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杨彦无奈地说道:“父皇,您别光顾着说话,快点吃饭,您看饭菜都要凉了,吃了对身体不好。”
皇帝不高兴地说:“父皇多说几句话你也要管。”但却真的不再说话,认真吃饭了。
钱鹏阳不禁头冒冷汗。别说皇家了,就是普通人家,也没有做儿子的管教父亲的道理。可是,平王说得自然,皇上虽然不大高兴,却还是听从平王的话,这算什么?
用了早膳,漱口洗手,钱鹏阳道明来意。却是为了改革触到了李正谦和安王的利益,他推行受阻,这是找皇上诉苦来了。
谈到政事,皇帝就变得严肃起来。他只淡淡地提点了两句道:“这个天下是杨家的天下,不是李家的。朕的六部,也是大隋的六部,不是安王的更不是李家的六部。现在分管吏部的是平王,你只要让他满意就行了。当然,为什么朕会同意让你来当这个吏部尚书,而没有选别人,钱爱卿也该多想想。”
而后,钱鹏阳就被打发出来了。他一边走一边想,特别是皇上最后这句话。为什么从那么多的候选人中选中了他来做这个吏部尚书?可不就是看重他身为李国舅得意弟子的身份?
皇上在这是要他利用自己李氏一党的身份,顺利完成吏部的改革,为平王掌控吏部打下基础啊!他要是这么做了,对不起恩师;可要是不能将在这件差事办好,皇上能放过他?
而在勤政殿,钱鹏阳离开以后,皇帝才微微皱眉道:“今天这步棋会不会太危险了点?这个钱鹏阳一直是李正谦的得意门生,是他的心腹,你真的有把握?”
皇帝不担心别的,就担心老二知道自己已经决定立老三为太子,他丧心病狂之下要是再对老三使出刺杀的阴招怎么办?可是这个儿子,他也敲打过,完全没有用。
杨彦轻轻笑道:“钱大人还算是个有情有义的,所以他不会完全倒戈与李国舅做对。但是,他也是个聪明人,既然明白了父皇的打算,为了整个钱家的前程,他肯定会想着规劝李国舅收手以尽自己的忠义。当然他和我们一样,知道要李家现在抽身那是不可能的。所以,他最后剩下的路就是竭尽全力将改革推行下去,明着为李家和安王谋划,而实际上则听从父皇的指示和安排。”
杨昊点点头,忽然又道:“父皇可是说真的,什么时候让你媳妇儿进宫,那飘渺之旅的故事实在好听,朕没事的时候就老想着。”
杨彦笑道:“父皇,您总得给时间她编一编吧?就您听的这些,都足够大隋之音连载到明年了。她暗地里跟儿子叫苦呢!”
杨昊哼哼两声道:“谁让她编个故事哄朕的?”
杨彦暗笑不已,实在想不到父皇这么大年纪了,竟然也成了安然的粉丝。
这天傍晚杨彦提前离开工部回到平王府,他要找安齐好好说说。
外书房里,宇文耀和元逸韬汇报了一天的事情,就回家去了,独孤凯和凌云就住在王府,事情不急杨彦也暂时放到一边。他带着安齐去了书房密室,开门见山地问她:“你昨天跟王妃说什么了?”
安齐一怔,难道王爷怀疑了?他迟疑着,不知道要不要坦白告诉王爷,再求王爷原谅。他的良知和素来所受的教养告诉他要说实话,可想着妹妹既然知道错了,又何必多生事端让殿下不喜?要是破坏了他们的夫妻感情,岂不是毁了妹妹一辈子?
所以,人其实都是自私的,只看这自私心有多重而已。安齐略微低着头道:“也没什么,就是问问她有消息了没有。还有我娘给她在草堂寺求了一道送子符,让她放床上。”
“你不是骂她了?”杨彦追问道,脸色不大好看。
安齐迟疑着,看起来殿下是因为他骂了妹妹来兴师问罪的?
“我,也不算骂,就是为她着急的……”
杨彦轻哼一声,看在安齐一直为安然隐瞒的份儿上,决定原谅他这次。
“不让她现在生孩子是本王的意思,不关她的事,你骂错人了。她其实一直劝我,想要现在就生的。”
“什么?”安齐震惊地望着杨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这怎么可能?安齐惊呼:“这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杨彦反问了一句,认真地说道,“对我来说,什么都比不上她的身体重要。要是她因为年纪小,生产的时候有个什么万一,你能再陪我一个?若不是为了寻她、保护她,你当本王真在意这个皇位?我带着她整日里游山玩水不知道多快活。你当我耐烦每天一大早就不得不从温暖的被窝里爬起来上朝?耐烦每天与人勾心斗角?耐烦每天都有处理不完的政务?”
“……”
安齐瞪大眼睛看着杨彦,喃喃自语道:“我一定是在做梦!这不是真的,一定不是真的……”
可怜的安齐,偶像破灭了。
“这就受不了了?”杨彦好笑地看着他,才不在意自己在他心里的形象崩溃。
“王爷,您怎么能这样?”安齐回过神来,痛心疾首地望着他,“您这样如何对得起一直追随您的人?”
