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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谋大事吗?”最后一句话,可谓诛心到了极点,直言靖江王私吞田地乃另有所图,什么图谋他没有明说,但是傻子都猜的出陈邦彦所谓的图谋大事是指什么。
“一派胡言!简直一派胡言!”靖江王闻言大惊失色,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下来。
私吞田亩事发,即便皇帝有所怪罪,这个罪责他也担得起,但是一旦将这事和造反联系在一起,他就是藩王也承担不起那可怕的后果。
“本藩对皇上的忠心天地可证,日月可鉴,绝不敢有丝毫忤逆之心,陈大人休要危言耸听!”
“那也得皇上信啊!”陈邦彦冷笑一声:“王爷可别忘了上代的靖江王是怎么薨逝的,此事若是让有心之人添油加醋一番,王爷可知后果如何?”
靖江王听到这,不由得冷汗直流,上代的靖江王就是因为争位而被胜出一筹的隆武幽禁而死的,好在隆武心不够狠,只是囚杀了靖江王本人,并没有趁机将靖江王一系斩草除根,夺爵除国。在隆武统治的那一两年里,他作为继任者,也着实低调了好一阵子。
现在陈邦彦旧事重提,特别是后面的一句淡淡的威胁之语,让他不得不认真考虑后果,他完全有理由相信以陈邦彦的心狠手辣,到时候添油加醋之人也必然会有他的一份。
第111 陈屠(终)()
一想到可能会出现的可怕后果,靖江王再顾不得摆架子,语气甚至带上了一丝哀求:“陈大人如何才肯放过本藩啊?”
陈邦彦捻须一笑,道:“王爷是聪明人,该怎么办何须下官多说?”
靖江王试探的道:“交出那些私吞的军田?”
陈邦彦不答反问:“除此之外,王爷还有别的选择吗?”
靖江王苦着脸道:“田地若是都交出去了,本藩衣食何来?王府的体面如何维持?”
“不是还有两千余顷的民田吗?民田的租税所得不够不是还有朝廷俸禄吗?王爷如此深明大义,下官到时候一定多多美言,皇上一高兴,说不定还会多给一些俸禄赏赐呢!”
靖江王死死盯着陈邦彦,良久之后,终于颓然叹了口气:“本藩今日算是栽在你手了,咱们后会有期!”说完拂袖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王爷慢走,下官公务在身,赎不远送!”陈邦彦拱了拱手,目送着靖江王出了后堂,乘坐着肩撵消失在眼帘中。明亮的眼眸中一片深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等靖江王回到了王府,总管吴太监忙弓着腰上前问道:“王爷真打算将那些军田都交出去吗?”
“你以为本藩想吗?”靖江王靠在椅背之上,没好气的瞪了吴太监一眼,道:“那厮心狠手辣,有股子愣狠的亡命劲,本藩要是不让步,指不定还会干出什么事儿来呢!
再说前些日子本藩联合诸位士绅给皇上上的请愿奏疏,朝廷至今没有回复,多半是给留中不发了,以这事看来皇上很明显是偏袒那屠夫的,如今那厮既然不撕破面皮,本藩若是再不识趣岂不是傻子?田没了,咱们可以再占,小命没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王爷说得在理。”吴太监点了点头道:“只是奴婢觉得或许还有个折中的法子,兴许能换回损失。”
靖江王闻言,眼睛一亮,道:“什么法子?快说与本藩听听!”
吴太监躬身笑着说:“奴婢觉得吧,交纳田亩的事儿王爷不妨想个法儿尽量拖一拖,只要没有撕破脸,谅他也不敢犯上作乱。那陈屠夫在广西一下子斩了那么多乡绅豪右,所言所行全是酷吏的行径,必然不为朝中清流所容,到时候群起攻之,飞章弹劾,今上未必会全力保他,只要王爷能拖到那厮下台,这田也就不用再交出去了。若是今上顶住了压力,执意要保那屠夫,自然也就表明对那厮无比信任了,王爷再和他斗也就不明智了,到时候再把田交出去也不损失什么。”
“高,实在是高,本藩怎么没想到呢?”靖江王听完,神色之间充满了惊喜,突然有种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
吴太监谄媚道:“奴婢一些胡言乱语,让王爷见笑了。”
“好你个吴伴伴!果然没有辜负本藩对你的信任,就按你说的办!”靖江王最终采纳了他的建议,点头称善。
议毕,两人对望一眼,心有默契得发出一阵嘿嘿奸笑,惊得窗外树上的鸟儿扑簌簌得飞起。
吴太监见状,心下一阵纳闷:“咱家的笑声真有那么难听吗?”
PS:字少诸位不要拍砖,晚上小弟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就当是一道政治题吧,很考验政治智慧的。诸位书友有兴趣不妨看看。
听好了,小弟思考的问题是这样的:公元1647年10月左右,也就是接下来两三个月后,三顺王进军湖广,湖广形势危急,皇帝下旨要召回湖广总督何腾蛟,让湖北巡抚堵胤锡上位统合抗清大局,何腾蛟不欲入行都,指使麾下十三镇兵马联合上奏请留人,面对此局,皇帝该如何完美破之?不能妥协,最好不要火拼消耗己方实力,分裂抗清力量也肯定不可取,该如何处之?
