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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夫去研习。
因此陈枫和卫飞重逢时,还处在一种朦胧的状态里,他并不知道旗门存在的价值,已经在这个社会大环境下修道人士的处境。所以面对“柳灵郎”面对“血愿”,陈枫从老郭和百度对他的态度中,体验到了一丝旗门传人的优越感。即便是在血愿的冲击下,陈枫也表现出了他旗门传人身份的风姿,这个时候的陈枫处在入道初期的体验阶段。
但当到了他需要以己之力,来面对凤鸣山太岁之气时,由于身边并没有行游、文子俊那样的高手,来为他有意无意的创造出“侥幸”的条件,陈枫就不由自主的第一次被心魔侵袭,若非卫飞对他的盲目信任,他就会自此沉沦。
陈枫本人也由此重新认识到了修道界和自身的实力,隐约中也改变了他对修炼的看法,道家讲究道法自然,佛家讲究随缘而去,谢甘明发动了引泄新开铺巷的“玄武遁”或是“三龙大遁”也好,还是血愿的血腥杀戮也好,他都没有什么诸如要为民除害挽救苍生这样的感觉,行事只是处于一种兴趣所在,有此后果必有其前因。
但在这一刻,陈枫生出了他身负一个“使命”的沉重之感。谢甘明的“三龙大遁”使古中原三大龙脉之气泄去其一,而现在凤鸣山的神凤龙脉又在一种牵扯不明的情况下飞遁,结果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旗门里是有着挽回这样龙气外泄的方法,重要的是现在背后的秘密是什么,旗门在其中所扮演的角色是什么?
卫飞刚才那句“这个神魔将阵真正要保护的是你这个旗门传人”,让他震动极大。同时也让他心中一直拂不去的云雾徒的散去,深埋在脑海里的,也许是他自己故意想逃避的想法,终于清晰的浮现出来。
相比较与九华山宏愿寺的血愿传说,如果那个千年时间可以准确定性的话,凤凰派神凤灵宝的千年孕育可能就只是个长远历史的时间概念了。卫飞的话使陈枫肯定了一个推论,眼前的这一切,分明是有人想以此来向他提示或者点醒着什么。
只是,这个代价实在太大了。凤凰派的隐忍与整个部落上下的血脉性命便这么就没了。而现在有一个谜底可以就此揭开,凤凰派祖先明知凤鸣山中是道神凤龙脉,还故意的留下《青凤歌决》,以使后世弟子护卫着神凤之灵,最后再亲手摧遁神凤龙脉的飞遁。这其中包括了陈枫卫飞的到来,还有衡山宫黄玉真人的追杀,陈枫卫飞躲入到神魔将阵中,都是一个近乎完美的布局,陈枫相信没有一个凤凰派弟子能活着躲进到神魔将阵里,正如卫飞所言,这个神魔将阵也许真的是完全为了保护他这个旗门传人所立,他们出不去,足以毁灭掉所有凤鸣山上生命的太岁之气也进不来。
在陈枫的感觉中,这一起似乎都象是有一股莫名难测的巨大的力量,在用种奇妙的同时也是不可抗拒的方式,引导着他一步步的走向一个早已设计好了的宏大到了极点的布局。而陈枫在其中所扮演的角色,就如同催化剂一样,哪怕他只是一个念头上的转变,也脱离不了这个局势的控制。他早就该从谢甘明的举动里想到了,功力高深智慧通天的谢甘明,亦在灵宝门的指示中,布下了“三龙大遁”的局,更何况始终在湘西凤鸣山中隐忍的凤凰派,和还处在半原始生存下的蛊神门呢?
让陈枫想不通的是,这个宏大复杂几乎牵扯到了所有可能关联在内的布局,究竟是怎么开始的?如果说这是一个人的手笔,那这个人也太神通广大了,这根本就不是人力能为的,倒象是冥冥之中的因果业力所至。这也不是灵宝谢甘明借谢六之手,用五轮六道与神通五决布下的“玄武遁”可比的。因为那个因果循环的局,不过是这个局中的一个开始而已。但有一点陈枫可以肯定,那就是这一切都与他背后的旗门有关,他的存在便如一把万能钥匙,只要坚定不移的走下去,再多盘根错综的布局,都会随着他的下一步走向迎刃而解。
陈枫忽然有种明悟,他几乎想要感谢这个也许是他师门所留下的布局,因为在他的经历中,种种都是对他的一种淬炼。先是灵宝门谢甘明布下的“三界外”法阵,使陈枫明白了修道一途远非他想象的那么简单,而后凤鸣山凤凰派的神凤龙脉,告诉他有些事实一旦确立,便无法更改,惟有真实的面对,才有可能做出正确的突破。
陈枫知道,自此之后他将完成了定力修炼上一个最重要的环节。旗门对于修炼境界上的划分,基本上是借用了佛家五眼六通的标准,肉眼、天眼、慧眼、法眼、佛眼,具体到层次上,则是定力、念力、灵力、慧力、法力、性力的修炼。
“定”是梵文的音译,其意为等持、正定、调真定、正心行处等,又可以分为三昧、三摩地、三摩提。简单说,就是将心持续凝住在一境中而不散不动的意思。佛家的整个修炼过程基本上可以用“四禅八定”来概括。初禅、二禅、三禅、四禅,加上空处定、识处定、无所有处定、非想非非想处定,几乎凝聚了修炼当中各个阶段各种不同的体验。
