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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菡,你今天怎么会过来?”将煮好面条,裴奕光注意到宋荏菡正朝他走来,不免心里觉得意外,“你等等,我去把面条端给客人。”
“好。”宋荏菡讷讷地点了下头,看着裴奕光端着碗转身离开。
宋荏菡走到陆静之身边,指了指她手中的竹蜻蜓说,“你手中的蜻蜓真好看。”
陆静之见一个年龄相仿的姑娘站在面前,视线似乎一直落在她手中的蜻蜓上,她伸手将它递了过去,声音轻柔地说,“没想到是你啊,你也喜欢吗?那借你玩会儿吧。”
“谢谢。”宋荏菡抚摸着粽叶层层纹路,眼里闪过一丝哀伤,原本她还抱着侥幸,以为是她看错了,那草编蜻蜓或许是那个姑娘带过来的,可是看着那蜻蜓特殊的编法,她的心忽然一阵抽痛。
那是只有奕光才会的编织手法,他自己琢磨出来的。
“阿菡,你们认识吗?”招呼完客人后,裴奕光回头见宋荏菡站在陆静之身边,手里拿着草编蜻蜓。
“我在江恒哥哥家里见过她,如果我没认错的话。”见裴奕光走过来,陆静之起身,巧笑嫣然。
“还真挺巧。”宋荏菡面上浮现尴尬的神色,没想到她居然会记得她是江家的佣人。
“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家了。”陆静之看了眼手表,拿起桌上的小包准备离开,走了几步路后折回,指了指宋荏菡手中牢牢紧握的草编蜻蜓说,“瞧我的记性,忘了拿我的蜻蜓了。”
“不好意思。”宋荏菡这才回过神来,依依不舍地将草编蜻蜓递了过去。
“那我走了,再见。”拿着蜻蜓挥了挥手后,陆静之便坐上黄包车离开了两人的视线。
“阿菡要是喜欢,我现在就做一个给你。”以为宋荏菡看着草编蜻蜓,想起来往日在河溪的美好时光,他立即拿起桌上散落的粽叶,想做一个草编蜻蜓给她。
“不用了,我该回去了,来这里只是想看看你,我该回去做饭了。”虽然裴奕光正快速的编织蜻蜓,可是宋荏菡却仿佛视若无睹,转身离开了面摊。
裴奕光放下粽叶,有些疑惑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不知为何突然间她说走就走。
“裴……裴大哥。”阿四捂着肚子,嘴唇发白地挪着步子慢慢走来,等摸到凳子后,他立即颤悠悠地坐了下来,拉了几回肚子,他的双腿早已发软。
“阿四,你上哪里去了?刚静之来找过你。”见阿四一脸无力,裴奕光拍着他的肩膀说道,“你没事吧?”
阿四虚弱地摆了摆手,“没事,可能是吃坏肚子了。等一下,你说静之刚才来过?”
“是啊,就坐在你现在坐的凳子上,我替你将蜻蜓送给她了,她说很喜欢。”
阿四看着桌上只有编织了一半的蜻蜓以及散落的一堆粽叶,说,“可是,我的蜻蜓还没编好啊,觉得刚跟你编的那个太难看,拿不出手,所以拆了想重新编织,所以,你应该拿错了。”
“瞧我糊涂的。”裴奕光拍了拍脑门,愧疚地说,“那要不你多编几个,下回一起给静之。”
“嗯嗯。”一想到静之喜欢草编蜻蜓这些小玩意儿,阿四心里舒坦,压根儿就忘了肚子疼,拿着粽叶就开始埋头编织。
裴奕光见阿四专注地编织,想着估计他也没心思管理面摊,只好自己跑去煮面条了。
回到家后的宋荏菡,整个人浑浑噩噩的,脑海里挥之不去陆静之拿着草编蜻蜓满脸幸福的画面。踩着楼梯一步步上了楼,脱了鞋子后,她将自己塞进被窝里,蜷缩着身子,眼泪如决堤般落下。
奕光为什么要瞒着她,如果他喜欢上了那个女孩,为什么还要对她这么好,会让她觉得自己就像个被蒙在鼓里的傻瓜,只知道事事依赖着他。
江苒从报社回来的时候,便看见宋荏菡窝在被窝里,以为她正在睡觉,还特地放轻了脚步声,谁知刚走到书桌那边时,却听见被窝里隐隐约约传来抽泣声。
“阿菡,是你在哭吗?”江苒将相机放在书桌上,转身推了推被窝里的人儿,可是过了几秒也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她怕出事,轻轻掀开被子,见宋荏菡抱着膝盖,身子一起一伏地正在抽泣。“出什么事了?”
“小苒……”紧绷的身子渐渐放松,宋荏菡抬头见是江苒,立即伸手抱住了她,伏在她的肩头哭着说,“奕光……奕光可能外面有人了。”
“你先别哭,说清楚些。”江苒心一沉,忽然觉得事情似乎有些严重。
“今天我去面摊找他,没……没想到居然看到他送了草编蜻蜓给一个女孩子,那个女孩子一看就是富家小姐。”越说越觉得委屈,宋荏菡的眼泪如断线的珍珠般不停落下,“在河溪的时候,奕光经常会编蜻蜓送我,我以为,这辈子他只会送我。”
江苒拍了拍她的后背,嘴里低喃道,“富家小姐,莫非是陆静之?”
