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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劲松劝道:“娘,您回去休息吧,儿子的事情,儿子知道怎么处理。”
老太太没有理会儿子,只冷冷地瞪了景嘉莲一眼,转身出去了。
大喜的日子,老太太却被这新媳妇气得不行。但想着这儿媳妇毕竟是太子的义妹,又嫁妆丰厚,不看僧面看佛面,决定暂时放过她,等明早敬茶的时候再慢慢“教导”她。
“娘,儿子送您回房。”
赵劲松是个孝子,赶紧追着母亲出去,亲自将母亲送回房,看着她休息了才回来。
刚刚回到新房门口,就听里面琉璃正在劝自家姑娘道:“姑娘,您忘了之前学的规矩?您现在是赵家的媳妇儿了,就要尊敬夫君,孝顺婆母。您以后对老夫人可要恭敬着些……”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琉璃,你可真啰嗦……”
赵劲松强自压抑着心中的愤怒,冷着脸推开门走了进去。今天是他的洞房花烛夜,就算对这个新娘子再失望,看太子殿下的面子,他也得回来洞房。
到如此赵劲松也明白过来,若这位太子的义妹真的那么好,又哪里轮得到自己?或许,就是因为她没脑子,所以才找了自己这么一个八品小官儿?
景嘉莲看到赵劲松回来,忽然间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热情地迎上去,关心地问道:“相公,婆婆歇息了吗?都是妾身不好,惹婆婆生气了,妾身以后一定会好好孝顺婆婆的……”
赵劲松淡漠地看了景嘉莲一眼,没有说话,心里却忍不住想着,这女人到底还是怕了吧?怕他不跟她圆房,让她没了脸面?
景嘉莲见赵劲松不说话,又赶紧招呼道:“相公您请坐!”接着,她又对琉璃道,“琉璃,快,将黄妈妈送来的鸡蛋给姑爷滚一下眼睛。”
“是!”琉璃将温在热水里的鸡蛋捞出来,剥了壳儿,用帕子包着来到赵劲松面前,先蹲身行礼道,“奴婢琉璃见过姑爷!请姑爷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奴婢帮您敷一下。”
赵劲松细细地打量了琉璃一眼,往后一靠,闭上了眼睛。
琉璃转到一边,拿起鸡蛋轻轻地在赵劲松眼睛上滚着。
两个人靠得太近,呼吸相闻,都有些不自在,不知不觉中都红了脸。
赵劲松毕竟是个血气方刚的年轻男子,尤其又是才让人带出去开过荤年轻男人,如今跟一个漂亮的少女距离这么近,如何能抑制心中激动?
景嘉莲远远地打量着赵劲松和琉璃,也没有说话,只是眼珠子一直在两人身上转来转去。见赵劲松忽然看过来,抓住了她偷看的目光,她立即跳起来道:
“我先去梳洗了!”
琉璃疑惑地回头看了一眼自家姑娘。她先前不是才服侍姑娘梳洗过了吗?
用鸡蛋滚过之后,赵劲松的黑眼圈明显好多了。
琉璃小心翼翼地说道:“老爷,今天就这样吧,明天奴婢再帮您敷一次。”
“嗯。”
赵劲松嗯了一声,没有开口。
琉璃心中忐忑,又道:“老爷,奴婢伺候您梳洗吧!”
“不用,我自己去!”赵劲松起身往净房走去。他从小就没有人服侍,还是中了举人以后才买了两个婆子,一个门房帮着干点粗活儿。一直到中举以后,才又买了一个书童。
景嘉莲看到赵劲松进来,赶紧躲了出去,一点服侍相公梳洗的意思都没有。
赵劲松也不以为意,他对这位新婚妻子基本上已经是死心了,之前对妻子和幸福家庭的所有憧憬和喜悦都成了泡影,不用戳就破了。
等赵劲松梳洗了出来,琉璃告退道:“请老爷太太早些休息,奴婢告退。”
不想景嘉莲忽然叫住琉璃道:“琉璃,你等等!”
“太太还有什么吩咐?”琉璃担忧地看着景嘉莲,生怕她再说出什么不妥当的话来。
琉璃先前就看出来了,姑娘似乎有些害怕。可是洞房花烛夜,新娘子都要这么过的,她也帮不上忙,姑娘留下她做什么呀?
