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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次郑柞倒是没有再出面跟颜楚杰争执,以他的身份也不可能为这种小事向颜楚杰开口求情。郑柞只是派人去询问了一下颜楚杰的态度,了解之后便下令将犯事的几个人交给海汉一方处理。这倒不是郑柞大公无私,而是当年双方签署租界协议的时候,其中就包括了租界法令相关的内容。按照当初的协议,在租界港发生的一切民事、刑事案件,案犯都交由当地主管机构以海汉法律处置。
协议中并没有对案犯身份做出明确的限定,将司法解释权留给了海汉一方。这也就是说如果是安南国民在租界港内犯事被捕,要交还给安南官府按照安南律法处置,还是由主管当地的管委会按海汉律法处置,其决定权和掌握的尺度都将在海汉手中。如果犯事的人是安南官员或者其他有身份的安南国民,那么管委会或许会酌情放上一码,但如果只是一群普通安南水兵,那可就没什么人情好说了。如果郑柞出面求情,或许的确也能把犯事的属下都保下来,但郑柞的脸面可没有这么不值钱,所以这帮人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于是联合舰队在归仁港停留的第二天,由颜楚杰亲自组建了临时军事法庭,对几名犯事的安南水兵进行了审讯,而郑柞也受邀旁听。这个案子事实清楚、证据明确,人证物证俱在,当事人也是被抓到现行,案情并没有什么值得争议的地方。
而法庭最终的判决也较为公允,分为军法和刑法两个部分的处置。军法方面,所有涉案人员都被处以三十记军棍,这个惩罚仅仅只是皮肉吃苦,倒也不算严厉。不过刑法方面的处罚就严重得多了,涉案人员根据参与程度和相应责任,都被判处了数额不等的赔偿金,而动手致人死亡的案犯,则是以误杀罪被判处了十年劳役,期间不得减刑,行刑地由海汉指定。
旁听的郑柞对于这个结果倒是比较满意,他原本以为颜楚杰既然不同意大事化小用钱解决,那多半要坚持杀人偿命的判决方式。虽然一名小兵的性命并不重要,但如果被判了死刑,那多少还是会对安南军队的名誉有所影响——不是因为这名士兵犯了事,而是因为他被海汉的法庭夺走性命。
但既然现在能让涉案者保住性命,郑柞就对判决结果没什么可质疑的了。至于十年劳役苦刑,这也算是罪有应得,毕竟这犯的可是人命案,没有让其偿命就已经算是很宽容的判决了。
“小王爷对判罚有什么意见吗?”颜楚杰宣布了法庭的判罚之后,倒也没有忘记问一下旁听的郑柞。不过这种询问基本上也就是走个过场,不管郑柞的回答如何,颜楚杰都不准备改变已经做出的判决。
郑柞的语气很淡定:“颜将军的判罚很公正,在下认为没有问题。”
“既然小王爷也觉得没什么问题,那我们就把审判结果向外公布了。”颜楚杰坚持要公开审理此案,就是要避免本地的民情出现波动。毕竟这里平时都没驻扎军队,如果因此而让本地民众对军队产生反感,那并不是颜楚杰所能接受的状况。把处理结果公布出去,多少能够安抚一下本地民情。
果然由于颜楚杰处理快速得当,本地的民情倒是没有因为这件事而出现大的波动。不过从案发当日开始,归仁港区所有出售酒水的店铺全部被勒令禁售,直到联合舰队离开本地之后才能恢复。颜楚杰本来还安排有视察本地农场盐场的行程,但被这个插曲闹了一出之后,就只能选择了走马观花地看了一两个地方,否则整个舰队的行程都会收到影响。
在归仁港休整两个晚上之后,联合舰队出发继续南下。从归仁港向南航行大约一百四十海里,便是海汉在中南半岛兴建的规模最大的一处综合性港口金兰港。
金兰港的自然条件在南方四港中无疑是最好的一处,这个由冲空山和凤凰山两个半岛合抱形成了两个海湾,内港为金兰,外港为平巴,周围被海拔四百米左右的山脉所环绕,整个港湾水域面积达到100平方公里,港口水深足可以停泊航空母舰这种级别的大船。
金兰湾这个地方在另一个时空中,从20世纪初就被列强当做了大型军港使用,法、俄、日、美等国都在当地设立过军事基地,并且长期驻扎军队。
海汉这帮人从穿越之初开始,便将金兰湾定为了必须要纳入自家掌控的战略要地,而且这个目标在安南内战结束后便迅速得到实现。但由于这里的港湾面积实在太大,输入的移民数量也比较有限,所以开发进度并不算太快。而主要兵力和船只都驻扎在这里的南海舰队,在很多时候不得不扮演监工的角色,协助建设部完成港区的规划和建设。
