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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素的眉毛微微一挑，“既然花姨娘这么有信心，那我就等着你的好消息。”
花姨娘等得就是这句话，沈云素既然已经答应自己了，自然会做到的。
“关于白玉膏的事情，三小姐不妨从文姨娘身上下手。”
沈云素挑了挑眉，她没有回答花姨娘，她不傻，只怕花姨娘早就做了后手了。
自己若真的按照花姨娘给出来的方向去查，肯定会事事都指向文姨娘，虽然她相信这件事情跟文姨娘脱不了关系，但是她却不会按照花姨娘说的去做。
“对了，姨娘，昨日我去二姐的院子里看到了一盆花，院子里的丫鬟都说那些花都是姨娘培育的。云素想问问那些花苗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若你喜欢我便送你一些。”
花姨娘完全不知道沈云素为什么要问自己花苗的事情，只是那不过是些花苗，她并不在乎。
“君子不夺人所好。”
“城西的一家花圃里的，我院子里的所有花苗都是从那个地方来的。”
“谢谢姨娘了。”
花姨娘刚走，沈云素就将青萝和青梅叫了进去，今天是最后一天，事情必须要查出来。
不管是谁，她都要让那个人付出代价。
云氏虽然醒了，但是身子还是太虚弱，而且大夫说她受不得一点儿刺激。
沈青璃戴着面纱跪在云氏的床榻之前，嘤嘤哭泣着。
云氏觉得有些烦闷。
“母亲，你可一定要为了女儿做主啊。这一切都是沈云素那个小贱人做出来的，肯定是她，除了她没有人会这么恨女儿的。”
沈青璃说着，那周嬷嬷看了看云氏的脸色，急忙起拉沈青璃，“大小姐，夫人如今刚刚醒过来好转了一些，受不得刺激，要不然你等一下再俩吧。”
沈青璃听到周嬷嬷的话，直接一甩手，“你个奴婢有什么资格管我？难道你也是沈云素的人？”
周嬷嬷无奈苦笑了一声，这大小姐来了之后根本就没有关心过自己的母亲，反倒是一直再让云氏给自己做主，这种女儿该让夫人多么伤心啊，真是不懂事儿啊。
周嬷嬷这般想着，忍不住苦笑一声摇了摇头，“唉……”
云氏摆了摆手，周嬷嬷退了出去，她顺势朝着沈青璃伸手过去，沈青璃一把抓住了云氏的手，这时候她才知道自己母亲的手臂有多么瘦弱，已经瘦成了皮包骨了。
“母亲，你……”
云氏看沈青璃的眼神中露出了不忍和不安的神色来，到底心中有些欣慰，她摇了摇头，说道，“我没事儿，那沈云素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一说到沈云素，沈青璃满肚子火，便将白玉膏的事情说了出来，只是在她口中，沈云素已经成为那个下毒的人，而沈青玥是她的帮凶，虽然沈青玥现在已经毁容了，但是她依旧认为这是她们的计谋。、
“青璃，你再好好想想，药膏是谁去拿的？谁经手过？”
“是我身边的一个丫鬟去拿的，从沈青玥那个小贱人的丫鬟春兰那里拿的。”
沈青璃在云氏面前并不遮拦自己的厌恶，不只是对沈云素还有沈青璃。
“母亲，你说现在怎么办？”
“静观其变。你父亲不是给了沈云素两天的时间么？那明日再看结果就好，这两日不要做出任何举动来，否则到时候沈云素就有了开脱的借口。”
沈青璃点了点头，这又想起之前沈心傲说的话，“母亲，你求求父亲，不要让他将我送到庄子上去。”
“这事儿我也没有办法，到时候让你哥哥去求一下吧。”
云氏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不管如何，沈青璃都是她和沈心傲的孩子，看在这个份儿上，沈心傲应该都会对沈青璃好的吧。
只是云氏忘记了，沈心傲并不是一个良善和爱家之人，否则这么多年，也不会对她的所作所为表示默许了。
他只在乎对他有用的人，之前云氏是云家小姐，他可以仰仗云家的势力，他自然对她好；后来，沈青璃是京城第一美女，他以为她会嫁入宫中为他平添助力，他对她百般宠爱；只如今，他发现沈云素身上有他想要的东西，他自然不会放过。
这何其可悲。
第162章 顾长安挨打（）
太白楼。
林子豪又将国子监里所有的学生都叫了出来，说是要进行科举前的最后一次狂欢，顾长安自然也在其中。
“来，干杯。”
一群人只顾着潇洒，而顾长安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看着窗外的人流，这一次他是不得已而为之，他家境贫寒，平日里进项极少，偶尔也会受到同窗的接济，之前他都是拒绝的，如今他也学会了写下欠条，承诺自己有钱就会偿还。
那些人都在感慨顾长安的变化。
就在这时，林子豪端着酒杯走到了顾长安的面前，一把勾住了顾长安的脖子。
“顾兄，整个京城谁人不知，今秋状元非你莫属呢。”