“小苒,你知道她?”一听陆静之的名字,宋荏菡擦了擦眼泪,抬头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小苒,快告诉我。”
看着宋荏菡通红的双眼,江苒有些于心不忍地别过头,“我也不知道,阿菡你别多想了,还是多相信奕光吧,毕竟你们这么多年的感情。”
“是啊,我和他青梅竹马这么多年了。”止了哭泣,宋荏菡喃喃自语道,“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也许他早就看厌了我。”
55。 相看两相忘
屋外渐渐飘起雪花;如飘絮般从天空盘旋而下,宋荏菡看着窗外;心里却担忧着奕光的面摊会不会因为下雪的缘故受到影响。想到这;她的嘴角慢慢浮现一抹苦笑;抬头对江苒说,“小苒;今天我和你说过的这些,不要告诉奕光好么?”
“阿菡你……”江苒看着她,欲言又止;她何必要为了他苦了自己;明明伤心难受;却还是要笑着当一切都没发生过。现在的宋荏菡,眼底总有一抹难言的愁思,全然没有在河溪初见时那么天真无忧。
宋荏菡拉着江苒的手坐到床边,笑着说,“我该相信奕光的,除非他亲口告诉我,那些都是真的。”
依旧是两颗浅浅的小酒窝,可是江苒的心里却是涩涩的,以往,奶奶总会因为裴奕光而露出幸福的笑容,就连酒窝,都充斥着甜蜜,可如今,她的笑意掩不住几分落寞和苦涩,她是她的孙女,她自然能感受的到奶奶此时此刻的心境。
江苒伸手揽住宋荏菡,下颚抵着她的肩头,摇晃着她的身子,安慰着说,“无论怎样,我永远都希望你是快乐的。”
漫天的雪,越下越大,才没过多久,便已飘落在地上堆积了起来。气温渐低,街上的行人撑着油纸伞,低着头匆忙行走在大街上,就连拉黄包车的车夫,也将黄包车停在一边,站在屋檐下哈着气取暖。
这场雪,不知还要下多久。
无数雪花散落在了裴奕光的肩头,慢慢融化成雪,渗透进了衣里,他和阿四见这会儿早已没什么客人,便已最快的速度收拾面摊,各自回家了。
回家的时候,他的手脚早已冰凉,就连那双穿惯了的黑色布鞋,也被雨雪浸湿了。他甩了甩头,将雪珠扫在地上,见阿菡正在厨房里忙活,他换了鞋后跑进厨房,哈着气说,“这天真冷,也不知道冬天什么时候能过去。”
“奕光,就快过年了,说不定等过完年,这天就该暖和了吧。”宋荏菡看着窗外路灯下,隐约可见的雪花,轻声叹了口气。
头一回不在河溪过节,两人的心里俱是一阵感伤。裴奕光从身后揽着宋荏菡的腰,将下颚抵着她的肩头,在她耳边低喃着说,“阿菡,今年你就十八了。”
“是啊。”宋荏菡头一歪,将头和他紧紧贴在一起,没想到转眼她就十八岁了,到了该嫁人的年纪。以往每年除夕的时候,姆妈都会动手做些饺子给全家人吃,只惜今年,她吃不到了,也不知道自她和奕光私奔后,姆妈和阿爹在河溪的日子有没有受到地主的骚扰。
这两日,因为连续下雪的缘故,裴奕光没有和阿四去街口摆面摊,他只好无所事事的呆在家里,偶尔拉开窗帘看看外面下雪的情况,想着什么时候才能出门摆摊,毕竟生意受到了耽搁,总亏损了不少钱。
离除夕夜的日子越来越近,裴奕光拉开抽屉,看着铁罐子里每天攒下来的钱,心里默默做了个决定。随后,便迫不及待的拿着铁罐子里的钱换了身衣裳后,撑着油纸伞冒着风雪跑去大街上。
他并不懂女孩子喜欢什么玩意儿,只是觉得,既然要向阿菡求亲,那便不能寒掺了,毕竟他辛辛苦苦努力摆面摊赚钱,也只是为了她而已。
大雪纷飞,街上萧瑟冷清,就连玻璃窗上的水珠,也凝结成霜。裴奕光抖了抖油纸伞上面的大雪,推门进了一家小店,“老板,麻烦我想要买戒指。”
一名头发花白的老人家推了推鼻梁上厚重的眼镜,指了指他手中的伞说,“伞放门边上,跟我过来看看吧。”
将伞斜靠在一边后,裴奕光对着快冻僵的手心哈了口气,反复地搓着手心,“老板,我身上的钱并不多,能不能请你给我挑一款价格适中的戒指,谢谢了。”
“好,小伙子你等等。”老掌柜手指扫过一排的戒指后,视线最终落在了角落的一个戒指上面,上面的花纹很普通,可是却是他精雕细琢花了很久功夫做出来的。
老掌柜取出那枚戒指,放在裴奕光面前,笑容慈祥地看着他,“小伙子,你看这个可以么?”
裴奕光从他手中接过那枚细小的戒指,凑近一看,戒指虽然小巧,可上面的雕纹却是十分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