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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聊天我知道周子杰的大概成长环境,小康家庭,从小踏实好学,高中毕业以后先读了两年体校,又上的艺校,他喜欢音乐,家里就一门心思想让朝这方面发展,如果不是发生了变故,他现在可能正在参加某个选秀节目。
现在的这些经历算得上他这辈子碰上最大的坎坷,从性格上来说,他其实还是个没长大的男孩,怪不得差点撞车的时候,他会下意识的松开方向盘,保住自己脑袋。
我舔了舔嘴唇上的干皮看向他说:“杰子,你知道吗?一开始我和诱哥找上你,就是为了利用你,让你替我们背黑锅。”
他沉默几秒钟后回答:“我知道,诱哥和我说的很明白,他可以给我,我现在需要的一切,条件是我最后替你顶罪,我相信我未来的几十年绝对可以赚到更多钱,可他妈我奶奶不会等我几十年。家里人都没了,她是我唯一的亲人,我知道她早晚都会走,可我不忍心看她眼睁睁死在我前面。”
周子杰说着话,脑门撞击墙壁,干嚎了两声。极度缺水的环境下,让他眼里都流不出来了,只能通过这种方式发泄自己的情绪,豆豆在旁边轻轻舔舐周子杰的面颊,发出“呜呜”的低鸣。
山洞里环境很阴暗,根本看不出白天黑昼。所以我们自然也不知道具体过了多久,只是说到最后的时候,我嗓子都哑的说不出话来,我俩才各自休息,我闭着眼睛,脑子跟一团浆糊似的混淆。身上的皮肤仍旧滚烫滚烫,高烧还在持续着。
打出道以后,我经历过的生死劫不计其数,每次我都可以化险为夷,相信这次也一定可以,我呢喃自语:“一定可以出去的,一定可以!”再次沉沉睡去。
不知道昏睡了多久,周子杰剧烈摇着我的身体把晃醒,他两只眼睛变得比之前更加透红,嘴唇干裂的问我想不想尿,我张了张嘴巴,发现喉咙干涸的根本发不出声音。就和要冒火了一样,只能微微的摇了摇脑袋。
他情绪变得有些暴躁,几乎是隔几分钟就问我一次想不想撒尿,两三天的囚困,我身上确实没有任何水分了,他同样也尿不出来了,周子杰发疯的使劲攥着衣服,试图拧出一点点水滴出来。
“别动。。别说话,保持体力。。会有人来救我们的。”我扯着嗓子艰难的发出几个音调。
周子杰狂躁的低吼:“不会的,不会有人来救我们了,你睡觉的时候,我又默数了十几万下,已经过去四天了,四天都没有人来找我们,他们根本不知道我们在这里,我们被抛弃了!”
他声音格外沙哑,像台破旧的风箱一般叫人心底发凉。
我没有力气再去纠正他的想法,重重的叹了口气。汹涌的困意就再次袭上我的脑子,我竭力睁大眼睛,可几秒钟后就又控制不住的闭上,脑子里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在想什么。
沉寂很久之后,周子杰好像来了精神。一直没话找话的跟我聊天,刚开始我还回他几句,可后来身体实在太虚了,就没有再吭声,只是眯着眼睛的望向他,示意我在听。
他犹豫了很久。再次出声:“三子,三子!”
“嗯。”我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调回应他,他把脸凑到我的脸前,盯着我看了很久,可能觉得我死了,用力的摇晃我两下,我虚弱的出声,声音已经微乎其微,他再次沉闷很久,用那条没有受伤的胳膊猛然抓起一块石块举了起来。
“我。。我还活着。”我微弱的挣动两下身体,示意他,我还活着。他凝视着我,手里高高举起的石块慢慢的又放了下来,嘶哑的低吼:“不能这么做,我们是朋友。。可是我好饿。。”说着话,他再次举起了石块。
我抿了抿嘴巴想要说话,可是又难以发出声音,说实话我心里其实接受他这么做,现在这样活着比死还要受罪,可又有谁愿意眼睁睁看自己被人砸死。
我“呼呼”喘息两下试图开口说服他,就在这个时候一件让我这辈子都忘不了的事情发生了,孱弱的豆豆突然从地上蹿起,疯狂的撞向旁边的岩壁,第一下,豆豆倒地,脑袋上出血,然后它摇摇晃晃的爬起来,又撞了第二下,“咚咚”沉闷的撞击声,在山洞里回荡,足足撞了能有七八下后,豆豆匍在地上一动不再动,血在它的身体下面慢慢扩散,豆豆趴在原地望着我们,大大眼中满是依依不舍。
我和周子杰眼睁睁的目睹着眼前的一幕,呆滞了很久,我想豆豆之所以自杀,是因为它明白,它最好的朋友饥饿,想要杀掉另外一个朋友,或许在豆豆的眼中我还不能算朋友,只是它主人的同类吧。
接着周子杰发疯一般的“啊!啊!”嘶吼,哭着抱住已经豆豆,脑袋垂在地上浑身打着哆嗦。
这条一辈子或许都不知道高级狗粮是什么味道的金毛犬用自己的生命唤醒了我和周子杰心底那最后一丝人性,解读了“忠诚”的真正含义,从山坡滚落以后,豆豆是我们中唯一可以跑可以走的可以活命的,周子杰驱赶了它很多次,它都始终没有走,一直稳稳的卧在我们旁边。
我们谁也没吃豆豆,甚至连它的血都没有喝一口,只是相对无言的静立着,周子杰的眼睛变得更红了。死死的抱着早已没有声息的豆豆,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发誓一般的低吼:“如果我能活着出去,一定屠戮大日集体满门。”
我扯着喉咙咆哮:“嗯,我们一起!”
