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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钱给我!我要钱!”
陆衡歪拧着脖子,咬牙切齿的重复道。
“钱呢!”
陆衡暴喝出声,一下子窜到王振的面前,揪住了王振的领子:“我说了,把钱拿出来。”
有那么一瞬间,被陆衡堪称真实的表现震住了的王振微微愣住了。不过王振不愧是曾经斩获金乌奖影帝的老戏骨。
就在陆衡窜上来的一瞬间,王振肩膀一缩脊背一拱,原本高大俊朗的男人立刻变成了一个哆哆嗦嗦行动不便的老头子。他费力的想要抱住陆衡,嘴里含含糊糊地说道:“犬牙,犬牙,你听我的话,你不可以再吸毒了,你要想办法——”
“不要跟我啰嗦!”陆衡猛地推开爷爷,声嘶力竭状若癫狂的喊道:“我只要钱!给我钱!给我药!”
推搡中,王振扮演的爷爷一不小心额头磕到了桌角,他捂着冒血的额头痛苦的倒在地上。
然而毒瘾发作的犬牙却完全没有留意到。他哆哆嗦嗦地翻开屋内所有的抽屉、柜子,凡是能藏钱的地方,一边寻找一边不停的吸着鼻子打着哈欠,鼻涕眼泪流了满脸,丑相毕露。
最终犬牙找到了一点点粉末,他视若珍宝的将粉末凑到鼻端深嗅了几口,整个人松弛的躺到了地上,脸上浮现出异常享受的表情。
然后他清醒了。
他看着仍旧倒在地上的爷爷,捂着额头满是惊恐的爷爷,跪在爷爷旁边低声哭泣的奶奶,突然愣住了。
他看到了爷爷奶奶眼中,丑态毕现的自己。
他为了吸毒,把从小将自己养大的爷爷打伤了。
他成了他自己最瞧不起的畜生!
犬牙呆呆地看着爷爷奶奶,原本疯狂的眼眸渐渐冷静下来,他将眼睛瞪得大大的,不敢置信的情绪表露出来。
犬牙突然哀嚎一声,他揪住了自己的头发猛猛的往墙上撞,他用胳膊挡住了自己的脸面。
王振扮演的老头子颤颤巍巍地走上来,想要阻止犬牙的自虐行为。
犬牙一把推开了王振,他从地上爬了起来,身形仓皇地逃了出去。
一声巨响,是陆衡扮演的犬牙夺门而出。
望着那一扇因为大力踹开而不断摇晃着的门板,整个试镜间的人全都震住了。
有种自己欺负了小孩子的心虚。
所以方恺之特地在陆衡杀青这天的傍晚,给剧组放了小半天的假,大家伙儿趁早收工回到酒店,一起给陆衡办了一场杀青宴。
陆衡上辈子接拍的剧本大多是动作商业片,从来没有和只拍文艺片的方恺之合作过。所以他并不知道,在剧组里要求严格到吹毛求疵的方导,居然是这样细心感性的人。
第142章()
本文订阅率不足50%哒小天使萌会看到窝; 一天之后会换掉哒 年轻的身体; 因为常年在山上奔跑打猎而锻炼出来的流畅线条,相比于同龄人的竹竿身材,四肢匀称修长的陆衡宛如一只野生散养的小猎豹; 清水中倒映出来的青涩眉眼和健康肤色都让陆衡忍不住啧啧称奇。直到后背被人用力推搡两下,陆振军不耐烦的催促道:“洗完脸就赶紧帮着你妈收拾收拾,磨磨蹭蹭干啥呢?”
陆衡下意识的勾了勾嘴角,伸手拽过搭在脸盆边上的旧毛巾擦了把脸; 硬邦邦的纤维触感终于让人感觉到一丝真实。
深吸了一口气,陆衡顺手将脸盆里的污水泼到院子外头。回到屋里将摊在炕上的被褥叠起放到炕柜上。低矮的土平房里采光有些昏暗,家具的色泽陈旧,有些边角还掉了漆,但是被女主人擦的纤尘不染。窗台上还有一只空了的罐头瓶; 里面盛了半瓶水,插着从后山采来的几支小雏菊; 黄嫩嫩的为屋子增添了一抹亮色。
被褥叠的整整齐齐的堆在炕柜上; 糊墙的报纸上有女歌星孟如君的照片; 还有两幅外公写的毛笔字; 装在玻璃镜框内挂在墙上。陆衡坐在炕沿儿上四下打量,感觉尘封的记忆好像被倒退的时光打开开关; 一点一点的涌现出来。
这种感觉异常新奇。
直到外面陆振军再次不耐烦的喊出声来,陆衡方如梦醒般的跳下地; 晕乎乎的走出堂屋。
一家四口已经围坐在院子里的老榆树下面开始吃早饭了。身为一家之主的陆振军坐在首位; 沈云娟站在桌子旁边给大家盛饭盛菜; 十六岁的陆家长子陆持端着一盘萝卜咸菜条一盘咸鸭蛋从屋里走出来。七岁的妹妹陆苗拽着刚刚走过来的陆衡的衣摆不撒手。
自从听到哥哥要离开自己进城的消息,向来跟陆衡关系好的小姑娘就一直哭闹不停。接连哭了几天,怎么劝都劝不住,到现在嗓子都哭哑了,沙沙的嗓音跟小猫崽儿一样可怜。陆衡把妹妹抱在怀里,伸手摸了一把妹妹头上的小辫儿,温声哄道:“苗苗不哭,等哥哥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陆衡的话让陆振军觉得不太舒服,闷声强调道:“进城别随便要人家的东西,不好。”
沈云娟瞪了陆振军一眼,开口埋怨道:“咱家孩子什么样你还不清楚,别唠唠叨叨的,吃饭呢!”
