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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
他前天晚上才无声无息地将她放在平和路上,为的就是让自己的心能平静一点,没有想到,不过一天之后,他又以这样的方式再次得到她的消息!
原来,她学习了护理,在医院工作!
他可不可以把这样的相遇解读为他们毕竟还有缘份?他强行镇定下来的心又不受控制地翻腾起来,一时间阿茶的笑颜纷纷冲撞入大脑,那时单纯而甜蜜的气息包围着他的头脑和身体——三年前的悲惨的情形一时被挤进角落,暂时遗忘了——
不行!怎么能看见阿茶还当做没见到!不行,他做不到!
他猛地站起身来,突然感到天清地朗,郁结了几天的心情顿时豁然开朗。原来,这就是他从心底里想要做的事,这才是他真正的心愿!
作者有话要说:
☆、难忘旧时
当天晚上他就到了韩总长的家里。
“韩叔叔!”私下里他总是这么称呼韩庆友,“我有一个不情之请,还真不好意思说出口。”兆祥露出了害羞的表情。
“噢,什么事情说来听听,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尽管开口!”韩庆友十分和蔼。
“不瞒您说,就是上次在曹次长家遇见的那个白月,原来她是红十字会送到日安医院的实习护理师!这事怎么也能和我们教育局扯上点关系,我想,有机会能——和她多接触接触!”
韩庆友哈哈一笑:“原来是这么件事!那天我不是连车都给了你,怎么,没有什么进展吗?今天又为这事来找我?”说罢,看了兆祥一眼,“你啊,是个好青年,不过脸皮薄了些,有些书生气。”
兆祥接口道:“是。”
韩庆友又说:“你既然能为了她来找到我,想必是对她很上心的。”他又看兆祥一眼,“有个事情,按理轮不到我多嘴,不过人年纪大了难免瞻前顾后的,我倚老卖老,还要问问你。”
兆祥点点头,道:“您有什么事尽管说!”
“你和胡家的望真小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兆祥听了不由低下头。这件事说来总归是自己不对,却连累胡望真,他心里也是觉得十分愧对她的。
“这是我犯了错在先,胡小姐去了英国。追根究底还是我的错。”他含糊地解释道。
韩庆友等了他一会儿,见他没有继续的意思,知道他不愿多说。遂又开口道:“我和胡家总算是多年的故交。虽然现在都提倡年轻人婚姻自由,毕竟与她的父亲是多年的情分,若要与你牵线,当然要问清楚才好。若你们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我帮了你,才能对胡家有个交代。你大概还不知道,望真快回国了,快的话,下个月就会回来。”
兆祥不由一愣。望真要回国了?虽然他们早就不可能在一起,毕竟当时谁也没有明确说过分手的话。这次她回来,若已经解开心结就罢了,若还纠结往事,势必要将事情做个了结。
想到这里,他说:“是我一时糊涂,铸下的错,等望真回来,我会与她交代清楚。”
韩庆友见他坚决,料想胡家那里是肯定没有戏了,不由几分高兴,几分为胡望真难过。俗话说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想收他的心,此时不帮他,再等到何时?想到这里,将胡家的事放下,替兆祥谋算起来。
“目下倒是有个机会。总统前些日子说过,要加强与各国联系、交流。我们教育局要做些外交的宣传,红十字会不是个现成的机会?这样,你以教育局的名义筹备一次晚宴,到时候我出面,再请几个阁老,请一些新闻媒体到场,这事就热热闹闹地办起来,你也有机会再与她联络上了不是?”
兆祥在心中暗骂声老狐狸,既造了声势邀了功,又不花他一分钱。面上并不动声色,笑道:“这是个好主意,那属下这就去操办了!”
好在晚宴的规格没有定得太高,也花不了多少钱。兆祥找到热心教育事业的财力筹了些钱,很快就安排好一切。为了避嫌,他没有邀请周胜海的卫报参加,而且卫报一向对这种粉饰太平的新闻并不感兴趣。
晚宴选在一家中型酒店举行,宴前照旧安排有一些歌舞、娱乐的节目。作为红十字会最近的医护交流项目的参加人员,日安医院的院长和白月等人都受到邀请。兆祥来到现场不一会儿,就看见一辆有日安医院标志的车开到酒店门口,十来个女孩子叽叽喳喳地下了车,白月也在其中。
这次,她是一副布衣直发的学生打扮,与其他女孩子无异。一群清新学生打扮的年青女子,一出现,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当然包括兆祥。
很快就有一些年青人围拢过去,兆祥刚要迈步,见一人已经走到白月面前。这个人他也认识,正是上次晚宴的主人曹汝天。
曹汝天会收到邀请并不奇怪。他是徐晃的内侄,在府中被看做徐党的中坚。他能露面,想必韩庆友会觉得面上有光的很。只是他在大庭广众之下似乎频频对白月示好,而白月也似与他熟络,也对他笑脸相迎,这就有点奇怪。想来白月到北都不足月余,怎么就和曹汝天熟识?
