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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的云闻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好半天都没有动,还是笑嘉来喊他回家的时,他才回过神,
笑嘉指了指街那边的一个女子缓缓道:“你瞧瞧,抚清又在等你,你真的就不考虑考虑,”
抚清盈盈而立,目光坚定而又执着,这样的等待她已经受了好几年了,她不怕等,只要能等到他,那么一辈子都心甘情愿,都是值得的,
云闻垂眸,低喃道:“一生只爱一人,”
笑嘉一怔,而后苦笑,“你呀,就是太傻了,你的日子还长着呢,别把自己的一辈子都搭进去,眼光放长远些,一辈子只喜欢一个人,太傻了,”
云闻抬头,“你不也是这样吗,心里还想着那个人吧,否则你早就改嫁了,”
笑嘉道:“我们不一样,怎么能相提并论呢,”
他叹息,是啊,天下的情爱之事,又有哪一个是一样的呢,各有各的喜,各有各的悲,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后来的故事怎么样了呢,
他终身未娶,抚清终身未嫁,
最终倦鸟归栖,大家甘自认命,
云闻番外:多情总被无情恼(终)()
云闻第一次见到小七的时候,在那个血腥味十足的乱葬岗,他埋首在一堆尸体中,那时候他想他的人生就这样了,
那个时候的小七也很狼狈,没有比他好到哪里去,她眼睛里的死灰、绝望以及铺天盖地的恨也震慑到了他,
因为血蛊,她身上的味道深深的吸引着他,当他的牙齿咬上她的脖子时,血缓缓的流进他的口腔里,他当时的心里竟然也闪过一丝心疼,
后来她的冷静、倔强、她拼命活下去的欲望,使他移不开眼,其实他对报仇没有那么深的执念,只是单纯的想陪着她,那样孤单的她,
她的一颦一笑都深刻在他的脑海里,以前他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后来他懂了,有个词,叫一见钟情,
他和小七是命中注定,
赵无极和小七是狭路相逢,
他从没有那般有斗志的活过,只因为她一句报仇雪恨,他就拼了命的想成为她想要的样子,他只是想保护她,
他第一次占有小七的时候,他不介意,他心疼,更多的是生气,是他自己不够强大,才让赵无极有了可趁之机,
后来,他从一开始的目标就是杀了燕离,让她解气,他患得患失,总认为她对燕离尚有余情,所以那段时间他们疏离了,吵架的次数也多了起来,
燕离来送死的那个夜晚,他觉得唐突,但是他更多的是迫不及待,刀剑刺入燕离胸口时,也许是双生子的感应,他心里也有过一丝波动,
但只有那么一丝丝,稍瞬即逝,
如果你问他,后不后悔杀了燕离,他的答案是不后悔,
他同燕离有的只是一母同胞的血缘关系,他和燕离没有兄弟之情,刘贵妃死前说出他和燕离的关系时,心痛不过一瞬,
本以为杀了燕离,小七就能开心起来,可她脸上的笑并没有增多,是哪里出错了呢,他想不通,
自废武功的那个夜晚,他看见她哭了,她的喊声传到他的耳里,真遗憾啊,
无量山的那个晚上,他知道了她怀孕了,他每次同她欢爱时,身上都会用些麝香,来避孕,
他不愿意她留下赵无极的孩子,他的爱太狭隘了,容不得别人,
那件事,他承认有愧于小七,可他依然不后悔,不下狠手,就得不到他想要的,
再后来,他们一起掉进了东村,在村长的屋子里找到他们时,她和赵无极并肩而立的模样刺痛了他,那一刻,他觉得他自己像是一个外人,
与刘贵妃同归于尽的那天,他从山崖上掉下来,他叹了口气,眼睛里面湿湿的,
他想,对不起啊,小七,我可能要放弃你了,我可能要先走一步了,
他侥幸活了下来,笑嘉救了他,救了他的命,没能救活他的心,
他在河伯城待了四年,他知道这四年里她一直都在找他,笑嘉每每把她的行踪告诉他时,他都是低头不语,
有什么好说的呢,不过是我先放弃了你,
河伯城再遇的那天,隔着人山人海,他一眼就看见了她,她的激动,她毫无保留的情绪都表达在脸上,她走过来的时候,他的手都在颤抖,
装作互不相识,他下了很大的决心,她轻声唤着他名字时,她让他跟她走时,他差点不由自主就说出了那个“好”字,
她跳进忘忧湖时,那股子决心和当年初见时一样,他心疼的快死了,可还只能装作云淡风轻的模样,不能露出任何的情绪,他如愿的伤了她的心,
自花灯节一见,云闻没能忍住,他收拾行囊到了无量山,他当然没有上去,他在山底下住了下来,