陆家的家规,向来不兴在饭桌上数落孩子。
陆振军摸着脑袋不支声。想了一会儿,还是含糊不清的嘀咕了几句。沈云娟也不搭理他,用筷子敲敲碗边儿,陆振军立刻噤声不语,只低头稀溜溜的喝着米粥。
早饭是小米粥,还有蒸的金黄金黄的玉米绿豆面窝窝头。腌的油汪汪的咸鸭蛋切开四个摆了一盘儿。每个人的碗里还泡着一个白白的煮鸡蛋。那鸡蛋都是自家养的小母鸡下的蛋,吃的都是家里的粮食,鸡蛋黄都是通红通红的,香的不行。一筷子将鸡蛋夹成两半,白白的蛋清和红红的蛋黄泡在金黄色还带着一层糊糊的小米粥里,晕出好看的颜色。
陆衡笑着把碗里的鸡蛋夹给小妹陆苗,看小妹惊喜的看过来时,偷偷的眨了眨眼睛。
陆妈妈皱眉说道:“你怎么不吃鸡蛋呀?”
陆衡笑着说道:“等会儿要坐车,我怕吃多了晕车。”
陆妈妈好笑的摇了摇头,指着陆衡道:“你就惯着她吧。”
陆衡笑了笑,又拿了半个鸭蛋,筷子尖捅下去,抠出筷子尖大小的一块鸭蛋黄,被挤压出来的鸭蛋油淌了满手,陆衡下意识找餐巾纸,被陆爸爸说了一句,“擦什么擦,直接舔了不就得了。”
陆衡微微一愣,伸出舌尖舔了舔手指,大概是太久没有做过这样的动作,有点不好意思。
陆爸爸看着耳尖红红的陆衡,皱了皱眉:“这孩子今天早上怎么这么古怪?”
陆衡笑笑不说话,低头喝了三碗小米粥,吃了一个咸鸭蛋。好久没吃过这么纯天然的家乡饭,肚子微微有点撑。
家里的大功臣芦花鸡在院子里头晃悠悠的刨食儿。似乎是感觉到了陆衡的注目,大芦花咕咕两声,信步朝着饭桌的方向走了过来。用它那羽毛光亮的翅膀蹭了蹭陆衡的裤腿脚。雄赳赳气昂昂,神气得不得了。
陆衡下意识的勾了勾嘴角,弯下腰摸了摸大芦花的羽毛。
早饭过后,村里的乡亲们都过来给陆衡送行。乌泱泱一堆人站在陆家不算大的场院里头,叽叽喳喳的说话声远远的能传到村口儿去。一直聊到了早上六七点钟,节目组的人才扛着摄像机进走进陆衡的家。
因为前期已经拍摄了一些陆衡在家里帮助父母干农活,在学校学习的场景,节目组跟乡亲们都很熟悉了。进院之后有说有笑的,还逗着陆苗问了些“哥哥进城了高不高兴”的话。眼看着又把小姑娘逗哭了,大哥陆持连忙把妹妹抱到怀里哄着,沈云娟小声催促陆衡进屋拿行李,跟着节目组的人一起离开。
学校里那些根本记不住面孔的同学也都赶过来送行。
时隔多年,陆衡对这些同学已经没什么印象了,只是被人关心被人惦记的感觉太过美好,陆衡认真的向所有人道谢,与大家挥手告别。然后坐上节目组预备的面包车。
车子在黄土道上颠簸的跑着,刚刚下过一场雨,道路很泥泞,车子摇晃的很厉害。但是在雨后初晴的天空,挂着一道大大的彩虹。
明媚的晨光透过玻璃窗倾洒进来,将少年笼罩在一层耀眼的光晕下,透过高清的摄像头,能够清晰的看见陆衡长长的睫毛下是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那双眼睛此刻正看着雨后的天空,看着远处的群山,看着高高悬挂的彩虹,眸光流转时便有两泓笑意如春水映着日光一样,让人见了,也会不自觉的跟着笑起来。
坐在面包车内的摄像大哥和编导们面面相觑,身为圈内人的敏感触觉,让他们隐隐约约的察觉到隐藏在陆衡身上的某种天赋。
这种感觉在众人抵达火车站,当摄像大哥扛着摄像机跟在陆衡身后,慢慢走进人群的时候,越显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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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多年前的j城,还是个落后贫困的小地方,没有能力建造飞机场,就连火车站里来来往往的火车都是绿皮的。开起来后哐当哐当,人坐在其中也跟着一左一右的摇晃。车窗外面是飞速倒退的各种参照物,你坐在车厢里看向窗外,以为是在看风景,其实什么也没看清。
要是盯得时间久了,还会觉得头晕目眩,然后就闭上双眼,好像整个人都在旋转。
此刻是上午九点钟,火车站上人来人往,广播里播放着各种车次到达或者即将离开的通告。陆衡抱着书包坐在候车室,因为没有手机,只能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行人打发时间。
在熙熙攘攘的火车站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人衣着光鲜有人贫窘破烂,陆衡身处其中,理应是众生相中最普通的一员,可是当镜头扫过他的时候,那一瞬间整个画面都变得异常有质感。
这种清晰的视觉冲击再次呈现在眼前,让人忍不住啧啧称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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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衡并不知道摄像大哥的惊叹,他无聊的观察周围来来往往的游客,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