赵劲松也眯着眼睛冷冷地看着景嘉莲,他也想知道,这位新婚妻子还能出什么幺蛾子。
“哦,没,没什么。”
景嘉莲在赵劲松冰冷的目光中放弃了先前一直蠢蠢欲动的那个念头。
原本,她是打算让琉璃代替她洞房的。
因为对自己见过的那位赵公子憧憬了太久,一旦发现现实中的丈夫与自己以为的不一样,差距还不小,她就受不了。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说服自己接受眼前这个相公。她只要想到自己要与这个男人同床共枕,要将自己的身体献给这个男人,她就觉得恶心,就想逃避。
她原本想着,先让自己的贴身丫头稳住这个她暂时还不能接受的丈夫,先给自己弄几天时间缓和一下的。
可是看赵劲松那冰冷的眼神,她又开始害怕了。
琉璃说得不错,她已经嫁到赵家,跟这个男人拜了堂了,再也没有办法改变了。
琉璃关上门出去,终于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来。
这一夜,赵劲松将自己心中所有的愤怒怨恨都发泄在景嘉莲身上。景嘉莲很多次都想反抗,却终结在“三从”之一的“出嫁从夫”上面。等她实在受不了了,想要反抗的时候,却已经浑身无力,根本就不是男人的对手了。
一大早,赵劲松就将景嘉莲叫了起来,梳洗以后带她去母亲那边敬茶。
赵老太太年纪大了,早上睡不着,起得早。等赵劲松带着景嘉莲过去,老人家都已经梳洗完毕等了一会儿了。
景嘉莲是学过这些规矩的。知道新婚第二天要早些起床给长辈敬茶,以后还要早上赶在老人家起床以前起床,服侍婆母起床梳洗;晚上服侍婆母休息了才能回房睡觉。
不过,她从来就没有想过会这样做。
她有钱,到时候将自己陪嫁的丫头指两个过去代替她服侍老太太不就行了?不过,新婚第二天的敬茶却是没有人能代替的。只是每走一步路,双腿间就痛得很。
她已经决定了,今晚无论如何不能让那姓赵的上床,痛死她了。要不然,让琉璃服侍他去!嗯,就这么办!
“儿媳给母亲请安,母亲请喝茶。”景嘉莲跪在地上,给婆母敬茶。
赵老太太接了茶,却没让她起身,而一旁的赵劲松却开口道:“娘,您好好教导她,儿子先告退了。”
老太太点点头,嗯了一声道:“国事要紧,你去吧!”
赵劲松昨晚就跟母亲商议好了,他自己吃了早饭就去了工部,让母亲帮他好好“教导”一下这个不太合格的媳妇。他原本是请了三天婚假的,昨天才休了一天。但经过昨晚的事情,他却不愿留在家里,干脆回工部销了假,免得等会儿族里的叔伯兄弟过来看他的笑话。
景嘉莲暗自嘲讽不已,不过一个八品小官,还说什么“国事”以为自己是太子呢!
“景氏,你可知何为‘三从四德’?”赵老太太的“儿媳妇调教计划”开始了,景嘉莲与婆婆斗法的日子也拉开了序幕。
赵老太太是斯文人,素来以礼服人。她原本以为这个儿媳妇只是缺少教导,只要她耐心,总能将这个儿媳妇教导好的,谁知婆媳斗法竟然越演越烈。
赵老太太让景嘉莲抄女戒。景嘉莲嗤笑一声,直接将那本女戒扔出了窗外。
赵老太太罚她禁食。景嘉莲给丫头使了银子,偷偷帮她送进来。
赵老太太让侍女拿着女戒,每天清晨天没亮在她门口念。景嘉莲忍了几天,那侍女的声音居然越来越大,害得她没法睡觉。她气怒不已,提起鞭子将那侍女打了出去。
随后,赵老太太就找到理由教训她,掌嘴、打手心、请家法……
景嘉莲如何肯吃这个亏?她回去找太子,可惜太子不见她,让她有事找太子妃。
安然听了她在赵家的事迹,不但没给她撑腰,反而训斥她应该“出嫁从夫”“孝顺婆母”……
景嘉莲有些后悔了。
……
就在景嘉莲出嫁的第二天早上,景嘉莲新婚之夜殴打新郎的消息就传到东宫。
安然诧异地问道:“你是说昨晚新娘子将新郎官打了?”
沈怡回道:“据说是这样。”
“为什么?”安然好奇了。那赵劲松,不是景嘉莲自己选的吗?
“据说是认错了人。似乎是说景姑娘在王府的时候,可能出去偷看过赵大人,没想到认错了人。”
安然讶然。在平王府的时候,除了赵劲松,就只有赵安齐这一位赵大人了。就是那位赵世鸣,因为并未在朝中任职,也是称呼的赵公子。安然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杨彦听闻此事,想了想,立即让人将赵劲松找到东宫来。
赵劲松原本心中还有些忐忑,不想杨彦很和气地对他道:“既然人嫁到了赵家,就是赵家的人了。也怪我前些年太忙,没有亲自教导她,底下的人又只知道阿谀奉承,让她的脾气养得有些骄纵。若她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你尽管放心教导就是。出嫁从夫,你教导她,那是天经地义的。”
赵劲松算是吃了一颗定心丸,从这天晚上起,就开始歇在书房。
景嘉莲担心他再来找自己,当晚就让琉璃过去服侍他。
赵劲松看出琉璃是个懂事的,倒是对她很好,闲来无事,还教她写字。
琉璃和璎珞都是景嘉莲在边关的时候杨彦给她的,她们一起跟着景嘉莲读书识字,只是练字的时间少,字写得不好看而已,倒是正经读过不少书,让赵劲松越来越喜欢。
琉璃是个聪明的,自家主子不喜欢赵劲松,她却是将其当成了自己一生的依靠。她对赵劲松既敬仰又依赖,关心又体贴,练字勤奋,看书不懂就问,总算让赵劲松找到了男人和丈夫的感觉。
两个月后,琉璃有孕,赵劲松就抬了她做姨娘。
景嘉莲原本以为自己摆脱了赵劲松那个恶魔,整天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