杨彦坦然一笑道:“他们跟随我,我自然也护着他们,这条路既然已经开始,已经由不得我半途抽身后退。你看,虽然我心里不喜欢这些,不也勉强自己做得很好?只不过,在我心中,始终有更重要的坚持罢了。没道理他们放在第一位的事情,就一定要我也将之放在第一位。更何况,你确定他们也是将此事放在第一位的吗?”
安齐细细回味着杨彦的话,明知道他这样做不对,却怎么都找不出他话里的破绽来。
“可是殿下,您明知道所有人都在为您的子嗣着急,您明明有办法的,却不肯作为,这事要是传出去,会让大家失望的,到时候……”
杨彦淡淡一笑道:“你不说,我不说,王妃也不说,谁会知道?”
“您就看着大家着急?”安齐满脸的不赞同。
“我都不着急,你们急什么?”杨彦自信一笑道,“这皇位,已经是本王囊中之物,现在让他们闹腾一下,不过是想看清楚朝臣们的立场,知道以后哪些人能用罢了。他们真以为自己能左右父皇的心意不成?”
安齐听了平王这句话,总算是放下心来。看样子他是白担心了。
杨彦犹不解气,又沉着脸道:“以后有什么疑问可以直接来问我,不许再骂她!要不是看在你是她兄长,又还算疼惜她的份上,哼哼……”
安齐挨了训,却满面笑容。王爷这样心疼妹妹,他自然是高兴的。
杨彦又处理了独孤凯和凌云报上来的事情,回到关雎院已经有点晚了。小雪以后,他们的寝殿就烧了水炕。热水通过铜管从墙壁流到地面再流出去,主人在的时候不间断,主人不在的时候也时刻准备着,会在他们回房前两刻钟开始烧起来。
杨彦在外间就脱了暗红色绣金色飞龙的锦缎披风,又换了轻便的黑色丝棉短靴,用热水洗了脸和手,捂热了一下,这才进入内室。
只见安然像只慵懒的小猫一般躺在暖榻上织毛衣。这是她立冬时突然想起来,他让人用羊毛纺了毛线给她无聊时打发时间的。前世她就学了几天,勉强会个上下针,连个花样都不会,更别说织成一件完整的衣服了。不过,老婆的一切兴趣爱好都是要支持的,就算明知道没有结果,也只能鼓励,不能打击。
她今天穿着一件鹅黄色绣粉红牡丹的比甲,领口袖口滚着一圈儿白色兔毛;里面是一件月白色勾线绿菊花的夹袄,夹袄里面填充的是丝棉,又轻柔又保暖;下身一条葱绿色绣银色小团花的八福长裙。
鹅黄搭配葱绿,点缀着粉红月牙白,看起来极其鲜嫩亮眼,让人一下子就想到了春天。杨彦不由心跳加快,安然今天似乎比往日又漂亮了几分?
她今天梳着很随性的坠马髻,用黄色缎带系了个蝴蝶结,发髻底部插着一对扇形的小珠钗,发髻顶端插着一支白玉凤头簪,簪头垂下三条银线,高低错落地缀着三颗拇指大的珍珠,泛着莹润的光泽,在她脸颊边晃来晃去,趁得她红扑扑的小脸越发清新亮丽,娇柔可爱。
看到杨彦进来,安然立即放心手里的毛衣棒针,欢喜地下了暖榻穿上拖鞋向他跑去。
“哥哥,你回来了!怎么也不让人告诉我。”一天不见,还真是有点想。
杨彦赶紧接住她,笑道:“我从外面回来,身上带着寒气呢,告诉你做什么?我也不要你出去接我。”
“我给哥哥换鞋呀!”安然提起杨彦的下裳看到他已经换了自己暖好的丝棉短靴,这才高兴地拉着他的手道,“饿了吧?我们这就吃饭?”
杨彦哪里不知道她的心思,不由摸摸她温暖的小脸道:“让你久等了。是不是饿坏了?”
安然摇摇头道:“倒不是很饿,只是晚饭吃晚了不太好。另外还有事情要跟你说。”
“什么事?”
“二十六独孤将军和表姐成亲,二十五那天我娘要送嫁妆过来,还要安床。可是今天收到安王府的帖子,安王妃二十五那天生日,请我过去赴宴!”
安然望着杨彦,等着他给自己出主意。自从当了这平王妃,就收到很多帖子。但安然大部分时候都只送了礼过去,人是不去的。现在康王安王都知道安然是他的弱点,杨彦担心她的安全,巴不得将她藏在平王府才好。
至于那些来拜见她的,她也只见了几位平王一系的诰命夫人。
可是,安王妃的生辰,不去只怕不行。虽然满天下都知道安王平王是对手,暗地里拼得你死我活,可明面上,安王妃毕竟是嫂子,不去说不过去。
要是装病不去吧,又难免让人说平王妃出身不高,怕被安王妃比下去,这才龟缩在平王府不敢出门。杨彦很为难,他是真的担心安然的安危,想要将她藏在王府里的,可他也知道,安然作为他的正妃,总躲着不见人也不行。
几番掂量,杨彦还是轻轻叹了口气道:“去吧!让剑兰墨兰和齐夫人都跟着去,小心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