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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不愧是姐姐的儿子,和她一样聪慧!你说对了,她最喜的便是小酌几杯,之后便对酒吟诗,可谓是出口成章。想必你们都不知道她这一面吧!呵呵。”郑贤说着又倒了杯酒,带着感念的喝着。片刻,咂咂嘴道:“对了,我听说你还有个妹妹?”
“是的,她叫云明敏。不过,还没满周岁,母亲便去世了,所以对母亲的印象也仅限于家里的画作和祖母时常的讲述。”
郑贤垂了垂眼皮,点点头,不再说什么。
待云末将饭菜端上桌,两人便就着饭菜喝着酒,拼凑着过去的岁月。
右丞相府。
云影在地图的指示下七拐八拐的来到五姨娘伍媚的院落。
院落里景致可以说是十分雅致,院中的房屋也是错落有致,院中还有着四处巡逻的侍卫,可见这李凯对这五姨娘的重视程度。
云影此刻静静的趴在屋顶之上,静静的等待着黑夜的降临。
傍晚时间,李凯独自一人来到伍媚的院落中,面上没有一丝哀伤的情绪,轻步走到卧室中,看着安静卧在软榻上看书的伍媚,夕阳的光打在她柔润的侧脸上,带给人舒适的安静感。
专心看书的伍媚感受到目光的注视,抬头看见李凯后,便对着他抿唇微笑,皮肤如拨壳的鸡蛋般光滑,眼中带着恬静,问道:“相爷怎么这个时候来了?”温柔的声音如羽毛般抚过人心,带来丝丝的痒麻。
李凯看着伍媚,眼中带着满足,岁月似乎并没有在伍媚的身上留下痕迹,已经生养过孩子的她却依旧如自己初见她时美好。缓步上前,坐在软榻上,牵过伍媚的手,慨慰道:“前方无事,便想来看看你。”
伍媚放下手中的书,轻握住李凯的手,温柔的笑道:“相爷说这话也不怕人笑话。对了,翔宇那孩子有没有来信?都已经好长时间都没有收到他的信了。这孩子到底是要在外游历到几时?相爷也是,就这般放任他,怎的他说要四处游历就这般放他走了。”
李凯听到伍媚提起李翔宇,手上不自觉的有些收紧。伍媚眼角带着诧异的看了眼李凯,却是什么都没有说,任由李凯的力度加深。李凯转瞬便又放松了力道,轻声安抚道:“是,都是我的错。你别太过忧心了,他已经来过信了,说道外面的世界格外辽阔,还要我这个爹替他好生的向你问安呢!”
伍媚闻言却是皱了皱眉,道:“那孩子就是没大没小,仗着相爷的疼爱便口无遮拦。相爷可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唉,你就是太严厉了。所以他从小就与我亲。无妨,谁让他是你的儿子,当初我好不容易才将你迎进府,你的孩子定然要好生疼爱的。”李凯抬手抚了抚伍媚光滑的侧脸,换来的是伍媚娇羞的笑意。
两人在屋中说话便到了天黑,本来打算过夜的李凯却被胡管家的唤出了门。伍媚草草的洗漱完毕便有些心神不宁的躺床睡下。
但是,睡梦中的伍媚也是黛眉紧皱,面上冷汗直冒,梦中的李翔宇被人狠狠划破面容,最后一张英俊的脸变得血肉模糊,如破布般被人扔在地上,边上却是几个面目可憎的怪物在挥舞着爪牙向自己而来,紧接着便被噩梦惊醒,睁眼后却被面前的黑影吓得惊声尖叫。
云影忙上前捂住她的口鼻,低声询问道:“你还想不想知道你儿子的下落?”
五姨娘伍媚闻言忙连连点头,门外此时传来了阵阵脚步声,云影眼神示意性的看了看她。伍媚忙点头表示明白,云影才缓缓的松手。
在门外传来士兵的询问声,“五姨娘,有什么情况吗?”
伍媚看着云影警惕的眼睛,平静的回道:“无妨,梦魇了而已。”
脚步声远去后,伍媚满眼哀求的看着云影道:“我的儿子在哪?”
云影却是转身道:“你穿上衣服,我这就带你去找你儿子。”
伍媚没有任何迟疑,忙按照云影的吩咐去做。
第二天,右丞相最爱的五姨娘伍媚离奇失踪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右丞相府。
第九十六章()
… …
蒋府。
在蒋航杀人之后逃跑的消息传出后,府中便陷入了沉寂。蒋航的院落在清理之后,便封了起来。府中的人再也不敢在这附近经过,没过几年,整个院落便荒废了。
蒋氏在府中严厉的警告了所有的人,将此事封锁的严严的,就怕消息传到蒋至先夫妇那里再惹他们过多伤心。
府中的人在蒋氏的又一遍肃清之后,皆恢复到当年那个家风严谨的蒋府。
这些事情都做完之后,蒋氏才让人将上官梦叫来屋中,遣退掉所有人之后,看着上官梦严肃的问道:“梦儿,你是在何时便已知道这个蒋航不是真的蒋航?”