对金兰港的规划和建设,海汉是做出了超前的安排部署,在港湾内设置了规模很大的军用码头区。就算有两支联合舰队规模的船队同时到访,这里也具备了基本的接待能力。不过由于工程太过庞大,时至今日也仍然还处于修建过程当中。按照建设部的计划,要完成基本的规划状况,大概还需要三四年的时间才行。如此庞大的港口建设规划,也就只有台南的鸡笼港,zj舟山岛的定海港等有限的几处地方能够与其媲美了。
第919章 下一步()
金兰港在南方四港当中是唯一一处完全由军方管理的港口,在这里主事的是已经驻守安南多年的穆夏柏。他与冯安楠、钱天敦是最早派驻安南的三人组之一,现在钱天敦已经被调到了zj主事,而冯安楠则是坐镇北方的涂山基地,与他分别掌管安南一南一北的军务。
对于海汉在安南的驻军而言,近两年的日子过得真是比较轻松,自从1631年夏天穆夏柏率部在安不纳群岛两度击败荷兰人之后,基本就再没有执行过作战类的任务。荷兰人虽然不甘失败,但在次年的巴达维亚之战中被马打蓝大军打得元气大伤,完全失去了短期内向海汉复仇的能力。而海汉也得以有较为充足的时间,在金兰港和南海安不纳群岛修筑军事设施,为未来继续向南扩张地盘做准备。
穆夏柏穿越的时候还是单身汉一名,不过前年娶了一名大明女子为妻,大儿子已经快两岁了,而老二也已在老婆肚子里有七个月大了,生活倒是过得十分安逸。
“怎么样?我这个土财主的生活还可以吧?”穆夏柏在自己的庄园里设宴招待颜楚杰一行人,席间也聊起了目前的生活状况:“现在有了老婆儿子,忽然就觉得带兵到处去打仗也没什么意思了,有点时间就想在家里陪陪家人。”
“你这是太久没动了所以人才会变懒。”颜楚杰笑着给出了自己的判断,不过他可并不相信穆夏柏这种人会真闲得住,想当初报名离开三亚外出打天下的时候,
“想动也没地方动啊!”穆夏柏苦笑道:“我倒是想早点南下把什么苏门答腊、爪哇、婆罗洲一股脑都打下来,可军委一直没有下这命令啊!我现在能出远门的时候,基本也就是每年回三亚一趟汇报工作了。”
“近两年执委会的重点都放在大明,所以军委安排去年收台湾,今年打舟山,南边比较太平,当然是抓紧时间搞建设了。”颜楚杰解释道。
“老颜,这些官面上的话你就不用扯了,给个实在话,南边什么时候才安排行动?”穆夏柏摆摆手表示对于他的解释并不满意:“一歇歇两年,骨头都生锈了,要不干脆就让我早点退休养老算了。”
“你才四十出头,正当壮年,退什么休?”颜楚杰自然不会把穆夏柏这种带着埋怨的气话当真:“军委今年安排规模这么大的军演,就是对南海形势的重视。南边不是不动,也是要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发动才行。”
穆夏柏叹道:“等等等,要再等两年,荷兰人都把巴达维亚重建好了!就算打得过他们,也难免要费一番手脚了。要我说,去年巴达维亚大乱之后,我们就应该率军南下,趁他病要他命,一鼓作气拣了这个便宜,现在早就稳稳把巴达维亚攥在手上了。”
“你这就是气话了!”颜楚杰摇头道:“巴达维亚距离安不纳群岛六百多海里,离三亚一千五百多海里,就算拿下也不是那么好经营的。那地方不比大明,汉人在当地的影响力和地位都不占优势,执委会一直没有朝南边动手,也是出于慎重考虑。”
穆夏柏道:“老颜,这些话你还是留着去安不纳的时候安慰罗杰吧!我估计他在那边早就蹲得发霉了,去年从fj回来之后,他每个月发回来的电文都在抱怨无事可做。他又没成家,只能把多余的精力全用在练兵上,听说他在安不纳岛练了一支多国部队出来,也不知是真是假。”
1631年穆夏柏在安不纳岛击败荷兰人之后不久,就调回了安南任职,而接替他的位子在当地镇守的正是罗杰。不过在去年海汉举兵攻打澎湖期间,罗杰被调去fj参与了这场战事,完事之后回到南海,正好便时逢巴达维亚大乱。罗杰当时在安不纳岛无事可做,便打了报告向军委申请,在当地组建了军事训练营,从南海运来的各国奴隶中挑选合适的青壮进行操练,以培训出一支适应南海环境的地方武装为目标。
不仅如此,罗杰的训练营还接了不少外单,凡是在安不纳岛当地投资实业的商人,都有机会选送人员到当地训练营中接受训练。由于这些人员的雇主多是来自南洋各国,所以安全部也专门在当地设立了办事机构,从受训人员中物色可以发展的对象。
颜楚杰道:“罗杰练的这支部队据说实力不错,这次我也是代表军委去验收成果,如果真像他报告上说的那么厉害,那就要给一个编制了。”
穆夏柏道:“不过这次南下去安不纳岛,真要带这么多船过去?安不纳岛那小港口可停不了这么多大船。”
颜楚杰收起脸上的笑意,正色道:“这次南下的船也不会全都在安不纳港停靠,我们还会有其他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