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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我肯定领走,脸,我也特么想要!”小佛爷慢斯条理的走到兰博面前,替他拍了拍领口的灰尘,猛地抬手是一巴掌掴在兰博的脸,声音异常的清脆,兰博站在原地晃了晃,却没敢动弹。
“跪下,磕头!”小佛爷邪笑着把脸凑到兰博面前。
“我”兰博抽了抽鼻子,最终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似的,后背彻底佝偻下来,最终像个癞皮狗似的当着他不少小弟的面慢慢趴在地,脑瓜冲地“咚咚咚”狠磕三个响头。
“走了,把人给我送到门口。”小佛爷回头朝我们摆摆手,路过兰博跟前的时候,他居高临下的低头道:“你混大佬没问题,给人当牛做马我也能理解,但特么往后做事之前最好考虑清楚,别跟我扯什么光棍理论,光棍什么都可以不在乎,怕丢了小命,老早以前我也是个光棍,你心里咋寻思的,我清清楚楚。”
兰博匍匐在地,一动不动,好像特么睡着了似的。
我们一帮人呼呼啦啦的往出走,门口兰博的那帮马仔很主动的让出来一条通道,走到慢摇吧的大厅,看着外面黑压压的一大片人头,小佛爷不屑的点燃一支烟摇摇头道:“这帮孩子是命好,生在了华夏,这特么要是在阿国、利亚,如果有人敢这么聚堆,保证让迫击炮炸的骨头渣都不剩下!”
五六分钟左右,堵在门口的那帮社会小哥们开始慢慢退去,宛如退潮一般骂骂咧咧、人声鼎沸的走向停车场,不多会儿机车声、发动起的轰鸣声铺天盖地一般的袭来,停车场里那些面包车、摩托车很快没了影踪。
鱼阳凑到小佛爷跟前,声音很轻的问:“佛爷,我有个问题,为什么他们明明占尽风,却不敢跟咱拼一把?”
小佛爷笑着说:“贺鹏举有牵挂,他的家最近在跟利国一个挺大的家族挺合作,巧的是那家族很多地方都需要依仗安固士建材公司和当地的武装组织,当然咱肯定没那个魄力指使安固士的人替咱们办事,我其实是狐假虎威罢了,关于贺鹏举这个人,三子,待会咱俩找个地方详细聊聊。”
“那兰博呢?”鱼阳接着又问。
小佛爷微微一顿,叹息了一口道:“他呀?他舍不得死,狗日的好不容易才从军监出来,大哥没当几天成鸡八成仙,你说命重还是脸重?不过他那种人跟气球似的,适当的吹两下可以,吹的太用力也会爆炸,如果他的安危真受到威胁,狗日的肯定不缺乏点燃炸药的勇气,现在嘛他还舍不得,以后尽量别去招惹他。”
说话的功夫,宋子浩带着两个小青年将一个老头子从慢摇吧里带出来,我跟宋子浩对视一眼,他朝我轻轻点头,确定这家伙是我们这次的目标老郑。
对于老郑,我算得既熟悉又陌生,熟悉是因为,自打我们挺进青市,他的名字像个魔咒似的无时无刻不出现在我们耳,一次次的铤而走险都有他的影子在里面,陌生是因为斗了这么久,我俩彼此却从未见过面。
老郑大概五十多岁,头发基本全白了,额头很宽,大眼浓眉,看得出他年轻的时候应该也是个帅小伙,只不过此刻他的精神萎靡,耷拉着脑袋,一副世界末日的惊恐样子。
鱼阳乐呵呵的走过去,胳膊直接跨在老头的胳膊,调侃的问道:“郑大腕,你我在电视里看的沧桑好多,最近一直没怎么吃好睡好吧?”
“别撩惹他。”我瞪了鱼阳一眼,朝着老郑微微抱拳道:“郑老,很抱歉咱们以这种方式见面,如果有可能,我真的不想为难你,但我们也是受命于人,多有得罪,还望您多担待,有什么需求,您可以直接跟我提,能做到的我肯定尽量帮您完成。”
我没有对他进行任何奚落,奚落他其实是在鄙夷自己,如果不是高层出现问题,我可能根本都没机会跟他碰面,所以看见他此刻的模样,我甚至还有点兔死狐悲的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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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27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听完我的话,老郑略显呆滞的望了眼我,低头沉思好半晌后,声音很沙哑的询问:“哪台是你们的车?”
“鱼阳开车去吧。”我朝着鱼阳点头示意,面对这个风烛残年的老爷子,我心里涌动的更多的是怜悯,或者说是出于对敌人的尊敬,至少一个礼拜之前,我想要跟他面对面,还需要经过层层把关。
车以后,老郑仍旧一语不发,只不过时不时望向灯火辉煌的街景时候,他的眼会充斥着缅怀和不舍,平心而论老郑虽然跟我一直不对付,但绝对不能否认他的良心,至少我在青市的这几年里,看到的是青市的经济一直在持续增长,各种旅游业、新兴行业蓬勃发展,抛去他内个傻逼呼呼的犬子以外,我并没有听到多少关于他的负面报道。
鱼阳很本分的打着方向盘,扭头看向我问:“三哥,咱们是回工区还是直接把他送到济市去?”
