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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榔一声令下,但见十几个矿匠抬着一口厚实的棺材,喊着号子,抬入了地道。那棺材四周封闭的十分严实,从矿匠们吃力的表情看,里面定然装满了什么东西,很是沉重的样子。
焦琏,吴继嗣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皇帝想干嘛。
朱由榔也不过多解释,只说明日答案便能揭晓。
第二天,明军照例在城外集结列阵,弓弩队、炮队、步卒方阵、牌刀手等都进入预定的战斗位置,有条不紊。
杜永和也静静地站在城头,等待着明军将要开始的进攻,几天前他还担心明军下死力强攻,增大己方伤亡,发现明军这几日都在佯攻后,他心中大大松了口气,明军在城外拖得越久对他越有利,他巴不得一直和明军就这么耗下去。
“明狗子又要攻城了,儿郎们滚石擂木都给爷准备好了,等人到了墙根下,狠狠地砸下去,砸死他娘的!”
“砸死明狗子!”清兵们胸中也都憋着一股气,这几日的仗打得太憋屈了,那些明狗子仗着火炮之利天天对着城头扫射一遍,轰得他们都冒不了头。
那些清兵们得了军令正打算大干一场,突然听到城东南角“轰隆!”一声霹雳巨响,脚下跟着一阵地动山摇,紧接着一股巨大浓厚的烟柱升腾而起,伴随着无数碎石四散飞射,烟尘过后,百多丈外的城东南角一处城墙豁然裂开了一个缺口!
杜永和寻声望去,大惊失色,那个缺口的位置正是明军挖掘的地道所在。缺口上宽下窄,斜向两边张开,四周遍布碎石,堆积了有一两米高,虽然缺口较小,不过防御能力却大大降低了,只要明军再用火炮轰炸一番,就能让缺口扩大,使外城彻底丧失防御能力。
“怎么可能?才三天!才三天啊!怎么就把那么坚固的砖墙给挖出了缺口了?”杜永和目瞪口呆,一脸的难以置信,三天就用地道把坚固的条石城墙挖塌一角,这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力极限了。
事实上,朱由榔辎重营里的矿匠确实没有那般高超的地道挖掘技术,之所以能把城墙弄塌,靠的并不是地道,而是火药!用火药来炸城墙!
虽然黑火药的威力有限,但只要量足够多,质量足够好,使火药能充分燃烧,其瞬间爆发出来的冲击力足以炸毁城墙。
晚清太平天国时期,火药放在棺材里炸城墙的战术被太平军出来,然后从广西金田一路炸到金陵,南京城那么坚固的城墙一样被炸开,可谓无坚不摧,屡试不爽。
城头的清军一下子被炸懵了,不少连腰刀掉在了地上都不自知,东南角缺口处的清军更惨,因为爆炸威力大,被炸得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残肢断臂到处都是,非死即伤,没被炸死的也大多被冲击波震晕了过去。
这一幕场景,不仅清军呆了,就是列阵城下的明军士卒也是一阵目瞪口呆,不知道坚固的城墙怎么一阵爆炸过后突然就塌了一角,只有那些矿匠和少数几个军官将校,如吴继嗣、焦琏,王夫之等人心中若有所思,似乎明白了什么。
这一幕朱由榔都看在眼里,他满意地点了点头,当初因为担心匠户们制作的黑火药成分杂,威力不够,他有意让多加了一些火药,用数量来弥补质量的差距,没想到第一次用在肇庆,效果还不错。
成功引爆火药,造成肇庆东南墙角塌陷后,朱由榔下令炮哨的炮手集中火力,对缺口处炮轰,将缺口扩大,再一举将内城的土城墙轰出缺口来,这一次要不惜一切代价。
十一门火炮在葡萄牙炮手熟练的操作下,纷纷调转炮口,用尺规精准测距后,对准了东南墙角,一炮又一炮连续不停地轰击过去,东南墙角本来就有缺口了,再经过十几门火炮的一番轮扫,再也扛不住,大块大块的条石掉落下来,很快整个墙面坍塌了下去,已经可以清晰地看到暗红色的内城土墙了。
“快!快!快扔麻包!”反应过来的杜永和急得直跳脚,带着几百亲兵,飞快地冲到缺口附近,想要堵住缺口。
“报将军,儿郎们冲不上去啊!明狗子火炮太猛了!”一个千总军校领着几个随从小跑了过来,哭丧着脸道。
等杜永和到了缺口附近,看到乱石断木飞溅,满地残肢断臂后,这才感受到缺口处所承受的明军火力有多大。
“这是天要亡我吗?”杜永和喃喃自语,悲愤的一拳捶到了墙上。
“这不是咱们无能,是明狗子太狡猾!好在内城还在,将军万万不可气馁啊!”千总焦急的劝道。
第063 决死一击(上)(求收藏)()
“本将知道了。,。”杜永和暗道一声惭愧,赶紧收摄心神,传下军令,召集军士准备好麻包,等明军火炮一停歇,立马扔上去堵住缺口。
本以为明军将外墙轰出了缺口,就会停止开炮,没想到明军的火力更猛了,一炮接一炮的越过外墙,打到了内墙上,又准又狠,内墙是土制的,相对砖石较为松软,被炮弹一砸一个坑,每击中一次就狠狠晃动了一下,落下无数尘土。
清军士卒围在缺口旁,扛着麻包一脸的郁闷,他们没有火炮反击,弓箭火铳又打不到明军的火炮阵地,没法进行破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明军的火炮不停地炸墙。
“不能再让他们轰下去了!咱们不能再被动挨打了!”一个清兵千总愤怒的吼了一声,小跑到杜永和跟前,大声请命道:“请将军大人拨给标下一百骑,标下愿亲领铁骑出城,去毁掉明狗子的火炮!”