蒋氏严肃而笃定的表情,让上官梦明白蒋氏已经猜到了事情的始末,不再隐瞒的答道:“就在外祖被诊断出中了蛊毒之后便已起了疑心。后来,依依来找过我,将事情细细的向我讲述过之后,我便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想。而后面越来越多的事情都表明了这个人是冒名的。”
蒋氏闻言扶着椅子坐下,抬眼看着上官梦,眼神中带着闪烁道:“那,中间的事情都是你安排的?”
上官梦腰背挺直,看向蒋氏的眼中,声音坚定的回道,“是,其中有些事情就是我安排的。但是,若是再让我选择一次,我依旧会这样做。”
蒋氏带着惊讶,盯着面前这个年纪不过十五,却带着这般坚韧心性的上官梦,心中一软,起身拉过上官梦将其抱在自己怀中,心疼的说道:“孩子,这次真是苦了你了。若是娘这次没有带你回来,就不会让你这般受委屈了,小小年纪就要思虑这么多。”
上官梦眼中带着感动,抬头看向蒋氏,问道:“娘,难道你不怪我?”
蒋氏却拉着上官梦坐下,轻抚着她的散落的发丝,慈祥的笑道:“傻孩子,娘怎么会怪你。你的秉性娘还不清楚吗?若不是被逼,你绝不会主动伤害别人。不过,你最终是怎么确认的?”
上官梦笑了笑,眼中调皮道:“娘还记得我从红苕怀中拿出的玉佩吗?”
“就是那块前后刻着字的玉佩?”
“对,就是那块。依依前夜过来时,将她和舅舅从小到大的事情都讲了一遍,其中也包括这件玉佩。说是舅舅在外贩卖私,正巧看见了这个,连名字都刻得一模一样。便深觉有缘的买了回来,给了依依,作为他们的定情信物。但是在我误导他说是在扬州城内打造的时候,那人却没有一丝的迟疑点头应是。若是真的人,为何这般意义深重的东西还不记得呢?”上官梦将事情一一的向蒋氏讲明。
蒋氏闻言点了点头,又问道:“那这个人的身份,你可清楚?”
上官梦想了想,便点头将自己了解到的事情向蒋氏讲明。蒋氏听到后沉思片刻,谨慎的嘱咐着上官梦,道:“这件事情事关重大,你万万不要向外人说出。待咱们回府后,再与你爹和烈儿好好商讨商讨。不管是他们私下的阴谋,还是里外勾结。你爹和我都不会让他们得逞。我们一定会好好的守着你们,守着这个家!”
容华县。
酒过三巡,云逸远想起在蒋府听到的消息,看着郑贤依旧带着清醒的眼睛,开口问道:“舅舅,当年你有没有听外祖提起过有关藏宝图的话题?”
郑贤闻言拿酒杯的手便是一抖,看着云逸远带着正色的脸,谨慎的问道:“你是从什么地方听到这个事情的?”
云逸远由郑贤的神情,便知郑贤是知道些内情的,就将自己在蒋府中偷听到的事情说了一遍,但是却将上官梦略去不提。
郑贤闻言面上带着惊讶,道:“他们真这么说?当年出手相救的好心人是蒋府老爷,蒋至先?”
云逸远点点头,问道:“舅舅难道不知道是什么人相救吗?”
郑贤摇摇头,眼中带着伤痛道:“当时的正值府中被抄家之际,院中满是凌乱,官兵便将府中的人都赶至一间房间中。而且,祸不单行,府中不知为何生起大火,蔓延的火势将大家都困在了房间中,而自小便看着我长大的管家将我压在身下,替我挡着蔓延的火势,在人群中爬着,试图将我带到安全的地方。当时所有的人都慌了,屋中到处都是哀嚎声和求救声。而当我们好不容易爬到屋中的墙角,却听到墙角处有响动,之后便露出了一个洞。当时我激动的对管家喊了声,却被其他人听到。求生的本能让大家都暴乱起来,争先恐后的想从洞中出去。管家却不顾大家的对他的厮打,死死的护着那个洞,直至我安全的爬出去。”郑贤红着眼睛,深深的吐了口气,“爬出去后我躲在墙角,看见管家被人活活的打到咽气,手中却依旧向我扬着,让我快跑!火势越来越大,我却听到周围传来了脚步声,便死命的向外边跑,顾不上脸上的疼痛,只是死命的向外跑,生怕被人认了出来。”
淡淡的叙述中,却包含着滔天的疼痛。云逸远也抬头看向天空,抑制住眼中滚烫的泪水。
郑贤狠狠的几个呼吸后,才平复了心绪,接着问道:“你方才说你在蒋府听到的?你又怎么会住到了蒋府?”
“事情是这样的,我在路上遇见蒋府以前的小姐,也就是现在的丞相夫人和她的女儿被人追杀,就出手救了她们。到扬州后,便在蒋府中借宿了一宿。舅舅,蒋姨和母亲还是旧识呢!”云逸远将事情大略的讲了讲。
“上官梦?她有没有受伤?”郑贤却是着急的向云逸远询问上官梦的情形。
云逸远摇摇头,面上一片正经,语气中却带着探寻问道:“没有。舅舅,难道你认识上官梦?”
郑贤看看云逸远的面色,点点头道:“她可以说是我的救命恩人啊!若是没有他,我估计还是庙中的落魄乞丐啊!”郑贤抬手喝掉一杯酒,将破庙中的事情向云逸远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