我沉思几秒钟后,看了眼怔怔发呆的老郑低声道:“先回工区吧。”
其实我心里很明白,眼下最应该做的事情是把这个烫手山芋送到任宁那里去,可是却又鬼使神差的想跟他聊聊,至于聊什么,我自己心里也没谱。
“谢谢。”他用微弱的声音呢喃出两个字,接着仰头看向我:“你是赵成虎吧?”
“嗯。”我轻轻点了点脑袋。
他嘴唇蠕动,声音不大不小的苦笑:“从你到青市至今为止差不多四年了,我一直都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没想到最后一程还是你送我的,呵呵可能这是天意吧。”
我诚心实意的出声:“如果可以选择,我真的很不想送您最后一程。”
老郑出人意料的说:“落在你手里留在兰博他们那里强一点,我想至少你不会对我动刑,去强迫我说一些我不能说出来的东西。”
我稍稍一愣,随即也想明白了,老郑在青市经营这么多年,不管是跟他有过合作的,还是曾经为敌的,肯定或多或少掌握了一些“见不得人”的秘密,此刻他这颗大树轰然坍塌,不管是曾经的朋友还是敌人,肯定都巴不得从他嘴里挖出来一些有用的信息。
我点点脑袋道:“我不会,否认敌人是否认自己,这些年您好几年把我逼绝路,不管你是倚靠什么,我认为这都是能力。”
老郑感伤的摸了摸脸颊,眼眶蕴含着一抹热泪,哽咽着说:“如果时间能够倒退,我真的应该让小波跟你成为朋友,老欧家的小豪,老郭家的小北,至少他们还活着,唉”
不管是混子还是高吏,哪怕是那帮游走在生死线买药的渣滓,都是人,都有着普通人该有的喜怒哀乐,当碰他们无能为力的事情,他们也会悲伤,会流泪,无关恩怨,此时此刻看到老郑双眼噙着眼泪,说良心话,我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我不卑不亢的出声:“那会儿您不认为我可以走到最后,想法自然也不会和现在相同。”
老郑抽了抽鼻子,点头道:“是啊,世事难预料,小赵啊,按照你我的关系,我确实不应该提什么非分的要求,可是我心里还是有几件没做过但是还特别遗憾的事情,不知道能不能请你帮忙完成?”
鱼阳扭头不耐烦的训斥一句:“事儿别那么多哈,我们怜悯你,不代表要惯着你!”
“好好开你的车。”我推了鱼阳后脑勺一下,扭头看向老郑点头道:“只要不超出我的能力范围,我尽量满足。”
老郑抚摸了一下自己花白的头发,轻声道:“第一件事儿,我想醉一场,从走进政治圈这个墨水还浑浊的染缸以后,我从来没有真正的喝过一次酒,每顿饭、每场宴,我都必须得竭力装出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我太累了,想好好品尝一回喝醉了是什么感觉。”
“好,送您走的时候,我一定满足。”我点了点脑袋。
老郑凝望着街道两边的摩天大楼,像是自言自语一般的嘀咕:“第二件事,如果可以的话,让我的尸骨埋葬在青市,不管哪里都可以,我在这座城市打拼了将近二十年,对这里的一土一树,我的感情可能任何人都丰富,96年赫赫有名的海天大酒店是我拉的港资老板建设的,00年浮山脚下的体育心是我招标的,呵呵一晃时间过的真快啊。”
我舔了舔嘴的干皮道:“我尽量,因为以我的身份根本不可能知道您的下一站是哪里。”
老郑坐直身子,目光深邃的说:“第三件事,临走的时候,我会给你一个档案袋,里面有我对未来几年内的规划,希望托你的手转交到任宁的手里,任宁那个人我清楚,没什么真材实料,我的资料可以帮助他有效的提高政绩,也可以弥补我对这座城市带来的伤害。”
鱼阳不屑的歪嘴道:“您老想多了,这座城市根本不会有任何人感觉到受伤害,您还当现在是八零年代呢,父母官顶塌天,现在的人们不在乎坐在办公室里的人是谁,他们只关注谁能让自己的工资翻倍。”
“或许吧。”老郑没有还嘴,只是面容忧伤的半闭眼睛。
良久之后,老郑睁开眼睛看向我道:“小赵啊,我不会让你白帮忙,我现在孤家寡人一个,没有任何事情可以左右到我的情绪,之所以这次选择畏罪潜逃,是希望替我的老首长扛下这场灾祸,让面的人松口,一切事情到我这里算彻底终结了,可是现在看来,我的老领导恐怕已经难逃囹圄了,至于他的级是谁,我不认识,也不关心,你帮我,我会按照任宁想让我交代的交代,当然这里面我肯定会突显出你的功劳。”
鱼阳乐呵呵的笑道:“您老不愧是混了半辈子政圈的人,整晚这句话说的最到位。”
“混了半辈子,我都没看明白那个圈子到底是黑还是白,悲哀呐。”老郑叹了口气,扭头看向我道:“我给你们一个提醒,官商切勿走的太近,始终都保持一段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