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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明知道这一别,我们没有再见面的机会了……」
「不,不会!」霍展宇连忙说。「我会找机会,让玉弦跟你见面的,这一次,
没有了红玉的帮忙,即使一切如展宇想般顺利,只怕我也没办法把玉弦带到身边
去。」
「我什麽都没帮上忙。」沈红玉微微一笑,带著几分玉弦的影子。「我唯一
帮得上的,只是在玉弦身边,一直作他最大的依靠而已。」
「不管如何,红玉的恩德,我不会忘记的。」霍展宇对著她,坚定的说。
「那霍公子呢?霍公子的父母该怎麽办?」
霍展宇一听到沈红玉这个询问,收起了那抹笑容,沈默了下去。
「等适当的时候,我自会跟他们联络,说明一切。」他缓缓的说。
「听说,霍少夫人已经为霍公子诞下麟儿了?」沈红玉看到他怔了怔,才点
点头。「连儿子一面都没见过,你舍得离开吗?」
「见过了,才舍不得。」霍展宇最後,感叹的摇了摇头。「我对不起灵儿,
也对不起玉弦,我一个人,伤了两个人的心,我决定留在玉弦身边,所以,那个
孩子,是我留给灵儿的,我没资格见那个孩子,也不能见他。」
跟自己血脉相连的孩子,一见就不能忘,他不能再让事情出任何差池了,不
能再让任何人,有机会用责任和道义,把自己留下来了。
是,他是坏人,他自私,最自私的其实不是用温柔留住他的玉弦,也不是用
内疚困住他的孙灵,是他自己,用了一个叫爱,一个叫责任,让玉弦混进了这苦
水中,然後让孙灵受到了她不应该受到的冷落。
就连现在,到了这个地步,也是因为最简单的一个原因,下半辈子,他只想
跟玉弦一起过,看著玉弦笑,听他奏琴,与他对饮,吟诗舞剑,他为了玉弦,一
切只为了他。
「把孩子留给霍少夫人,霍公子也真有为她著想。」沈红玉轻说了一声,一
个孩子,真的足够一个女人,心满意足的活下去了。
「红玉,你就别再揶揄我了。」霍展宇尴尬的笑了一声。
「红玉不敢,我说的都是真心话,当初玉弦的爹过世时,我不也只剩红尘楼
跟孩子吗?我不也好好的活到现在,霍公子不懂,孩子有时候,会比丈夫来得重
要,毕竟,那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沈红玉解释道,全然没有一点
想拿霍展宇当笑话看的意思。
「如果灵儿当初被指配为婚的,是另一个男人,或是她爱的,是别人的话,
她应该会很幸福的。」
「也许现在,她也很幸福啊!」沈红玉笑了。「好了,既然现在一切我都知
道了,我也不便久留,我得回去看看玉弦的情况。」
「玉弦他……」想起了,霍展宇刚刚看到他就觉得他不太好,从没见过此刻,
如此苍白的人儿,他那一刻多想把人儿拥入怀,跟他说他回来了,但他不能,出
现在他面前,自己已经太危险了。「他没事吧?」
「那得请霍公子加快行事的速度了,只怕再这样下去,玉弦撑不下去了。」
沈红玉轻咬那豔红的嘴唇,这样说著。
霍展宇一惊,伸手抓著她的双臂,紧张的问:「红玉何出此言?玉弦除了生
病之外,是不是还有什麽问题?」
「那是心病啊,霍公子!」沈红玉说。「他以为霍公子已经不在了,早就没
了活著的意念,是我跟雪莹每天守著他,怕他动了寻短的念头,也许这样,他才
没有真的做出傻事来,但病了……就很难说了,他不想活,病根本不会好,他心
里的病太重了,却无药可解!」
「我知道了,待皇上放弃搜寻我之後,我会再跟红玉联络。」一咬牙,霍展
宇知道等不下去了,重重的点著头道。
「嗯,霍公子,你也得小心,别让前功尽弃。」沈红玉也不忘最後,交待著
她担心的话。
霍展宇点点头,对沈红玉说了声慢走,她才点头,又悄悄的踱步至破庙的後
门,推开木门,趁著没人发现之时,再次没入黑暗的後巷中。
好一会,沈红玉终於又从红尘楼的後门,回到楼内,她绕到前厅,看著各人
依旧热闹的起哄,大厅灯火通明,就如平日一般,她才松了口气,踏上楼梯回到
四楼玉弦的厢房。
「老板,你回来了?」看到有人推开玉弦的厢房门,在里面的雪莹已经起来
迎向自己。
「嗯。」她关上了房门。「大夫已经离开了?」
「嗯,离开好一会了,也开了新的药单。」雪莹说。
「那玉弦可好。」
「刚吃过药,已睡了。」雪莹轻叹一声。「老板,玉弦他会不会撑不下去了?」
沈红玉看著雪莹那白如雪的肌肤,那优美的脸庞,她轻笑了一声:「不会,
绝对不会。」
「真的吗?可是……他已病了快半月了。」雪莹实在忧心不已,她最心疼的
