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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快亮的时候,有个叫孙赢的傻大个带人在漕运商会的门口点炸两个煤气罐,货运站整个大门都被轰碎了,这几天他们两家打的不可开交,但因为贺鹏举和霍天鸿都没有直接参战,所以抓的都是一帮小鱼小虾。”
罪压低声音道:“以前咱们觉得漕运商会貌似不咋地,两边这一交手,我才知道当初天真了,漕运商会的马仔绝对不会比咱家少,尤其是昨天晚上,从临近的潍F、烟T来了不下二三百人,敢情周边的城市早就插满漕运商会的大旗了。”
“看来还是不够乱呐。”我眯着眼睛沉思几秒钟后,朝着罪声音很小的交代:“待会你去找找管教,把我手机要出来,通讯录里我存了一个叫黑车司机的电话号是唐贵现在使的号。你给他打电话,让他想办法不漏痕迹转走一部分钱,钱转到霍天鸿任何一个手下的银行卡上都可以,我得让贺鹏举感觉鸿门早就预谋针对他了。”
哥仨诧异的望向我问:“贵哥一直在青市啊?”
我点点脑袋,反复嘱咐:“电话联系就好,不要跟他碰面,贺鹏举可比郑波那个傻篮子精多了,碰面就意味着给唐贵带来危险,这事儿不要告诉任何人。”
“明白。”仨人利索的点点脑袋。
我看向栾建说:“另外你们别掺和他们之间乱七八糟的事儿,不管谁挑衅,都要当做没看见,就安安生生的干咱的买卖,建你多干点公益事业,什么募捐、盖希望小学啥的,但凡能上电视的都插一脚,没钱就管伦哥要。”
孟召乐给我点上一支烟。轻声问:“哥,下个礼拜漕运商会恐怕就要起诉你了,我听欧豪说,官司如果真打下来,你最少蹲两年,要不要找人活动活动?”
我笃定的摇头说:“不用,官司打不起来,不等手续走到法院,贺鹏举就肯定得撤诉,而且还会卑躬屈膝的求着我出去,等着吧。”
“为啥?”几人迷惑的问我。
我笑眯眯的说:“孤军奋斗的滋味不好受,光一个鸿门还不足以让贺鹏举举步艰难,但再加上老郑就不一样了,况且漕运商会现在跟咱们王者处境一个逼样,太高调,只能加速让他们走进上面那帮领导的眼中,况且外面还活跃着另外一伙王者呢,昆子就不会让他们过的太舒坦。”
孟召乐抓了抓后脑勺问我:“哥,你的意思是林昆跟咱们还是一伙?”
“一直都是一家人。”我加重语气说:“记住,是家人!”
打发走哥仨。我继续回单间里看小说,悠哉悠哉的又过去三四天,这天下午我正从屋里练倒立,铁门被人打开,紧跟着一个管教带着贺鹏举走了进来。
把贺鹏举送进来后,那管教掐着嗓子说了一句:“最多二是分钟贺总。”
说罢话,管教就锁门快步离开了。
对于贺鹏举能够走进来,我一点都不怀疑,在青市摸爬滚打了这么久,他如果这点能力都没有,那真是白混了,我拍怕手起身,似笑非笑的躺到床上,朝着他努嘴问:“咋地贺总,这是来体验生活,还是打算御驾亲征亲手解决掉我?”
贺鹏举径直站在我对面,表情从容的笑了笑道:“赵老弟你赢了,我是来求合作的。”
我玩世不恭的从枕头底下掏出烟盒,自顾自的叼起来一支,把玩着打火机说:“贺总别开玩笑。我现在手里就两家酒店,一处地产公司,哪有实力跟您合作呐。”
说着话,我故意将打火机“吧嗒”一声掉到地上,也没弯腰去捡,就那么直不楞登的注视着贺鹏举。
贺鹏举看了眼地上的打火机,接着后背往后微微佝偻,朝着我抱拳道:“老弟技高一筹。我心服口服,现在漕运商会跟鸿门打的不可开交,是老弟的手笔,整件事情我估计老弟无非就花了点租房子和找替身的钱,我们双方现在已经损失了不下十多条人命,林昆和他下面那帮狠手在时不时的拍两记黑砖,我现在确实扛不住了,请老弟出狱。”
我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请?”
贺鹏举脸上的肌肉稍稍抽搐两下,继续放低姿态道:“我刚才口误了,是求老弟出狱。”
我咬着烟嘴轻笑:“关键咱俩合作,我也帮不了你多大忙呐,你哥该判还得判。闹市区开枪,这不是小案子,我手里也没什么亡命徒陪你一块跟鸿门的拼命,最重要的是我好像没什么必须跟你合作的理由,这么坐山观虎斗,我感觉挺带劲儿的。”
贺鹏举吸了口气说:“三足鼎立本身就是平衡,老弟出狱,即便什么都不做。对霍天鸿就是一种威慑,如果老弟能够再稍稍表现出一点倾向于漕运商会的态度,霍天鸿绝对会收手,我不怕跟他叫板,可眼下咱俩的处境差不多,我担心继续火拼下去,他没跪下,我自己先没影了。”
“既然话说到这儿了,咱俩就聊聊上面领导要宰咱的事儿吧,跟国字号的大人物比起来,霍天鸿就是个篮子。”我满眼正色的看向他说:“上面对你我挥刀是肯定的事儿,你信不?”
