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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豪爽?”我歪嘴接起电话,懒洋洋的出声:“怎么了二哥?”
贺鹏举不卑不亢的说:“三弟,一千万让你的人撤走,咱都是有兄弟的人,多的不需要我明说什么了吧?”
我也不再伪装,直不楞登的说:“一千万就是个起步价,因为你,我两次差点遇袭,大腿上现在还有十几厘米的伤口没愈合,你觉得给这点钱好使不?”
“那你想怎么着?”贺鹏举放低姿态问。
“我改变主意了,你到城阳区给我谈吧,我在。。”我看了眼车窗外,见到路边刚好有个叫“环岛咖啡”的西餐厅,龇牙笑道:“商丘路上的环岛咖啡,咱们不见不散好,我最多等你一个小时,不来的话,那咱以后也没啥必要再谈了。”
“好!”贺鹏举深呼吸一口气,直接挂掉了电话。
放下手机后,我示意鱼阳靠边停车,我俩并肩走进了西餐厅,找了个显眼的位置后,鱼大仙冲着侍应生摆摆手:“外特尔,82年的红酒有没有?”
侍应生脸都白了,赶忙摇摇脑袋回应:“对不起先生。”
鱼阳挖了挖鼻孔,粗鄙将鼻屎蹭到洁白的餐桌上,翘着二郎腿问:“没有82年的,整瓶81的也中,算了,你们店里最贵的酒都有啥?”
侍应生耐心回答:“有95年的拉图尔一等梅洛,还有波伊雅克。。”
“行,就来内个什么烙饼吧。”鱼阳摆摆手,抓起菜单瞟了一眼,摆出个土大款的嘚瑟模样道:“波尔多酒鹅肝批来五份,罐焖牛肉来五份,焗蜗牛五份,算了,这一溜一样给我来五份。。”
侍应生诧异的张大嘴巴道:“先生,我们这里量挺大的,这么大。。”
“切,你的潜台词是我没有钱结账吧?”鱼阳掏出自己的A6车钥匙,按了两下,指了指停在路边的车昂头道:“看见没?哥不差钱,麻溜准备去。”
侍应生为难的嘬了嘬嘴巴,最终还是很有素质的转身离开。
“点这么多干啥?”我迷惑的问鱼阳。
鱼阳捏捏鼻头坏笑:“反正有凯子结账,况且也不算多,你我加上强子、亮爷和老洪,不正好五个人嘛。”
我无语的摇摇脑袋,拨通雷少强的电话问:“你把贺鹏举的家里人控制住了?”
雷少强乐吧唧嘴巴道:“没有啊,我压根就找不到他把家里人藏到哪了,我给欧豪打电话,是为了问他贺鹏举在黄岛区跟哪个领导关系最铁,我和蔡亮这会儿就在那位领导家门口瞎晃悠呢,我不信贺鹏举敢跟他的政治伴侣龇牙咧嘴,待会狗操的要是敢给你装逼,不用惯着,直接大耳刮子呼他。。。”
2617 层出不穷的狠人()
我微微一愣,没想到雷少强的思维比我还前卫,竟然直接找到根儿上去了。
威胁贺鹏举的家里人,贺鹏举兴许还敢咬牙给我来场鱼死网破,但如果威胁他“政治伴侣”的家里人,贺鹏举除了抻出脖子挨打,没有别的办法。
我乐呵呵的笑道:“妥了,我强哥!”
“有强哥,妥妥哒!”雷少强贱嗖嗖的一笑。
放下手机,我浑身轻松的伸了个懒腰,冲着侍应生招招手喊:“喂特尔,有没有二斤多的大龙虾,给我整几尾。”
“傻篮子,人家叫外特尔,注意发音,来跟我一块念,外特尔!”鱼阳鄙夷的瞟了我一眼,耷拉着一张鞋拔子脸嘟囔:“一瞅你这个穷酸样就没出过国。”
我侧着脖颈“嘎嘣嘎嘣”掰手指关节微笑着说:“你猜是我的拳头硬还是你脑瓜子硬?”
鱼阳弱弱的往后蜷缩两下身体:“别闹,挺鸡八高档的地方,你要乱来,我可喊非礼了哈。”
我俩有一搭没一搭闲扯着等贺鹏举,一万多的拉图尔喝着,巴掌大小的焗蜗牛啃着,用鱼阳的话说就差再找两匹大洋马给我们捏脚,半个多小时后,我鱼总因为喝的太猛,已经有点上头了。
鱼阳红着眼睛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事儿似的,呆萌的望向我:“三子,你说狗日的贺鹏举要是不来,这顿饭算谁的?”
我龇牙一笑打趣:“从你工资里扣呗,菜是你点的,我就负责帮你一块消化来着。”
正说话的时候,两个影身从餐厅外面推门走进来,正是这顿饭的正主贺鹏举,贺鹏举一袭灰色的长款风衣,头发梳在脑后,打理的一丝不苟,身后跟着个长相特别男人,那男人估摸三十五六岁,小短头,脸上全是拇指大小的肉疙瘩,颧骨高高耸起,感觉特别像《葫芦娃》里的蛤蟆精,但身材瘦的一笔,将近一米八的个头,顶多也就一百多斤。
鱼阳很随意的抹了一把嘴上的油渍,乐呵呵的伸手做出握手的姿态:“二哥吉祥,光看你这发型,至少得是个厅级干部。”
“呵呵,鱼总还是那么会说话。”贺鹏举脸上没有任何焦躁,蜻蜓点水一般的跟他握了下手,然后径直坐在我们对面,个那瘦不拉几的中年俨然保镖一般的矗立在他身后。
除去天门张竟天,贺鹏举是我这么多年来,唯一见过的一个能把喜怒不形于色表现的淋漓尽致的大佬,单纯比城府的话,我觉得自己肯定不是他对手。
贺鹏举看向我,微微一笑道:“三弟,钱我带来了,一千五百万,一千万是赔罪的,五百万是买命的,价格要是合适,你高抬贵手打个电话。”
这时候侍应生走过来彬彬有礼的问:“请问,需要加套餐具么?”
