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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么?为啥不见他们趁早晨空气好练一练拳脚?”
家人来富说:“谁知道?老太爷,你今天又起早了一些,这会儿狄阿鸟肯定也在跑步呢。你去那么早等他,要等得更久了。”
董国丈俗气地叹气:“求人办事难呀。”
嘴里这么感慨,却又问来富:“你说他是天天和士兵们一起跑步操练呢,还是这几天看我在,出来跑步操练给我看的?”
来富“嗤”地一笑,笑一半急刹车,小声说:“老太爷。我看是装像。做国王又不是大街上卖油饼,起得早了生意好,鬼才信他放着女人不搂,天天都起这么早,自己给自己找罪受么。”
眼看东院子到了,门口站了仨兵。
他记得步骤,要先到侍卫值班的房间递牌,让人领着自己去,就一止手,制止住来富说来说去,运用多年底层生活经验,路过时说话:“昨个看站这儿就觉得早,今天又这么早站这儿了。不跑动操练去呀。”他这是埋个话,听侍卫客气地回话说换岗,昨天不是自己什么什么的,笑笑就奔侍卫值班的房间去了,到了递牌儿,换牌,换完牌,定不要别人引自己去,说:“引啥。路都熟了。没问题我就自己进去,你要引路,我就不去了,每天都整得这么客气。”
他是为了回来继续给侍卫说话。
这一次折回去,趁着刚才与侍卫的交谈,就问:“这么说,你们不是轮值的时候,也每天跑动操练?那你们大王呢,每天一样跑动操练?这会儿跑半天了,还不到五更天,他能起得来吗?”
侍卫说:“大王?有时候起不来。不熬夜不打仗,就都能起来,要他熬了夜,有时干脆不睡觉,跑个筋疲力尽回来睡。”
董国丈装模作样地评价说:“啧,啧,辛苦不辛苦?”
嘴里这么说,心里却反着想。
背负双手一路进去,他心里却在想前几天狄阿鸟给他说过的话,看来狄阿鸟还真能保持与士兵一起训练。
走了进去,远远看到几个人影在亭子边站着,其中一个手持金弓,口中嘶吼,舒展臂膀拉个满弓,定是狄阿鸟无疑,连忙跑过去喊道:“阿鸟。你今天没跑步操练。”然而人调转过头来,董国丈愣了。
这个年轻人和狄阿鸟有点像,却好像要更高大一些。
一个女子在亭子边站着,喊了一声:“是董伯伯吧。我是阿雪。”
董国丈扭头看去,只见是一个高挑的女武士,映着灯光,似乎有狄阿鸟妹妹的影子,只是劲头飒爽,不似少年模样。
董国丈还是有点尴尬,连声说:“我以为是阿鸟呢。”
然而,他的眼睛盯着那张金色大弓,不敢相信地问:“这弓,你也能拉得开?阿鸟说东夏只有两个半人能拉开。”
那少年哈哈大笑。
他大声说:“董先生。我阿哥说两个半人的么?我只是这一段时间,事务繁多,没有好好习武,落在他的后面两个半人,不是把我撇一边了么?我们东夏,拉开一次半次的豪杰怎么能止两个半呢,只是这东西是弓,不开个十来次,引矢可中的,哪能算是能呢。”
他将弓抛给别人,活动着双臂,口中说道:“论力气。我从来没服过谁。”
说话间,这练武场上又有人来,来了就围上这里头的几只大架,选上面的弓试力气,好像这弓不是他们大王的,专门给他们在这试劲的,往往还一个人试,几个人在一旁相指点,最后上来个咋胡的少年,伸手取了张四石的弓,倒没见他臂力相比别人更大,只听他扯着嗓子嘶叫,周围的人一阵哄笑。
董国丈也忍不住笑。
然而忽而想起个人,虽然再叫不出名儿,却知道是谁了,是那个狄阿鸟的养子。
呆了不一会儿,董国丈隐约知道今天为什么反常,他们出现在这儿——好像是要打仗了。
打仗?!
虽不知道打哪?
最终打不打?董国丈都一脸激动。
他觉得他终于探摸到了东夏事关军事的东西。
三十八节 搬兵御敌()
没多少人留意站在大伙中间的干瘪老人。
许信许小虎也许是个例外,他被武学的学生军撵来请战,极想通过拉开重弓证明自己,却只吼了个震天响,转眼看到了董国丈,揉揉眼睛,便跟到旁边十多步远,流露出一副欲言欲止的模样。
这孩子在长月长大,对这位帮助过自己义父义母的长辈印象深刻,终因不善与人打交道,又个大年龄小,只跟着,却不知该怎么上前说话。
董国丈认得他,但不重视他,早已在他身上贴上标签,心说这就是一个拉不开弓,长得像青年却还很小的少年,是狄阿鸟还没长大的养子,你找他?董国丈满脑子的战事,能转身关注一个孩子么?
忽视身后的许小虎,他在人群中再难找到熟悉点的人,干脆有意无意地黏上狄阿孝。
当然,狄阿雪也有与他亲近的意思。
只是一样被他忽略掉。
一介女子,能知道些什么?要找,就找重要的人物不是么?
