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兆祥不耐烦听这些八卦,往一边侧了侧身。
人群一阵骚动。入口处迎进来两个人影,一男一女。那女子身姿婀娜,穿着略显朴素的白色缂丝旗袍,头发烫成了时尚的大波浪,围绕着白皙的小脸,显得既妩媚,又清纯。
美得刺痛了他的眼睛。
兆祥在大脑反应过来之前闪身到一只花瓶器后,从瓶颈处探出头来。他看见她手中紧紧捏住小坤包,连手指都捏得发白。
是她吗?连紧张时的小动作都一样!
有一刻他觉得不能呼吸。他站在不远的地方看着前面的女子,几乎忘了身外的所有。她比阿茶艳丽了许多,吸引得在场的众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她是那样的美丽,以至于有一刻兆祥觉得她就是从天堂派到人间拯救自己的天使。
几名女子走上台,她身边的男人也上了台。有司仪在台上夸张的介绍。原来,那个男人就是曹家的曹汝天,而这几名女子就是今天的主角,代表孤儿院进行募捐的代言人。
台上的灯光十分耀眼,闪得众女都如明星般耀眼。他见她得体地在台上优雅微笑,高贵大方。阿茶也是高贵的,她自信又坚强,却又与台上的这个她不同,多了一种纯净清新的气质。但是这个她又是那么的像阿茶,她闪烁的眼神,像阿茶一样亮晶晶的如天上的繁星。
他不由自主地走出来。此刻只有台上有着耀眼的光芒,台下昏暗不辨。他抬眼凝视着台上的那个她,自由地,无所顾忌地。
即使是在梦里,他也从未想到能再见到她。对他而言,失去了就是失去了。也许此刻,只是他游离与自己意志的一瞬间,他想放纵一下自己的情感,些许地弥补自己的渴望。
台上的喧嚣继续。不一会儿,又上来几名年轻的男子。现在,每个女孩子身边都站了一位绅士,司仪又夸张的渲染这台上的暧昧,诸如在台上走几个舞步,回答几个暧昧的问题,亲吻手背等等,现场的气氛热烈而喧哗。他分明看到曹汝天掏出一张支票,随手在上面写了一个数字,接着向她伸出手示意;他分明看到她镇定地伸出手来,带着矜持优雅的微笑,由他轻轻地握住,并低头亲吻;他分明看到她另一只手紧紧地捏住小坤包,紧紧地,捏的指甲发白——
他重重地吸了一口气,仿佛搁浅在岸上的鱼。
那不是阿茶!只是披着阿茶的名字和皮囊的另一个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
☆、相见不如不见(二)
欢乐的仪式终于告一段落,台上的灯光暗了下去,大厅的灯光重新亮了起来。
因为失神,在灯亮的那一刻,兆祥只觉得眼前一花,不由自主地抬手挡了挡灯光。待他意识到自己已经完全地暴露在灯光之下,迅速地转身离开。
还好,理智终于战胜感情。他抬手看看腕表,只有十分钟了。他看见韩庆友四处张望,似乎是在寻找自己,赶紧地从一边悄悄地溜到花园。
今天他尚有一个重要的任务,就是协助他的伙伴和挚友周胜海离开曹宅!
他踱步到花园后门处,见有两人正守在门口。他扯歪了自己的领带,一把撸乱了头发,跑到二人面前,咳了几声,道:“快——快去!前面有人打起来了!”
两人疑惑地看着他。
“美元都扔出来了!”他扬扬手中的美元钞票,“再不过去帮忙,怕是要出人命了!”
这个东西更加管用,两人一见都争相要去。其中一个还犹豫地看着兆祥道:“我们去去就来,劳烦先生您在这里帮我们照应一会儿?”
兆祥点点头道:“去吧!”
时间掐得刚刚好。两人刚转过屋子,从另一边就闪出周胜海的身影。兆祥打开后门,冲周胜海点点头。前后不过一分钟,周胜海就隐身到府外的小巷子里,须臾不见了。他看着周胜海消失在小巷中,心头一松。
片刻之后,两个守卫回来,摸着脑袋问道:“什么人打起来了?怎么我们没看见?”
“就是前面!宅子前面的杂货铺那里!两个男人,打得热闹着!”他挥挥手,借着酒气,站的东倒西歪的。
两人瞪了他一眼,“先生,我们那里能出宅子?您就别逗我们了!”他们晓得来这里的人非富即贵,虽然心中不满,嘴里却不敢得罪。
兆祥刚挪动脚步准备回到大厅,只听得警哨响起,尖锐而刺耳。几个黑影从洋房里跑出来,边跑边喊道:“封住前后门!所有人都不许离开!”
兆祥微微皱眉。怎么回事?难道周胜海刚才露出马脚了?还好他已经妥善离开,现在应该已经上了平和路,混入人群中。
几个人影一刻功夫飞身而到,对守卫道:“封门!不许离开!”另一个问道:“有什么异常情况?”
