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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蕊伸手从兜里取出了一只钥匙。准备开门。被我一把抓住手臂。
“你怎么会有这里的钥匙?”既然这里是师父的躲避屋,怎么可能会给自己的死敌留一把钥匙?
白蕊神秘的笑笑,没有回答,轻轻的拨开了我的手,“你说呢?”眉眼处轻轻一挑,一副迷死人不偿命的模样。我不禁皱了皱眉,对于女儿的这一点,我不喜欢,但是这是一直随着她的媚术,我偏偏又无法改变。
我又狠狠瞪了秦逸一眼,都怪你。
白蕊拿了钥匙,啪嗒一声拧开了门,嘴里咦了一声,“怎么打开了?”
敢情这不是原配的钥匙。
我就说嘛,师父怎么可能会给白蕊配一副。原来白蕊也只是试试。
屋子的建设以木结构为主,看上去很干净。不像长久以来无人居住的模样。
白蕊出奇的嗯了一声,“真想不到,燕翩迁居然能这么整洁。一点不像他的做派啊。大家在外边等一下,依尘,你跟我进来吧。”
我走进了房间,左边是一个厨房,而在厨房的对面,像是一个会客厅,面前是个木制的楼梯,一直延伸到二层去,楼梯下面是个卫生间。
整个地面一尘不染。在躲避屋的人看上去经常打扫。
白蕊冲我使了眼色,将脚上的白色高跟鞋脱了下来,我看着那一双裹着的脚,真想去捏上一把。我迟疑间,也脱下了自己的长靴。
白蕊指了指二楼,我明白了他的意思。
“依尘,你还没有跟我说清楚,你的修为是怎么样突飞猛进的?仅仅是和秦逸滚了床单而已吗?这算是那门子修炼?”白蕊问道,开始踏上楼梯,“你的修为似乎不纯,但是同样强大。是道术么?还是别的东西?”
那是因为卑弥呼的关系。但是现在的白蕊,明显在套我的话,我不能告诉她。她身上带着燕翩迁躲避屋的钥匙,绝对是有备而来,即使没有发现我那诡异的电话事件,她也一定带着某种目的要来这里。估计是要找什么有用的东西。
我的女儿还没有到那种能推心置腹的程度,她遭受了卓芷雪和米书寒的毒害已深,绝不会把内心深处的柔软轻易示人。
“这里就是我师父的躲避屋?”我看着四周干净的黄色花纹壁纸,跟随白蕊上楼。
见我没有回答,白蕊也没有追问,“其实我应该好好向你道歉,以前的我,被李睿渊利用了,我以为他有能力能够让恶魔术士们夺得正宗的地位。可是他并没有。后来了解到他的想法和我一样,都想推翻道教。只不过,不同的是,我希望恶魔术士的地位无比崇高,而他是希望自己得到重视。”
“蕊,你知道吗?李睿渊只想做一个独裁者,想把反对和顺从的人踩在自己脚下。他才乎术士的生死。”我冲着白蕊说道。
“依尘,你怎么又乱叫了。记住,我也算是你的师父,不能这样没有规矩。”
你要规矩我?那你叫声妈来试试。
我知道这事迟早要让白蕊知道,但是无论是什么样的语境,说的如何婉转,对她也是一件爆炸性的大事。
我闭上嘴没有接口。
二楼是一间木门,上半截是带着磨砂玻璃的装饰。玄红色的窗框上很有古风。
白蕊呼了口气,左手捏了手印,伸出右手去开门。看上去如临大敌。也不知道,燕翩迁会不会在这里。
燕翩迁和白蕊的斗法我见过一次,简直可以用残酷来形容。好在这次,我能够阻挡不让这种场面发生了。
白蕊慢慢推开了门,透过她苗条的,我看到了屋子里的情景。黄色的灯泡下,房间里十分干净,几盘热菜放在客厅沙发前的茶几上,空气中飘着菜香和肉香,似乎刚刚炖过肉。
很显然,屋子的主人在做午饭。
“还有一碗汤,”白蕊说着,伸手碰了碰汤盆的边。“还是烫的。”
“刚做好的菜汤,自然是烫的。”我回答道。
“不。”白蕊看着我说道,“你不觉得这透着古怪吗?这里是燕翩迁的躲避屋,可是却有人大摇大摆在这里做饭。”
“吱”房间的侧门打开,一张足以惊到我和白蕊的男人脸出现在面前。
小眼睛英挺的鼻梁,除了头发长了些,胡子没刮之外,一切没有变化!
