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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从不远处的“青年洗浴中心”里叫吼着跑出来一大帮拎刀的青年,郁郁葱葱绝对能有四五十号,不过都是一帮枯瘦如柴的社会小哥,扎着满脑袋麦穗小辫的杰西穿件胸口挂满铁链子的夹克横着脸走在最前面,指着我怒吼:“赵成虎,fuckyou!”
“发你爹老篮子,老子是来收保护费的!”我轻描淡写的吐了口烟圈,斜楞眼冷笑:“桥西区是王者的桥西区,想从这块立足,以后就给我老老实实的按月交钱。”
可能是看我特别淡定,杰西咬着嘴皮没敢轻举妄动,抽了抽鼻子道:“我知道你和馨然姐的关系,那你知道我和馨然姐是什么关系吗?”
“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和你的关系,就像南京的上海路和上海的南京路,没有任何屌关系,不要试图挑战我。”我耸了耸肩膀嘲笑道:“要么老老实实的交钱,要么今天关门滚蛋!”
1016 你幼稚不?()
被我一顿抢白,杰西的脸上明显挂不住了,横眉歪嘴的咒骂:“youbastad!如果你的两条方案我都不选呢?你准备拿我怎样?”
“削你呗,还能咋地!”我侧了侧脖颈,朝身后“幼虎堂”的小兄弟们摆摆手,十个少年闷着脑袋。拎起铁锤,就涌了过去。
当初从少管所里把这帮虎崽子弄出来,我希望的就是把他们培养成一柄尖刀,只要我一声令下,甭管前面是刀山火海,他们都会豁了命的跟我干,刘云飞没让我失望,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培养出来他们人多人少,士气不倒的凶狠劲。
十个少年,宛如十道黑色闪电,一声不响的冲向杰西一伙。
杰西同样摆了摆手,他身后的那群小混混们叫嚣着迎了过来,两帮人迅速厮打在一起,我们的人很好认,清一色的短头,黑色运动装,而且手里都拎着半米来长的铁锤,那玩意儿别看笨拙,但实际杀伤力巨大,抡圆了随便一甩就能撂倒好几个人,碰上就得伤,最重要的是十虎身上那股子舍我其谁的势头瞬间压倒了对方,一个冲击过去,对面就躺下十多个马仔。
一瞬间砍刀和铁锤碰撞在一起的清脆声,叫骂声,受伤的惨嚎声,响成了一片,刘云飞站在我旁边轻声问:“三哥,要不我过去搭把手吧?他们人确实多。”
十虎都是他手把手带出来的,平常吃住在一起,之间的关系既像是师生,又像是兄弟,激斗才刚一开始,十虎中已经有两个少年被对方砍中了肩膀,他会紧张,再正常不过。
“不急,我刚好检验一下他们的战斗力,这帮兔崽子明天可是要跟我到上海去的,要是这么脆的话,我就得考虑换人了。”我摆了摆手,点着一根烟,不紧不慢的吐了口烟圈。
我怀里揣着把手枪,随时随地都可以制止住这场混战。
两边的拼斗仍旧如火如荼的继续着,职业混混和街头马仔的区别渐渐清晰出来,别看十虎的年龄小,但这帮熊玩意儿从小都是桀骜不驯的问题少年,如果我没有把他们保释出来的话,估计他们中很多将来都能成为石市的小老大,对方虽然比我们人多好几倍,叫骂的声音很大,但实际上已经开始败退。
混战中,我看到四五个马仔合伙砍伤一头“幼虎”,心一下子揪了起来,我是想要练兵,但不想看到这帮王者的“未来”被砍翻,赶忙掏出了手枪,准备遏制住混战。
这个时候异状突发,正在跟各自对手拼杀的其他九头“幼虎”全都不管不顾的一窝蜂涌向受伤的兄弟,甚至还有一个小家伙,直接抡圆了铁锤砸在对方马仔的脑袋上,那个倒霉的马仔哼都没来及的哼一声,就满头是血的倒在地上,其他“幼虎”也全都跟疯了似的,照着那个马仔的身上、脑袋上卯足劲的狂抡铁锤。
令人不寒而栗的惨嚎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半分钟不到,那个马仔就被砸的血肉模糊,出气多、进气少,一瞬间杰西的那群小弟们全都傻眼了,街头群殴,很少有人奔着要命去的,这架势我从旁边看着都心惊胆战,更不用那帮社会小哥了。
打群架就是这样的,只要把对方的气势盖过去,那离赢就不远了。
终于,杰西的小弟中有人仍下砍刀,掉头逃跑了,很快那帮小混混就如同山倒一般的溃散开来,把个杰西气的从原地又蹦又跳的叫骂,终究只是一帮乌合之众,即便人多也没什么卵用。
对方逃窜,十虎没有乘胜追击,反而像是等待命令一般的立在原地。
我撇了一眼坐在车里的朱厌,寻思这么热血澎湃的一场恶战肯定能引起他的注意,指不定他一高兴,又随手教虎崽子们点东西,哪知道这家伙竟然四仰八躺的翘着二郎腿打盹,两只脚从窗口伸出来,一抖一抖的好不自在。
我舔了舔嘴唇朝着杰西撇了撇眉头道:“小崽子,交钱还是准备被我砸店?”