两个守卫疑虑地看了兆祥一眼,说:“有个喝多的,——”他们并不敢说自己擅自离开的事情,这倒是帮了兆祥的忙。
兆祥靠着墙站着,大脑快速地运作:如果是周胜海留下痕迹引来的人,因为自己身上并没有任何赃物,就推说是喝多了出来走走,想来也能够顺利过关。
一个人走到他面前。他微微抬起眼皮看看,心中一惊:北都警察厅的蔡警长,出了名的精明强干,因为周胜海的原因他听说过他的大名:只要有他在的地方,都要格外地小心。
他立马垂下眼皮,掩住目光,心中暗自盘算:怎么会这么快惊动警察厅的人?
蔡警长没有马上做声,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才问道:“你在这里干什么?”
兆祥抹抹额头,笑着说了一个字:“闷!”
蔡警长转身走了,丢下一句话:“看着他!”
兆祥慢慢滑落到墙角。他不是不怕,只是觉得还不到怕的时候。他想起大厅里的那个女人。如果今天逃不过这一劫,那么她是不是老天为了慰藉他而送来的天使?让自己的短暂人生有一个美好的结尾?
他又想起父母亲。其实他一点都不怪他们。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错,父母向来宽容,他若坚持的事情,他们也不能反对。只是,父母只有自己一个孩子,自己却不能留在他们身边,若真有什么意外,他们该多痛心啊!
他又想起阿茶,这次是真正的阿茶。也许阿茶在一个望得到的终点等着她,等得久了,以至于不能再等,要用这样的方式叫他快点去。想到这里他不由笑出了声。是的,笑得出了声。
郁结在心中的感情太久了,没有宣泄的出处,以至于酿成了酒,令人想起而忘忧。没有人知道阿茶的存在,他从没有向别人诉说过阿茶的存在,包括周胜海,就连汉杰也是自己隐约猜测出来的。
兆祥闭着眼靠在墙角,想一会儿,笑一会儿,还真像是喝多的发酒疯的样子。直到他眼前一黑,觉得有人靠近,才微微睁开眼睛。
果然是有人过来。打头的三十来岁的男人,穿着笔挺的洋装,正是这里的半个主人曹汝天。他身后是蔡警长,韩庆友。韩庆友焦急地看着兆祥,眼中满是担忧。自然,兆祥是他的人,若有什么闪失,他头一个跑不脱关系。
还好。兆祥心中暗暗送了口气。没有惊动更多的人,自然说明今日的事情分量有限。
他扶着墙站起身来,微微鞠躬道:“曹先生!失礼了!”
曹汝天冲着蔡警长微微扬起下颌,示意他上前。蔡警长果然上前一步,问道:“刚才诸位来宾都聚在大厅内,叶先生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喝多了些,气闷。”他笑道,“出来透透气!”
“一个人?”
“一个人。”
蔡警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若是平常时候,叶先生这样的举动倒是无可非议。只是,恰好在叶先生透气的这个时间里,这宅子里却有事发生。”他猛然抬起头来,盯着兆祥的眼睛,不放过他的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叶先生知道是什么事情吗?”
“哦?难道是有人在这里撒野打架?那他可真是不长眼!”兆祥笑着说,“不对啊!要是有人打架,曹先生怎么会盯着我不放?还是——有人偷喝了曹先生的好酒?”
“比这个更严重!”蔡警长看了一眼曹汝天,似乎在征求他的意见。曹汝天点点头。
“有几件重要的文件丢失,其中一件,恰好是给教育总长韩庆友的!想来这样的秘密事情,不会有旁人知道!”
韩庆友在一旁已经脸色发白。他其实并没有事先告知兆祥有重要文件指示要从这样带回去,这纯属巧合了。但是叶兆祥是他的手下,若有什么事,他如何脱得了关系?何况此刻他若再为叶兆祥申辩,反而画虎类猫,越描越黑了!
叶兆祥点点头。他心中暗道:不知胜海那小子偷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竟然让他们如临大敌!脸上却不能表露出来,道:“所以呢?”
蔡警长眯起眼睛:“如果叶先生说不出令人信服的理由,只好请叶先生跟我们到警察厅走一趟了!”
警察厅向来是好进不好出的地方!韩庆友一听未免着急。一是为着自己怕多少受些牵连,二是为胡父托付给他的人,若有什么闪失,怎么好交代?三来,则是因为他的确很欣赏兆祥,极想将他留在身边。
韩庆友打了个哈哈道:“曹老弟!小叶是我一手带出来的,北都的高材生,办事得力,大有前途的年轻人!年轻人办事不牢靠,喝了些酒就有点忘形,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了他一马,你看怎么样?”
曹汝天斜他一眼,并不做声。在他眼里,这个教育总长还真没有资格和他称兄道弟。
叶兆祥看了韩庆友一眼。不管怎么样,他在这样的时候还替自己说了几句话,兆祥心里还是感谢他的。他微微笑,道:“我倒不知道,如今的政府,连喝了酒出来透透气也是要进警察厅的——”
韩总长喝止他的胡话:“小叶!不要乱说话!”
这时面前的人自动让出一条道来,连蔡警长也侧了侧身,示意他前面走。兆祥微微叹口气,正准备迈步,只听一声清脆的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