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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并没有游向他的怀抱,而是只身潜入黑暗,义无反顾。
岑繁看着人鱼解掉枷锁,一点点离开他的视线。
原本平静的海洋中卷起巨大漩涡,那条人鱼被漩涡吞噬,消失在黑暗中。
岑繁像疯了一样,拼命向女孩游去,氧气罩因为剧烈挣扎而掉落,冰冷腥咸的海水灌入口中,岑繁多想,此刻他也被漩涡卷走,和他的女孩一同消失。
被教练和安全员打昏了带上岸,醒来后,海洋已是风平浪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但岑繁知道,这片海水,带走了他的女孩,带走了他的所有。
岑繁一刻也等不住,再次入水后,终于在一道裂隙中找到了他的女孩。
那只美人鱼安静地躺在一片海草上,绿色的海草衬托着白皙无暇的身体愈发圣洁美丽,她的双目紧闭,面目安详,仿佛只是睡着了。
海水在她身边荡过,黑色的长发也跟着一起飘动,指尖被海水荡的微微摆动,灵动飘逸,这比岑繁看过的所有关于人鱼的电影电视剧中的画面都要美。
美丽的人鱼,终于回到了她的国都。
岑繁心想,他的女孩,就连死去都是最美的。
第一百五十六章()
岑繁多年维持的那点最后的良善,在岑念念死后也彻底消失。
撕去了和善的面具,他不想再做一个好人,亦不想做一个坏人。
这些都太累了,他只想即刻去陪伴他的女孩。
岑繁在国外买了一座山,是永久使用权,种了漫山遍野的红玫瑰,朵朵都娇艳欲滴,呼吸间都是甜美的花香,这样的浪漫景致,没有哪个女人可以抵抗。
红玫瑰,那是岑念念唯一喜欢过的花。
而他的女孩,就葬在这一片花海中央。
如同她死去的那一刻,美好浪漫。
多年后褚昌柏想,如果不是那个午后那个人说的那番话,也许他们真的就没有未来了。
是的,褚昌柏终于想起来了,没有什么第三者,让他吃醋在意的那个岑繁,就是他自己。
岑繁就是褚昌柏,褚昌柏就是岑繁。
埋葬了岑念念后,岑繁在墓前守了七天七夜,却等不到她来入梦,岑繁想,也许她是在怪自己,怪自己让她走的太孤单。
回国后,岑繁变卖了名下所有的财产,只留下那栋小别墅,那是他们的家。
岑繁将变卖的所有财产捐给了慈善机构,他只希望这最后的善良可以让他在下一世和女孩重逢。
安排好后事,决定殉情时,一个老头子找到了他,说可以帮他与岑念念再续前缘。
那人穿的像个乞丐,满嘴胡言乱语,像是从疯人院逃出来的疯子,岑繁却还是相信了他。
他已经一无所有,没有什么不能失去的了。
那人说,你与她,是三世情缘。
只是前两世,你都负了她,她便要你一世痛苦,以此来还债,之后便永世不相见。因此,这一世,便是你用来还债的。
岑繁说,我想见她,哪怕是再痛苦一世,哪怕是生生世世还债都好。
那人说,我可以帮你,只是这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岑繁说,我不怕,我只想见她。
那人说,如果转世投胎,下一世你们未必可以相遇,因此只能换个法子。
岑繁问,什么法子。
那人说,需要换个世界,让你们的灵魂在另一个世界重逢。只是,因果循环,万千小世界中变数千万,想要重逢,这其中代价很大。
岑繁说,无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付出。
那人说,这世你所遭受的苦楚不过是九牛一毛,换了世界,你所承受的痛苦必定要千倍百倍,并且,只有当她爱上你,你们才能恢复记忆。
岑繁说,好。
后来,岑繁成为褚昌柏,比岑念念早了很多年,这是他的要求,他要替他的女孩,打造一个安稳无忧的环境。
那个世界的褚昌柏,在五岁走失后就已经死去。
于是,岑繁来了,没有记忆,只知道要找一个人。
不知样貌,不知名字。
万千小世界,万变不离其宗。
即便是平行空间的民国,其动乱黑暗亦不比民国差。
岑繁如野狗般活了很多年,吃尽苦头,当真是如那人所说,比上一世承受了千倍百倍的痛苦,好在,他找到了她。
我本可以忍受黑暗
如果我不曾见过太阳
然而阳光已使我的荒凉
成为更新的荒凉
岑繁想,那不是他的女孩,那是他的小太阳啊,是可以承受生生世世苦难换来的光芒。
世人皆道,褚家二爷不近女色,却对孤女一见钟情。
其实哪有什么一见钟情,不过是我费尽心思换来的再相逢。
第一百五十七章()
冬日的清晨时分,太阳堪堪只探了个头,正院里十分安静,只见得到负责洒扫的小厮和准备早膳的仆妇,各个皆是蹑手蹑脚,生怕惊扰到休息的主子们。
“二爷醒了!”
