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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岫半夜醒来,陡然察觉有谁在盯着,猛地扭头,一下子就对上了褚辰漆黑的眼珠,他缓和心跳,皱眉:“干什么?”
翻个身继续睡,一会儿再次扭脸,褚辰还在望着他,单手支额,面无表情,看不出在想什么。
颜岫不解,还有些生气:“看我干什么?”
褚辰不语,依然一动不动。
颜岫意识到不对劲,他费劲的撑起身子下床,褚辰的眼珠跟着他的身影,仿佛在思考,又仿佛脑中一片空白。
颜岫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迷惑不解。
褚辰看累了,翻身拉高被子,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睡着了。
“……”犯癔症呢这是。
颜岫上了个厕所,没怎么纠结就又睡了,第二日早上随口问他:“你昨晚想什么呢?那么晚。”
褚辰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临走前不忘嘱咐他:“记得多多走动。”
颜岫没人的时候走了几步,等人回来就一动不动。然后当天晚上,褚辰又在盯着他看,第二日又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颜岫都怀疑他故意吓自己了,搜索梦游症发现褚辰看他的时间点还挺符合。
颜岫决定如果今晚他再盯着自己,就按网上说的对他的耳朵吹口哨把他叫醒!
接下来有两天,褚辰都睡得老老实实,颜岫放下心。这日睡得正沉,突然察觉谁在动他,颜岫裹得如蚕宝宝的被子给人硬是扒下来,他恍惚的推:“你干什么呀?”
“多多走动。”
“大半夜的走你大爷啊!”颜岫咆哮,褚辰力气出乎意料的大,轻而易举的把他抱了起来,“网上说坐卧容易难产。”
颜岫瞪圆了眼睛,他百度说梦游症通常是因为潜意识有压力,难不成褚辰前几天盯着他看是就是在想他会不会难产?
“褚辰,谢谢你关心我。”
不语。
颜岫道:“但你抱着我走跟我难不难产没关系,你得让我自己走。”
褚辰说:“半小时。”
“行。”颜岫说:“放我下来,我走一小时。”
褚辰不理他,自顾自的抱着他围着沙发,又沿着墙角,来来回回的走,颜岫看一眼挂钟,道:“时间到了。”其实才五分钟。
褚辰不理会,依然来来回回的走,时不时蹦出一句:“这样好生。”“不血崩。”“别懒。”
“……”颜岫没脾气了,钟走了二十分钟,他又道:“你不累吗?”
褚辰还是不说话,颜岫那么重一个人,给他抱了这么久半点儿没下滑,完全不合常理。他也不看钟表,肚子里似乎装着一个钟,到了半小时就停了下来,重新回了房间。
颜岫的头被门撞得‘咚’一下,晕乎乎被他重新放在床上,刚舒一口气想睡,就又被他摆弄玩偶一样,侧了过来,颜岫抗拒着,手被他硬是拉长伸直摆到枕头上,手指也被摆成被叫醒的样子,被子掖在下巴下,如此折腾了五分钟,他上了床,沉沉睡去。
——“有病。”
颜岫开始当着褚辰的面儿来回走动,吭哧吭哧毫不懈怠,他猜的大抵对了,因为褚辰终于不再梦游了。
颜岫抽个时间把这事儿告诉了龙天姿,后者一脸自责:“他压力大的时候会这样,也怪我跟他爸……那会儿隔壁零城不是有个大户么?还是你本家,当年可是辉煌的很,孩子从小金尊玉贵的宠着,结果长大之后家产全败光,把自己爸妈都活活气死……你年纪小,都上一辈的事儿了,我们听着就怕褚辰也那样,想培养他独立自主,过头了……我提醒他睡前记得吃药,你不用怕,他没有暴力倾向,不会伤害你的。”
“……”原本以为褚太子当年谎话连篇的颜岫愣了很久。
隔壁零城说是他本家,其实是一家。他何止败光家产气死父母,老婆孩子都压在赌桌上一起输了,但这事儿饶修伟顾着窦嘉珍的面子,一直保密,外人不知。而对外宣称,颜岫也只是他的养子,不说窦嘉珍是带着拖油瓶去的。
他万万没想到,颜靖不光害了自己一家,还靠着这传闻影响到了褚辰的小半生。
再瞧褚辰,就有些同情。这可怜孩子,被那样搞心理不变态也是好样的。
他怀着孩子,偶尔跟褚辰拌嘴对方也都让着他,颜岫也不是蹬鼻子上脸的人,一直相安无事。到了预产期便又住到医院,褚辰日日陪着,颜岫数着日子,祈求快点解脱,盼着孩子赶紧出来,又害怕那一天真的到了。
他到底是要复出的,哪怕怀孕也没停止学习,会关注娱乐圈新动向,平日只知道褚辰上热搜会有人带他,颜岫第一次发现,自己还能跟饶正奇一起上热搜。
饶正奇也曾在娱乐圈玩票,出演过一两部大火电影,实力强悍。后来改行做了电影投资人,低调行事,可依然在华夏娱乐圈占据半壁江山,旗下多的是流量艺人。
《金色乐章》大火时,饶正奇做为公司大老板也一起接受过采访,记者曾经问到一句话:“你觉得颜岫这次火起来,是靠实力还是运气?”
