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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楚。
叶辰静静的躺在冰玉床上,如一座冰雕一般一动不动,自从被带回,他已经整整睡了九日。
这九日,他睡得很是安详,残破的圣躯在沉睡之中不断得到复原,只是与帝大战的暗伤却是烙印在了他的骨头里,并非一朝一夕可以抹去。
冰玉床前,立着一道倩影,仔细一看,乃是熊二的妻子唐如萱。
她是大楚修士为数不多的幸存者之一,整个恒岳宗,除了叶辰,便只有她还活着,她找到了叶辰,却是没有找到自己的丈夫。
她的身侧,还有一个娇小的身影。
那是若曦,并非是修士,但却是幸存者,此刻正扑闪着一双大眼看着冰玉床上的叶辰,时而也会伸出小手去抚摸一下叶辰的脸庞。
第十日,沉睡的叶辰,小拇指轻轻颤动了一下。
下一刻,他疲惫的睁开了双眼,有些浑浊的双眸,带着一抹沧桑的迷茫。
“叶师弟,你醒了。”守在冰玉床前的唐如萱慌忙上前。
“这是哪。”叶辰声音沙哑无比。
“恒岳宗。”唐如萱笑中带泪,面容甚是憔悴。
“恒岳宗。”叶辰喃喃一声,心中一阵刺痛,亦不敢直视唐如萱的眼睛,她的丈夫随他征战,那是他的兄弟,却是埋骨他乡。
蓦然间,他走下了冰玉床,踏出了阁楼。
如今的恒岳,已是残破不堪,九成以上的灵山和殿宇楼阁都塌陷了,到处都是狼藉一片,这哪里是昔日仙境一般的恒岳宗。
他一语未言,抬脚走出了恒岳宗,满头白发,背影显得萧瑟而估计。
南楚大地上,他漫无边际的走着,去了天庭总部,去了青云宗和正阳宗。
南楚几乎每个角落,都留下了他的背影。
每到一处,都会驻足很久,在那满目疮痍的大地上,他依稀能看到一道道熟悉的身影和一张张熟悉的面容,为他交织着一段刻骨铭心的记忆。
走遍了南楚,他踏上了北楚大地。
如今的大楚修士界,举目四望,很难再看到修士的身影。
偌大的土地,太过空旷,死一般的沉寂。
依如在南楚,北楚大地亦是满目疮痍,再不见一座城,再不见一座完整的山,大好的山河,被可恶的战争,屠戮的体无完肤。
他走的依旧漫无边际,脚下踏的每一寸土地,都染着大楚修士的鲜血,那九千万的大楚英魂,有他的爱人、徒儿、师尊、兄弟和先辈。
他的双眸模糊了。
这是怎样的一个天地,这片土地不该如此,它该有鲜活的生灵,该有欢声笑语。
然,那该有的鲜活生灵,那该有的欢声笑语,却在沧桑的记忆中,化作了千疮百孔的殇,一世世的传颂,一代代的为它悲叹。
他走了一路,也捡了一路,如一个迟暮的老人,亦如一个可怜的拾荒者,捡起了亡灵的残存的血骨、捡起了英魂生前的兵器,他要将它们收好,便是他们,为这片土地的延续,战尽了最后一滴血。
微风拂来,他轻轻抬起了手,抓向了大地。
嗡!
随着大地一阵动荡,一座石碑被凝聚出来,足有上万丈,擎天立地。
他挥动了手掌,带着沉重的悲痛,在万丈墓碑之上刻下了三个字:英雄冢。
他并未离开,静静立在万丈墓碑前,手握着竹刀,不断在墓碑之上刻画,那是一个个人名,他们为这片土地而死,便应当让后世记得。
唐如萱也来了,含泪刻下了熊二的名字。
寂静的夜,幸存下来的少年修士纷纷赶来,各个手握着竹刀,各个也都满含着泪光,一笔一顿,将一个个人名,刻在英雄墓碑之上。
第1073章 知无不言()
夜空深邃,满是悲伤。
叶辰刻下了最后一个人名,取出了酒壶,洒在了万丈墓碑之下。
他身后,唐如萱和诸多年少修士也纷纷如此。
月夜之下,他们这九十三道身影很是萧瑟孤寂,大楚九千多万修士,也只剩他们九十三人。
叶辰走了,回了南楚,踏上了天玄门。
如今的天玄门,人影稀少的可怜,亦是满目疮痍,被该死的战争屠戮的体无完肤。
在对抗天魔的大战中,天玄门也付出了惨烈的代价,血祭了无数的生命,天魔大军被集体压制修为,那些皆是那些亡灵的功劳。
竹林尽头,叶辰看到了满头白发的东凰太心,她的神色依旧苍白,修为很不稳定,本命元神几乎透明,嘴角时而还有鲜血溢出。
坐!
东凰太心轻语一声,在忙着煮茶。
对于面前这个青年,她欣慰之时,更多的是震惊,他该是诸天万域第一个屠戮大帝之人,他虽不是皇者,却已然超越了大楚九皇。
不动如山岳,难知其阴阳!
