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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逗我玩呢?杀了人还想出去?你从这儿出去,不是被枪毙,就是送进死牢?你托梦给我送烟吗?”马脸青年很突兀的站了起来,看架势又准备跟我动手。
我点点头说,关键我上面有人呐,你老老实实的坐下,和谐社会,咱们和谐劳教,你要是敢乱动,我可就喊人啦,反正我白天睡一宿,有的是精神陪你折腾一宿,大不了咱们一块关禁闭!
说罢话我就不再理会他,两手拖着下巴开始琢磨事情经过。
李二饼告诉我,整个事件都是阎王和稻川商会的人在背后操作,我觉得更多还是阎王这个王八蛋在计划,起初我还以为这家伙没什么脑子,现在看来我真是低估了对手,高估了自己。
令我没想到的是,阎王这次会这么狠,为了整残我,做出如此禽兽不如的事情,再想想无辜的陈二娃和蔡鹰,我心底说不出的内疚和愤怒,死死的攥紧拳头喃呢:单凭这一条,不管阎王的师傅是天门的哪一位,他都必须要死,而且我还不能让他太痛快的死,加入天门一意孤行的要袒护他,哪怕明知不敌,我也不惜会和天门开战!
我的计划很简单,就是让阎王认为我无计可施,破罐子破摔,就是想让他现在高高兴兴的咧嘴大笑。
如果没有陈二娃、蔡鹰他们的信任,想想我的处境确实挺凄凉的,被人指控肇事逃逸,完事还想折回医院把目击证人给击杀不说,自己兄弟也认为是我撞死了他们亲人,跟我反目成仇,而且我进来了,雷少强他们肯定也乱了,阎王一定会安排人到派出所去调查,而马洪涛和杜馨然一定会把我现在这种濒临崩溃的状态告诉别人。
然后阎王应该会试探性的让人去祸祸桥西区,在确定王者内部确实足够混乱的时候,我想他的獠牙应该就会伸向崇州市,此时我越是心灰意冷,他肯定越发高兴,我想这个狗逼此刻说不准正和他的那帮岛国野爹们正举杯换盏的在研究怎么瓜分“王者”和崇州市吧,所以他们一定会想办法加快我被审判的速度,也一定会亲自参加我的审判会,毕竟只有我正式被宣判,阎王才敢彻底放下心。
“笑吧,趁着现在还能笑,你一定要好好的笑,不然以后没机会再笑了!”我咬着嘴皮喃喃自语,这一次阎王用实际行动教给我,做人一定不要太善良,如果我平常足够恶,借给李二饼他们几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反操我,现在就等着开庭当天,我是怎么让阎王脸上的笑容彻底凝固。
至于李二饼他们的亲人早就被陈二娃和蔡鹰控制起来,已经转移出了石市,他们两个是受害者,谁也想不到他俩会去难为“目击证人”的家属,李二饼他们会不会反水,答案是肯定的。
首先李二饼不是社会人,“义气”这玩意儿在他们看来就和玩笑似的,他们就算不提家里人考虑,也得为自身考虑,我去医院已经很明显的透漏给他们一个信息,我一定不会入狱,如果他们敢不按我说的做,我一定会弄死他们,而且我也安排好了,伦哥他们时不时表现出来一点实力去探望李二饼他们一下。
想的脑子有点累了,我干脆拨拉了两下脑袋,仰头躺在席子上准备打会儿盹,至于其他人早就已经一声不响的躺回自己的席子上,当然除了那个马脸青年,他一直都盘腿坐在席子上像条狼似的恶狠狠的盯着我,看来还在为我挑衅他老大的尊严耿耿于怀。
我侧头瞟了他一眼,打了个哈欠说:千万别跟我玩套路,我只给你一次机会!
我说话的时候,虽然嘴角挂着微笑,但是眼神里不带一丝丝感情,而且我心里也却是是这么想的,从今往后都不会再那么仁慈,任何会对我产生威胁的人,我都会毫不留情的废掉。
马脸青年吸了吸鼻子,没有回应我,侧身躺了下去。
不经意间我又看到蜷缩在墙角那个脸上纹着狼头的男孩,不知道是害怕,还是他确实冷,我看到瑟瑟发抖的抱着自己的胳膊,这样的孩子放在外头顶多也就是念高中或者是大学,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把自己祸祸成这样,从脸上纹身,那他这辈子基本上是走不了什么正行了,如果这小子真有点什么功夫的话,我倒是不介意出去以后给他一份工作。
想到这儿,我沉思了几秒钟,将脑袋下面压着的毯子直接丢给他。
毯子掉在他脚边,他仰头迷惑的看向我,跟我对视了几秒钟后,就又把眼睛看向了别处,他左脸上的狼头分外的狰狞可怖,让人瞅着心里就有些发寒,嘴唇冻得稍稍有些发紫,右边脸上一大片的淤青,估计是被打的,呆滞的盯着旁边的墙壁没有出声,既没有谢我,也没有捡起来毯子。
“他是个哑巴,从进来第一天就没有说过话,怎么打也不会喊疼,而且脑子好像也不太灵光,估计是受什么刺激了吧!”马脸青年背转身子冲我解释。
“哑巴?脑子不好使?”我瞄向了那个男孩,他的眼神虽然有些迷惘,但绝对不是神经病或者智障的那种迟钝,至于是不是哑巴我就不清楚了。
我叹了口气摇摇头喃呢:从这里面住着的人,哪个没点心酸往事!
