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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来了。”
孙毛子的话音刚刚落下，一阵脚步声就已经响起，随后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却正是这件豆腐店的老板王瘸子。
见到只有王瘸子一个人出来，而他那个嫌犯侄子却没有露面，罗凡心里不由微微一沉，不过却也没有表露出来，只是故作不满的说道：“我说老板，我们还有十来个人要过来吃饭呢，你自己怎么忙得过来，等你把菜弄齐了，我们都该饿死了，你这就没有别的服务员了么？”
来的路上，孙毛子已经告诉过罗凡，这王瘸子是个老光棍，没有老婆和没有儿女，所以这间豆腐店平日里就是自己一个人经营，罗凡说出这番话的目的，也是想让王瘸子把他那个嫌犯侄子叫出来。
“不好意思啊各位，今天就只有我一个人了，不过豆腐这玩意上的快，保证饿不到你们就是了。”
王瘸子闻言歉意的笑了笑，随后开始给罗凡他们盛起豆腐来。
听到王瘸子的回答，罗凡和孙毛子以及郭二牛三人都对看了一眼，开始意识到不对劲起来。
这个时间段已经是快是吃午饭的时候，而这种豆腐店也是生意很好客流量最多的时候，可是这种时候王瘸子的侄子却不在店里帮忙，这明显就有些不正常了。
罗凡使了个眼色之后，孙毛子便心下明了的突然问道：“我说老王，这大中午的你怎么不让你侄子出来帮忙啊，我跟你说，我这伙朋友今天可是特意为了来我这里品尝下咱们农村的特色菜的，然后我带到了你这里，你要是不给招呼好了，那可就对不起我了。”
孙毛子和王瘸子平日里也算熟悉，所以这番话说出来倒也正常的很。
果然，王瘸子并没有多想，只是苦笑着说道：“小孙啊，我那侄子什么样你又不是不清楚，平日里精神就不太好，而且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犯病，十天里能帮我一天的忙就算不错了。这不，今天又开始犯病了，在屋里炕上躺着呢，别说帮我干活了，我一会忙完还得去照顾他。”
“犯病了躺在床上？”
孙毛子先是一愣，随后转头看了一眼罗凡，彼此间都能看出对方眼中的那股狐疑之色来。
按照监控录像和齐军与那民警老李的话来看，张婷的失踪，王瘸子的那个侄子是最大的嫌疑人，甚至几乎都可以确定和此人脱离不了干系。
可是，现在王瘸子却说他侄子犯病躺在炕上，这怎么可能？
是他们怀疑错了，还是王瘸子在说谎？
罗凡脑中快速思索分辨的同时，也在桌子上用水悄悄的写出了“时间”两个字。
孙毛子看到先是一愣，随后很快反应过来，故作惊讶的说道：“老王，我记得你侄子的毛病不是好了么？怎么又开始犯病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啊，我看昨天去我超市的时候还很正常呢。”
老王一边将豆腐端上来，一边无奈的说道：“就是昨天晚上的事，这小子出去溜达一圈后，不知道又受到了什么刺激，结果回家没多久，就开始犯病了，幸好还多少有点理智，并没有伤人。”
“昨天晚上……”
罗凡和孙毛子继续对看一眼，都开始觉得这件事情变得有些古怪起来了。
王瘸子的这番话听起来并没有什么破绽，无论是时间地点都称得上正常，就连发病的原因看起来也很符合情理。
年轻人火力壮，看到漂亮女人被刺激犯病了也算不上什么意外的事情。
而这样说来，岂不是说王瘸子那个疑似嫌犯的侄子，和张婷的失踪没有了关系？
这个结果其实也能解释得过去，毕竟王瘸子的侄子当时也只是跟着张婷进了超市又走出了超市，最后的情况就谁也没看到了，说不定还真只是一种巧合。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罗凡却总感觉这件事情绝对不是巧合那般简单，王瘸子的侄子犯病的时机，也太过正巧了点。
而且，谁知道王瘸子所说的是真是假，万一他在说谎呢？
一念至此，罗凡眼神微微一凝，终于有了主意。
“这个病听起来倒是有点意思，和本人在医学院专攻的精神科病例很是相似，要不我去看上一眼吧，也许能找出办法也说不定。不然这种精神类的疾病若是放任下去，后果恐怕很严重啊。”
罗凡故作高深的沉吟着，同时悄悄的碰了孙毛子一下。
孙毛子先是一愣，随后便反应过来，看向那王瘸子说道：“老王，我跟你说，我这位同学大学念的就是医学院，大学毕业后更是考上了研究生，现在专攻就是精神科的疾病，这次来的倒是也凑巧，你侄子的病没准有希望啊。”
罗凡和孙毛子两人在上学的时候就没少配合忽悠前座后座的女生，此时虽然已经很多年过去，但是那种默契的配合却仍然还在，虽然还不太清楚罗凡这番话的意思，但孙毛子还是马上配合着忽悠起来。