这句话,乃是她心中对此刻叶辰的评价,纵是她修为远高过他,却依旧看不透他。
叶辰已经坐下,轻轻端起了茶杯,抿了一口那比人生还苦的茶。
“今日,你想知道的所有秘辛,东凰太心知无不言。”东凰太心再次轻语。
“大楚,到底是什么地方。”叶辰开口了,声音沙哑,带着不可言喻的沧桑和疲惫,“它于诸天万域而言,又是怎样一个存在。”
“大楚便是传说中诸天门,它是诸天万域的门户,想入诸天万域,必经大楚。”
“诸天门。”叶辰眉宇一丝微皱,东凰太心的回答,让他惊讶,有关大楚的来历,他试想过多种可能,却唯独没有想到这一点。
诸天门,他曾听太虚古龙说起过,玄荒一百三十帝中的玄古大帝,就是战死在了诸天门前,乃是玄荒一百三十帝中唯一一尊战死的大帝。
如今看来,玄古大帝便是埋葬在了这片土地之上,这是一个万古秘辛。
不知为何,就在这一瞬间,他对这片土地肃然生出了一种敬畏,谁会想到这片辽阔土地,曾经还葬过一尊统御万域的大帝。
不知何时,叶辰才缓缓收了思绪,再次问道,“为何大楚每个时代只有一人能问鼎至高修为,芸芸众生,却只有一人能成为大楚皇者。”
“为了诸天轮回。”东凰太心话语声轻妙,“大楚虽是诸天万域的门户,却是自成一轮回,它模仿的是诸天万域,诸天万域一世只有一人能成帝,大楚每个时代也便只有一人能成为皇者,在这片土地,一旦一个时代有两人同时问鼎巅峰修为,便会破坏大楚的轮回,所以,天玄门从镇守大楚的那一天起,便设下了先天禁制,每一世成为皇者的名额也仅限一人。”
“这样的世道,很残酷。”叶辰淡淡一声。
“的确残酷。”东凰太心自嘲一笑,“没有人比我更了解这片土地,无尽的蹉跎岁月,我见了太多的盖世英杰,大楚列代诸王、楚海神兵、刀皇,他们明明只差一步,却是终生无法跨过,他们不甘的怒吼和咆哮,至今还在我耳畔回荡,可是没办法啊!从他们成为这片土地一员的那一天起,便注定了他们会是诸天轮回的阵脚,也注定要背负那生生世世的遗憾。”
“你们还不算太残忍,至少你们还给大楚芸芸众生留下了一个名额,纵然那个名额可以忽略不计,但那是一个希望,一个可怜又可悲的希望。”
“你如今的话,与昔年的大楚九皇如出一辙。”东凰太心笑中带着悲凉。
“既定的事实,我不想争辩。”叶辰淡淡开口,“我想知道的是,大楚九皇每一皇的时代年限为何都是九千九百九十九年,为何每隔两皇,巅峰修为就会变动,这也是你们天玄门先天既定的禁制?”
“不错。”东凰太心轻轻点头,“九乃数之极,诸天轮回借用的便是这种极限,至于每隔两皇,巅峰修为随之变动,实则借用的是天境和皇境间的轮回,这些都是冥冥中玄妙的力量,一切的都是为了诸天轮回,大楚每一个生灵、每一寸土地,无论是修士凡人、花草鸟兽、大岳山川,还是极道帝兵、五大禁区,都是大楚诸天轮回法阵的阵脚,他们在轮回中寂灭和重生,经久不息,相同的是,他们永远也无法离开这片土地。”
“永远也无法离开这片土地。”叶辰悠悠一声,“这其中也包括大楚九皇吗?”
“自然不包括。”东凰太心挽了一下垂落的秀发,“这也是诸天万域给大楚的一个希望,只有封位大楚皇者,才有资格离开这片土地。”
“所以说,大楚历代九皇,他们并非是死了,而是去了诸天万域。”
“如你所说。”东凰太心轻语一声,“大楚九皇,皆是夺天地造化之辈,能在这片土地脱颖而出成为皇者,去了诸天万域,没有诸天轮回的压制,他们或许能谱写另一篇神话,问鼎大帝,也并非不可能。”
“他们都是幸运的,可以去看天外天。”叶辰笑的有些疲累,“而剩下的人,却依旧要在这片名为牢笼的土地上自生自灭。”
“这便是大楚生灵的宿命,成为诸天轮回的阵脚,镇压着诸天门,他们,便是诸天万域的第一道雄关,要生生世世挡在诸天万域之前,为万域苍生抵抗那入侵的天魔,却不会被世人所记得。”
“天魔。”叶辰手掌一颤,眸中还有寒芒乍射,“他们是何等存在,又是什么来历,为了他们,诸天万域不惜以大楚修士代价也要在这片土地建起诸天轮回。”
“天魔域和诸天万域不在同一位面,它存在的岁月,远远超过诸天万域,没有人知道它是何等的存在,也没有人知道他们是何等的来历,只知道他们很强大,每隔十几万年便会入侵诸天万域。”
“撞断擎天魔柱之前,我感受到第二尊大帝的气息。”叶辰沉吟了一声,看向了东凰太心,“天魔域可以诸帝共存一世?”
“如你所想。”东凰太心点了点头,“这才是天魔域的诡异之处,在我诸天万域,两尊大帝不可能在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