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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墨不赞同地道:“便是这片刻工夫依着你的身子也够染上风寒了。有什么麻烦的?丫鬟们又是拿来做什么的?弄个手炉还是什么大事不成?你若病了,她们就能得着好了?”
素绾垂首道:“公子提醒的是,是小女懒怠了,思虑不周。定不会再有下次。”
公子墨略微严厉地道:“卿卿即将成我墨氏宗妇,全元阳最尊贵的女子,不再只是个嫡小姐,尊严面子比什么都来的重要。宁被人指道架子大,也不要留人非议不够威仪。墨氏最看重的就是你的规矩风范。卿卿懂吗?”
素绾颔首:“小女明白,日后必不会失了自个儿及墨氏的颜面,请公子放心。”
“卿卿莫要怪我苛刻,实是你的身份特殊,不摆足派头恐难服众,于管束俗务事上也不利的很。”
素绾道:“公子不必解释。小女不是不识大体,不分好歹之人,断不会在这事上无理取闹。”
公子墨点头:“我素知卿卿是个稳妥人,不过白嘱咐一句。只是卿卿真的没什么要问的?”
素绾仰头目光盈盈:“小女真的没有要问的。公子说过不必放在心上,小女相信公子。”
公子墨闻言展眉而笑:“既如此,不知卿卿能否一直相信下去?”
“那公子又能否一直承诺下去?”
公子墨笑:“我愿将心向明月。”
素绾接道:“愿我如星君如月。”
公子墨扬眉:“卿卿不信我?”
素绾静静道:“信。所以只要公子能一直信着自己的心,小女便能一直信着公子信的心。”
公子墨叹息一声:“卿卿有时太过通透明智,失了许多……罢了,我公子墨愿倾生以诺,许卿,碧落黄泉两不负!”
***素绾震惊地看着他,忘了礼教,忘了体统,就那么直直的看着——倾生以诺?明日之事谁人知晓,更何况是一生一世,为何他竟能这般自然允下?她不敢信自己,故而选择信他,为何他能如此自信?碧落黄泉两不负?至死纠缠么?她害怕了。她只打算做个合格的墨少夫人,堪当典范的墨氏宗妇,与他做对相敬如宾的夫妻,并未想过其他,也不会想。因为她不懂。她要谋心,也不过是为了稳固墨少夫人的位子,更好的保护言氏,并非,并非像那米大小姐那般为了所谓的爱。她以为公子墨的想法与她一致,却不是么?***
公子墨见她不答话,摇摇头道:“夜深了,明早还要赶路,我送卿卿回去吧。”话落,大手一挥,做了个“请”的动作。
素绾不安地道:“公子……小女不是……小女只是……”
公子墨摇头:“在下没有生气,卿卿不需担忧。在下方才的话确实重了些,卿卿不知所措也在常理之中。卿卿只需记得在下已给了承诺,你也需信守自己的回答。”
素绾点点头,握紧白玉炉,满腹心事的跟着回到了车内……
***又碌碌行了二十余日,终于抵达元阳。尚未至城门,远远地便闻得鞭炮鼓乐之声,好不热闹。待得近了,方知是带人快马加鞭走一步达到元阳的墨二老爷领着人接来了。车驾刚停,便听礼赞道:“请小姐上轿!”紧接着便是轿子落地的声音。这时,周围忽然响起阵阵抽气声,也不知是何缘故。***
***言学杰整好衣衫下车后,便来到素绾车边等待。礼赞声一落,两边立即自动分出一条路,而后八个红衣轿夫便抬着顶精巧绝伦的八抬大轿缓缓出现——七彩流苏垂挂,黄金朱砂为饰,百子千孙、鸳鸯戏水、龙凤呈祥、并蒂之莲等满布,足余五百之多,工艺之考究,用料之奢华,便是三十多能匠巧工一道打造,也需一年光阴。这墨家还真是……富足隆重!***
***如茉等则对着漫天的羽舞花咂舌不已——看来京城的那些只是小意思,这才是真格的!多极,密极,艳极的羽舞花,映着长长火红的送嫁队伍,一眼望去,哪见得到什么蓝天白云,眼前唯有热烈的红,炫目的红,撼人心肺的红……她们有预感,元阳的完亲礼,怕比京城的还要壮观十分!果然是强龙不如地头蛇,墨氏在元阳的影响可见一斑。***
***入了轿内,素绾多少能猜得外面的抽气声有何而来——不看别的,光是轿下踩的火狐皮便可足见花轿的华贵。京中的轿子业已称得上豪华,其下铺着的也不过是红缎之类的,元阳的这座,却是整块的火狐皮,真心是……轿外还不知是何等的富丽堂皇。一方之主,一城之尊,墨氏宗妇,墨家少夫人的位子比她想象的还要难坐。更发人深思的是,京城及另外两大世家得到的消息一直是元阳贫苦,墨氏清寒。墨氏的手段和能力……怕早超出了三家预料。加之距边疆只余一城,前有险山,后有峻岭……墨氏,究竟作何打算?对那宝藏存的又是何种心思?***
先不论素绾如何在轿内深思,轿外礼赞一声“起轿”后,当即沸反盈天起来。吹拉弹唱,夹道迎接祝贺,一大群人就这样被簇拥着进了城。
***待到城内后,又是另一番喧盛之景——许是年底将近,挨家挨户均张灯结彩起来。所行之处,无论路边小摊抑或茶馆酒楼,齐齐悬挂着大大的喜字灯笼,好似成亲的是他们家。且都自觉的向后退了退,让出些许空道来摆那株株羽舞花。见了他们,莫不下跪,口内道:“恭迎宗主!恭迎夫人!”其声之响,其势之大,堪比圣上出巡。元阳墨氏,俨然一方之霸!未免令人胆战心惊。墨氏,公子墨,联姻真的只是那般简单?***
第117章 道委元阳遭咒至墨府前路曲折()
一同弃车改马的言学煦见状;策前几步,与飞花并排;惊异地道:“你们墨氏是不是预备占城为王了?怎的这般浩荡张扬?”
