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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个一无是处的村姑什么都不会,不会画画也不会写诗,害她一直拿不到今后需要的证据。没有办法,她只能退而求其次要了她一张绣帕。不过,有这绣帕也是一样的,效果都差不多。只不过,计划要提前了。
只是现在还在王家,要坏了王静妘的名节,上哪儿找人去呢?王家的男子倒是方便,但肯定没人有这个胆量。可若是外面寻人,又如何带到王家来?如何让人信服?
就在王静姀为难的时候,听贴身丫头说,舅舅家的六表哥李云浩来了。
王静姀不由眼前一亮,六表哥是李家有名的浪荡公子,他外表不俗,又精通琴棋书画,是青楼楚馆的常客,应对女子甜言蜜语极有手段,可不是最好的人选?
王静姀只觉得想瞌睡就有人送枕头,当下决定就找六表哥帮忙!
然而,不等王静姀联系李云浩,李云浩就让人送了礼物进来。王静姀决定亲自过去道谢。
……
第二天傍晚,王静姀拉着大少夫人一起去花园,说假山那边有一株优昙花要开了,一起去看。
大少夫人李氏,出自赵郡李氏一族,与四夫人的陇西李氏一族并不是一支。不过都是姓李的,又一同嫁到王家,感情自然要亲近些。再加上大老爷向来对四房好,大少爷的年纪又比四老爷年长,大少夫人在王静姀眼里,就是母亲一辈的人物,一直颇为依赖。大少夫人自己生了两个儿子,没有女儿,心里倒也当她是女儿一般疼爱。
“大嫂,就在前面了。你说为什么我们自己养的就是不开花,养在外面的却开得好呢?”王静姀笑容甜美,目光明亮,一派纯真样儿,不明底细的人,见了她都会喜欢。
大少夫人就一直很喜欢这个小妹妹。“要不明天让花匠把这一株搬到你院子里好了,这么远出来,可累坏我了。”
王静姀指着前面道:“前面有个花廊,有椅子,我们过去歇一歇再走。”
“嗯,好,歇一歇再走……嗯,怎么那儿好像有人?”大少夫人似乎看到一个人影一晃而过。
王静姀不以为意道:“肯定是知道这里的优昙花要开了,那些不当值的小丫头偷偷跑来看花呢!看我们来了,就赶紧跑了。”
大少夫人是个心慈的,知道做丫头也不易,当下决定原谅那丫头的失礼,当没看到吧!
于是王静姀扶着大少夫人带着七八个婆子丫头走了过去。
丫头婆子们走在前面,先将花廊下的椅子抹干净,放上垫子,这才好请主子过去坐下。
忽然,一个丫头惊呼一声道:“这里有个方胜。”
紧接着另一个丫头兴奋道:“是吗?给我看看!”
“好奇怪,谁掉在这里的啊?”
“快打开看看上面写的什么呀?”
大少夫人听说有人掉了东西在这儿,还是一个纸折的方胜,不由皱眉道:“拿来给我看看!”
丫头将那方胜呈上去,大少夫人亲自展开来,一见之下就黑了脸!
只见这张折叠成方胜,熏染了花香的花笺上用极漂亮的行楷写着:江有汜,之子归,不我以!不我以,其后也悔。
江有渚,之子归,不我与!不我与,其后也处。
江有沱,之子归,不我过!不我过,其啸也歌。
这是一首弃妇诗,但落款却是个男人!这说明什么?说明有个女人始乱终弃与别的男人牵扯不清?
大少夫人看着那落款皱眉。“六郎?谁是六郎?”难道是六少爷?
就在这时,只见一个身穿月白色锦袍的公子慌慌张张地从假山后面转出来,见到有女眷,立即就要回避,却又迟疑了一下,远远地行礼拜见道:“见过大表嫂,见过十表妹。敢问表嫂,方才来的时候可曾捡到什么东西?”
大少夫人看着不远处那神色显得有些慌张的公子,可不就是陇西李家的六公子李云浩?人称李六郎的?看样子那方胜是他的了。
“不知六表弟丢了什么东西?”大少夫人问道。
李云浩略迟疑了一下,尴尬地回道:“是,是一个方胜……”
大少夫人立即冷下脸来,冷哼一声道:“六公子也是出身名门,怎会如此不知自重?你带着这种东西到我王家来,可是做客之道?”
李云浩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却忽然鼓起勇气道:“表嫂,不是六郎不知礼,实在是,实在是情难自禁……恳请大表嫂将信还我,让我再见她一面吧!”
大少夫人站起身来,将李云浩召到近前,又让丫头婆子们都退后,这才黑着脸问道:“这是你写给谁的?你要见谁?”
“求大表嫂通融,这是,这是写给三房的妘姑娘的……”
“闭嘴!你什么时候见过她,能写出这样的诗来?”听李云浩竟然将污水泼到未来的平王妃身上,可把大少夫人气坏了。这要是让人知道了还得了?“你真是胆大包天,居然什么都敢说!我们王家的姑娘也是你能诬赖的吗?”
李云浩连连作揖道:“请大表嫂听我细说。我和妘姑娘,不,她本来不是王家的姑娘,她姓赵,芳名安然,我一直都叫她然姐儿的。我们年初在长安东市一家书画斋里相遇相识,一见钟情。想不到她后来认识了平王殿下,就抛弃了我……我好不容易才打听到她现在到了王家,成了王家的姑娘,就要嫁到平王府去了。我实在忍不住就来了。求大表嫂开恩让我们见一面。我只想当面问她一句话,当初,她对我到底是不是真心的?”
