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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朱厌耷拉着一张扑克牌似的脸,指了指地上的裤子重复:洗干净。
哪怕梧桐性子再刁蛮无礼,此刻也不敢拿阎王的小命去任性,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捡起来裤子气鼓鼓的问我,哪里可以清洗?
我指了指“女部浴室”的方向,梧桐抱起裤子走了进去。
我咽了口唾沫,拽了拽朱厌低声说,那啥。。爷,要不您继续吃?法治社会,一切要和谐,别回头人家报警了,你说那咱多不合适。
我硬把朱厌按坐在沙发上,朝着阎王眨巴了两下眼睛,示意他赶紧滚蛋,我是真怕朱厌一着急把阎王给宰了,这家伙当初炸“和平饭店”的时候都不带毫不手软,杀个把人那还不跟杀鸡屠牛似的简单。
阎王和他师妹虽然不招人待见,可他俩万一要真是天门的人,被朱厌格杀掉的话,玩笑可就开大了,天门才不会管什么朱厌,马厌的,肯定一股脑把账记在我头上,到时候被天门一个区的大佬宣战,我觉得就算我带着兄弟们逃到金三角去,估计也难逃一死。
伦哥也好,我师父也罢,不止一次的跟我描述过天门的强大,可以左右上海滩那样一座大城市沉浮的组织,我从未想过真正有一天要与之匹敌。
阎王“呼呼”喘息几口,瞪着朱厌,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我想朱厌恐怕早就被捅成了蜂窝煤,朱厌似乎毫不介意对方的眼光,抓起胡金手里的半个猪蹄,塞进嘴里继续该啃的啃,并且还毫无违和感的吧唧了两下嘴巴。
那种无所畏惧的霸气,我想我这辈子都模仿不来。
一个大男人穿条花裤衩子,被一群人围观,还能津津有味的啃着猪蹄,这种事情估计也就朱厌这种单细胞的奇葩能干的出来。
阎王冷着脸倚靠在洗浴中心的玻璃门上,朝着朱厌问: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个军人吧?
朱厌动作稍微缓了一下,“腾”一下又站了起来。
我赶忙挡在朱厌的前面,陪衬着笑脸说,给我个面子,就当没听见。
朱厌摇摇头说,想要解释什么,可能又觉得自己的表达能力实在太操蛋,干脆什么也没说,撞开我的身子往楼楼梯口的方向走去。
十多分钟后,梧桐搀扶着阎王离去了,当然临走的时候没忘记把朱厌的裤子洗的干干净净,看着那对可怜兮兮的兄妹,我苦笑说:天若让其亡,必先让其狂!要是那丫头不招惹朱厌的话,今天到底会怎么样,谁也说不准。
朱厌说过,不会帮着我主动欺负人,但凡他还手的对象一般都是招惹了他的人,活该阎王兄妹倒霉,惹谁不好,偏偏去惹一尊真正的“杀神”。
“朱厌是真特码生猛啊!”伦哥倒抽了一口凉气。
我认同的点点头说,敢说炸友谊饭店就炸的人,你想想他的脑细胞是有多简单吧。
我正说话的时候,朱厌又从楼上走下来,一瞬间哥几个谁也不敢吱声了,这畜生是真把我们都给惊到了,看我们不吱声,他木讷的脸上竟然多出一份内疚的神色,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头,蹲下身子把刚才被打翻的残渣剩饭全都收拾到垃圾桶里,然后又把阎王刚才喷出的那口血迹拿拖把打扫干净。
我们也不知道这个奇葩要干嘛,没吭声也没阻止,全都静静的望着他,等他收拾利索以后,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伸出三根指头问:啊就。。还有。。还有。。饭没?我没吃饱,再。。再给我。。来两个馒头。。好吗?
“老子还是比较钟意你现在这个死结巴样。”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招呼安佳蓓再出去重新买点饭。
趁着安佳蓓出去买饭的空当,我靠了靠他胳膊问:喂,结巴怪,我特别想不明白,你是真的反应迟钝呢?还是不想还手,为啥每次都要挨完打以后才会还击?
朱厌支支吾吾的解释:啊就。。我。。我不能无缘无故。。动手。。。发过誓的。。。
“那为什么,碰上不一样的对手,你的还击力度也不一样呢?我见过你被小痞子打的满头是血,也见过你轻轻松松的搞定韩刀,这是因为啥?”我接着问道。
朱厌吭哧瘪肚了半天才总算解释明白,敢情这货给自己定下来个二逼规矩,除非碰上真正的高手,平常发生矛盾的话,只用同等的实力击败对方,所以每次先用挨揍的方式估摸对方大概是个什么样实力,有多大的承受能力,然后他用同等的实力去打败对方,有时候分寸把握不好,怕容易打死人。
“你的意思是,阎王的实力差不多就是你刚才那一拳头?”我惊愕的问道。
朱厌先是点点头,接着又摇摇头说,啊就。。要。。要再强上。。一些。
“他这么狠?”我再次吃惊,一直以来都觉得阎王应该和胡金差不多,没想到狗日的攻击力都快顶上一辆小轿车了。
朱厌眨巴了两下眼睛,望向了旁边的胡金。。。
712 哥永远是你得不到的男人!()
被朱厌冷不丁的盯上,胡金不适应的往旁边挪了挪屁股,干咳着问,朱老师,我怎么了?