他却不知道,狄阿孝对朝廷极为反感而且仇视,只是吃过拓跋氏的诈,才不得不站在阿哥的立场上,否则一定是为履行不履行出兵义务吵翻天,即便站在这个立场上,动机也不是那么单纯,仍是主张观两虎之争,静待其变。
不过,狄阿孝对他还保有客气。
在这个恩怨分明的人心里,董国丈是对自己家族有恩的人,是恩人,只要是恩人,不管是不是说客,带着什么目的,都是应该礼敬的。在他反复追问中,狄阿孝多少吐露些东西,不过只是在说眼前,说这回包兰城外的军队又证实了拓跋氏反复无常,用心不良,明里要和东夏缔约,暗中却在用兵,东夏定要以雷霆手段回报之,打他一个肉疼,才能避免他们对东夏的企图。
董国丈自然推波助澜,趁机诟病拓跋氏。
不过,他远离战场,拓跋氏的兵都没见过,更不要说见到拓跋氏重要人物的风采和风范,拿来推波助澜的就都是道听途说的小道消息,除了拓跋氏士兵怎么残忍,攻城略地,抢男霸女,就是一系列被士大夫认为是大丑的丑闻,在这丑陋的传闻中,竟然还有拓跋巍巍小时候的轶事,转述说拓跋巍巍父亲不喜欢拓跋巍巍,于是将他送到中原做质子,长月有个叫介富的人给他一块鹿肉吃,他便以父呼之,还要报答人家的恩情,介富便信以为真,后来听说他当了可汗,就变卖财物去拓跋氏做生意,没想到被拓跋巍巍逮着,按着脑袋一刀杀了。
这种市井传闻,庸俗而不乏恶毒,起码说明拓跋巍巍三点:有肉就是爹,忘恩负义,遮丑杀人。
草原人的流动性更大,消息亦如刮风,相互之间偶有风闻,再加上狄阿孝一直在西部边陲,也尤为重视并关注拓跋氏的各种动向,自认为极了解之,却没听过这一说,不由将信将疑。
虽然朝廷不是友,拓跋氏倒也是大敌。
狄阿孝也没道理不乐于听敌人的丑闻,更何况拓跋巍巍搞个认祖归宗,建了太庙,有认父的嫌疑,也就顺嘴说给别人听,问他们听说过这些事儿不。
一大群武人听着有味儿,跟着叫嚷,偶尔有人质疑,也在他们对敌人的污蔑和轻视中用夸张的玩笑话带过了。
狄阿鸟像往常一样回来,嘴里还在自言自语。
旺盛的求知欲让他感到自己的时间不够用,一个武士的自律又让他不敢消减锻炼的时间,便是在喘气的空档,他都念念有词,希望能对书文的内容和思路的拓展有帮助。
他拖着抡成大斧的步伐走过简陋的院墙,已经顺便让钻冰豹子去通知机要文书处的人和几个谋士到自己这儿来
进了小院,一看等着的并不是谋士,而是一些将领,顿时一脸意外。
意外中,已经被人围上了。
大伙争先恐后地反映情况,尽管知道这些情况他有可能已经得悉,但还是忍不住复述,要借机引出请战的目的。
有人愤慨:“什么人都敢瞄准包兰,大王只要下令,我领一支人马,一口气把他们荡平。”
也有人讽刺:“两三只小狗小猫也敢伸头,杀鸡焉用牛刀,不需某某某出马,给我千人,我定提他们首领的狗头来见。”
许小虎也撅着屁股,使劲往前挤,大喊:“阿爸说过要给少年机会的。”
几个将领笑着把他抓出去,他就在外围干着急,眼泪都快下来,一个劲说:“谁说我们就不能打仗?”
狄阿鸟被一阵簇拥,抬眼看到狄阿孝,自觉是他领着众人来闹战,大喝一声:“狄阿孝。你跟我来。”
他震住场面,用下巴一勾方向,带狄阿孝往厢房走去。
钻冰豹子不知从哪里回来,替他将众人拦在,那架势似乎一个也不要放过,但是狄阿雪扫来一个眼神,他略一迟疑,放狄阿雪进去,而自己站在原地宣布:“等一等呐。大王叫宝特说话了呢。”
狄阿鸟已经在里头发飙了。
他气冲冲地问狄阿孝:“是你鼓动他们来的?”
狄阿孝否认说:“不是。”
他继而又说:“不过将领们闹闹打仗有什么不好呢。我也觉得应该活动下筋骨。阿狗阿猫的来凑热闹,要是不打一回,一旦我们真要开战了,这些小部族就敢来袭扰。”
狄阿鸟大怒:“阿孝。用点脑子好不好?这是人家在试探,你一路大总戎竟然看不出来?总领三军,你到底合格不合格?头脑是连我们家阿虎都不如,要不要孤把千里之外的阿虎召来替你带兵?”
狄阿孝被他拿来用嗒嗒儿虎羞辱,顿时“哼”了一声,反驳说:“那你让他来嘛。来替我。”
狄阿鸟对他假装不知道是讽刺感到无奈,一看狄阿雪也进来了,只好放缓语气,转为温和,劝勉说:“阿孝。阿哥不是有意训你。要说带领东夏铁骑千里深入,与拓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