“呵呵，不用了，我那侄子的毛病已经看过很多次了，大夫都说这辈子彻底恢复基本上是没希望了，只能慢慢的静养，尤其不能接触陌生人，否则容易刺激得更为严重，小孙我谢谢你和你同学的好意了。”
王瘸子笑了笑，婉言的拒绝着说道。
见到这王瘸子如此模样，原本一头雾水的孙毛子和郭二牛两人也终于察觉出不对劲来了。
虽然罗凡所谓的医学院专攻精神科的研究生根本就是杜撰出来的，但这一点王瘸子肯定是不知道的，毕竟双方从来就不认识。
正文 第六百零二章 同谋（）
而在正常的情况下，如果家里有一个治疗很久都没有起色的精神病人，在听闻别的医生有办法的时候，总归多少会有一些激动，然后去试上一次。
这也是很多病人家属的通病，死马当成活马医的心态大抵如此。
可这王瘸子却想都没想便干脆无比的拒绝了，这明显就不正常了。
几人互看了一眼，孙毛子突然故作不满的说道：“我说老王，你这可是有些不知道好歹了啊，难得有这么一个厉害的医生在这里，你还不让去帮忙看看你那侄子，难道你就准备让侄子这么过一辈子不成？若真是如此，你这不但是对你侄子不负责，对咱们六阳镇的人也不负责了。”
听到孙毛子的指责，王瘸子的脸色明显也变得难看了些，不过还是强笑着说道：“我说小孙，你这顶大帽子扣的可是不小啊，我就算是对我侄子不负责，也不至于上升到对整个六阳镇不负责吧？”
孙毛子冷笑着说道：“你那侄子的病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犯，一犯起来就等于变身了成了危险人物，谁也不知道他能干出什么事情来。这样一来，岂不是等同于整个六阳镇的人都处于危险之中？而你却还不想着给你侄子治疗，难道这还不算是对整个六阳镇不负责么？”
“是啊，老王，我说小孙说的没错，这次好不容易来了个专业的大夫，你好歹让他试试能不能行啊。万一能把你侄子治好了，你这不也算是一种解脱了嘛。”
孙毛子这番话刚说完，还没等王瘸子开口，屋内其他桌子的几个客人也纷纷开口赞同起来。
这些人都是六阳镇上的居民，同样也都是豆腐店的老顾客，平日里低头不见抬头见，和王瘸子以及孙毛子也都认识。
一个精神病会造成多大的危害他们就算自己没经历过，但也没少从电视报纸的新闻上看到过，那可是吓人的很，而且就算了伤了人，哪怕杀了人，都不用去承担法律责任的。
而他们平日里又都在六阳镇生活，天知道王瘸子那侄子什么时候犯病，又会不会对他们自己以及他们的家人产生伤害，所以自然很赞同孙毛子的话。
所谓众怒难犯，要是孙毛子一个人，王瘸子也许还不会在乎什么，可是现在豆腐店里面满屋子的客人都这么人，而且还基本上都是熟客，这让王瘸子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一时间竟然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
看到这一幕，罗凡越发觉得这王瘸子有古怪的同时，也故意装作不高兴的说道：“算了，这位大叔不愿意让我帮忙，我也乐得轻松。不过可别怪我没提醒各位，这精神病一旦发作，可不是什么小事，轻则伤人，重则出现人命也都是再正常不过了。”
罗凡这句话让豆腐店的客人脸色再次一变，又开始纷纷劝起王瘸子来。
六阳镇现在的经济发展虽然得很不错，但这群老百姓依旧还是没脱离农民的范畴，那种朴实热情的天性依旧存在着，而且见罗凡说的严重，他们也更是担心起来。
没想到，他们这开始劝解起来，原本脾气一向都很好的王瘸子却突然怒了，猛的将那豆腐盆子狠狠在地上一摔，同时怒声说道：“我家的事情不用你们管！想吃就赶紧吃，不想吃就赶紧都走！”
说完，王瘸子也不再理会客人，竟然一瘸一拐的往后屋走去。
“这老王头今天是怎么了？咱们也没说什么啊。”
“有点奇怪，不过这人竟然如此不知好歹，咱们也别搭理他了，反正他那侄子要是真犯病，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他。”
“就是就是，还真看出咱们爱吃他家豆腐了，竟然开始摆起谱来了，六阳镇又不是这一家豆腐店，咱们下次换地方。走了，今天也不吃了。”
看到老王这一幕，豆腐店的其他客人瞬间都不满起来，一边生气的说着的同时，一边也没胃口继续吃下去，纷纷起身离去。
到最后，竟只剩下了罗凡他们这一桌客人了。
“罗凡哥，这个王瘸子的确很不对劲，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见到屋里已经没有其他人了，郭二牛终于低声问道。
未等罗凡开口，孙毛子就在一旁点头道：“看来这王瘸子是真有问题了，不然不会做出今天这般举动，难不成张婷的失踪，他和他侄子是同谋？”
罗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