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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布似乎有点走神儿。
他旋即就回过神了,轻声说:“国内名医都在太医院呢。你试试能不能进太医院看看。也对,想进太医院得身家清白,你是夏人。”
李时珍哈哈大笑道:“为一人医怎比天下医?”
健布反驳道:“你们夏王就没有御用医院?”
李时珍骄傲地说:“爷爷。你有所不知。夏王与李言闻先生有个约定,他负责强国,李言闻先生负责夏人身体强健。倘若李言闻先生一天到晚围着夏王转,他在一个人身上能见到多少病症呢?他又怎么能让所有的夏人都健康呢?我们大夏,没有御医,但也有御医,王室倘若有了病人,自然也个个义不容辞。”
健布太感兴趣了,叮嘱健威说:“阿威。听时珍这么一说,看来夏王是要成咱花山历代天师那样的人呀。你去东夏我也就放心了。到了那边多给爷爷写信,把所见所闻都记下来。”
一百零二节 叮嘱细点儿()
健威看爷爷忙着写信,也就先睡了,天亮醒来,听健布说是给他出去买些东西携带,知道这是个借口,并不揭破,只是喊着要跟着。
健布也没有拒绝,带着他出门,发现东夏人并不在意他们爷俩,就直接奔董文府上去了。
到了董文住所,董文见到健威也吃了一惊。
健布与他说了健威的事情,又说派他去东夏学习兵法,董文却是支持,并嘱托健威好好学,自己可以为他隐瞒。
说了不大会儿,董文便特意询问健布:“拓跋晓晓一家是逐自由而去,还是会造反?真有那么严重,要以重兵扑灭吗?”
健布肯定地说:“必反无疑。”
他又说:“拓跋晓晓善战知兵,拓跋氏族人感念他入京为质,从者必众,张怀玉西向,先皇又谋夺北平原,朝廷在陈州已没有重兵,必须先下手为强,在东夏使者抵达前出兵,不必等陈州的消息。”
董文叹道:“陈州没有消息就出兵,过于草率吧,刚刚白登山”
健布见他寡断,问他:“羊杜他们有什么看法?”
董文摇了摇头,回答说:“不知道。羊杜一介闲爵,与我并不接触。听说最近他与东北一系的将领往来较多。”
健布细数几个将领,轻声问:“以此看来,羊杜必举荐陶坎,你要答应下来。陶坎为将可让人放心,关键是羊杜他在仓陇有基础,若陈州事乱,仓陇乃是重中之重,他若荐陶坎,就会给陶坎助力。”
董文压低声音说:“君侯肯定他举荐陶坎?”
健布点了点头,也压低声音说:“平定叛乱,不只在拓跋晓晓,陶坎在夏人中有积威,可用之。”
董文叹道:“怪不得他力主陶坎掌北大营。”
健布说:“皇帝却不一定信得过陶坎,也许以你为将,陶坎为副,若是如此,你出兵时要重视关陇李阀。”
董文吃惊道:“狄阿鸟妻族?灭之,用之?”
健布道:“稳之。灭之谈何容易?狄阿鸟又善罢甘休?用之?你敢用么?你只需要稳住他们,让他们明白,东夏无意现在取陈州,他们两不相帮就行了。李阀绝非你想的那么简单取陈州之后,势力又不知如何发展。切记,拓跋晓晓会惦记他们,但他们绝不会为拓跋氏所用,小心中了反间计。”
董文笑道:“君侯连反间计都聊想到了?”
健布也笑了,说:“拓跋氏占据陇上,李氏浴血奋战,时过境迁,然而他们的血海深仇怎好消除拓跋氏百姓过得不好,李氏也有责任吧?拓跋晓晓觉得有东夏的支持,自然图谋李氏支持他,但怎么可能呢?李氏是我雍室军功世家呀。”
出了董文府邸,健威忍不住说:“爷爷怎么与舅舅说那么细,他现在是大将军,不觉得损颜面吗?”
健布苦笑:“不细不行。他是四平八稳的人,盛世中领兵无甚大伤,眼下局面?却非他能够应付。”
健威不得不同意,董文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皇帝是谁?
是董文的亲外甥,但他没有陈州造反的证据,他都不会站出来力主大炮打蚊子的,他就是这样的性格呀。
健威又说:“人都盛传你与羊杜不合。你与他相比,谁更适合为将?”
健布想了一下说:“狄阿鸟的父亲对他有知遇教导之恩,他把自己划到了另一个派系了吧。若是非要比较我和他,披坚执锐,他不如我,攻城略地,他也不如我,但要运筹协调后方,我不如他,统筹灭国大事,毁敌民心,我亦不如他至于谁更适合为将,自然非我莫属。”
健威愕然。
健布轻声道:“不以战阵为强者,虽有军略,止于谋臣,非将。”
这逻辑?
健威腹诽道:“还不是不服输!”