就是玉弦,看著他身心都受著苦痛,自己却一点也帮不上忙,她心里著急不已,
恨不得可以把病痛全都转移到现在身上去。
沈红玉彷佛给她确定似的再笑一笑:「真的,他又不是得到什麽大病,休养
一下自会康复,只要我们好好照顾他,别再让他受凉就好了。」
不知道为何,雪莹觉得沈红玉这次离去见什麽朋友之後再回来,她好像变轻
松了,刚刚她还忧心忡忡,眉头紧皱,现在却好像变了个样似的。
醉红尘67
「老板,你如此神态自若,刚刚去见什麽友人,得到了什麽好消息?」雪莹
不禁问。
沈红玉摇摇头:「我能有什麽好消息?」
「比如说,霍公子……」
「嘘!」沈红玉忙示意她别说了。「我怎可能有霍公子的消息?连皇上也找
不到他,我有何能耐找到他?」
「说的也是,如果霍公子回来了,也不会找老板吧?」雪莹会意似的说,要
找,也该找玉弦吧?如果他对玉弦还是有一份情的话。
这时,丫环敲敲门走了进来,对著她们二人说:「老板,陈员外来了,他想
找雪莹到厢房一聚。」
沈红玉轻点头说:「告诉陈员外,雪莹马上就到。」
「是!」她得到指示後,就转身离开了。
沈红玉轻挽起雪莹纤细的手,说。「玉弦让我来照顾吧!你先到陈员外的房
间去。」
「我知道了。」雪莹说,再转头看了床上已入睡的玉弦一眼,感慨的叹息,
才举步离开。
沈红玉看著再次被关上门的厢房,回复了平静,她才缓缓走近床边,坐了下
去。
吃过药而沈沈睡去的玉弦,呼吸轻微而平顺,偶尔像是难受似的,皱起了一
双完美的眉头,他梦见了什麽?沈红玉抬手,抚平了他紧皱的眉头,她这儿子,
什麽时候开始,竟然连在睡梦中,也得不到这片刻的安宁?
「玉弦,我知道你难受……」她喃喃的说。「但撑下去,只要你撑得下去,
一切就会不一样了。」
玉弦知道自己在梦中,是的,他清楚知道,但他还是没办法阻止一切的发生。
霍展宇抱著孙灵,下一刻,却又立即血流成河,他束手无策,想奔上前,却
又发现自己站在原地动弹不得,他只能眼睁睁的跟霍展宇四目相投,交换著彼此
的思念与痛苦,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的泪流过苍白的脸庞,血红的泪,他想叫,却哑口无言。他离开霍展宇,
只想他幸福,为什麽却落得这後果?
万千箭从四面八方向著霍展宇齐发,一直刺进了他的四肢,刺穿了他的胸前,
那个曾经温暖过他的胸怀,刺进了他的腹部,最後一支,刺进了他那强烈跳动的
心房……他向自己伸出手,像在控诉著自己,又像在呼唤著……
玉弦……对不起……他听到了霍展宇这样对他说。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他不要听到对不起,他放手不是为了听到他说对不起,
如果真要这样,他当初是宁死也不会把他放走,回到孙灵身边,既然留在谁人的
身边,他们二人都不能得到幸福的话,为什麽?他为什麽还要傻得连一起死的资
格也放开?
对不起……
不准说!他不要听!谁都不准再对他说这三个字……让他死去吧!他不要活
了,他不想活了,没有霍展宇的世界,他不想多留一会……
「玉弦……」
不要叫他,不要把他唤醒,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玉弦,醒来!」有人拍他的脸,疼痛把他的意识拉了回来,他感觉到自己
的胸口剧烈的发疼著,咳嗽让他没办法好好呼吸上一口空气。「玉弦,没事了…
…没事了……」
好不容易停止了那让他受不了的咳嗽,他喘息著,大口大口的呼吸著,苍白
的脸发著异样的红,绝美的脸透著深深的疲惫。
「来,喝点水吧!」沈红玉让玉弦靠著自己,送上了水让他喝。
「娘?」他总算清醒过来了,一对不见神采的明眸看著她。「我怎麽了?」
「没什麽,你作恶梦了吧?」沈红玉努力挤著微笑。
她没告诉他,刚才自己走进来时,赫然发现玉弦已停了呼吸,那一刻她有多
手足无措,玉弦在发恶梦,豆大的汗水从他前额滑下,让他痛苦得宁愿停止呼吸
来解决自己的苦涩。
所以她用尽力的叫唤他,要让他醒过来,让他醒来,他就会回复呼吸,不然
玉弦一定会死,就会死了。
玉弦松了口气,「嗯。」他不想多说,只应了一声。
自上次的烧又发起来後,过了三天,他才又慢慢的退烧,病已慢慢的康复,
但就如沈红玉对霍展宇说的,心里的病,除了他,无药可解。
「吃点东西吧!等会再吃药。」沈红玉说著,自床上站起来,不一会,从串
珠帘後拿著一碗稀饭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