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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是运,躲不过是命,懂没弟弟?”
大头也不知道是真懂还是假懂,捣蒜一般狂点几下脑袋应和:“懂。。懂。。”
蔡鹰不屑的翻了翻白眼埋汰他:“你能懂个鸡八,带着你走,完全就是个错误。”
贺安烦躁的骂了一句:“都消逼停的。”
贺安把车慢慢靠边,没有着急排队,而是往脑袋上扣了顶鸭舌帽大大方方的蹦下车,就跟准备出远门检查车似的绕着车来回溜达几圈,随后蹲在前轮胎旁边点燃一支烟,我们剩下的人则坐在车里一眼不眨的瞅着距离检查哨越来越近的“捷达车”,车内一阵死寂,落针可闻。
我瞪着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胡子所在的“捷达”车,十米、五米。。当捷达前面的一辆拉煤的“斯太尔”大车检查通过后以,两名武警迅速抬走挡路的“减速杠”。
这时候“捷达”车稍稍往后倒了一点,前轮转动,“昂!”的一下抢在“斯太尔”前面呼啸而出,同时还挂倒两个执勤的警察,冲出国道以后,捷达车并没有逃离,而是利索的原地掉头,又朝着我们这个方向开了回来。
也就眨巴眼的功夫,捷达车一阵风似的从我们跟前蹿过,隔着漆黑的车膜,根本看不清楚里面的胡子到底是个什么表情,我想他如果有表情的话,这会儿一定满脸都是眼泪,儿子大婚的日子和自己的忌日竟然是同一天。
“停车!”
“准备射击!”
“呼叫,呼叫,一辆白色捷达车,朝市区方向逃离,目测车内至少三人,车牌为鲁V36。。。”
“嘣,嘣。。”几声枪响随即响起,排在我们前面的私家车、拉煤车顿时一片骚动,有的吓得往后倒车,有的干脆弃车而逃,国道口就跟炸开的油锅一般杂乱。
临时检查哨的武警和警察瞬间躁动起来,有的钻进警车,有的攥着对讲机呼叫,十几秒后,两辆警车随即响起警报,疯狂的打舵撵了出去,仅剩下不到五个人艰难的维持现场秩序,一个带队的扯着嗓门喊:“都别乱,要出市的往前开,不走的把车子靠边停下,别挡后面的道。”
蹲在车前脸抽烟的贺安一激灵蹿进车里,朝着我们低声道:“机会来了,表情全都放自然点,我跟你们保证什么事儿不会有。”
说罢话,他发动着车子,冲着国道口缓缓开过去。
不到五十米的距离,我们开了足足能有十几分钟,没办法,路上实在太乱了,开到检查哨旁,两名警察一左一右敲打车窗,贺安笑呵呵的放下来玻璃,不等对方开口,直接将胡子提前给我们准备好的驾驶本和行车证递了出去。
可能是刚刚的意外发生的太过突然,两个警察的气色都不是特别好,面色惨白,精神头也特别涣散,一个接过贺安的证件扫视一眼,另外一个拽开后车门心不在焉的扫视我们几个一眼,随即“咣”的一下又合上车门,摆摆手催促:“过去吧。”
贺安开车缓缓驶出国道口,我们几个齐刷刷的“呼。。”的吐了口浊气。
我们刚开出去不到两三米远,刚刚检查证件的那个警察猛不丁喊了一声:“诶,等下。”
我条件反射的将手探到了怀里,握在手枪把上。
“快开车!”大头声调变音的喊了一声。
“开鸡毛开,在国道上你能跑得过警车啊?”贺安黑着脸咒骂一句,随即踩下刹车,一只手抹在方向盘上,另外一只手摸向腰后,把脑袋抻车车窗外笑问:“啥事啊同志?”
“驾驶本和行车证都不要了?”那警察走过来,将两个黑皮小本递给贺安,摇摇脑袋笑道:“你这种马大哈的性格真不适合开车。”
贺安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朝着警察感谢道:“嘿嘿,下次我一定注意,多谢了。”
“没事儿。”那警察摆摆手,掉头准备离开,没走两步,猛不丁又倒了回来,朝着坐在副驾驶上的贺鹏举迷惑的说:“你怎么看着那么面熟啊?”
贺鹏举咧嘴笑道:“我经常跑这趟线,说不准咱们以前见过。”
警察盯着贺鹏举的脸颊迟疑几秒钟后,皱着眉头警戒的说道:“停车熄火,你们几个下车,把身份证都掏出来一下,东子、李伟,你们过来一趟。”
堵在检查哨的另外两个警察快步跑了过来。
“好嘞。”贺安缩了缩脖颈,装模作样的把手摸向裤兜,趁机扭头看向贺鹏举压着声音问:“干还是跑?下车肯定得露馅。”
贺鹏举眯着狭长的眼睛沉思几秒钟后,吐出一个字“跑!”
贺安没有丝毫犹豫,迅速咣当,猛轰一脚油门,我们屁股底下的金杯车像是离弦的飞箭一般“昂!”的一声就扎了出去,直接将挡在车前脸的那个警察给撞飞。
另外两个警察直接抓起枪就朝我们射击,“嘣,嘣。。”几声枪响骤然响起,后窗玻璃瞬间让干的稀碎甭飞,大部分玻璃茬子溅到了我和蔡鹰、大头的身上。
“草泥马得!”大头咒骂一声,掏出手枪就还击,刚开了没两枪,就被旁边的蔡鹰给按住手腕,蔡鹰一拳头砸在大头的脸上恶狠狠的咆哮:“你他妈傻逼吧?跑路就跑路,开个鸡八枪!是不是觉得咱们现在还不够显眼?”