一道惊喜的声音传来,正是在正院主房里头伺候的小厮,还未进门,消息便已传到。
“真的?”听到这个消息,林策急忙从书房走出,脸上溢出笑意,一整夜批阅公文的疲惫顷刻间一扫而光。
小厮一脸喜气:“策爷,这种消息我哪敢作假,当然是千真万确,今个我刚打算进去打扫房间,就看到二爷醒了,这会老神医和奂爷已经赶去瞧了!”
不等小厮说完,林策已大步流星走出院门。
等到了正院,林策看到从东侧厢房走出来的白海棠,见状林策便想起那边可还躺着一位更金贵的主呢。
白海棠是从二夫人的房间出来的,也是一夜未眠听到主房有动静才出门来看的。
林策开口问道:“二夫人如何了?”
白海棠眉宇间是抹不去的疲惫:“还没醒,乔夫人说是前些日子累着了,要让她好好休息,不过没什么大事。”
林策这才放了心,松了口气:“那就好。”
二爷最在意的就是小夫人了,也是生怕二爷醒了问起,要责怪他们未照顾好小夫人呢。
进了屋子,只看到陈奂、老神医和老神医身边的那个弟子已经在了,孙简不放心,昨夜守夜一整夜,是以也在。
二爷靠在床头,脸色还有些苍白,看着很是虚弱,那老神医在为他把脉。
良久,老神医收手,面色轻松:“淤血已经散去,二爷的情况比想象中更好,接下来只要按时吃药就好,但切忌不可过于劳累。”
说罢带着一旁的弟子去了外间写药方煎药。
听着神医说完这些,屋内的人都松了口气。
孙简最先开口:“二爷,您可算醒了。”
“我昏迷的这段时期,念……二夫人怎么样,身体可还好?”
一开口就是问小夫人,这下几个副官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开口了。
“发生了什么事?”看到他们几个的反应,褚昌柏的语气变得不好:“二夫人可是出什么事了?”
“二爷,”白海棠最先开口:“前段时间您昏迷,汉城一切事务都由二夫人做主,大概是受了累,这会还睡着呢。”
听完白海棠的话,褚昌柏眉宇间染上了焦急,欲要起身:“我去看看她。”
“二爷!”
“二爷,不可啊!”
几个副官连忙阻止。
“二爷,”白海棠开口:“乔夫人说了,二夫人需要好好休息,您这会过去,会打扰到她,不如等二夫人醒了,您在过去吧。”
“不用,”褚昌柏活动了四肢,恢复了一些力气,掀开被子下床:“你们不用跟着,我一个人去就行。”
“躺着!”老神医不知何时进了屋子,面色不虞:“你那小夫人无事,不过你要是过去,再晕一次,可就说不好能不能再见到她了。”
对于老神医而言,没有什么北城二爷,副元帅,只有不听话的病人。
医者父母心,为医者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不遵医嘱的病患了。
有人出面,几个副官默默闭了嘴,反正二爷怒了,也不用他们负责。
出乎意料的是,褚昌柏并未恼怒,态度十分诚恳:“念念她身子不好,我放心不下。”
老神医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看到这位褚二爷态度诚恳,面色也缓和了几分:“小夫人无事,我那师侄可是药王谷里妇科最拿手的,有我们两个在,还能有什么事不成?”
“我什么时候能去见她?”
“我那小徒弟已经去煎药了,褚二爷还是吃完药,等小夫人醒了再过去吧。”
“好。”
几个副官在一旁看着自家二爷这么听话,都有些难以置信,毕竟二爷性子几何,他们十分清楚,也就是元帅和大夫人的话能听进去些,连最疼爱的小夫人都做不到。
不过很快,这个想法就被狠狠打消了。
恩,小夫人也可以。
何止是可以,二爷简直要成为妻奴了。
用了清粥和药,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时辰。
这期间他们等了很久,也没听到二爷问起汉城的事情,而是句句不离小夫人。
事无巨细,连小夫人每天吃了些什么都要问到。
终于,小夫人醒了。
二爷连忙出了门,几个副官追在身后,瞧着自家二爷那急不可耐的样子,心中颇为无奈。
好在都是在正院,主房与西厢房没多少距离。
到了厢房门前,二爷就不许他们再进去,等着进了屋子,连桃儿都被赶了出来。
岑念念靠在床头,经过一整夜的休息,气色好了很多。
褚昌柏坐到床边,牵起她的手,温声道:“醒了?还难受吗?”
岑念念笑道:“这话应该我问你的,你怎么反倒说出来啦。”
“当然要我说,毕竟你更重要,”瞧了瞧被子上隆起的那个大包,褚昌柏面色复杂:“没想到,一眨眼,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