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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小鹿不吭声了。
他还是相信赵过的忠诚的,给众将挥手表示没事儿,自己则缠着赵过问:“看这阵势,我们要举国西进,一起住进陈州吗?”
赵过口风却是紧得很,笑道:“待会大王自会宣布。”
六十五节 浪漫雅将()
众将入席,饭菜已经上了,虽然分量很足,但别无花哨,只是肉食、奶茶,豆和麦,连酒都没有。
越是这样,众人越安心。
这是大王的风格,而且意味着军情紧急,否则的话,不会连酒都没有。
众将开始交头接耳,直到有人咳嗽一声。
狄阿鸟出来了。
他只扣了个胸甲,全身白衣,披风却是黑的,人瘦了好多,胡子拉碴的,但是精神却很好,手握腰中长剑,从将军府外的台阶上大步走了下来。
几个卫士要跟着,却被他一挥手,给挡了回去,只有起居参猫一样从一旁抄了上来。
众将正吃着说着,也是冷不防,大将们起身,正要各自号令自己的部下们起肃,却被狄阿鸟制止了。
狄阿鸟走入宴会的场地,要求他们说:“你们吃你们的。孤刚刚已经食过。现在你们吃,听孤来说。”
众人多少有点不自在。
而且他说完这一句,又不说了,返身走回去,站到宴会的前头。
众人便都停了下来。
等着,等着。
狄阿鸟很是低沉地宣布说:“诸将。有件事你们还不知道,就在五天前,我们东夏的鹰,孤的阿哥博大鹿,他突然奇袭高奴,夺了城池。”
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众将中有人分辩得清楚,有人还来不及。博小鹿“啊”一声,手里的一块肉滚地下了。狄阿鸟展开一张军函,宣读说:“赖我王殿下英武,将士戮力,王基深疏通得力,赖宝特狄阿孝深得当地人心。我部通过上郡仅余的两个县城,抵达高奴,里应外合,袭占高奴。起草此函,臣脚踏城头矮垛,让所获敌将跪地,以白布拭吾战靴之血泥,已令参士起草文书,张榜安民,雄城内外战俘遍地,内外府库,军械无算,仅军粮所囤积不下十万石,贼扰我东夏之心昭然若揭。”
打了别人,还说别人有扰东夏之心?
不过,众将却不分辨,无不动怒。
有人发言说:“我们还没打他,他就囤积军粮,打造军械,这是要干什么?”
狄阿鸟伸出一只手,制止众人,淡淡地说:“诸将。孤一句‘高奴被博大鹿给打下来了’就完了,为什么给你们宣读此函呢?”
众将还真不知道,你看我我看你。
狄阿鸟的笑意却越来越浓,最后哈哈大笑,笑完才说:“是为了让我东夏将士瞻仰博大鹿将军的浪漫呀。”
博小鹿妒忌博大路又获功勋,脱口就嘀咕:“就那货还浪漫?”
狄阿鸟说:“夜袭高奴,天明入城。朝霞漫天,我们的博大鹿将军踏着敌人的尸血登上城楼,找来敌将跪地,用干净的白布给他擦拭沾满鲜血和尘土的皮靴,俯视雄城内外,俘虏遍地,俘获无算这是何等情怀。希望孤的爱将们,你们要奉为楷模,孤希望我东夏的将领,都是一手钢刀,一手牡丹的浪漫雅将。”
博小鹿使劲折磨脸前啃完的骨头,恨恨地说:“占了个城池,就混成浪漫雅将了,敢情三年书我白读了。”
狄阿鸟扫了他一眼,发现就他一个人在嘀咕,若有所指地说:“为什么让你们学习博大鹿,成为浪漫的雅将呢,即便是战场猛如虎,粗鲁也不是我们的追求,雅量和情怀要成为我们东夏人的风尚。有的人,关着他读书他都读不进去,不但读不进去,还冒充雅量,今天打个耳环,明天穿个女人穿的衣裳,言谈粗俗,举止无类,要是我们东夏的大将们都这幅模样,岂不是让外国人误以为我们的将军们不是为了东夏,而是杀人劫掠为业吗,那些外国人怎么看我们东夏?”
博小鹿知道说的就是自己,张张嘴,无声地“哇哇”几句。狄阿鸟看他一眼,忽视掉他,又说:“此次西征,孤希望战争中你们不但要比军功,还要比较雅量,比军功那是没得说,比雅量,能帮你赢得美名,无数闺中待嫁的女子本来青睐英武的巴特尔,却又怕征战之辈粗鲁,若是你突出了你的雅量,岂不打消她们的疑虑吗?女人如此,百姓亦如此,青史更是如此,说不定你就被传颂千古。若干年后,当另外一位后生将领研读你的战例,突然发现你是个浪漫而又情怀的人,他该是多么崇拜你呀,他会不会夺了城池,也招来降将跪地擦拭自己的战靴呢?”
众人都被感染了。
不过这雅将,该怎么做呀?