大头脸色涨得如同猪肝一般顶嘴道:“我他妈不开枪,他们不得打死我啊?”
“都把嘴闭上。”贺鹏举深呼吸两口,搓了搓自己脸颊,看向贺安问了一句:“距离下个路口还有多远?”
“最多二里地。”贺安短暂考虑几秒钟后回答。
贺鹏举冷着脸出声:“那几个警察没警车,肯定撵不上咱,往前再开五百米靠边停车。”
车子停下以后,贺鹏举扒拉一下满是汗水的脸颊看向大头出声:“大头,你跟我多久了?”
“快五年了二爷。”大头不假思索的回答。
“这五年哥对你怎么样?”贺鹏举紧跟着又问。
“特别好。”大头挠了挠侧脸,迅速反应过来贺鹏举的意思,慌忙苦着脸哀求:“二爷,我不想死,你放我一马行不,后半辈子我给你当牛做马都可以。。。”
2896 掌握主动权()
面对瑟瑟发抖的大头,贺鹏举的眼神变得柔和几分,长舒一口气后,轻轻抚摸在大头的脑袋上,声音不大的说了一句:“记得刚认识你的时候,你还在一家KTV里当服务生,被人打的满头是血,我告诉你跟着我玩,往后谁都不敢再欺负你,你当时给我磕头发誓,说你这条命都是我的,对么?”
大头楞了一下,接着直接跪下,满脸是泪水的哀求:“可是二爷,我真的不想死。。”
贺鹏举再次叹息一声:“只要哥活着离开,你在浙江的老爹老娘我帮你养老送终,你在成都念大学的妹妹,我肯定也会送一份大嫁妆给他,你我兄弟一场,别让我把最难听的话说出来。”
大头惊愕的扬起脑袋,结结巴巴的出声:“你。。你居然暗中调查我?”
贺鹏举没有回答大头的问题,无面表情的说:“开上车,顺着国道一直往前走,有警察拦你,不要拘捕,直接自首,把所有罪都推到我身上,你身上的事儿最多无期,表现好的话,说不准可以减刑,走吧。”
大头哭撇撇的哀嚎:“二爷,你不能这样,我替你立过很多功,还替你挡过子弹,你不能抛弃我啊。。”
贺安紧绷着脸,拍了拍大头的肩膀道:“懂点人事儿,吃香喝辣别人管你叫哥的时候,你就想得好将来有一天会这样,非让我打电话叫你爹妈跟你唠唠人生呐?”
大头突兀的抬起头,满眼陌生的看了眼贺鹏举,又看了看贺安,最终病态似的咧嘴笑了:“我终于他妈懂了,为什么二爷你会走到哪带到我哪,敢情是希望我最后再帮你挡回子弹。”
贺鹏举点燃一支烟,扭头看向车窗外,用沉默代替回答。
大头拿袖管擦干净脸上的泪痕,“哗”的一声拽开车门,走到副驾驶边,直愣愣的跪下,脑袋冲地使劲磕了三个响头,龇牙咧嘴的出声:“二爷,跟您混一场我没白混,照顾我爹妈,谢啦!”
“对不住。”贺鹏举喉结蠕动,声音很小的呢喃。
几分钟后,我们其他人下车,大头开上金杯车,狂轰着油门自杀式的朝着前路驶出,站在路边盯了不到半分钟,眼瞅着金杯车变成一个小黑点后,我们几个过翻国道旁边的栏杆,顺着大野地玩命的狂奔。
一直跑到一个不大点的村子附近,贺安摆摆手示意大家停下,呼哧带喘的朝着贺鹏举道:“你们从这儿等我,我进村里找找有啥交通工具,这块应该是淄博市地界,相对来说查的不太紧,不过大家也得注意。”
“注意安全。”贺鹏举喘着粗气点点脑袋。
贺安脚步稳健的走进村庄里,我们仨则坐在村口的一块大石头上喘气。
蔡鹰从背后里掏出一瓶矿泉水递给贺鹏举,轻声道:“二爷,大头会不会告诉警察咱们下一步要去济市?”
贺鹏举从兜里掏出一张堆叠的地图,仔细扫视几眼后出声:“我根本没打算下一步去济市,淄博如果查的不太紧,咱们直接坐高客去云南,如果查的紧,再想别的法子。”
我愤怒一把掐住贺鹏举的衣领使劲摇晃两下咒骂:“你又特么跟我玩套路是吧贺老二!”
贺鹏举表情平静的看向我道:“对你来说,终极目的不就是出了华夏嘛,至于如何走有区别吗?”
我横着脸低吼:“可我不喜欢被你当成个傻子似的耍。”
贺鹏举突然暴怒,抡起胳膊推开我,声音沙哑的嘶吼:“你特么以为我想啊?你看看我身边,除了蔡鹰和贺安以外,还剩下谁?从青市逃出来的时候,我们一行队伍七八台车,混到现在老子孤家寡人,还不是因为想跑出来么?”
我鄙夷的冲着贺鹏举吐了口唾沫:“搞笑,你说这些跟我有一毛钱关系吗?渔村的枪击案是你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