周子杰再次默数了几万下后,也虚脱的倒在我旁边。再也没有扬起脑袋的力气,他攥着我的手掌,似乎用尽全部的力气说:“又过去半天了,我们走不掉了,但我不后悔自己的选择,杀了你活命,可能这辈子我都不是人了,豆豆希望我当个人,希望我当个真正的男人,至少在死的时候,我没有被踢出人的行列。”
“黄泉路一起。”我艰难的说出一句话,之后很长的时间里。我们都没有再出声,静悄悄的山洞里,我俩的呼吸声特别的清晰,猛不丁我好像听到了一丝响声,远处的洞口,好像有几束手电筒的灯光在闪烁。
“三哥,大哥!”
“大哥。。”
1849 秣马厉兵()
听到几个熟悉的声音出现在耳边,我以为自己回光返照出现了幻觉,依靠在我肩膀上的周子杰则动了动身体,接着惊喜的出声:“来人,来人!”同时他冲着手电筒亮光发生的方向,大声呼救:“我们在这!”
紧跟着几道人影“咚咚”的跑了过来,当看清楚第一个冲到我面前人的模样时候,我紧绷的神经彻底松弛下来,声音微弱的说了句“伦哥,无论如何救豆豆!”,然后就彻底昏迷过去。
我能很肯定自己晕厥了很多,而且做了很多奇奇怪怪的梦,梦里有人有景有笑声,但是出现在我梦境最多的还是一条大金毛舍身忘死的撞在岩壁上的画面。
“豆豆!”我猛地睁开眼睛,脸颊已经被泪水糊满。
我的眼前围着很多人。伦哥、雷少强、胡金、蔡亮、程志远、鱼阳、、诱哥、刘云飞、罪、宋子浩、大伟、佛奴一个不少的聚在我周围,哥几个的眼中全都红红的,白狼揪着眉毛轻声道:“哥,你总算醒了!”
“豆豆呢?”我焦急的看向兄弟们问:“就是那条大金毛。”
伦哥轻轻拍了拍我肩膀道:“它没了,我们去的时候它已经没了,事情的大概我们听周子杰讲过了,我把豆豆葬在景山公墓,一切按照最高的标准。”
“没了。。”我抿了抿嘴巴,失魂落魄的叹口气,没有再作声,其实这个结果我早就知道,只是一直都不愿意相信罢了,我沉闷几分钟后又问:“周子杰呢?”
“他没什么事情,只是双脚骨头错位,左手骨折,苍蝇说修养一阵子就可以痊愈,住在隔壁病房。”伦哥满脸心疼的看向我道:“三儿,你得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了,从山坡上滚落下去的时候,浑身多出骨折,尤其是左脚,如果你不好好保养,说不准会落下残疾。”
“嗯。”我点了点脑袋,心里面空荡荡,说不出那种感觉,轻声问:“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苏菲知道这事儿吗?”
“通过间谍卫星!苏菲去求的罗权,卫戍区这段时间在开机密会议,罗权的手机无法接通,这估计也是那帮杂碎敢动手的原因!”伦哥舔了舔嘴皮说:“打不通罗权的电话,苏菲直接买了张机票飞到了京城,可卫戍区的人根本不让他进去,最后还是在朱厌的帮助下才见到了罗权,得知我这头的变故,罗权不顾纪律调用了卫星,现在人被关禁闭了,军职好像也削了两阶。”
“那她。。现在人在哪?”我怔了一怔,没想到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雷少强递给我一杯水道:“来看了你一眼,确定你没事情后,就回房地产中心去了。”
通过雷少强的简单概述,我了解到我失踪的这将近五天里发生的所有事情。
我失踪的当天。白狼通过郭小北的关系查遍了青市的监控录像,发现我们最后应该去的是郊外,可郊外的路线特别杂驳,而且很多摄像头都被人故意破坏掉了,寻找起来更是困难重重。
直到栾建不知道通过什么方式从郑波手下一个小跟班的嘴里套出我们最后失踪的地方在通往公墓的那条路上。大家才总算确定我们的方位,只是那条路两边全是野地和荒山,找起来很麻烦,他们搜索了很多遍都没有找到我。
之后朱厌出现,带着苏菲直接奔赴卫戍区。罗权冒着巨大的风险调了间谍卫星才总算我找出我们的位置。
“这期间郭小北有什么动向吗?”我转动脖颈冷声问白狼。
白狼摇摇头说:“没有,只是在你失踪第三天的时候,就不怎么爱接我们电话了,找他调监控录像也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倒是内个叫欧豪的二世祖没少帮忙。”
欧豪是上次跟着郑波一块来砸我们夜总会的那个“蛤蟆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