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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毕简直气炸了,正要发作,李虎拉上他的小臂,要求说:“让健威解释,别节外生枝。”
远远里站在的老夫人咳嗽一声。
场面静了一静,旋即有女子带着撒娇喊道:“祖母,这男子欺负五妹。”
老夫人轻声说:“好啦。好啦。礼佛呢。佛眼皮子底下吵闹,佛在看着。”
女子们顿时不吭声了。
李虎硬是等她们一群走完,才带着逢毕二人往里走。
逢毕还在安慰:“爷。别往心里去。毕竟这是在人家靖康。”
健威也认可。
要在东夏,谁敢惹他李虎?管她们是不是女的,逢毕保证大嘴巴就上去。
李虎笑笑,反而讥讽说:“逢毕,你是安慰我,还是在安慰气坏了的你自己?一些谁碰了谁的小事,在靖康不能说动手就动手,在我们东夏,更不能说动手就动手。”
健威赞成,想夸一句,又怕有拍马屁的嫌疑,就连忙提醒:“香油钱投到那边。”
他和逢毕都掏了钱。
李虎顺手捏了十来个夏钱,走到前头,心诚不诚,随俗嘛。
然而到了跟前,左侧响起尖尖的笑声。
李虎扭过头去,又是那几个姑娘。
其中一个肩膀上一摆手绢,轻视道:“哎呀。我以为敢惦记我们五姐儿的是什么人物呢?那可是乡下的扣老门。”
李虎噗嗤一声笑了,干脆把钱收回来,揣在怀里,回她说:“一分一毫都是血汗之物,来之不易呀。”
他干脆大步流星走过去,留下健威和逢毕面面相觑,最后扭头去看和尚们是否生气。
女子中有个二小子模样的竟脱口道:“我靠。太性格了。”
院中前方是大雄宝殿。
左侧从禅院出来的路径上,不知何时走出一群僧人,但看僧衣,都是佛法高深的人物,逢毕和健威扭头看到了他们,他们却望向直上台阶的李虎。健威连忙小声说:“这些和尚肯定是看他没给钱。”
逢毕想也是,连忙一路小跑去追李虎。
健威想了一下,举起一把钱币化解,他要把钱举起来,然后投进去,让人知道,他们进门投钱了。
他们并不知道,那群和尚里有着李虎的熟人。
一个儒雅的中年和尚盯着李虎的背影,闭上眼睛又猛地睁开。
他见周围和尚都被自己带转视线,却自顾不敢相信:“难道是他?”
一个僧人问:“师叔认得他?”
和尚没有回答,只是眼神疑惑,沉吟片刻,他连忙说:“带我到大殿一侧的厢房,我隔着帘子再看看。”
李虎进到殿中,正对着的是佛,周遭佛教人像林立,狰狞叱咤,唯有当中大佛慈眉善目,双耳垂肩,端坐莲花台上,双手合十佛的面前放着蒲团,香客们结果僧人手里的香火,次序上前,插于香炉,而后跪在佛前,低头,磕头,磕头,低头,闭起眼睛,最终念念有词。李虎画惯了东夏工笔,看这佛,简直就是个不像人的泥胎,口目嘴脸哪里和人长得像?暗自叹息。
他走得快,已经超过那群起冲突的女人。
却是先要上香,一群娘们带着挑刺的眼神,站在他身后的殿门旁看他,而一旁的僧人不管他是来干什么,先塞他一把香再说,李虎就拿上香,迟疑片刻,觉得要见达摩,出于礼貌不能拒绝不拜,就走上前去。
到了佛前,他躬身抖了几下香火,在香炉上插上,看香灰四溢,沾了衣袖,不由低头吹了一吹。
身后立刻响起压抑着的讥笑。
又是那群女人。
李虎且不管她,退回来,站在蒲团后面闭目。
没跪?
主持的和尚有点骚动。
他觉得这是新信徒,本打算提醒,一个小僧人从侧面挂帘,供僧人休息的房间出来,在他耳边低语,他便沉吟不动了。
健威和逢毕都知道李虎为什么会站着闭眼?
当今天下,李虎怕是只有在他父母祖母等长辈面前下跪。
身旁的一群女人却是低声细语。
健威听得真切,一女子站在那五小姐旁边,小声说:“真是个土包子,不知在佛前下跪不丢人。你祖母见佛也要跪呀。你说他闭着眼睛许什么愿呢?该不是在想着你吧?其实这小子相貌也不错,看起来也是高头骏马,不定在乡下是不是个大财主家的,打听打听家世,要真是家世不错,五姐你不妨考虑一下。”
那五小姐讥笑说:“就他?!我要嫁的人,那起码是大富大贵,秀才之才”
旁边立刻就有姐妹故意插话:“你说这时节他来京城干什么?说不定就是等着中正府评秀才呢。”
底下声音渐小,健威扭头看了逢毕一眼,见逢毕也扭头看他,似乎眼神里带点讥讽,觉得习武之人耳朵尖,定是逢毕也听到了,也就还个讥笑的眼神。
其实这一刻他觉得挺丢人。
这靖康国人?
