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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夫人听了这话,眼圈儿便又红了,急忙扭头,掏了帕子擦擦眼睛,才又回过头来看向明媚:“我本来以为你……没想到你竟是个如此有心的……我先替卿儿……多谢你。”
明媚摇头,缓缓道:“舅母万勿如此,就算是谢,我也受不起舅母的谢……何况我也并没有十足把握能够求得王爷答应,毕竟……此中变数甚多……只能尽力而已……”
苏夫人镇定了片刻,却不做声。
明媚看她一眼,便垂眸道:“事不宜迟,我得去了,先在此拜别舅母……”
苏夫人见她欲走,忙道:“明媚丫头,你等一等。”
明媚站住,回头看她,苏夫人冲着丫鬟一抬头,丫鬟便退后数步,苏夫人上前,抬手,在袖子里摸了会儿,便取出一物来。
那好像是一封信,明媚不解,却发觉苏夫人拿着信的手微微发抖。
明媚便问道:“舅母,这是何物?”
苏夫人也正看着那物,脸色不知不觉变得极为苍白,目光怔然,她深吸了口气,才说道:“你且拿着此物,若王爷答应了救卿儿,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了,什么也不必提……但倘若,王爷不肯应允相救,那你、你……”
她连说了两个“你”,才又把心一横似的,继续说道:“你便把此物交给王爷,让他过目。”
☆、88、求情
明媚不解:“这是……”见苏夫人递过来;便犹豫着伸手接过。
苏夫人看着那物落在明媚手中,身子一僵,继而顺势把明媚的手儿一握;轻声道:“不管如何……若是再救不得,那便也是卿儿的命了。”
她的语气之中带一抹无奈,一丝悲凉。
明媚看看苏夫人,便不再问里头是什么;只是抬手;把那物妥帖地放进贴着胸口之处:“舅母放心;我记住了。”
苏夫人欣慰地冲她一点头:“去吧。”
明媚行了一礼,转身往外便去,一路到了大门上,果真便有士兵把守,见一位天仙般的姑娘露面,顿时都看直了眼。
正所谓:树倒猢狲散。又说:墙倒众人推。这些士兵平常见了景家的人,都是该俯首低头唯唯诺诺的,如今景家遭了这件事,因面临随时倾覆的局面,因此便叫这些人猖狂起来。
前日景睿跟景正盛出门,都也是好生地打点了一番的。此刻这些人见了明媚,顿时一个个口眼歪斜,有的人竟笑着凑过来。
一个士兵被明媚容光所迷,道:“这位姑娘是……”
门口的小厮便道:“这是府上的表小姐,卫姑娘,今儿出门……”
那士兵笑道:“景府的表小姐,出门去哪儿?”语气竟极轻薄,眼睛也一直瞥着明媚。
那小厮忍着气,陪笑道:“表小姐是去端王府的。”
士兵挑了挑眉,因近来景家的人时常出入,都无非是为了救急好度过这宗祸事,因此去端王府倒也不足为奇,当下便又打量明媚:“好漂亮的小姐,这会儿去端王府……”
那语气便有些奇异,令人很是不舒服。
明媚忽然被门口这么多陌生男人盯着,本正大不自在,听到这里,脸上顿时发红,双眸一横,看向那士兵。
那士兵被她含怒一瞧,心头却颤了颤,一则是美,一则是惊,身不由己道:“好美的小娘儿……”
一句话没说完,脸上“啪”地一声,竟吃了一记。
那士兵大惊,脸上虽然有些火辣辣地疼,但是这大庭广众被人打了一巴掌,却更下不了台,定睛一看,却见出手的居然正是那娇滴滴的女娃儿。
明媚打过了人,脸上兀自红着,双眸却满满地仍是无限怒意,就看玉葫,冷冷道:“你是死了不成?”
玉葫被明媚的举止惊呆了,这会儿才反应过来,眼见那士兵鼓起眼睛来,忙闪身到明媚跟前,指着就骂道:“你这狗贼作死!敢这么对我们姑娘说话!你当你是什么东西!”
那士兵给明媚打了一巴掌,又被当脸一骂,很不服气,当下骂道:“呸,好个小……”
正要上前计较,却不妨旁边有人一把拉住,喝道:“你疯了!你知道这位表小姐是什么人,竟敢也这么放肆!”
士兵口没遮拦,放肆道:“又是什么人呢?将来这府里倒了,管她是什么矜贵的人,为奴的为奴,当妓的当妓……”
旁边那人道:“你果真是作死!这府里哪个女眷都能为奴当妓,但她是端王爷看中的人,前些日子轰轰烈烈热热闹闹下聘订了亲的,岂是等闲?”
那士兵一听,顿时软了:“什么?竟是她?我、我竟忘了这宗……”
身后玉葫仍在骂道:“瞎了你的狗眼,你再回来试试看!”