狄阿鸟又警告说:“雅将是一种追求,但可不是让你们做白痴。该雅了雅,该狡诈还是要狡诈,万不可为了充雅将,在敌人面前干傻事,牺牲将士们的性命,成全你的风雅,要是这样你就等着孤的钢刀吧。”
说到这里,他翻过这一页,继续宣布:“孤之所以突然全国征召,是肯定陈朝会出兵夺回高奴。孤已经分析他们仓促之间汇聚的兵力,如果不出意外,将会在十万到十五万之间,他们还不知道我们国内的情况,我们的使者也不过刚刚递交完国书,孤已经叮嘱咱们的暗衙进行营救了。他们还不知道孤拿出了全国青壮奔赴战场,就是我们的机会,他们的军队十几万,也许孤分析有误,会达到二十几万,是觉得我们东夏一时间拿不出这么多军队驰援,心里一定无畏惧的,孤现在就利用他们这一点儿,突然拿出了三十到四十万军队。”
众将哗然。
狄阿鸟说:“我们东夏不是以前的东夏,因为北平原和定、夏几州适合定居,我们的青壮高达五十万以上,没错,根据大本营的粗略计算,我们倾尽全国青壮,汇聚了足足五十余万,除了后方运送粮食,军械,牲畜,我们将拿出四十万左右聚歼他们。因为靖康人防胡,在高奴周围栽种了大量的榆树,那儿地形好,适合聚集歼灭之。我们尽发国中十五岁以上,六十岁以下,如果不能战胜,百姓死伤遍地,到时孤和诸将只能一死谢天下,所以,孤在这里烦请诸位戮力,一战而胜。”
众将全部站起来了,这种震惊是他们理所当然的。
他们自发宣誓:“请大王放心,以多打少,若不胜,自当一死谢天下。”
狄阿鸟哈哈大笑,说:“聚歼了拓跋氏这十几万生力军,东线已经一马平川,青壮们尽管返乡,我们东夏的军兵直捣陈州。”
他按着双手,让众人坐下,嘴里说道:“你们吃,你们吃,知道我在这儿你们不自在,你们继续吃,吃完听大本营布战。孤回去。博小鹿,待会你到孤这儿来,孤有身将帅大氅给你,免得你穿个绣花的上战场,丢孤的人。”
转身的瞬间,他得意地丢了一句:“要的就是以多打少,恃强凌弱的才叫兵法家。”
六十六节 邀请高显 补29日()
(最近几天有夜场,怕是要成欠账大户,不过欠着心虚,会拼命逼自己码字)
董国丈在将军府里喜笑颜开。
他还没来得及给靖康朝廷递信,朝廷来贺的使者已经来到包兰,派遣使者的用意,一是表彰东夏袭占高奴的功劳,二是告诉狄阿鸟这边儿,靖康在和他并肩作战,向拓跋氏接二连三展开大的攻势,这里头包括张怀玉入上郡,老将健布率领靖康中军已入陈州,正在攻拔陈州的城池
这些利好消息,董国丈还会再讲一遍,生怕狄阿鸟忽视,觉得靖康盟友靠不住。
实际上,牙扬古就在包兰,而且东夏暗衙的鸽鹰密语传讯已经成熟,这些战况狄阿鸟多少知道一切。
而且他还知道,仓州那边的情形不太好,拓跋氏发动了几次大的攻势,现在仓州军民几乎是在焦土抗战。
他有一张整屋大小的地图,就铺在脚底下,参士都要趴在上边标记战况。那上面自然都已经做了标记。
也只有掌握全局,他才好分析战局。
回来还要等着见高显来的使者,对方起的无疑会是趁火打劫的心,半道上董国丈把他拦住,他没有见这使者前的焦躁,笑着给董国丈说:“老爷子这次放心了吧。孤是举国之力报效皇帝陛下,可是屁股后面的高显随时都想咬孤一口。人已经来到,等着见孤,老爷子要不要跟孤一起向他表态。”
董国丈又不是朝廷中的实权人物,表态?表什么态?不过,他草莽出身,何曾注意到这些,自认为自己代表朝廷,狄阿鸟现在国家都空了,让自己跟着表态,那怎么能不表态,二话不说端着拳头跟上,嘴里恨恨骂道:“这个时候,他们要是敢落井下石,朝廷不会让他们好看,掉过头来咱们两国合起来打它。”
狄阿鸟笑了笑。
两人一起举步进了将军府正堂,狄阿鸟就哄董国丈一样,和他分析高显到底会不会趁乱下手。却是这个时候,侍卫从一旁把高显的使者引了过来。这几年,高显国内无人可用,而龙琉姝心里又有数,派来出使东夏的绝不会是狄阿鸟认识的人,无人可派的时候,用的都是生蛮里头伶俐的人。
这些人都是有教无类的,丝毫没有风范。
人刚到,还没让进来,侍卫去通报去了。
使者既自作聪明,又害怕被狡诈著称的狄阿鸟骗,眼看左右无人,那个侍卫进去,因为不敢打断狄阿鸟和董国丈说话,还不出来,立刻小心翼翼跳前几步,趴门边旁听。
挂一耳朵他就懵了,就听那董国丈说:“若说东夏、高显都是万乘之国,那咱们靖康就是十万乘国。阿鸟你尽管放心,他高显不敢捅你屁股,你要相信朝廷,他做个小动作咱都不愿他意。到时候百万大军战胜回师,扫他个秋风落叶。”
这话根本不像严谨的政坛人物说的。
高显的使者却听着极有力量,极有气概,内心里颤了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