目光之俗,令人无法自在。
李虎拜完,扭头看到门口一张桌子,桌子背后坐着一个僧人,相貌苍老,胡须洁白,一副高僧模样,判断他是这殿中主事之人,不然也不会坐在桌子后面,又是如此模样,然而走过去,有人先一步坐到那僧人前头了,低声说着话,他只好在后面等着。然后那僧人拿起他一只手在看,过了一会儿,又给他一个竹筒让他摇。
他好奇地给走来身边的逢毕说:“算卦的呀。”
逢毕也好奇,挠着后脑勺说:“爷你算不算?你要不算?待会我算一个。”
健威添油加醋地说:“让他算。看他算得准不准。”
老僧细细解卦半晌,面前的香客终于站了起来,脸色似乎突然焕发不少,高兴不少,一边称谢,一边要给钱财。老僧表示自己不要,指了殿外说:“捐个香油钱给佛吧。”那人就迈出去了。
逢毕飞快地占据那人的位置坐好。
不料,从帘子后走来一个小僧人来喊那老僧,老僧让他稍等,去帘子后了。
片刻之后,老僧出来,打量几眼健威和李虎,重新坐下来,问逢毕:“看手相?摇卦?还是测字?”
他问:“施主你会不会写字?测字最好。”
逢毕迟疑,往殿外看看,想着刚才那人是看手相,又摇卦了呀,他坚持逆着来,大声说:“摇卦。”
老僧把卦桶递到,告诉说:“摇卦是问事,而非问前途命运。你有何事要问呀?”
逢毕想想,没有事要问,就把手伸过去,要求说:“还是看手相吧!”
老僧拿起他的手,似乎顿时闻到了血腥气,那从食指到后掌都是厚厚的糨子,须知逢毕正是风华正茂人,有这么多糨子,那自然是抓兵器磨的。僧人沉吟道:“施主福泽不浅呀。运道在军中,若是从军,一定能做大将,封王封侯不在话下三十多岁的时候可能会有一场劫难,劫难也不是不能化解,只要你对主家忠诚,往北走,往北使劲走,一定能化险为夷。好啦,天机不可泄露过多,全靠你自己领悟啦。”
逢毕兴奋地问:“那你说我多久能做将爷?”
什么将爷?
牛录将领。
怕露馅,李虎咳嗽了一声。
老僧抬头看他一眼,叮嘱逢毕说:“说难也难,说易不易,不过是上面的一句话不是?”
李虎不怀好意地说看了老僧一眼,他等老僧说个时间,就是不让老僧说中,没想到老僧用了“一句话”。你知道他回答得巧妙,事实不是这么回事,东夏的将领不是哪个人的一句话,但又不能是说错的。他就又咳嗽一声,要求说:“也给我算一卦吧。”
逢毕让座出来,兴高采烈地站在一旁看。
李虎坐下了,老僧又用问逢毕的话问他,他想了一下,说:“测字吧。”
老僧递了笔墨,李虎就在面前的纸张上写了个“仁”字。
这时里头刚才那小僧又出来喊这老僧,老僧又要离开,李虎不同意说:“你该不是进去向人请教吧?”
老僧嘴里说着有事,人已经快快走了。
过了一会儿,老僧回来坐下,把“仁”字拿到面前他细细端详,轻声道:“仁,人二,莫不是家中排行第二?”
李虎上有狄宝不假,还夭折了一个兄长,应该是排行老三,见老僧说自己家中排行第二,轻视一笑,故意回答说:“错啦。老大。”
老僧有点慌张,嘴里说道:“不会呀。”旋即他说:“不是测得不准,是大不敢测,人二,岂不是国中第二?”
李虎不动声色,逢毕却激动莫名,连忙用手摇摇李虎。
李虎恨恨看一眼这个猪一样的队友,笑道:“国中天子为大,你让我第二,你谋逆呢,教唆我谋逆呢?”
老僧揩了一下额角,旁边又响起一串讥笑。
李虎一扭头,那个五小姐又银魂不散站一旁了,人看起来是满俊,虽然年龄尚幼,却婀娜多姿娇滴滴一位及笄少女。
老僧申辩说:“测的就是,贫僧也没办法。施主你看,这是人,这是二,这个二,主要是年龄还小,倘若长成,再加冠,这不是个王字吗?倘若再加个冠,就是主字了。卦象如此,定是施主将来大富大贵,卦象难以言表。贵不可言。”
逢毕又激动。
李虎都想踢他几脚,踢是踢不到,就自顾说:“你是给我测字的,怎么变成卦象了?要不你也看看我的手吧,我想考武秀才,看我能不能考上,几年能做将。”
他手伸出去,一个女声在一侧响起:“五妹儿,他听到咱们说话了,他听到咱们说话了,你听,他说他要考武秀才。”
那五小姐一下红了脸,冲过来就喝道:“就凭你还考评秀才?你做梦吧你?”
李虎愕然抬头看她。
健威一下反应过来,想笑又止住。
老僧不知出何目的,念念叨叨说:“和尚觉着,你二人似曾有缘呀。”
那五小姐脸色更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