“信。”贺鹏举不假思索的点头。
“我想想问问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干?”我接着看向他道:“我要听实话,这关系到我会不会出狱。”
贺鹏举惜字如金的吐出几个字:“魏海,但现在感觉好像没什么大用。”
“他肯定不好使,背不下这么大一口黑锅。”我摇摇脑袋说:“上面想要的人是你我,除非你和我都没了,我估计那把刀也就落下了。”
贺鹏举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你我都没了?”
我揉捏两下太阳穴道:“对,只有你和我都死了,王者、漕运商会覆灭掉,上面的人才肯放下屠刀,可是混到咱们这种程度,哪个舍得放下现有的一切,所以这里面是不是得有点说道呢。”
贺鹏举的脸色变得认真起来:“比如说?”
我打了个哈欠道:“比如说你我在一场火拼中双双身亡,王者和漕运商会四分五裂,当然这个过程必须得自然而然,咱们做的太显眼,不光骗不过上面那帮巨头,可能连一些小鱼小虾都难以打发,现在的前提是,你有没有死的魄力?”
“真死还是假死?”贺鹏举咬着嘴唇望向我。
“你猜呢?不过现在说这个还有点为时过早,起码得把鸿门这帮抢食的给赶出去,你我划分好好青市再做打算。”我低头看了眼掉在地上的打火机,伸了个懒腰呢喃:“从这地方呆的久了,我还真不太乐意出去。”
贺鹏举深呼吸两口,接着慢慢弯下腰,替我将咬在嘴里的香烟点燃。。
2442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
当天傍晚从看所守吃完最后一顿饭,我出狱了。
漕运商会取消了对我的起诉,不知道从哪倒腾出一份跟王者签订的拆除合同,证明是贺鹏举雇佣我们当天晚上对漕运商会的总部楼实施拆除的,还说他们总部楼打算翻新装修,我完全是被冤枉的,这事儿整的挺让人啼笑皆非的。
罪和鱼阳来接的我,我刚上车就看到车后座上放着一个打开的黑皮箱。黑皮箱满当当的装满了钞票。
我好笑着问他俩:“这是贺鹏举送给咱的拆迁费啊?”
“可不呗,整整二百万!”罪心悦诚服的朝我翘起大拇指说:“哥,我现在对你就四个字服服帖帖,纵观整个青市谁他妈敢在贺鹏举头上动土,你不光敢打他的脸,还能让他老老实实的给咱们送钱,现在青市道上都传疯了,说赵成虎的亲舅舅是国W院的。贺鹏举怂了,外面说的有鼻子有眼,如果不是跟你熟,我差点都特么信了。”
鱼阳一脸深沉的合上小皮箱。朝着我俩轻声说:“贺鹏举真是个枭雄,能屈能伸,挨完打还能冲对手点头哈腰的有韩信有孙膑,三子你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弄死他。往后还是当个朋友相处吧。”
我挺意外的看向鱼阳吧唧嘴:“诶卧槽,去陆峰那住了两天,你这思想觉悟都马上提高了啊?”
鱼阳脖子一梗,瞬间恢复往昔那副逗比模样嘟囔:“这话是诱惑那个老贼说的,昨晚上我俩一块去做的大保健,这货一边老汉推车,一边跟我讲解人生,我其实也挺鸡八想不明白的,贺鹏举不嫌丢人嘛,主动给咱们服软,从社会上混,混的不就是一个脸面嘛。”
我白了眼鱼阳,没好气的解释:“脸重要还是小命重要?你活着,社会上有你的传说,你挂了,就特么只剩下传说。”
本来我还琢磨鱼总怎么突然开窍了。敢情只是一场幻觉。
我转动两下脖颈问:“最近外面有什么好玩的事儿不?”
罪想了想后说:“有,贺鹏飞好像快出来了。”
“这么快?”我愕然的张大嘴巴,我知道以贺鹏举的本事肯定能把他哥给保出来,但没想到竟然如此迅速,要知道贺鹏飞当时可是带人在闹市区里公开动枪,人赃并获被当场按住的。
罪挺无奈的说:“嗯,前天四个漕运商会的中层混子主动到警局投案自首,其中就有号称金牌打手的那个大头,剩下三个也属于有头有脸的角色,他们将整个事件完全包揽下来,承认他们主动挑事,贺鹏飞只是恰好在现场,侧面参与了斗殴,没有开一枪。”
我吐了口浊气道:“漕运商会不简单。”
这件事儿里,反映出两个信息,第一漕运商会的凝聚力一点都不比王者差。出事儿马上有人站出来顶缸,要知道这事儿主动承担,就算不被枪毙,二三十年的牢狱之灾跑不了,哪怕贺鹏举再神通广大,他们也得从里面蹲几年。
第二点,漕运商会不光财力雄厚,上家也同样给力,要不司法程序绝对不会走的那么顺,只用了一个多礼拜的时间,一起震颤青市的大案就能出来结果,可想而知他上家得替贺鹏举使了多大的劲儿。
罪扭头看向我问:“咱是直接回去还是先找个地方洗个澡,去去晦气?”
“晦气这玩意儿去不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