大少夫人震惊地怒斥道:“闭嘴!”这样的话要是传出去,不但王家颜面扫地,平王殿下更是面上无光,甚至连赐婚的皇上都有识人不明之嫌。
大少夫人立即将这位李家六公子带去长房,交给公公处理。
大老爷听闻,脸一下子就黑了!
这事要是真的,王家和平王殿下都讨不了好!这事若是假的,就是有人故意想坏妘丫头名节,进而破坏平王殿下这桩婚事,给平王和王家脸上抹黑,其心可诛!
大老爷立即找来三老爷三夫人,又让人将安然请来。
他先将此事与三老爷和三夫人说了。
三夫人立即道:“此事绝不可能!肯定是那个李家六郎污蔑我家妘丫头的!”
三老爷也黑着脸道:“难道平王殿下和小七都是瞎子不成?他们会连一个女人的本性都看不清楚?我相信我家妘丫头的人品和才智,她绝对不会跟李家那个浪荡子有什么瓜葛的!大哥,你可还记得爹那天说的话?这样的事情岂能听那李家六郎一面之词?”
大老爷点点头道:“我也不相信,可是那李家六郎将事情说得像模像样的,连哪一天在哪儿见面,妘丫头穿的什么衣服,说了什么话都说了。对了,他还带着妘丫头给的绣帕,说是他们的定情之物。”
大夫人道:“不如将妘丫头叫来问问看吧!据说赵家从前家境不好,她曾经以刺绣贴补家计,有绣品流落在外也不奇怪。”大夫人这也算是为安然找理由开脱了。
大老爷点点头,三夫人亲自去隔壁偏厅将安然带了过来。安然听了三夫人的话,心里有震惊有愤怒,却并不担心害怕。
她反而拉着三夫人的手安慰道:“母亲不用担心,我从未见过这位李家六公子,要拆穿他容易得很。”
三夫人听到安然这句话才放下一半心来。她见安然听闻这样的大事居然也不慌不忙镇定从容,心里再一次对这个养女刮目相看。就这份气度,就当得平王正妃了。
来到正厅,安然给大老爷大夫人三老爷行礼请安,而后便轻松笑道:“妘儿从未见过这位李家六公子,倒是有一个主意可以证明自己的清白。”
“妘丫头说说看。”
其实当安然一进门,大老爷看她神情从容坦荡就知道肯定是李云浩诬陷。但这样的事情,就算是被诬陷的,闹出去也不好听。
安然轻轻一笑道:“他并未见过我,最多是看过画像,不如我们找几名与我身形相仿的侍女让他辨认,他要是认错了,可不就是不打自招了?”
“可如果他认出来了呢?就算他认错了,我们王家的姑娘岂能任由他一个外男相看?”大老爷有些不大赞同。他也想过了,如果那李家六郎真是来诬陷妘丫头的,肯定是做好了准备的,只怕是见过妘丫头的画像了。
安然忽然冷笑了一下,继而又叹息了一声道:“他既然来了王家,还做出这样的事情来,难道还想活着出去不成?”
大老爷和三老爷一听,都不禁被她话里的杀气震住了。这个丫头,自信、冷静、聪明、果决,平王殿下选她果然是有原因的。
“好!就依妘丫头所言。”大老爷立即让大夫人准备。
安然亲自挑选出四名侍女来,各自吩咐了几句,让她们换上自己的衣服,重新梳了头戴上精美的首饰。她又亲自帮她们在脸上修饰了一下,这几个丫头便与她都有几分相似了。如果只是看过画像,肯定是认不出来的。
而她自己却换了一身侍女的衣服,在脸上点了几颗雀斑,又在唇角点了一颗红色的小痣站到三夫人身后,目光下敛,立即变得毫不起眼起来。
三夫人和大夫人在一旁看她给那些侍女以及她自己化妆,又快又好,片刻之间,就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等大夫人和三夫人带着几名装扮好还带上帷帽的侍女出去时,李云浩已经被带了过来。
大老爷黑着脸道:“你说与我家妘丫头从前有旧,妘丫头矢口否认,如今我将妘丫头和她的侍女叫了来,你且认认哪个是她?若认不出来,可别怪世伯不给李家面子。胆敢诬陷我王家的姑娘,就别想全手全脚底离开王家!”
李云浩听了大老爷的话,心里也是直冒冷汗,之前来的时候,叔祖可没说会有性命之忧啊?叔祖只说最多将那个女人娶回去罢了。他想着原本是平王的女人,应该也不差,就接了这差事。没想到事情会如此严重,大老爷的意思是如果没认出来居然要打杀了他?
李云浩震惊地看着四名带着帷帽的少女,那身形个头一般无二,又带着帷帽,叫他怎么认?他立即抗议道:“世伯让她们带着帷帽,让侄儿如何认人?侄儿可没有隔纱识人的本事。”
大老爷看着大夫人,大夫人立即点点头,对几个侍女道:“妘丫头,把帷帽取了吧!”
四名侍女有的冷哼一声,有的甩了一下衣袖,不高兴地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