一百零三节 为战争立规矩()
在街上买了些用物应付询问,爷俩回到李时珍的住处已经是下午,李时珍又去夏医院坐诊,还没有回来,让别人捎信说是晚饭一起吃,他大概是觉得祖孙二人依依惜别,爷爷说是让走,实际上还是不舍得,于是不提办理照牒,只说吃饭,说是同窗们要一起小聚。健布显得有些沉默,也不提回家,似乎是厚着脸皮等别人撵,与健威说:“看他们也都富裕,吃不穷,咱就应下来。”
他同时也与健威评价他见到的这些东夏年轻人,说:“感觉这几个东夏孩子身上多了些神采,若是靖康人家的孩子,爷爷会更喜欢。”
健威没好气地说:“东夏都这样。爷爷,你没觉得你老呆这不合适?”
晚上说吃饭在一起吃饭,与李时珍一起的又不只是陈、夏二人,就又多了俩,相互仍以同窗相称。
健布就奇了怪了。
他李时珍怎么能有这么多的同窗。
这个健威也回答不了,问完李时珍,糊里糊涂就回答他的疑问:“他们每年同一次窗,就像咱们的大书院,人甚至更多,要是每年一次同窗,几年下来,光一个老师的就起码几百个。而上学的时间内,年龄大的,年龄小的,认识的不认识的就都相互称同窗反正他们那边的人都上小学。”
健布觉得不该这样,自己也跑去问,装得就像自己想与健威一起去东夏一样。然而回来之后,便又长嘘短叹:“狄阿鸟是不遗余力开启民智,听他们的意思,与他们一样大小的就都上学了。”
健威便告诉他:“从军之后还要白天操练晚上习文,那是他们军队的传统,阿鸟叔父的老部下就开始了。”
健布责怪他:“你懂什么?”却又说:“他还在民间脱盲。其实我早就听说了,京城早就流传他曾去了高显,告诉高显人说他穷,他要给奴隶穿丝绸的裤衩,被京城人喻为财大气粗乱花钱。我听了,只认为他要令民富。后来又听说他兴办学堂,认为他担心国家没有士大夫,缺少人才,却没想到他干的这么彻底。古人云: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又有云:鸡犬相闻,老死不相往来。狄阿鸟全逆着来。若是将来,他们都成才智之士,相互之间还不禁往来,怎么统治呢?哪个做君王肯这样干?”
他又讨要说:“把我给他的信还来,我改改,问问他。”
健威把信给他,这已经是改第二次了。
然而第三天,他与一位使馆的夏人熟和起来,聊得起劲,到了晚上,就又与健威索要说:“把我给他的信还来,我再改改,问问他。”
住到第五天也没提送健威走的事儿,信却改了四五次,健威都有点头皮发麻,问他:“爷爷。你到处寻人问这问那,住着不走,你就不怕他们识破你的身份吗?”
健布说:“识破我身份又能怎么样?大不了把你、我撵出去,你可别还没入东夏,就尽惦记着影响你在东夏的前途。爷爷问这些大事小事,就是想问明白,为什么东夏短短数年就变得强大。为什么他们能够在国力上与我靖康并驾齐驱,为什么可以兵马越来越强你去东夏是干什么?真要为东夏王朝出生入死卖命求官身?不是,而是要去探寻,我们靖康的军队出了什么问题。你爷爷与你一样,我要弄明白,我们靖康国出了什么问题。狄阿鸟天下奇才,不师夷长技以制夷才是傻子。”
健威见他表情严肃,胡须一动一动,顿时觉得他说的就是他想的,便不敢再劝他。
只是一边是李时珍和他的东夏朋友对他们掏心掏肺,狄阿鸟叔叔和他儿子李二蛋对自己诚心诚意,一边是自己和自己爷爷偷学而图制胜,心理上好不自然呀。
这么多日子过去,健布也觉得老不去办谍照不太好,灵机一动,故意当着键威和李时珍的面说:“王威。你还是等时珍办完他的事一起回吧。有他与你结伴,我才放心。”
李时珍也挺欢喜。
有个伴一起,总好过千里走单骑。
然而到了晚上,他带着喜色和歉意又来了,告诉说:“爷爷,还是让王威先走吧。我短时间走不了了。我们将军的信已经送达,他要我拿医比第一,介时向天下倡导一件大事。”
健布急切想知道是什么大事,连忙问:“倡导什么?”
李时珍也不隐瞒,笑道:“倡导郎中之精神。”
健布不知道什么“郎中精神”,但他料想李时珍这样的小郎中也没有心力祸害靖康,只说:“郎中还有精神?”
李时珍道:“大医者视众生平等,当解四海疾厄。”
健布晕了。
就为倡导这个?
就是不拿钱,免费义诊?
健威连忙趁机抢话:“李二蛋将军来的信?”
李时珍点了点头,又说:“拿医比第一,按说是手到擒来的事情,但我还是得准备、准备,大王常言,战略上蔑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明天我与陈君说一声,你们要去办度牒,可以找他,让他告诉你们怎么好办。”
爷俩赖不下去了?
李时珍去了别室,健布与健威说:“李二蛋就是东夏王世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