“不用。”
“不需要。”
我和贺鹏举异口同声的出声,随即看向彼此,全都咧嘴笑了,不同的是我,我的笑充满得意,而贺鹏举却笑的有些牵强,他看得出来,我今天的主要目的就是难为他。
“喝酒。”我将鱼阳刚刚喝剩一半的高脚杯推到贺鹏举面前。
贺鹏举皱了皱眉头摇头道:“我没有吃剩饭喝剩酒的习惯。”
“从今儿开始你得学会习惯。”我不容置疑的挑起眉头。
“噗。。”站在贺鹏举身后那个麻杆一半的中年,直接手把探到胸口,脸色浮现一抹狠辣的表情,瞧架势似乎我再多说一句话,他真敢拔出来枪。
“都是文明人,别舞刀弄枪的哈。”鱼阳“蹭”的一下起身,指向麻杆中年冷笑:“老铁,你信不信我打一声口哨,餐厅里最少冲进来二百人?”
中年冷漠的扫视一眼鱼阳,脸色没有丝毫变化,右手仍旧探在胸口。
“喝酒!”我像是没看到眼前的一切似的,再次将酒杯往贺鹏举面前推了推。
“我说了我没喝剩酒的习惯。”贺鹏举表情淡然,往后倾靠一下身子,很无所谓的掏出手机在我面前晃了晃道:“听说这孩子是三弟的徒弟哈?现在住在崂山皇后酒店508房,我有两个弟弟恰好住他隔壁。”
贺鹏举的手机屏幕上赫然正是阿候的照片,阿候被人掐着头发,一支枪管顶在他的额头,脸上充满了惊恐。
“敢情二哥也有这么埋汰的一面哈。”我眨眨眼睛,深呼吸一口气,掏出手机拨通雷少强的电话轻声道:“到你表现的时候了。”
我放下手机不到二分钟,贺鹏举的手机就随即响起,看到来电人姓名,贺鹏举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意外的看了我一眼,随即按下接听键:“喂,黄主任。。”
没多会儿贺鹏举脸色不善的放下手机,朝着我翘起大拇指阴沉的出声:“三弟,技高一筹!”
“喝酒。”我抓起酒杯“呸”的往杯中吐了口唾沫,再次推到贺鹏举的面前,似笑非笑的耸了耸肩膀道:“我最崇拜的就是二哥这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态度。”
盯着被我吐过一口唾沫的高脚杯,贺鹏举放在餐桌上的拳头骤然攥紧,不几秒钟后又松开,深呼吸两口,抓起酒杯扬脖一口闷进去,脸不红心不跳的吐了口浊气道:“酒喝完了,三弟还有什么指示?”
“咱俩谁是篮子谁是爷?”我扯着脖颈笑问。
贺鹏举犹豫一下,昂头出声:“呵呵,你是爷。”
我满意的解开系在脖颈下的餐巾,打发马仔似的笑了笑说:“钱放下,让你的人这会儿给我枪嘣了兰博,完事自首去!”
贺鹏举没吱声,站在他身后的麻杆中年,轻描淡写的解开自己的外套扣子,露出绑在腰上的一排炸山用的雷管,双手伏在餐桌上厉喝:“赵成虎,得饶人处且饶人,都特么是一条命,你行事儿啊?二爷,你走你的,我这条贱命今天留这儿了。”
贺鹏举假惺惺的出声:“幺鸡,别胡闹。。”
中年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凶狠的开腔:“二爷,我在他工区埋了几公斤TNT,桃子他们知道地点,你走你的。”
贺鹏举像是扳回一局似的,朝着摊开肩膀问:“三弟,你看咱们能和谈不?我不想闹事,更不想掺和青市的乱七八糟,现在我就想平平静静的生活,别让我置身漩涡中,OK不?”
就在这时候,餐厅的玻璃门再次被推开,一个剃着大光头,穿一身水洗白牛仔服的魁梧男人走进来,手里捏着一沓上坟时候烧的那种纸钱,嬉皮笑脸的问:“小鸡八,寿衣店让我过来问问你喜欢什么款式的棺材?”
“邵鹏!”
“鹏总!”
我和鱼阳异口同声的望向后进来的男人,来者正是跟朱厌一块消失的邵鹏,我瞟了一眼邵鹏空荡荡的右边袖管,心情无比的复杂,进屋以后,邵鹏直不楞登的走到我们跟前,朝着我昂昂脑袋说:“三哥,我陪贺二哥出去走走,这儿有我呢。”
说罢话,邵鹏朝着对面的麻杆中年狞笑:“边界线上过来的狠人呗?听说你家云南的,家里有哥有弟弟,冒充光棍挺鸡八有成就感呗?镇雄县、阿坝村、6组十三号,不知道我说的地址对不对呐?”
麻杆横着脸低吼:“你到底是谁?”
邵鹏不耐烦的一肘子怼在麻杆脸上,不怒不喜的呵斥:“你特么管我是谁啊?我就问你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