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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按照出兵的次序,还真轮不到他,他就坐在大本营里,说凭啥人家早他晚,闹了一整天,大本营被他折磨够了,想着不就是个出兵的秩序吗,再加上他的急行军赶得快,就说让给他,给他调了一下。
他之所以跑得快,那理由还不就一个:晚了没仗打?
所以跑来之后,他手下的军队那都是一脑门子扎战场上,这边营地也不建,二话不说就野营修整。
天亮,梁大壮去见狄阿孝报到,李思浑就摁耐不住了。
如果说梁大壮是军府中的王牌,李思浑就是梁大壮军府中的王牌。梁大壮知道他是大王的小舅子,那是宠着,在背后护犊子,扒拉来的人和东西,他一要就给,一要就给。李思浑底子也好,也为他争气,如果说梁大壮是半路出家的军人,李思浑就是真正的世家军人,自幼熟读兵法,只是没怎么打过仗,来到东夏被集训,整个就是井喷式的成长。近两年假战,名次都是他带着他的牛录拿下来的。
本来还觉得这天气太鬼,憋了一肚子劲,打不上仗还要淋雨建营地,听人说陈国五万以上的大军摆着声势浩大的阵势逼过来。
没接到命令,他就拉着他的牛录上去了,拢在战场的边缘。
旗兵中有一些骑兵出于挑衅敌人的目的来回奔驰,把他和他牛录中的骑兵惹得心痒痒。这也难怪。雨中弓箭的杀伤力大减,弓箭手会失准,而风雨会打偏箭矢的方向,随着雨水长时间的浸泡,弓弦也会发软。
东夏站在上风位,影响小多了,而陈国居于下风位,影响就大了。
随着一波、一波的风雨,骑兵们驰骋过去,只有几支毫无准头的箭矢。
骑兵胆大一点,往敌军脸跟前冲一冲,行军数里,脚上都是泥丸的陈军还被迫骚动一二。
陈国被逼无奈,也派了少许骑兵,他们派出的骑兵,却都是军中精锐,毕竟出来摆阵,士气低落,是指派性出兵,指派性出兵,只会出成建制的强兵。
随着一名猛将带着骑兵上来,两个阵营几百名骑兵热身一样在两军中间厮杀起来。
旗兵毕竟是旗兵,虽然战意高扬,却战不下他们,眼看着吃的亏越来越大,将军们正要吹号把她们换回来。觉得他们打得憋屈的李思浑一声令下,他的骑兵从缓到疾开动了,这个甲等牛录过一千五之数,里头清一色的精骑,光纯色的马匹都能凑出来狄阿鸟简陋的仪仗,渐渐势若万钧
一头扎进纠缠的两支人马中,拓跋氏陈国的骑兵就被淹没了。几个县旗为单位的将军们接到过狄阿孝的军令,是不许他们主动出击,是要他们先磨练自己的兵马,且战且退,甚至轮换上战场的,这会儿要召兵回来,然而都不知道这是谁的兵,他以为是他的,他以为是他的,叹为观止,却不认为自己该收兵。
再加上这支骑兵犀利,打敌人打得过瘾,他们尽顾着饱眼福了。
一个冲锋,紧接着偏队一个迂回,对方骑兵就只剩三俩人了,在往自己一方的阵营里钻。
对面陈国前锋大将独孤贺脸都青了。
他怕派其它人上去,军威再次受挫,弯刀一拔,率领自己麾下的八百精骑出击迎敌。
李思浑还是第一次上这么大的战场,一上去还有些紧张,害怕自己指挥不力,损兵折将,然而一打起来,却发现敌人还不如国内假战中的对手,胆子就大了,摆了个二龙戏珠,团一团把独孤贺的人赶成一个蛋蛋。
骑兵要是被这样团在一起,那就真成羊群了。
独孤贺奋身作战,带领身边的人要杀开一条血路,却左冲右突,已经没有了驰骋的空间。阵营中的拓跋黑云也踩着镫子,屁股离鞍了,他大喝一声:“快去接应。”于是一支两三千的人马又奔驰着上去。
这样一来,东夏的将军们慌了,支援不支援?
他们第一时间大声喊问:“这是谁的骑兵?这是谁的骑兵?”喊问不到,就派出传令兵去另外的县旗去问,问也问不出来,脑门上就冒汗了,谁负责喊他回来呢?支援不支援他呢?难道兄弟部队充当侠盗?