那句“朱老师”,再加上胡金弱弱的表情,一下子把我给逗喷了,这还是我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大金哥吗?我乐的前赴后继,蹲在地上“啪啪”的拍地。
朱厌像往常一般,伸出自己傲娇的三根手指头磕磕巴巴的说:啊就。。最多。。比他强半个。
尽管已经习惯了朱厌的“不识数”,我还是再次被逗乐,笑了好半天后,我擦了擦自己笑出来的眼泪问:“可是我怎么觉得我金哥没有那么大的杀伤力呢?”
朱厌很认真的点点头回答:爆发力。
敢情是胡金和阎王的实力应该是相差无几的,胡金欠缺的只是爆发力。
很快安佳蓓又重新买了几盘小菜回来,我们一帮人趴在聚在一起继续吃饭,老实说刚才看到朱厌土鸡瓦狗似的完虐阎王兄妹,我是打心眼里高兴,长时间压抑在心头的那股子恶气总算狠狠的出了一把。
至于阎王将来会不会报复,我一点都不担心,反正他又没死,天门的人也不至于以大欺小,再说了他师傅是一个区的龙头,我师父貌似也是一个区的大哥,大家要是比拼身份的话应该旗鼓相当,单就我俩一对一的开磕,甭管凭借阴谋还是阳谋,我都有把握搞残丫的。
吃罢饭,又休息了一会儿后,我就出发上班去了,下午要办理转正手续,想想我就有点小激动,脑补当家里那帮损友看到我身穿一身板正制服站在他们面前会不会吓尿,想着想着我自觉就咧嘴笑了。
快走到派出所的时候,我掏出烟盒看了一眼,就剩下几根烟了,寻思到小卖部里买上几个“大中华”,好给新同事和领导们发几圈,毕竟谁都喜欢被捧着,咱又是初来乍到的,适当的装装孙子没啥不好。
揣着几包“中华”烟从小卖部里出来,我正瞎琢磨将来自己脚踏黑白两道,牛逼的不要不要的时候,猛然听到身后一阵机车轰鸣的声音,下意识的转过去脑袋,看到两个小青年骑着摩托车横冲直撞的朝我奔了过来。
“哎哟我去!从派出所附近还敢这么嚣张?”我站着原地没有动弹,静静的看着那辆越来越近的摩托车,甚至后背佝偻,已经做好的战斗准备,谁知道摩托车上的俩小伙压根看都没看我一眼,直接从我旁边“嗖”的一阵风似的开了过去。
我撇撇嘴自言自语,敢情是虚惊一场。
刚打算掉头走,就感觉后脑勺上一阵剧痛,紧跟着我控制不住的跌掉在地上,竭力回过去脑袋,竟然看到梧桐那个贱婢手里握着半块砖头,洋洋得意的站在我身后,先前那辆摩托车也停在不远处,车上的两个小伙拎着个编制口袋就朝我走了过来。
“草泥马得,声东击西!”我慌忙要爬起来逃跑,同事朝着派出所的方向喊了一声:马哥。。
结果刚站起来,就被梧桐近身压了过来,一拳头狠狠砸在我太阳穴上,这次我眼前一黑,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彻底昏迷过去。
等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是在一个宾馆之类的房间里,我坐在椅子上,双手双脚全都被人拿绳子牢牢的绑住,嘴上还被贴了一大块透明胶带。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挣扎,使劲的摇晃自己身子,挣动了半天没任何效果,还差点把自己给摔倒,我深呼吸两口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梧桐那个贱逼女人把我绑了,只是这个贱人绑架我,到底是要干什么?
我想拿舌头顶开贴在嘴上的透明胶带,尝试了好半天也没能成功,跑又跑不了,救命都没法喊,我干脆冷静下来,静静的打量起这个房间,打算一会儿静观其变。
这应该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单人标间,紧挨着我的是一张大床,床上很随意的扔了几件女人的衣裳,包括丝袜和一条粉色的“小秀秀”,床边有一个原木色的床头柜,床头柜上放着一盘水果和一堆瓶瓶罐罐之类的东西,应该都是化妆品,边上还有一把锋利的水果刀,看到那把水果刀,我仿佛看到了自己逃脱的希望。
我正对着的地方是一条很窄的走廊,走廊旁边有个卫生间,此刻卫生间里正传来“淅淅沥沥”的流水声,难不成是梧桐那个贱人正在里面洗澡?我正来回打量的时候,卫生间的房门突然响了,我赶忙耷拉下来脑袋装成还在昏迷的样子。
紧跟着一阵拖鞋的趿拉声,连带着一股子香味扑鼻而来,我强忍住打喷嚏的冲动,仍旧像个死人似的低垂着脑袋,只不过偷偷把眼睛眯成一条小缝,想看看梧桐到底想耍什么花招。
我刚睁开眼睛,首先闯入眼底的就是一对洁白如玉的小腿,就站在距离我很近的地方,梧桐冷笑着说,既然醒了,就别再装了,赵成虎,你不是很有手段吗?来想想怎么逃过这一劫。
我看实在伪装不下去了,干脆仰起脸看向她。
梧桐只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