佛家与道家由于其根本的哲学体系不同,修炼之法也不相同。道家是专注自身,由后天返还先天,而佛家是引悟世间万物宇宙生成演化的规律,从而达到佛陀的境界。但是不管怎么细分,道家守丹田而生真气后通奇经八脉,佛家守神禅定,他们借用的手段都还是“观想”。只不过观想的对象和内容不同,道家无论何宗,观想的都是自身经脉的通达,佛家则上升到天地万物,当然他们也有白骨观和不净观,但更多的还是风花雪月草长莺飞的自然之像,像观音菩萨修的就是在大海边观听潮水而成就的佛,是以得观音之名。
这个定是入门的第一步,也是始终贯穿在整个修炼过程中的基础。所以佛家道家那么多的清规戒律,都是为了净心以抛去这些红尘中的牵绊,“出家”正是这样一个含有誓愿之力的表达方式,出世修行为的便是要舍弃掉世俗间的声色名利,无欲则刚,惟有清心寡欲,才能巩固一心向道的道心,才能入得定中而后得智,“戒、定、慧”是修行的基本。
但是陈枫知道,戒隐与原理都只是种类似逃避的行为,人的欲望是种先天的本能,即使你在不知岁月变迁的山中,打坐入定的功夫有多深,一旦面对到真正活色生香的尘世诱惑,那颗已达空灵之境的道心便不再那么坚固,因此对于欲望的处理,最后的方法不是克制和戒律,而是在其中磨练与领悟,这便是入世修炼的必要性,在尘世中打滚一年,比在山中打坐三年所要起到的效果还要好。将这一点发挥到了极至的是李修缘,传说中杭州西湖灵隐寺的济癫和尚,一句“酒肉穿肠过,佛在心头坐”道尽了入世修定的奥秘。
从未得到过,何谈舍弃?修炼定力的最佳途径是在红尘中历练。陈枫感觉的到,他所经历的这些,已经使得他此时的心境,可以真正做到无论再面对什么状况,都能波澜不惊。
重新收拾好了心绪,陈枫又恢复到初次面对许壮“柳灵郎”和血愿时的从容自若。但心境却已不是那时无知无畏的自信,而是历经了诸多磨性后的平淡与把握。
陈枫的脸上显出一丝笑容,这个游戏很好玩,既然是其中不可避免的参与者,那么为什么不让自己充分的去享受到游戏的乐趣呢,要知道,面对一团团的迷雾,逐步的解开的过程,当谜底不再成谜时,那种快感是无法形容的。
打定主意后,陈枫心中一片轻松。他的缺点是自身的功力根本不足以保障他和卫飞的两个人的安全,但通晓神通五决融汇诸般佛道医儒武秘术的旗门传人,自然知道如何用己之长克敌之短。阴阴的一笑,陈枫脸上写满了“不怀好意”四个字,看向了卫飞。
阵魂用神
卫飞没有注意到陈枫的表情,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内心深处的震撼与纷乱竟然比陈枫感受到的更大。他隐隐有个很直观的感觉,仿佛这一切的发生,都是由他而起的。
回想起陈枫返乡两个人重逢前的日子,陈枫大他两岁,两个人还有谢丽在同一个院子里长大。那个老宅据说是卫飞祖传下来的,还颇有些历史年头,难得在战火与动荡中完整的保存下来,到了卫飞爷爷手中这一代,迫于生计不得不对外出租,还在宅院的设计有主房和东西厢房之分,这才令谢丽和陈枫两家住了进来。
算起来陈枫举家忽然搬走时,他们正是小学将要毕业,勉强算得上少年的年龄。卫飞至今都不清楚陈枫一家当年为什么要忽然迁走,陈枫也不太明白,他唯一的解释就是将要传承旗门的责任,为了能让他安心的修炼,所以他们一家才搬离了老宅子和这个城市。
陈枫搬走后,卫飞便成天的跟在谢丽身后打转,是个名副其实的小屁股。高中时期,卫飞的父母几乎是同时病逝,这之后他的日子一直都是如同生活在梦中,浑浑噩噩的过完大学时期,爱情浪漫青春激情,卫飞似乎一点都不放在心上,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人生目标是什么,即使是和杨冰之间,他也弄不清楚那是不是叫爱情。在卫飞心目中,他和杨冰是从小学时开始同桌,此后高中大学都是在一起,两人之间更多的还是两小无猜的真挚。
往后的岁月是否要在这种平淡中度过,陈枫的到来打破了卫飞的生活轨迹。一个全新的修道世界呈现在他的眼前,这条路是那么的奇幻玄妙,充满了未知和不测,同时又是如此的绚丽多彩。卫飞计划要怀疑,他之所以在陈枫搬走后,便无所事事的,甚至在陈枫回来前刚好辞了工作,就是为了等待陈枫的回归,以将他引领到这个神奇的奇幻世界里来,这里面很有点宿命的感觉。
在面对着被“梦魇”所控制的常立,以及“玄武遁”和血愿时,卫飞并没什么什么特别的感想,那时他如同一个刚刚踏入社会的懵懂少年,入目的全是风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