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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你用不着劝我。我是你的女儿,身体里流着和你一样的血,也有着和你一样的固执,这么多年,你不也忘不了妈吗?”陌白并不想揭父亲的伤疤,只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听到这句话后,陌然庆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再说话,仿佛眼前又出现了当年那个他深爱的女人,那个在生完陌白后没多久就抛下他们父女离去的女人。
“爸还有你,可你还年轻,不一样的。”将思绪拉回,陌然庆依然不忘开导陌白:“和子郁在一起的这些时间,我能够感觉到,他是一个正直的人,而且我也相信他对你的感情,丫头,你何不试着给他一个机会呢?”
陌白的身体不由得一颤,心里五味陈杂,果然她猜得没有错,父亲的目的就是要撮合自己和寒子郁。只是那段历史怎么抹去,寒子郁与许家的关系又要怎么去理清。
“你和他说过我以前的事了?”陌白问。
陌然庆摇头,目光聚焦在远方,声音却是格外的洪亮:“他既然想追我的女儿,那么我女儿的这段过去,如果他在乎,就必须自己去了解,然后解开你的心结。如果不在乎,那就应该用自己的行动让你忘记。你要是不想我去微扬话,就答应爸,把自己的心放开,试试接受子郁?”
“可是爸”陌白想说寒子郁和许鸣飞关系匪浅,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尽管父亲口头上说不在乎陌氏,可是要真正做到不在乎其实很难,她又何必再去提起这个让他们都心有郁结的名字呢。
“好了,时间不早了,洗洗睡吧。”陌然庆揉着陌白的发说道。
无理要求·雷霆之怒()
第二天天气晴好,温暖的阳光从窗外洒进,照在陌白熟睡的脸上。也许是因为陌然庆的到来,所以这一个晚上陌白睡得格外好,而且难得的没有做恶梦。
只是当她醒来的时候,发现原本睡在地下的自己竟然意外的躺在了床上,眼睛不由得有些微红。
“丫头,醒了啊,快去刷牙洗脸,我买了你最爱吃的小笼包子。”陌然庆带着笑,将买好的早餐摆放在房间里唯一的电脑桌上。
陌白的眼眶有些湿,为了不让陌然庆发现立刻就冲进了洗手间,直到红肿的眼睛完全消退了,她才缓步出来。
“丫头,你得多吃点,身子骨这么弱。到时候嫁人,婆家不喜欢的,人家会嫌你不好生养。”陌然庆将早餐递给她。
陌白低着头,只觉得心里憋得慌,手里拿着的包子机械式的填进嘴里,食不知味。
“爸,我吃好了,去上班了。”陌白起身将包包拿起挂在身上,举着步子就出了门。
在关上房门的那一刻,她马上仰起了脸,她自认为不是一个矫情的人,可是父亲对她越好,越无私,她就越自责,如果不是因为她,父亲现在应该还是万人敬仰的大老板,住的应该是豪华的别墅,而不是冰冷的地板。
错,一切都是她的错。
陌白刚从住处出来,那两架标志性的车子就映入了她的瞳孔。
“白,昨天我可是等了你一个晚上的电话,不带这样放我鸽子的啊。”沈奕阳先寒子郁一步走上前,脸上是暖暖的笑,语气里虽然有责备,但更多的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疼爱。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陌白道歉,但并没有解释。
“没关系,那段时间正好让我用来想剧情呢。”沈奕阳说着露出两排白如珍珠的牙齿,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里也渗着笑意。
“嗯,我也期待故事的发展呢。”陌白回答道,脸上的绽放的笑容如这夏日的朝阳一般绚烂。
陌白这一笑把沈奕阳看痴了,同时也笑疼了正站在黑色宾利旁边寒子郁的双眼。
“既然如此,那我们走吧。”沈奕阳说着就要将陌白带向自己的车子。
“陌白。”就在陌白准备拉开车门和沈奕阳离开的时候,寒子郁的声音划破空气的阻力冷冷的传来。
接着就见他走过来,高大的身影将陌白纤弱的身子笼罩起来,然后五指毫不留情的扣下她的腕,下巴轻抬看着沈奕阳:“陌白近期的任务是跟踪采访微扬,这个我已经和谷清总编打过招呼了。”
寒子郁说完也不等沈奕阳回话,拖着陌白就往自己的车里塞去,然后怦的一声关了车门,毫不留情有发动了引擎。
“我觉得你不去当黑帮打手简直是浪费了。”陌白一边揉着手腕,一边抱怨。
因为昨天和父亲之间的那席话,让她开始对寒子郁有一种很难理清的感觉,所以刚才她是故意忽视他的,只是她没想到,一直在她面前表现得绅士的他,这次竟然会如此强势。