“呃白蕊,依尘。”燕翩迁说道。
“啊!”我和白蕊同时异口同声,喊叫起来。“师父!你真的活着?你居然活着!”我简直不敢置信,虽然知道他脱离了火场,没有死在那里,但我绝对没有想过会在这个地方见到他,更没有想过是以这样的方式。
他穿着一身随意的印着长鼻小象睡衣,和一双红色的棉拖鞋。
白蕊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伸出手摸住了他的脸庞,“你不是鬼吧?”接着在他脸上捏了起来,“说话,你是灵还是鬼,占据了贝贝蛋的身体。”
白蕊的手上很使劲,我看着燕翩迁的左脸已经被她的玉手捏红了。燕翩迁伸出了手掌,将白蕊的手从脸上扯下,长长的叹了口气。
“好吧。”他分别看看我和白蕊,“你们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就告诉你们。事情要从我闯入火场开始说起”他示意我们坐到沙发上,自己也在沙发的左侧坐了下来。
“那天莫师哥的研究所着了大火,因为跟着依尘的章薇怕火,我就让两人在门口等候,其实大火只是一种表象,其实研究所内火势并不大。我给依尘打了电话。可是却听的莫名其妙。她要我提防莫师哥。接着看到了在一堆**旁准备炸掉研究所的莫英纵。”
“我陡然明白了,原来依尘让我提防的,是莫英纵。之后我和他一起逃离了火场。我了解了他要做这些事的原因。这个时候我和依尘的电话中我才明白了一切。莫英纵身上带着对艾国平的恨。因为他失去了自己儿子。我突然感到了厌倦。我突然从他身上联想到自己一直笃信的一切。一个好人,也会因为遭遇而变得面目全非。”
“白蕊,依尘,你们的人生,和我一样,都是残缺的。我们失去了所爱,我们失去了的一切,只是一个不断追求的遥不可及的梦想,求道成仙,治病解惑。尤其是你,师叔。我们的争斗就像过场,你意识到了么?”
白蕊不禁皱起眉头,不知道该怎么作答。她失去了父母,从小自师父的压迫利用中长大,而我,身边的一切都已经尽毁了。
“我和你,争夺术士正宗,一直都在人面前不断重复而又愚蠢的角色扮演每个术士记住我们的每一次斗法成为他们追求梦想的谈资,这一切由意义吗?我不想这样下去,我不是要制造一个传承,仅仅只是想维护毁灭术士的利益。我迫切的想从这种思绪中摆脱,我不想这样,我虽然拥有超乎一般术士的道术,但是却失去了一个人存在的意义。”
“看看这个街道上的市民,虽然他们不知道鬼神的存在,不知道道术追求的最终成果。但是每一个人,都拥有一样我没有的东西:自由。”
他说道,脸上变得凝重,“自从我生下来记事,我一直都是毁灭术士的傀儡。我没有时间看书,看电影,谈恋爱,无论正常人的梦想,我都没有时间参与,甚至在这条路上,我失去了所爱,修道到底是什么?难道不是追求人生的最高理想?但是如果我得到了,身边的人却都纷纷离我远去,一个人独自长生,又有什么意义?”
“白蕊,你是我的师叔,你怎么看?”燕翩迁看向白蕊,白蕊眨了几下眼睛,却无法作答。
“给依尘打了十几通电话,因为我担心她的安危。可是,当我赶到封山,却看到依尘处理各种危机游刃有余,张弛有度,我觉得我可以放下心了。所以,当怜行惨死的时候,我没有帮忙。他注定要在这个地方再遇到依尘,并且为依尘的道路打开新的篇章。”
“什么才是悟道?在依尘身上,我顿时茅塞顿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我同样有选择。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人给我一定规定必须做一辈子的毁灭术士掌教。”
他说着,从睡衣的兜里取出一只烟,“我决定不再修道,我有了一个绝妙的主意。像是当初你认为使用禁咒的我一样。”他伸手指了指白蕊,“假死。”
“无论我葬身火场,还是因为别的原因,就让燕翩迁成为一个念想,成为一个符。消失在术士的历史中吧。我感到无比的自由。我可以做我事。不再一切而困扰。”
他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饭菜,“依尘,白蕊,你们既然来了,也就尝尝我的手艺吧。”
“简直瞎我的眼。”白蕊说道。
我猛地站起,“非常知道您还有厨艺才能,但是我们现在需要你来帮助。张角已经离开,但是李睿渊却掌管了大权,他在利用术士和道士的力量,想破坏一切的术士秩序!师父,你不能袖手旁观。我们需要你,依赖你!”
“你在抛弃你的徒弟和现存的世界我们成为李睿渊刀俎上的血肉。”白蕊说道。
“呃。对不起,我已经厌倦了,不想参与其中,何况我已经放弃了的道术修炼,现在的我,只给人看看相算算命。”燕翩迁弹弹手上的烟灰。
“你不是千辛万苦找到张宝做术灵吗?”白蕊反问道,“那他怎么办?”
“当局者迷,在我放弃修道之后,他已经离开了。至于他会做谁的术灵,我也不知道。再说,无论那个术士得到他的臂助,总比我强。”燕翩迁说道。一副乎的表情。
他从沙发上站起,走到白蕊面前,伸出左手在她右肩膀上拍了两下,“知道吗?师叔,有阴就有阳。如果世间真的存在着大恶,势必会掀起大善。”
白蕊也站起了身体,皱着眉头看着他,燕翩迁说道:“白蕊,还记得我们一起在无为岛吗?那时我曾经对你说过,我们势必成为水火,所以不能在一起。果然。一切应验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