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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飞般驰骋,身后的骑士纷纷跟上,紧跟着他往西南方向驰走,走了五六里,杨村方向就起火了。
李虎一拉马站住,呆呆道:“终究晚了一步。”
图里牛托着俘虏赶来,抵达李虎身边,往那火光看去,连忙说:“应该是村里的人放的,是想给我们示警。”
一个东夏骑兵立刻总结说:“东家。敌将不直接夺桥,悄无声息据河之上游,是熟读兵法,历经沙场之辈。”
李虎说:“图里牛,我令你率马乡五十骑,我夏人五十骑从河水另一侧赶往,力求截击住敌人,保住石场不丢,随时向我报告情况,并探寻杨村有无伤亡。”
紧接着,他转过脸来,喝道:“传令李鸳鸯,号令乡亭向敌营进发,大张声势让其余骑兵随我左右。”
熊尊追问:“主动出击?”
李虎点了点头,追问熊尊:“熟读兵法吧。想一想,敌将是要干什么?”
熊尊头天上来,别无头绪。
一名东夏骑兵表现说:“东家的意思是说,他们之所以没有快速进军,是因为县城在咱们手里,他们怕被夹击?”
熊尊大为钦佩,追问:“你怎么知道?”
那骑兵便与他并排而行,笑道:“敌人没有连夜进攻,却也不受我们拖延,意图占据河水上游,偏偏中军不向前推进,定是在顾后,顾后干什么?怕被夹击。”
李虎黑着脸,低沉地吼道:“不止如此。他们这是要拒守北面那条河,生怕兵力不够,给了石敬孙可乘之机,才没有连夜进军。敌将这是要作为田启民的先锋,接应数万大军过河。石敬孙这个怂货,他马上要被碾成渣了,还以为自己能够自保。”
众人被他说得惊悚,一时间定定站着,任战马嘶摆。
不但只是熊尊和一些没有打过仗的人,跟随图里牛而来,负责保卫李虎安全的骑士也一样,他们虽然是军中挑选的犍牛,却一样受到震动。
如果说别人还在寻思李虎的话,他们在这一瞬间却是意识到,李虎的结论完全经得起兵法推演。
为啥敌军上来就有足够的自信击溃白河的民丁,却一夜不动?
那是怕一旦打起来,攻破,追击,前线拉得过长,背后县城石敬孙仍在,兵力不足以安全守卫北方那条河的河沿。
他们发愣,不是因为觉得李虎说得有道理而震惊,而是意识到,大伙面对的不是一万敌军,几千前锋,有可能是数量有数万之多的田启民部。大家都是自发组织起来的乡间丁壮,数量虽然不少,却是乌合,也许能一鼓作气,与敌军几千前锋斗个旗鼓相当,保证白河不失但要是田启民所部数万人渡河?
想想就是螳螂挡车。
有人连忙喊道:“东家。我们这是要主动出击吗?”
李虎抖缰便走,扭头告诉说:“没错。”
立刻便有部下规劝:“东家,主动出击一团乱,不一定打赢呀。”
李虎冷硬地喝道:“我知道。”
旋即,他说:“我希望能够打乱敌将的部署,我希望吸引住敌将的注意力,不要往杨村放置大量兵力,给图里牛击退他们的机会。”他喘着气说:“既然他们不进兵,他们就意在为后方铺路,那他们跟咱数千人决战吗?他们跟咱决战一场,就必须考虑上田过和石敬孙,拼一场,他这支人马损失巨大,就不是百分之百能保证后方渡河呢?”
他越来越快,甩了战马一鞭子。
众人紧紧跟上,有些原本并不严肃,抱着头盔的骑兵不动设色把头盔扣在了头上。
当他们站到一片死寂村庄的庄前,数十走在前头的骑兵到来,与他们汇合到一起,已经有人往前指了一指,那是这个村几个没跑掉的妇女,被贼军奸污,敞着怀,半死不活地在田埂中低着头躲藏大伙。
她们那边还挖个坑,是有死人要埋。
被贼军糟蹋了,南方全是乡邻,她们根本没脸去呀。
众人的心情刹那间沉重起来。
这只是敌兵斥候出没的地方,却已受到荼毒。
南方,一道黑线正在声势浩大地挪动,钩杆锨把高高举着,但他们?能战么?敌人一吓,溃乱怎么办?李虎并不是让他们与敌人作拼干拼净的殊死搏斗,但也担心他们拔腿就跑。他用马鞭给王小七一指,要求说:“去。把这些妇人截住。领到百姓面前,让他们知道让他们知道。”
他收拢马鞭,仰天看着。
白河百姓的移动也被高胜武的人察觉到。
他却不信,愕然追问飞赶回来的斥候:“你说什么?他们要主动出击?”
他笑道:“这怎么可能?他们在白河的阵营,无非是石敬孙的结义兄弟李虎有支武装,又从郡城拉了些丁,大张旗鼓要拒我师,他们到那儿躲藏,一去不被吓跑已不太容易,还能反攻过来?”