杜永和跨刀望向城外,见明军阵势严密,防御设施完善,拒马,鹿角俱全,火炮阵地更是处在步卒的团团包围之中,防御十分周到,他轻轻摇了摇头,道:“不行,不行,明狗子防备太严了。”
“再严也要试一试啊!再让明狗子的火炮肆无忌惮的轰下去,内城也要不保了啊!横竖是个死,还不如让标下去冲一下!”
“这——”杜永和有些犹豫。
“请将军恩准!”千总涨红了脸,高声请求。
“只能挨打不能还手,俺实在受不了这鸟气了,俺也要去,请将军大人恩准!”另一个大胡子把总也抱拳跪地请求道。
有两个军官带头,不少清兵也都顺势跪地请命,他们胸中都憋了一股子气。
士气可鼓不可泄,杜永和见兵将们抱着必死之心,心中颇感欣慰,他点了点头,肃容道:“既如此,本将就成全尔等。千总陆定科!”
“标下在!”方才请命的那个千总大声应到。
“本将给你拨两百骑兵出城突袭,把总刘家恒为你副手,务必要破坏掉明军的火炮,否则提头来见!”
陆定科昂胸挺腰,抱拳接令。
两百名清骑决死队很快在南门瓮城下集结完毕,标枪、刀矛齐备,他们风一般的冲出了冲出了瓮城,目标直指城外的明军火炮阵地。
南门护城河外,明军阵地,军旗蔽野,鼓声阵阵,数千兵卒列阵四周,刀矛晃眼,层层军卒护卫之中,数十门火炮并列而立,轰鸣声不绝,游骑数十人一队,巡戈周边。
两百清骑刚冲出瓮城后,朱由榔就发现了他们,知道清军这是被逼得狗急跳墙了,他心下冷笑连连,一面让炮哨哨长继续指挥炮手向缺口处开炮,一面发令旨调了一个千人队到护城河通道口阻击那支出城突袭的清骑。
千人队停驻在护城河通道口列阵,火铳手,弓箭手在前,其中一百余火铳手平均分三队站立,长枪手列阵居中,刀盾兵护卫两侧,列了一个最基本的野战军阵。
军中鸟铳不多,每个千人队也就分到了一百多杆,不过鸟铳有个好处,上手容易,一个完全不通火器的新兵,只要练上个把月,打上几十枪,就能成为一个合格的火枪手,拉上战场也能和敌人干仗,不像弓箭手,没个一年以上的训练,根本谈不上准头。
随着清骑敢死队逐渐逼近,营官赶忙挥旗下令:“第一排鸟铳兵、弓箭兵准备,点火、开弓——放!”
本来鸟枪的发射是要经过装药、压火、装弹、装火绳、点火等近十个步骤的。完成整个装填过程后三十息能打一发就不错了。不过明军十卒显然早已考虑到这点,预先把点火前的步骤都做好了,这样只剩下最后一个点火过程的话,那速度就快了。
短短的一息之后,砰!砰!砰!
三十余杆鸟铳外加三十余张大弓同时开火射击,一阵烟雾升起后,五十步外清军一方,几个清兵和战马被鸟枪,弓箭射出的铅弹,箭矢搁到了,马蹄踏处,顿成一团肉泥。
鸟枪这种原始的火绳枪因为性能很差,命中率低,故而只有许多鸟枪集中在一起发射才能对几十步之外的人起到杀伤效果,即便这样命中率还是很低,特别是对高速移动的骑兵,三十余杆鸟枪外加几十张大弓一起发射,能够一下子搁到几个骑兵,这种战绩算是很不错的了。
发射完后,弓箭手原地不动,第一排火铳手飞速从左右两翼撤入后阵,第二排火铳兵准备火绳。
眼瞧着明军第二排鸟枪手开始点火了,清军千总陆定科咬着牙,大吼道:“弟兄们,咱们已经没有退路了,且看看谁的命大,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脑袋掉了碗大个疤,跟我冲过去!”
两百清骑抱着必死之心,各种粗口不断,手中挥舞着刀枪,嗷嗷叫着冲向了明军军阵。
陆定科手持长刀,一马当先,一眨眼已向前冲出了十几步,近了,近了,近了,上百杆标枪自陆定科身后,飞掷而出,落入明军的军阵之中,几十个明军长枪手闪避不及,瞬间被标枪钉死在地上,长枪歪了一地,严密的长枪阵顿时露出了破绽。
清军骑士长刀挥舞,狞笑着正要借势透阵而入,摧毁方阵,关键时刻,枪声再次响起,这一次是两排临时调整为一排,集中六十余火铳手,三十余弓箭手对战马齐射,近距离射击,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