他有没有带兵器。李虎说:“我还要告诉您的是,我自幼习武,可扛四百斤,开三石弓,马战步战,鲜逢敌手,今天杨赶云想诬陷我,就是我一个收手不住,踹死踹伤了他儿吧?”
陈武知道。
但是他没想到李虎这样自我介绍。
他震惊道:“公子武艺如此了得?”
李虎淡淡笑笑,又说:“我来,自然不是像陈武先生诉说武艺的高低,只是想不明白,先生为何肯替那杨赶云办事,甚至诬陷他给你多少钱,还是他上头有人。”
陈武张皇四顾,想着狡辩也无意义,就说:“他答应我五十两,事成之后,弄我大侄子去军中。他是军队礼聘的少年卒伍教头。当然,这是他开的条件,我还没想到是否该答应他,这是应该想都不想就该拒绝的,对吧,当时有那么多人,但我拒绝不了呀,我有点怕他,他是土匪,他啥都敢干,现在有了军队的官身,手底下一帮子徒弟,我在县里那么小的一个芝麻,我没有办法呀。”
李虎说:“这么说,我倒冤枉你了,你也是被迫的。怕他。不怕我。以前没听说过我,所以就不怕。”
陈武讷讷地说:“是确实没想好怎么做呢。”
李虎说:“你要是没想好。那就算了。不需要想了,要是想好了。我送你一场富贵。”他指尖挑起一枚肉厚的铜钱,两个指头一挤,铜钱弯在一起,被他放在桌子上。陈武目不转睛地盯着。
片刻之后,他表态说:“我想好了。此案经我之手,我自会秉公办理,杨赶云他是诬陷,唆使人串供。”
李虎点了点头,铺开一张纸,推到陈武面前,说:“今天我刚刚与县令大人谈过,准备开办一个采石场,雇佣上千人工作,起码月入两千两以上,县令大人已经批复签押,并答应我,县里会全力支持我,这个你不知道吧?这是我承诺给你的份子,石场的一成份子,也就是说,生意一旦做起来,每个月光分红两百两,一年两千四百两,两年四千八百两不往下算了吧。”
陈武还在难以置信中。
李虎又说:“我可以直接找县尉大人,但那样我的代价就大,我也可以直接找县令大人,但是我的石场给他一半,我才出得了手,所以我来找你,给你一成,我划算,你也划算,你要说个不字,我可以不向你下手,起身就走,明天县尉或者是县令恐怕会治你的诬陷。不知你信不信?”
陈武目瞪口呆坐着。
随后,他反应过来,惶恐地说:“多谢郎君看得起小的。”
李虎说:“你要是看在眼里,我就需要你的投名状。你也知道,你不按杨赶云的意思办,他会报复你,他能以教武为名驱使无赖威胁你身边的人,你就要一不做二不休。”
陈武道:“请小郎君指点。”
李虎说:“他诬陷我,驱使无赖,欺负善良百姓,差点毁我妹清白,你不连夜抓他吗?他有官身了,你就不敢?对吗?”
陈武吸了一口气。
他明白了,人家的钱不白给,这是要自己今夜朝对方下死手,不下还不行。
李虎又说:“你是官府中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