他不信,斥候有点着急。
斥候还想说什么,他却一改轻慢,变得凝重。
空气中回荡的像是节奏。
节奏?
节奏?怎么会有节奏?
一个中年男子也从帐篷中钻了出来。
高胜武很敬重地称呼说:“先生。你也被惊动了?”
那男子提醒说:“这是东夏操典的声调。据说,就靠这种平、上、去、入,东夏王能把一帮奴隶拉出来与巴依乌孙作战。”
高胜武回答说:“是的先生。我也听出来了。李虎只是个普通的东夏人,夏人倒不会全力帮助他吧。”
那男子淡淡地说:“若他不是个普通的东夏人呢?”
高胜武笑道:“还能特殊到哪去?其实昨天他派的人把他的底全透给了我,那个方海,倒是忠心耿耿,措辞严密,让我吃了一惊,还以为他李虎从郡里带了多少兵来。我们在这儿是为了接应大帅过河,本想答应他们的条件,不料天快亮时当地的高员外爬出来给我透露,李虎是外乡人,根本不是他们这儿的人,并没有多少人真心支持他,他也是正在等东夏人助拳,此时要什么没什么”
那男子说:“你不用与我讲。我只是得你们大帅高看,也并不懂军事,看着情形紧急,你速去布置。若能战胜他,务必把李虎生擒,他对我有用,我会向你们大帅开口。”r1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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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六节 英武之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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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篷中,只有那先生和他身边的人。
没了外人,上下之间便没有了繁文缛节,先生正围着一个胡几煮茶,他身边的人便坐去对面欣赏他的动作。那先生停顿之余,用手抚摸煮茶的几桌,轻慨道:“这几桌是你在北平原搜罗的,我出于喜爱,细看一番,这儿竟有‘东夏高氏善木’的字样,还有个像猴子的彩烙,便是一张木几,东夏也能精作得带点神气,方边翘沿,拿桐油、油蜡挂浆水洒了水都不沾。”
对面的人说:“家里的人都在传,说先主传国的是他,要真是他那就好了,也不会闹什么饥荒,死那么多人。”
那先生陷入沉默。
过了一会儿,他轻声说:“能有这样的传闻,说明家里的人不死心,并夏合一,只是国力衰微,怕只有被吃掉的份。”
对面的人也相形黯然,轻声问:“主公。高胜武能否战胜?那李虎再虎也不过是头雏虎,而且是率了一群百姓。”
那先生看着几桌小铜炉上方冒起的烟气,淡淡地说:“水来了。”
他一边捞了小铜壶,在铜盆上洗茶具,一边说:“夏人并入备州十余万,其中不乏老卒。乳虎也是虎。虎有猛兽随,高胜武虽算善战之辈,想胜李虎怕只有当下这一个机会,不给李虎时日聚集力量。”
对面的人讶然道:“那主公还让他生擒李虎?我以为?”
那先生淡然道:“一旦意识到得罪东夏,田启民会对我们更加恭敬,让高胜武用心,是想让他给李虎造成威胁这并没有什么不妥。而且要看他能不能逼出李虎的真实身份。白登山之战,靖康朝必败。李虎身份若是大白,备州就会大乱,数万夏人不得不乱,我们陈兵北平原,就能趁势跟着田启民吞并备州。而让李虎身份大白的还不能是我们,你懂吗?以我们目前的国力也是不能开罪东夏的,哪怕东夏与靖康的战争是惨胜,时机上也有讲究,若非此时的战况,就算靖康官府知道李虎的身份,他们又能怎么样呢?无非李虎被接回国。不是损人不利己,我一得知李虎的身份就透露给那些官场上的朋友了。”
对面的人又问:“在白登山的大战还没有消息,先生为何一再肯定东夏必胜?”
先生笑道:“天时地利人和不去言它。我且问你一句,皇帝御驾亲征是干什么来了?打我们来了,半路上和东夏战在一处,东夏若无力胜他,自然遣人来与我们联手,可是东夏王并无派出使者督促我们用兵策应之,可见保有余力。加上靖康北平原的守军都要被拉去增援,谁胜谁负明眼人都已经了然?”
他又说:“田启民之所以下决心反戈,仅我们的逼迫还不够,他定然已经有了确凿的消息,肯定靖康朝已经战败。”
外头渐渐静了。
那先生对面的人喝尽那先生给斟来的茶水,轻声道:“高胜武已摆兵出去,营地都静了下来。主公,我也去看看吧,李虎毕竟与我们有渊源,既然先生说要生擒,我去就定不让高胜武伤他性命。”
那人说走就走。
眼看要钻出去,身后的先生问:“你喜欢上那孩子?”
那人没有否认,轻声说道:“英姿勃发的年轻人,谁不喜欢,老爷子和小姐也都喜欢他。主公不喜欢他吗?”
先生迟疑片刻说:“那你去吧。”
那人出去披甲,等套上带着护脸的头盔,骑上战马,从随从手里接过狼牙棒,就像是一座移动的堡垒。
他慢慢地驱动马匹,带着几个骑兵前往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