小七和赵无极很少下山,他能远远见上小七的次数寥寥可数,
临走的时候,笑嘉一直都在叹气,“你说说你去那里干什么,你会去找她吗,”
他笑了笑,“不会,我不会去找到,我只是想看看她,”
笑嘉往他的包袱里塞了几瓶药,“保重身体,没事的时候,我会去看你的,带着琪琪一起去,”
云闻望天,“好啊,希望到时候你不是孤家寡人一个,”
笑嘉一怔,随即笑开,“当然,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我才不会吊死在一棵树上,”
云闻垂眸,“我心甘情愿,”
笑嘉道:“是是是,你呀,甘之如饴,”
云闻转身离开之际,笑嘉认真的说了一句,语气中是少有的哽咽,她说:“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苦涩的日子总会过去的,人总要向前看,你不能靠着你和她的过去活一辈子,其实你去无量山,我不是很同意,但我也知道,你做的决定我拦不住你,就同当年你要逼走她一样,我都没能拦着,可是云闻,你要想清楚了,世上没有回头路,”
云闻眉眼落寞,淡淡道:“我知道,容不得我回头,”
云闻在无量山脚底下这一待,就是一生,
他后来重病在床的时候扳着手指数过,小七下了七次山,他远远见过四次,近的见过三次,他用变声跟她说过一次话,
真是不满足啊,人总是贪心的,见了第一面就想着见第二面,
他留在无量山的余生,没有别的盼头,就盼着她下山,他在山下等了一天又一天,门前雪扫了一遍又一遍,来来去去的人也换了不少,时光啊,岁月啊,一点都不留情,说走就走,
他从遗世独立的少年,已经到而立之年,可他的脸上还没有被刻上风霜的痕迹,
无量山在赵无极的手里发扬光大,前来拜师学艺的人络绎不绝,云闻就在山底下每天端着一杯茶,面前摆着一桌棋,自酌自饮,自己和自己下棋,
总有些意气风发的少年们来同他下棋,云闻总是摆手拒绝,他孤傲清高的性子怎么都不会变,
有人不服气,想着同他一决高下,云闻指了指,门边的一盘残棋,对他们说,等你们把那局棋破了再来同我下吧,
无数人铩羽而归,那局棋没人能破,
那局残棋是当年他同绎心未下完的棋,绎心是高手中的高手,设的局无人能破倒也正常,
渐渐的,无量山下有个瘸子,这样的名声便传遍了江湖,
没人知道瘸子从哪里来,也没人知道他想要什么,
又一年冬天,无量山下的雪一贯无情,风雪拍打在人的脸上,冰冷冰冷的,
又到长空过雁时,云天字字写相思,
琪琪也已经算是个小大人,笑嘉却还是没有嫁人,琪琪时不时来看他,多数时候是来送药的,琪琪总喜欢问:“舅舅,你什么时候回家啊,”
他拿过药,笑容清浅,“快了,舅舅就快要回家了,”
琪琪说:“舅舅你可不能骗我,琪琪真是不想再看见赵司然了,”
云闻望着漫天飞舞的雪,目光深远,他知道赵司然是他们的孩子,他见过几次,和赵无极的脾气倒是相似,
他摸了摸琪琪的头,轻声道:“不会失言,”
琪琪拍来他的手,随意拿了一块糕点,边吃边说:“舅舅,抚清姐姐一直在等你,你怎么就是不喜欢她呢,也不知道舅舅喜欢的人在哪里,”
他长叹一口气,抬头望着无量山的某处,他的声音很轻很轻,几乎听不到,他说:“在舅舅心里,”
南边有座山,我的心上人在山上,
我不上山,我只愿能在山下陪你一辈子,
你在,我欢喜着,
你走,我目送着,
我念着你,我爱着你,不过别担心,我不会打扰你,
因为你,是我的唯一啊,
唯一,
无极番外:此情无关风与月()
赵无极是无量山上少有的天才,当年陆轩收他为徒的时候,曾经断言,他将来必有大的作为,这个预言在往后成为了赵无极的一个笑话,
赵无极原是江家长子,八岁曾进宫伴读过,当时的庆元帝倒也是励精图治的一个好皇帝,少年皇帝总有重振朝纲的抱负,加上年轻时的庆元帝也不沉迷于色欲之中,倒也是俊朗的一个天子,
八岁的赵无极,不对,那个时候他还叫江恒,他年龄尚小,也只读过四书五经,怎么看的懂庆元帝在他身上不怀好意的目光呢,
后来他上无量山求学,拜陆轩为师,与浅浅是青梅竹马,情窦初开的年纪,郎情妾意,他和浅浅文采都是斐然,两人情投意合,当时的他们倒也是真心相爱,
十七岁那年,赵无极进京赶考,
陆轩是不同意的,陆轩当时的原话是,“你可要想清楚了,一只脚踏入朝政,这辈子你都与政事脱不了关系了,从今往后是荣是辱,你都得自己承受,”
在尚不知天高地厚的年纪,赵无极是这样回答的,“男儿有鸿鹄之志,我自要为这个国家出一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