飞花闻言咳了咳;道:“小舅爷真爱说笑。墨氏一无官职,二无兵权,哪来的本事和胆子占城为王?”
言学煦撇撇嘴:“那元阳的百姓怎的这般畏惧你们?见了墨氏车驾立马下跪道喜?便是你们元阳的知府怕也不能够这么着吧?”
飞花道:“小舅爷有所不知;百姓们所行并非是因为惧怕墨氏。”
“那是什么?”
“是感恩和敬重。”
“感恩?”
飞花忽笑问道:“小舅爷是不是觉得元阳和传言中的不一样?”
言学煦忙不叠的点头:“岂止是不一样;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元阳不是贫苦之地吗?怎的看着不像?”
*** 飞花望了望前方道:“其实传言并非全错;七年前的元阳的的确确是个穷苦之地。七年前,元阳遭受了一场怪事;所有作物一夜之间尽数死去;且起了莫名狂疫。不到半月;堆积如山的尸体;铺天盖地的哀嚎……仿佛到了人间炼狱。”说到这,耳边似乎还能听到那撕心裂肺的痛叫,一声又一声,直叫得人头皮发麻,夜不能寐。面目狰狞,自断其手的百姓;青面獠牙,砍杀亲人的良民……就好像被下了咒术似的,如鬼魅般碜人。***
言学煦奇怪的道:“七年前我七岁,业已开始记事了。怎的这样大的事从未听说过?”
飞花冷笑一声:“因为英明睿智的圣上认定元阳已被鬼怪控制,火速命边疆士兵封了元阳城,且不再派任何官员管制元阳。墨氏曾发连发几十封求救信给另三家,可不知是半途被截抑或视而不见,总之均石沉大海,了无音讯。”
言学煦忙道:“别家我不知道,但我们家一定没收到。祖父和父亲若是知晓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飞花神色莫名地笑了笑,道:“即便袖手旁观墨氏也是能理解的。毕竟两家交情不深,没有必要为了墨氏赔上言氏自己。”
言学煦“呵呵”笑了两声,转而道:“那后来呢?”
*** 飞花看了看两边道:“后来?后来公子的外祖带人赶到,制了解药救了剩下的人,并给了救活作物的法子,但那东西元阳没有。公子便照着外祖说的地儿去寻,最后……最后历经波折,终于寻到。运回城内,按着所说之法去做,果真好了。从此墨氏在元阳的地位便再也无法取代。”要不是夕庄主,元阳只怕已是一座死城;若不是公子,元阳也早晚会成为弃城。瞟了眼稚气未脱,单纯懵懂的言家小少爷,不由感慨万千——公子如他一般大时,为了一城百姓,为了墨氏存亡,跋山涉水,受尽磨难,更曾命悬一线,几乎死去……可以说今日的排场阵仗差不多是公子用命换来的。唉,希望日后少夫人能对公子好点,能让他快乐点。从出生至今,公子就未曾替自己活过。习武学文研谋术……凡此种种,不是墨老太爷的意思就是夕庄主的要求,因着那事,他们都觉得是公子应该的。可公子又有什么错?***
正沉思间,只听言学煦道:“那后来怎么就一下子复苏的这么快,这么好?”
飞花道:“那是因为在那一年后,公子带了部分人外出经商,挣了钱,自然而然就恢复的快了。”
***言学煦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心下倒是满佩服公子墨的——士农工商,他能放下世家公子的架子,去做那最低下之事,却是是他们所不能及的。谢氏虽然也从商,但做的都是跟官府挂钩的。依照元阳当时的情况,要同官府做营生怕是不能够。那么就只能和些不入流的商贾混了,倒也真难为他了。想了想又问道:“那元阳繁荣后朝廷也没派人来?”***
*** 飞花哼了哼:“小舅爷平日扔掉的东西可会再去捡回来?便是去捡,那东西就一定仍是您的?朝廷乐意,元阳百姓就必定得毫无怨言的接受?天底下哪有这般美的事!想当初半分钱不拨,半点医药不给,还断了唯一活路。墨氏几乎掏空家底才垫下的好底子,就这样白白便宜了旁人?”***
言学煦吞了吞口水:“你们不会把朝廷派来的官员打走了吧?”
飞花严肃地道:“看小舅爷说的,墨氏怎会那般野蛮?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