“林兄玩笑了，这科举还未举行，小生也不知道到时候会如何。”
他不动声色得将脖子从林子豪的手中逃脱，只冷冷得看着窗外风景。
所有人都愣住了，之前顾长安可不是这个模样，上一次他们都以为顾长安是吃错药了，可如今这是第二次顾长安对林子豪的冷嘲热讽没有当场翻脸，这还真是让他们诧异。
“这顾长安莫不是吃错药了？”
“还真是有可能呢。你说，他最近是怎么了？”
“谁人知道啊？反正有时候就看见他一个人看着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且夫子也说他的文章比之前要少了许多尖锐，越发稳健了。”
“你说他真的会高中么？”
周围的人正在窃窃私语，这些话一句不落得钻入了顾长安的耳中，他并未生气，反而只是笑了笑。
林子豪被顾长安这一笑也弄得莫名其妙，暗骂了一句，“神经病”就离顾长安远了一些。
他来是找顾长安麻烦的，只偏偏这种感觉就像是你鼓足了劲儿却偏偏打在了棉花上，真是让人不爽。
林子豪对着身后的人挥了挥手，那些人就走开了。
就在这时，一个平日里跟林子豪交好的公子哥走了出来，将酒杯朝着顾长安的面前一放。
“顾长安，我要跟你拼酒。”
顾长安冷冷说道，“在下不胜酒力。”
“你是看不起我么？”
他看着眼前这个张牙舞爪的人，只觉得厌恶就突然起来了，只恨不得直接一巴掌将他从自己的眼前扇走，随后他还真的这般做了，只冷冷得看了两眼那人，随后就站起身来。
那人直接一把拉住顾长安，顾长安本是文弱书生，自然不是那人的对手。
只他想到那人在书信里说，君子忍则强，不忍则刚。而过刚易折。
他之前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他自小便是十分好强的一个人，总认为这世间的事情总有个对或错，可人站的立场不一样，有些东西就不能简简单单得分一个对错。
顾长安没有还手，任由那个人对他挥拳。
这一下就连林子豪都觉得有些过分了，但他知道那个人是为了自己的面子，加上平日里他们本就看不惯顾长安，便任由顾长安被打。
那人喝醉了，其实力道也不大，只不过是为了在林子豪面前卖个面子。
那人并不知道，就是因为这一架，后面给他带去了灭顶之灾。
此时的沈云素正在看书，偏偏整个沈府也只有她才能这么淡定了，所有人都在等着看她的笑话，要知道两天时间查出凶手。而且那个嫌疑人就是她自己，不管结果如何，众人都会认为那是沈云素故意栽赃陷害给被人的。
就在这个时候，红袖叫不慌乱得跑了进来，“小姐，小姐，不好了，姨娘吐血了。”
沈云素身子一个踉跄，虽然这件事情早有安排，但她还是忍不住担心，想到了上一世柳氏离开的时候，那时候她的身边只有自己，她捏着自己的手说娘亲对不起你，你要好好活下去。
这一世，她笃定了主意要护柳氏一生，可是到现在……
沈云素摇了摇头，将自己脑海里的那些杂念抛开，急忙朝着柳氏的屋子奔了过去。
很快，柳氏病重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沈府。
沈青璃的脸上露出了一种恶毒的神情来，“死得好，沈云素，你就是个不详的人。”
沈青玥手中的茶杯轰然落地，可能是物伤其类吧，她只是突然想到了自己和沈云素是一样的身份，如今柳氏病亡，若花姨娘生病，只怕自己也会想尽办法的，府上盛传那日老爷在云素院里和三小姐吵起来了，据说是因为柳姨娘的事情，沈青玥就知道，沈云素是不甘心的。
不只是不甘心，只怕还会很怨恨父亲。
不过沈青玥的感伤也只是一刹那间的事情，她讨厌沈云素，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嫉恨，所以她对沈云素并没有多余的感情。
沈心傲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只是眉心微微一皱，此时文氏说道，“老爷，不去看看么？”
沈心傲这才起身，对着身边的人说道，“走吧。”
众人心中都是一片悲凉，府中的老人也都知道当年沈心傲对柳姨娘是何等深情，虽然是姨娘，但是吃穿用度都是和夫人一样的，若不是发生了那样的事情……
只是如今柳姨娘都要病逝了，老爷却还是听了文姨娘的话才去看一眼的，这样怎么不让人觉得心寒呢？
有些人都开始为柳姨娘觉得悲伤了起来。
沈云素守在柳氏的病榻前，她在等，等沈心傲来，她要让他愧疚，让他看着柳氏愧疚。
她看得出来，之前沈心傲因为柳氏中毒是觉得愧疚的，只是那种愧疚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很快就被其他的情绪给掩盖了。
“娘亲……”
沈云素低呼了一声，这一声布满了悲哀和沧桑，似乎在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