毕竟兆祥身负重任,他见白月与曹汝天走得近,既担心自己接近白月,会因为此事给她带来麻烦,又担心曹汝天发现什么,会令他的任务失败。就这样,他的脚步生生顿住了。
兆祥隐身在人群后,见曹汝天邀请白月共舞,白月欣然接受,两人携手,共赴舞池。乐手见状,立即改变了曲调,一曲华丽的华尔兹舞曲悠然响起,配得上香车美女,霓裳格调。
周围人群见状又有几个效仿,于是舞池中多了几对俊男靓女,大厅中多了几分旖旎情调。
三年的时间,能改变很多。兆祥眼见这样的阿茶,恍然觉出这早已不是从前的阿茶了。连名字都变了,何况人呢?也许人的清高个性在时光面前不值一提,败在它的手中也无话可说。兆祥抿了一口手中的红酒,是微酸的口味,在唇舌间流离婉转。
“叶先生,好久不见了!”
兆祥回过头来。一个高挑的女子站在面前,青布旗袍,看起来既简单又清爽。是依兰。
“依兰小姐,好久不见了!”兆祥站起身来打招呼。
“我能请叶先生跳一曲吗?”依兰笑语盈盈地问道。
兆祥看了看舞池中央。一曲终了,曹汝天与白月正面对着行礼。他不想冒这个头引人注目,也不愿引起白月的注意。
依兰注意到他的目光,在身后幽幽地说了一句:“她没有看到你。”
他回头道:“依兰小姐,不如我请你坐下,我们一起喝两杯,叙叙别后的话题。”
依兰笑道:“也好。”自然地坐在兆祥身边,从包里掏出一支烟,就着兆祥的火点着,吐了几口,才正眼看看他,道:“她太脆弱了,你们很难。”
兆祥似笑非笑地回望她一眼道:“我不明白依兰小姐的意思。”
比起阿茶,依兰更多一分女人的婉转妩媚。也许,她也有不同寻常的往事,却不减她豁达平和的心态,因此在如今反而为她增添一抹成熟的韵味。
她环视一圈,用纤细的手指拂拂额,道:“你一定好奇三年前的阿茶怎么会死而复生吧!不如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聊聊。”
她这模样不像是要告诉兆祥什么往事,倒像是在躲避什么人。
兆祥略一思量,现在人到得差不多了,下面的仪式自然有韩庆友和司仪主持,自己倒是可有可无的人,就算是此时走了,也不会引人注意。最主要的,依兰的话引起他的兴趣,他实在是十分好奇,若此刻得不得答案,只怕一连几天都会睡不着觉。
想到这里,他不再迟疑,点点头站起来道:“我们走!”
兆祥带着依兰来到上次与周胜海见面的地方。依兰也挑了个角落坐下。与周胜海挑选的座位能清晰地看到二楼入口处的进出人流不同,依兰坐在角落处,既不能看到入口处,也很难被入口处的人看到。
她坐定以后,从包里掏出一支香烟,兆祥摊摊手,表示没有火。依兰于是就着桌上的烛火点着,吸了一口,又慢慢吐出眼圈。星星的烟头火色莹莹,映在依兰略浅的眼眸中。
兆祥并没有催促依兰开口,而是耐心地冲了两碗盖茶,又慢慢地刮开茶水中的茶叶,浅浅地品尝一口,又缓缓放下。
不是不心急,也许是太急切了,此刻反而能耐下性子静静地等候。
“我虽然在三年前曾见过你,却不曾想你是这样的一个人。”依兰微微笑着说了落座以后的第一句话。
比起白月,我在教堂呆的时间要多上半年。这三年半的时间里,来来去去的不少人,能一直坚持下来的人却不多,最后,只有我们几个人最终完成学业,一起到教会医院做了护士。其实日子也平淡的很,三年前你们来三平镇的那一次,算是最刺激的一次事件了,因此我的印象格外的深。
你们来寻人的时候,神父和我们都以为白月——哦,那时她还叫阿茶——是凶多吉少了。这种事情也不算稀奇,每年山里不得摔死几个人?可是你从山里回来就病倒了,昏迷中还叫着阿茶的名字。我们都猜测你与阿茶关系匪浅。与你同去的那个小伙子,一见你病了两天没有起色,慌了手脚,拜托我们照顾你,他回家叫人。
就在那天,阿茶突然就回来了。
后来她曾告诉我们那几天她在山上的经历。她上山以后,无意中发现一只受伤的山兔,于是脱了自己的夹袄抱着它。没想到她自己也迷路了,在山中转到天黑都找不到方向。那只山兔不知怎的带着夹袄掉落到崖下,大约被什么野兽拖去吃了,却让我们以为阿茶遇了险,而阿茶实际上只迷了路,最后绕到另一个镇子上,辗转几天时间,才回了三平。
那时你正烧得厉害,昏迷不醒,阿茶回了以后守了你一天一夜。第二天,我刚扫完院子进屋,却看见阿茶躲在我的屋子里的床头,缩成一团。我当时的反应是难道病人没治了?
我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