“只要有报酬,我不介意多一份工作。”寒子郁目视着前方,声音没有丝毫温度,对于陌白刚才的冷落,他怀恨在心。他原本的计划是用温情融化她,感动她,现在才发现自己慢一步,也许就慢了一辈子。虽然刚才他是有些冲动,但是不得不说,那种得逞的感觉让他心里很爽。
“唯利是图的奸商。”陌白两手抱胸,很不客气的白了寒子郁一眼。尽管昨天父亲为寒子郁说了很多好话,但是天下奸商一般黑,他不见得能白到哪里去,当然皮肤除外。
陌白话音刚落,寒子郁就来了一个急刹车。陌白一时没反应,惯性的往前一撞,脑袋一麻,疼得直哆嗦。
“谁让你不系安全带?活该。”寒子郁侧看着陌白,然后倾着身子绕过陌白,伸手去掏掉在她身侧的安全带。
一时间,两人的身体之间仅有两厘米不到的距离,陌白能清楚的闻到寒子郁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的清香还有那属于男人特有的气息,这种感觉让陌白的身体不由得一僵,然而她发现自己竟然没有一点排斥。
而寒子郁在脑袋在擦过陌白胸口的时候,身体也莫名的有了异样,但理智还是把他正上窜的火苗给压下了去。
小小的一个插曲并没有能将两人的这种互动快速升温,反倒是接下来的事件让两人之间发生了相识以来的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争吵。
“我们认识时间也不短了,采访稿你可以开始写了。”寒子郁指着自己办公室里隔出来看那一个小房间:“那里是专门为你准备的地方,在稿子没能通过之前,你必须得时刻待在里面,圈圈那边我已经打好招呼了。”
陌白知道,寒子郁这么做,无非是不想让她和沈奕阳之间有任何交流的时间。
只是当陌白把首稿拿给寒子看的时候,却发现他的脸黑得和以往任何一次都不一样。
“重写。”寒子郁声音里压着气,只单单说了两个字。
而陌白对于这个的回复并不满意,虽然她知道这篇文稿不是非常的出众,但好歹也是她花了很多时间和心血去酝酿的:“你得先告诉我要怎么改,要不然我依然会按照这个思路写下去的。”
寒子郁从文件里面抽出一份,往陌白的面前一丢:“要比这个还有带入感,要有血有肉,有思想,有感情。”当然关键是感情。
看到上面苏沐航三个字,陌白就已然明白了寒子郁生气的原因,但是她并不接受他的要求,于是冷冷的回答道:“对不起,我做不到。”
“这是客户需求,你必须做到。”寒子郁的语气压得很重,里面带着欲发的火药味。他并不是觉得陌白的文笔不好,只是他接受不了那些文字里的陌生感和疏离感。
寒子郁压迫命令的语气,让陌白非常的不舒服,而也这种无理的要求更让她从所适从:“那你让别人写吧,我写不出来。”
“一个戏子的采访稿你能写得这么出色,到我这就写不出来?”寒子郁的话里是满满的质疑和醋味,声音的分贝也比昔日高了很多。他能够容忍沈奕阳的存在,但却没办法接受她倾注在别的男人身上的感情。
“戏子怎么了,你以为你们这些大老板就比戏子能干净到哪里去?”苏沐航这个名字,陪她度过了无数过难过的夜晚,在她心里如神一般的存在,那是她心灵的深处的一份安慰,她不允许任何一个人诋毁。
“不要给你几分颜色就要开染房了。”寒子郁气极,一掌拍在陌白的办公桌上,眸子里烧着通红的火焰。原来他在她心里竟然连一个戏子都比不上。
“抱歉,你给的颜色已经亮瞎了我的铝合狗眼,我得先去治了。”陌白说完迅速的收起自己的东西就冲了出去。
情感问题·向友取经()
外面的太阳顶在半空,抬头望去,陌白感觉眼睛泛花,有些发晕。
刚才她一鼓作气从微扬出来,心里却一直堵着一股闷气。这么多年,她觉得自己早就练就了一身铜皮铁骨,可为什么在寒子郁对自己怒吼的时候,她会觉得气不顺,会莫名的生气呢?
迎着阳光,逆着暖风,陌白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内心深处却有一股她想压抑却无法控制的情感在缓缓蔓延。
总裁办公室里,寒子郁目不转睛的看着那道自陌白走后就再也没有关上的门,她离开的背影还不时的在他眼前流转,升华。
办公室里她的位置已然空空,寒子郁心里涌上一丝失落感。他以为这些日子,她肯弃沈奕阳而老老实实的待在他的身边,是已经认可了他,是试着在接受他,他心里揣着希望等待着有一天她安静而心甘情愿的呆在自己身边。
然而在苏沐航的事情上,她的反应却大大的出乎了他的意料。
他原本以为,经过这么些日子的接触,她多少会对自己有点感情,所以她笔下的他一定会是不一样的,可是为什么,在她的内心,他竟然连一个戏子都比不上。
二十多年来,这是寒子郁第一次感到这样失败和不甘。面对气宇轩昂的沈奕阳,他可以毫不畏惧的接受他的挑战,但是面对她对苏沐航那种让他吃不透的感情,却让他觉得很有心无力。
他该怎么做?放弃,他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