此时杰西身边也就剩下不到十多个忠心耿耿的马仔,他脸色发白的指着我叫吼:“赵成虎,你别太过份了,你要是敢乱来,我就。。我就。。报警!”
“噗。。”我一下子笑喷了,这小崽子是真好玩,耍横耍不过,就拿警察出来当挡箭牌,这副阴损的性格绝对随他爹。
我耸了耸肩膀说:“在哪玩就得讲哪的规矩,你要是喜欢玩黑呢,我等你喊人,你要是愿意经公呢,那就等我把你的场子都砸完。然后报警,我不想跟你说太多废话,整的好像欺负小孩儿似的。”
见到自己的人没什么大碍,刘云飞松了口气,乐呵呵的打趣道:“可不就是欺负小孩儿嘛,三哥你和吴晋国称兄道弟的打交道,按辈分这小崽子都得喊你声叔。”
杰西深吸两口气恶狠狠的瞪着我:“你到底想怎么样?最近我们青年帮可没惹过你吧?”看架势是打算玩拖延时间的战术,他还是太嫩了,瞅他那点小伎俩,我就知道丫要干什么,反正我的来意本来就是吸引足够的目光,也没有揭破。
我装作没有觉察出来狗日的意图,微笑着说:“解散青年帮,或者把场子都关门,我说的够清楚不?”
“你不要太欺负人。”这小伙也跟我演上了,红口白牙一脸委屈,整的下一秒就会哭出来似的。
我打了个哈欠,朝着“十虎”摆摆手道:“继续砸,云飞你去看看地上那个小混混死没死透,没死透的话送进医院,死透了就花钱找几个人进去扛罪。”
刘云飞“嗯”了一声,走向那个血肉模糊的混混,十虎则操起铁锤径直冲向隔壁的“青年咖啡厅”,一阵叮铃咣当的脆响,我眼瞅着咖啡厅的玻璃、门全都被砸烂了。
杰西站在原地,阴狠的瞪着我,牙齿咬的“吱嘎吱嘎”的作响。
我长出一口气,像是教训儿子似的朝他努嘴道:“你老家是纽西兰的对吧?待会抓紧时间回去吧,大人之间的战斗,你个小孩儿别老跟着瞎掺和,刀枪无眼,伤着、碰着都是一辈子的事儿,你爹运气好,碰上我这么个讲究的对手,要是别人早把你小子绑架撕票了。”
“呵呵。。赵成虎你可真不要脸,你敢碰我吗?你敢动我一下,我爸肯定双倍奉还给你的家人,祸不及家人的道理我懂,你和我爸只是心照不宣的谁也没有触碰这个底线罢了。”杰西一点不带犯怵的,两手抱在胸前冷笑。
如果不是因为我身上还有伤,其实我很想跟他过过招,这小篮子手上有点功夫,之前我俩交过手,没有分出胜负。
说话的功夫“十虎”从咖啡厅里拖着铁锤走出来,“欧式”的咖啡厅顷刻间他们给拆成了“稀式”,当然是稀巴烂的稀,我刚要下令,让十虎再把“青年洗浴中心”也给砸了的时候,一辆宝红色的小轿车急促的开了过来,紧跟着就看到杜馨然从车里跑下来朝我喊:“赵成虎,你干什么?”
敢情杰西这个小兔崽子没有喊他爸,而是把杜馨然给叫过来了,我一阵头疼的拍了拍自己脑门,女人天生母性泛滥,看到这副场景,指定会认为是我在欺负他。
因为跑的太着急,快到我身边的时候,杜馨然差点摔倒,我赶忙搀了她一把,杜馨然一把甩开我,扫视了一眼周围被我们砸烂的咖啡厅和宾馆,气的脸色通红的从我胸口上推了一把说:“你幼稚不?就算砸烂人家的店人家就服气了?以后就不做生意了?”
“馨然姐姐。。”杰西带着哭腔,蹲到了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哽咽起来。
我面色同样严肃的说:“我是在办事,请你不要妨碍我可以吗?”
“办什么事?杰西比你小好几岁,你欺负他不觉得脸红吗?虽然他之前确实到你的地盘去闹过事,但是经过我的劝阻,他已经改好了,现在你们做你们的生意,他们做他们的生意,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仗势欺人?我知道你和吴晋国有仇,可是杰西没有怎么样过你吧?”杜馨然气的浑身直哆嗦,胸口一起一伏的煞是好看。
“嗯?你劝说他不到我场子闹事的?”我狐疑的望向杜馨然。
1017 金融街运营()
杜馨然柳眉倒竖,气鼓鼓的说:“不是我,难道还会是你吗?”
我刚张嘴准备说话,杜馨然打断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不是什么傻甜白,也没有同情心泛滥,我比任何人都明白想在这个社会生存就必须经历各种尔虞我诈,但杰西是我朋友,我一直拿他当成弟弟看待,你又是我。。是我朋友,我只是单纯的不希望你们之间闹的不死不休。”
“不是,我想说。。。”我摆摆手解释。
杜馨然再次打断我的话,颦着眉毛说:“你就不能大度一点吗?杰西还是个孩子。”
“我日勒,我想说你踩我脚了!”我痛苦的指了指地面,杜馨然脚上穿着一双根儿特别尖的皮靴,此刻正踩在我左脚的大拇指上,疼的我眼泪都快掉下来。
“啊!”杜馨然惊呼一声,赶忙收回了鞋子,朝我不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