心酸这种事情跟好人和坏人无关,况且这个社会对坏人和好人的定义实在太狭隘了,有多少人为了尊严却活在别人的胯下,活在胯下只是为养活他的一家,有多少人指手画脚的给别人讲着道理,讲完道理他自己却不讲道义。
我胡乱遐想着,慢慢进入了梦乡。
感觉没睡多一会儿,我就被一阵哭声给惊醒了,我迷迷瞪瞪的揉了揉眼睛,看到蜷缩在墙角的那个男孩正捂着脸在“呜呜”痛哭,接着旁边的人全都骂骂咧咧的从席子上爬起来,在马脸青年的带领下围住那个男孩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马脸青年最是愤怒,一边狂踹那男孩,一边大声的咒骂:草泥马的,每天晚上都得鬼哭狼嚎一会儿是不是?
男孩只是捂着脑袋使劲蜷缩身体,既不求饶,也不喊疼,任由他们雨点一般的拳头往自己身上招呼,我想这就是他脸上淤青的由来吧,看到那男孩失声痛哭,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来好几年前的自己,那时候我爸被讹传贪污了村里的化肥钱,一大群村民堵在我家门口砸玻璃砸门,我也像这个男孩那么无助。
“差不多得了!他就是个小孩子而已,你们每个人都能当他叔叔了。”我站起来推开旁边的几个人,冲着打的正凶的马脸青年劝阻。
马脸犹豫了一下,走到我跟前,推了我胸脯子一下冷笑:“我不惹你,不代表怕你,你特么也别太狂了!”说话的时候,他一把扭住我的胳膊,想要来个漂亮的反关节动作将我制服,哪知道我将胳膊往怀里轻轻一带,那小子就摔了个趔趄,差点没趴在地上,这招朱厌过去经常用来对付我,虽然甩不开朱厌,但是甩他还是很简单的。
甩开他以后,我随手从旁边的脸盆架子上拿起一支牙刷欺身过去,拿着牙刷把顶在他的嘴里,声音冷冽的低吼:老老实实的滚去睡觉,以后别特么碰他,都是爹生娘养的,谁也不比谁多啥,他不反抗,不代表你就可以肆意欺负他,听懂没?
马脸青年吓得打了个冷颤,缩了缩脖颈没有再敢吱声,当然我也就是吓唬吓唬他,不敢真下手,况且这里面的牙刷都是特质的,木质的长条形,没有一丝棱角,其实根本杀不了人。。。
第一天()
马脸青年倒在地上仰头望着我,眼神里透漏出一丝惊恐。
我眯缝眼睛跟他对视了几秒钟后,直起腰杆冲着他微笑说,都进这里面来了,咱也没必要再分什么三六九等,如果你觉得自己拳头硬可以随便欺负人,那是不是代表我也可以肆意的侮辱你?牛逼的人物在中央,干不过政府别嚣张。
我说话的时间,余光一直盯着蜷缩在墙角的那个男孩看,他从始至终没有任何反应,好像真的有点智障,我不由叹了口气说:行了,不早了,都早点歇着吧,他就是个孩子,想想如果你们的弟弟、侄子啥的被关进这里头,心里面能不害怕吗?
别看我说这话老气横秋的,实际我顶多比那男孩大个两三岁而已,只是觉得他无助的样子,像极了过去的自己。
说罢话,我转身朝睡觉的席子走去,原本我以为那男孩应该是个忍辱负重的厉害角色,现在看来他不过只是个弟弟,不值得我从他身上再继续浪费时间和精力。
听到我的话,马脸青年和其他人也纷纷躺回自己的席子上。
弱肉强食,这条生存规则,在哪里都能行得通,特别是在这个地方尤为明显,不知道是因为挨个顿打变老实了,还是他自己哭够了,反正等人都散开以后,那男孩再也没有发出过响声,甚至还偷摸的拿起我丢给他的毯子盖在自己身上。
清晨我们被一阵尖锐的哨声喊醒,大家纷纷开始整理床铺,做自己的内务,我懒散的坐在地上,琢磨自己在这里面的第一天应该怎么过,望着这帮好像士兵似的狱友们,正排队洗脸刷牙,我想起来读书的时候到食堂打饭好像就是这场景,当然排在第一个的还是马脸青年,毕竟他是这间屋子里名副其实的老大。
脸上纹狼的男孩排在最后一个,之前我扔给他的毯子,已经被他叠成四四方方的小块放到我脚边,我仰头的时候,那男孩也刚好回头看我,跟我的眼神碰撞到一起,他马上如同一只受惊吓的小鹿一般,紧张兮兮的低下去脑袋。
虽然只是一刹那,但我看的出来,这孩子不是真傻,他只是在害怕,或者说是在逃避什么。
“反正一天到晚都从这屋里蹲着,洗了洗脸的也没人笑话,你们那么井然有序干啥?”我打了个哈欠,琢磨着要不要再睡一会儿,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从长期号里住着是需要做工劳教的。
“呵呵。。你可以继续躺着!”马脸青年刷完牙,踱步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