李思浑太兴奋了,他被狄阿鸟手把手地传授过,对东夏国内盛行骑兵八法熟稔得不能再熟稔,这正是用武之地,赶来的两三千的骑兵一看就不是精兵,冲锋的时候头虽然锐利,按照骑兵八法,是要让他把头扎他自己队伍里,于是他打得过瘾,就驱赶了自己圈起来的“珠子”迎上敌人支援上来的骑兵。
等骑兵上来,他的两条龙张开口子,把珠子放出缝隙,把支援的骑兵吸住了,成了以少圈多,以敌兵驱敌兵的典型战例。这是在假战中,各个骑兵将领拼命想实现,却往往被兄弟部队识破,难以凑成条件,李思浑今天却把这局面给打出来了,他疯了一样指挥军队驱赶,一把夺过牛角兵的号角,自己吹号,眼看圈着的骑兵窝成一团,使劲让自己的弓骑半圆型驰骋,往里头撒箭雨。
这时雨虽然下下来,但弓弦还没有泡软,射下去仍具杀伤力,尤其是里头圈着,外头射,离得近。
陈国的骑兵掉饺子一样,无鞍的空马,有的被放出来,有的被斩倒跪地,悲鸣声令两个阵营震惊。
独孤贺挨了两箭,军队又陷入混乱,实在是无能为力。
不知什么时候,他的马头都成了对着自己阵营。
这会儿他一人勇猛,挽救不了自己的人马,干脆让巴牙开道,希望能夺路求生。
李思浑打着打着,发现自己的将士们身上也开始落箭雨了,然而风雨更紧,敌方没有准头,自己的骑兵都是重盔,杀伤力不大,他松了一口气,一口气松完,他明白为啥自己这边被箭雨笼罩了,打着打着,自己离敌阵不远了,眼看敌人一波一波地躁动,前排人往后缩,顿时一个念头生了出来。
骑兵八法之一,钻凿敌阵。
是的。
眼前符合条件,而且敌人明显带着畏缩,军阵有的地方拉来战线,但是很薄,而且没有聚起持长兵器的士兵,而有的地方根本没有拉成战线,军阵间有很大间隙,一头扎进去就能搅动敌人。
他长啸一声,就像是舒了一下胸臆,继而哈哈大笑着,把牛角凑往嘴边。
随着三长五短的律调,他的骑兵分成十余支,突然加速,箭头一样扎过去。
整个战场都静了一静。
拓跋黑云处于傻眼状态,这支骑兵才多少人?
他以为对方是杀红眼,跟着自家骑兵杀家门口了,很快会醒悟,撤得跟兔子一样,然而敌将是个疯子,扎眼跟前来。对面东夏军阵也傻眼了,这横空杀出来的侠盗杀着杀着,冲击敌阵去了。
狄阿孝已经知道了一支骑兵横空出世,跟敌人杀成一团,不知道是谁的兵,连忙带着人,带着身边的梁大壮骑着马上来,正到这节骨眼上。很快,梁大壮就骄傲了,大叫:“是我的兵。是我的兵,是李思浑那小子。”
喊完,一鞭子就落在身上。
如果眼睛能杀人,狄阿孝能把他杀一百次,他娘的,自己鏖战数日为的是什么?难道是打不赢么?还不是为了阿哥的战略?今天计划好好的,是历练旗兵,任务是徐战徐败,结果梁大壮上来,约束不了军队,一支生力军,一支东夏都少有的精兵,杀敌人阵营里了。这可怎么办?
李思浑。
阿哥的小舅子。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他想笑笑不出来,没法泄愤,又一鞭子抽梁大壮个疼呼。
轮着马鞭朝陈国阵营指了一指,他森森地说:“你赶紧去给你们家大王请罪去吧。”
既然如此,还诈败?
诈出来谁信?
他冷笑一声,给身边的人喝道:“还等什么,敌人全乱了。鸣角。全线出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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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九节 如此作战()
东夏一国都被狄阿鸟给预热过了。
几乎绝大多数的人心里都是一团义愤:我们东夏好不容易过两天好日子,你们陈国就来了,看我们国小是说进犯就进犯我们,围攻我们的乡旗,围攻我们的县旗,屠戮我们的百姓,圈杀我们的巴特尔,抢我们的东西和女人——不过没能抢到,还当我们东夏还是以前的东夏吗?我们大王都说了,地不分南北,人不分老幼,都上跟你们狗日的拼了。
虽然不是所有人都在义愤,但国中绝大多数的人充满义愤,气氛被渲染得悲壮可怕,结果来到战场再一看,洪水猛兽一样的陈国单兵还拼不过我们,大伙那还不是你想上,我也想上,充满滔天的战意。
一说上,马想蹿,人想飚
随军犍牛和马丞只好到队伍前面奔驰。
他们死命压住汹涌的战线,嗓子沙哑着咆哮:“不要跑。不要跑。稳住阵型。距离还远,别失了劲头!”
整个战线还是在此起彼伏,拼命地往蜂拥。
将领骑着马,用自己的奔驰来为他们划线,但是面前毕竟只是旗兵而不是真正的军队,不管他们怎么划,整个战线都是涌动不息的,虽然失去整齐一致,却像一个壮汉身上的肌腱,在到处滚动,彰显力量和阳刚。
雨哗哗地冲刷,把人的脸色浇筑的铁青严肃,把眼睛浇得细眯充满杀气,把兵器的刃口秋泓串下一道雨线,就像斩了人,鲜血也这么流动一般。
推进越来越快。
将领们放弃约束住战线的努力,指挥他们按照东夏操典,斜压肩盾,上刃车,持长兵。
黑压压的阵营,黑压压的云,顷刻之间抵达。
他们以埙为号,以将领的拳头和右臂为约束,阵压如山,而又冲涌如浪,逼到陈军的阵营,还似乎蓄势一样顿了一顿,迫使拓跋黑云的心脏都停止跳动了好几几拍。
李思浑的骑兵已经把拓跋黑云的兵阵搅得一团乱。
大雨像是他的助力,增加他破阵的力度,但凡阻拦在面前的陈**队,错觉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