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诸位书友若有想法良策不妨在书评区里交流交流。
第112 善后(一)()
果如吴太监所料,几日之后,陈邦彦在广西大规模抄杀乡绅豪强的事传到了行都后,行都内群议沸然,一些清流显贵们直呼陈邦彦刑杀过烈,丧心病狂。清议原本就回护乡绅,现在陈邦彦又加了一把旺火,清议几乎都站在了涉案乡绅一边,局势愈演愈烈。不少言官已经连夜写了奏文,要求严惩陈邦彦,连翟式耜、吴贞毓等一干帝党大僚也渐渐压制不住,或许在他们心里,也不太认可陈邦彦的所作所为。
此刻,朱由榔正埋首书房,欲谋定一个妥善之策。
陈邦彦为了筹措钱粮所表现出的果决狠辣出乎他的意料,毕竟陈此前没有过大权在握的实际经验,成为一任封疆之后能否还象论政时候一样深彻明晰很难说。群臣的激烈反应倒是在他的预料之中。
他心里很明白,大明立国三百年,早已积弊丛生,哪怕是局部的整顿改良,只要侵犯了旧势力的利益。必然会引起一系列的反弹,如果所有的积弊都由他亲自出面收拾,最后一个‘暴君’的名头肯定是跑不了的,且极有可能酿成祸乱,在最关键的时候爆发出来,最直接的后果就是自己倒台。大明想要中兴,想要浴火重生,必须借助刚毅锋锐的强臣,有着舍身殉道的决心和勇气,而自己只能在幕后支持,相机行事的同时全力保住他们。
如今陈邦彦已经把恶人做了,下面他要做的就是安抚群臣,平息朝议,将这事的影响降到最小,同时做好善后补救工作。
对于朝中的那些只管一己私心,不顾国家大义的清流言官,朱由榔原本就不太有好感,此刻更是厌恶至极。陈邦彦是肯定要保住的,此刻的他正在广西全力整顿卫所积弊,清理军田,保住了陈邦彦就等于保住了革命果实,也等于保住了他的威权,作为大哥如果护不了自己的小弟,以后还会有哪个小弟敢给他卖命?
朱由榔警觉的意识到,整顿卫所积弊,筹措钱粮能否成功,目下正是关键,涉及大明体制的改革刚开了一个头便遇到了言官裹挟民意的骚动浪头,如何处置,关系到成败,其中分寸颇难把握。这也是对他这个穿越者是否能成为一名合格的君主的考验,如果他没有处理这种临时危机的能力,中兴大明将彻底成为一句空谈,指不定哪天改革失措王朝就被颠覆了。
一个小内监快步向御书房跑来,来到门首前,将手中的一块名牌递给了御前太监,御前太监接过名牌,回身望着正在皱着眉头思索的皇帝,生怕惊扰了他,正犹豫着要不要立马递上去。
侍奉在朱由榔一旁的司礼监秉笔太监杨守春瞧见了,迎了上去,御前太监见状神情一松,将手中的名牌递给了杨守春,并耳语了几句。
杨守春点了点头后,又回身走到了皇帝身侧,小声禀道:“启奏皇爷,左都御史吴大人递牌子求见。”
“吴先生?快让他进来。”一听是吴贞毓,朱由榔猜测他定是为这事而来。
吴贞毓疾步走进,行了一个常朝礼后,躬身道:“陛下,广西之事行都内群议沸然,六科言官和十三道御史欲联名血书上奏,臣快有些压制不住了,如何处断还请陛下示下。”
“欲血书上奏的都有哪些人?”朱由榔问。
“礼科都给事中金堡、户科左给事中洪士彭、吏科都给事中丁时魁,还有监察御史童琳、程源等。”
朱由榔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吴贞毓点到的这几个人,朱由榔对他们的履历都比较清楚,特别是金堡和丁时魁两人,可谓大名鼎鼎,如雷贯耳。
金堡,浙江仁和(杭州)人,崇祯十三年进士,任山东临清州知州,隆武时任礼科给事中。在永历朝廷中任礼科都给事中,后来同袁彭年等结为一党,攻击异己不遗余力。例如在《驳何吾驺疏》中痛斥何吾驺、黄士俊在佟养甲占领广东期间未能死节:“黄士俊在佟虏坐中见先臣子壮极刑,四十三年状元及第,而不早死真不幸耳。后与吾驺携手同来,为****乎?……若叩头养甲,满口老爷,则吾驺之礼义逊让也。臣为太祖高皇帝而骂之,何体面之有?”真是正气凛然,大有与一切软骨头不共戴天之势。可是,对于真正投降了清朝出任官职的袁彭年,金堡不仅不置一词,反而引为知己。究其用心,不过是因为何吾驺、黄士俊早在崇祯年间即已入阁为大学士,必须找个题目大做文章,力攻而去,自己的小集团方可放心揽权。桂林失守后,金堡当了和尚,但他并不像熊开元、方以智那样淡泊明志,而是出入于清朝达官显贵之门,为尚可喜树碑立传的《平南王元功垂范》就是出自他的手笔。
丁时魁,湖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