那士兵哪里敢再露面,赶紧灰溜溜躲了。
门口的士兵便道:“这人的确是不长眼的,姑娘别跟他一般计较。”
他们这些士兵,方才看到明媚出来,委实都觉得惊艳,又瞧这位仁兄不长眼,竟狗胆凑上去调戏,他们便想看场好戏,没想到明媚竟敢出手直接就打。
这些人又看玉葫发怒,才有些慌张,忙来遮掩。
玉葫看一眼明媚,却见她仍旧面色冷冷地,便又继续道:“你们也不要太狗眼看人低了,以为这府里就要塌了,什么人也敢来踩一脚,当下我们二爷还没定罪名呢,我们姑娘也是正正经经端王爷定下的亲,你们也敢轻薄,等姑娘跟王爷说了,你们一个个都可别逃!”
这些士兵听了,越发慌了,忙求饶:“都是那厮吃醉了酒,又瞎了狗眼,回头我们骂他便是,小姑奶奶别恼了,是我们的不是,求姑奶奶饶过。”
明媚见他们都老实了,才哼了声,迈步往台阶下走。玉葫咬牙道:“我们姑娘好脾气,大发慈悲饶了你们,你们以后也都自省些吧,不要什么人也敢就欺负。”
等两人上了马车,身后的士兵们才齐齐挥一把汗,有人便啧啧说道:“好厉害的小女娃儿,看来娇滴滴风吹便倒似的,没想到竟有这样的胆量。”
大家伙儿说着,不反悔自个儿本来想看热闹的心思,反而去骂那惹祸的士兵,道:“您老人家调戏也不看人,连端王的王妃也敢调戏,真真是不要命了,且还要连累我等。”
先前那抱头鼠窜的士兵见马车去了,才敢露面,便道:“她额头上又没有写‘端王王妃’几个字,我怎么知道?”
众人便骂:“混账王八,谁不知道端王要娶得是京内第一的美人儿,你瞧一瞧那样的美人,你哪里见过,难道就反应不过来?”
那士兵倒也坦白,说道:“我一看她生得那样美,连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了,还知道别的呢。”
众人一听,轰然大笑起来,又有人道:“嘘,噤声,噤声,这玩笑是开不得的。”
明媚一路往端王府去,玉葫挨在她身边,看看明媚端庄面色,不敢多嘴,便只默默地打量,目光从脸上缓缓地往下移动,一直落在明媚的手上。
玉葫看了会儿,便大胆握住明媚的手,那双手柔软娇嫩,一瞬间玉葫很是后悔,为何方才没有替明媚出手,教训那个士兵。
可是说真的……当时她真的并没有那种胆量。
玉葫瞧着那仍旧有些泛红的手掌,不由轻轻捏了捏明媚的手。
明媚正出神,此刻察觉她的异样,便问道:“怎么了?”
玉葫这才说道:“姑娘的手……不该去打那下贱东西的糙脸,倒是大大地便宜了他……小心也伤了手,姑娘,疼不疼?我给你吹吹。”她小心翼翼地就抬起明媚的手,往上轻轻吹气儿。
明媚这才明白,不以为意地说:“没什么,只是一时没忍住,让他说下去,什么好听的都有了。”
玉葫垂头:“对不住……姑娘,这本来是我该做的,只是我当时……”
明媚转头看她片刻,忽地一笑:“我当时也有些怕,但是这种人,不给他们点颜色瞧瞧不行,只是害怕也没有用……忍不住就动手了,也没想到之后会如何,倒是亏了你,那几句话都把他们吓住了。”
玉葫惊诧之余,一阵高兴:“这么说我还是有点用处的?”忽然又有些羞涩,低声道:“其实我……不过、不过只是跟着姑娘,狐假虎威罢了,我知道他们不敢对姑娘怎么样的,嘻。”
主仆两人面面相视片刻,忍不住都露出笑容。
有了这段小小过程,明媚先前凝重的心情才略有些放松,马车得得向前,不多时便停在了端王府前。
王府里有人迎了明媚入内,在内厅等候片刻,才又有丫鬟出来,又带她往内。
明媚心中忐忑,不多时,瞧着是像是接近了端王的书房,明媚脚步忍不住就放慢许多。
幸好是并没有去书房便停下,明媚松了口气,在室内坐了片刻,便听到环佩叮当,明媚起身相迎,却见出来的竟是端王王妃。
两人对坐了,王妃便问道:“有好些日子没见到你了,怎么竟又清减这许多?”
明媚垂眸:“回王妃,近来有些杂事不断,颇为烦心,想必王妃也有所听闻……”
王妃点头,道:“是太子那件事?真是……前一阵子惹得王爷也很不自在,这会子火竟又烧到你们府上去了,竟不知怎么了局。”
明媚见她主动提了,便顺势道:“正是。我们府里的正卿哥哥被刑部捉了去,已经是几日没有回来,还听说,在刑部被用了刑……”
王妃皱眉:“刑部大牢那可是个人人望而生畏的地方,好好的人进去,不死也要脱层皮,贵府的二郎,我像是见过的,委实是个相貌堂堂气宇不凡的世家子弟,这一遭进去,必然是要受不少罪。”
明媚听了这几句,越发焦心,忍不住便站起身来,道:“故而我这次前来,斗胆想求王爷……如果可以,还请施加援手,救一救我正卿哥哥。”
王妃见她起身,便道:“别急,这件事王爷自然也听说了,只是,本来皇后对王爷就很多不满,故而上回还差点儿把矛头对准了王爷,这一回,又是对你们家的人下手,王爷虽然有心相助,只不过,到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