饶正奇答:“靠我。”
记者情商极高:“颜岫进娱乐圈是您推荐的,这么说也不错。”
饶正奇笑而不语,记者又问:“您觉得颜岫是个怎样的人?”
“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记者:“……”
饶正奇接着说:“最适合被金屋藏娇。”
记者:“哈哈,饶总真爱开玩笑。”
颜岫第一次见到这段采访,是饶正奇给他看的,差点要扑上去把他的脸皮撕下来!
他跟饶正奇吵了一大架,才逼着他不许这段视频流出去。
万万没想到,他这边刚要生娃,这段视频竟被顶成了热搜。
微博议论纷纷,吃瓜群众陆续下场,把颜岫是饶家养子的身份扒出来弄的人人皆知。
有人表示:“一直都知道饶正奇画风清奇,第一次发现他居然还是弯的……‘童养媳’什么的也太好吃了!”
一拨人嘲笑,一拨人尖叫,一拨人吃瓜看戏,大家有志一同的认为,颜岫失踪那么久,是被‘金屋藏娇’了。
不管这个头条娱乐效应多强,对于准备复出的当事人来说,却完全是晴天霹雳。
颜岫捏着手机,脸色从青转白,咬牙挫齿:“饶、正、奇!”
褚辰推门进来,便见他正费劲的撑着身子下床,一见褚辰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他……他要出来了……”
褚辰脸色煞白的按了呼叫铃,颜岫紧张的不知所措,被抱到推车上还不停抓着褚辰的手,第一次生娃,他心里非常害怕,生理泪水模糊了视线,“要是只能保一个,要保我。”
“保你,我发誓。”
“我要是有什么不测……”
“你变成厉鬼来找我,报复我,让我家宅不宁,不得好死!”
颜岫突然哭了:“有人说我命比纸薄!”
褚辰强作镇定:“你出来,我们联手干他。”
龙天姿匆匆赶到的时候,褚辰正蹲在墙根,双手合十在头顶,如一尊祈福石像。
突然有人喊:“褚辰在哪?”
褚辰陡然站起,两步跨过去,凝重道:“保大人。”
“……”医生说:“是颜岫喊你,说有一件急事必须跟你确认,不然不生了。”
褚辰急忙跟着医生进去换衣服,赶到床前正要急问什么事儿,就听到一声嫩嫩的奶娃哭嚎,有人喜道:“头一遭见出生的这么顺快的孩子!真有福气!”
10。新婚·二()
颜岫重新被转移到病房,窗外正飘着雪花,他虽然被医生说相比其他人没怎么费力,但生孩子何止是体力活,心理也满是疲惫。
刚出生的小东西的确称不上好看,红红小小一坨被放在颜岫身边,眼睛都睁不开。颜岫扒着襁褓凝望着他,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儿,有甜有酸,有期待有畏惧,不知所措。
他浅浅睡了一阵,迷糊感觉褚家父母抱着小家伙轻声嘀咕,喜气洋洋。昏沉了一阵再醒来,外头已经有些薄白。
褚辰带了一份藕粉,打开盖子用勺子搅着吹气,见颜岫神色恍惚,戳戳他,将勺子送到他嘴边。
颜岫忙坐起来,从他手里把碗接过自己吃,道:“孩子出生证明也是这儿办吗?”
“可以办。”
“晚些时候我去办吧。”
“想好名字了?”
“想好了,叫颜瑞,瑞雪兆丰年的瑞!”他指着窗外说:“你瞧多吉利啊!”
颜岫到底不是女人,千辛万苦把孩子生下来也不容易,这事儿当时住进褚家之前由褚辰跟父母提过,他们都没意见,只说日后要再有了,也给一个姓褚。
含糊应了,都没把早晚得离婚的事儿告诉长辈。
褚辰道:“随你。”
因为是顺产,颜岫没两天便回家了。肚子里没了东西,瞬间觉得从肥企鹅变身猎豹,走路带风,唯一的遗憾就是腹部一时半会儿恢复不了,穿薄里衣能明显看到微微凸起,一捏一把肉。
龙天寅嘱咐过了一周再洗澡,也不能做剧烈运动,这又近了年关,华城气温骤降,日日刮着冷风,颜岫就每天在暖气房里走来走去,小幅度简单活动,抻胳膊抻腿吸肚子,或去顶楼健身房慢吞吞的蹬自行车。
好不容易熬过了一周,颜岫五点不到就爬起来钻进浴室,泡了一阵搓搓身上,浴盆的水很快变得灰溜溜。他重新洗干净浴盆,又放了一盆干净的水,舒舒服服的躺进去,心想就差个搓背的了。
磨砂门咔哒一响——
颜岫“哗啦”一把拉开浴帘,正对上站在便器前的褚辰。褚辰惊的断了水,手忙脚乱,脸色铁青:“你……”
“我什么我?你进来没见这儿雾气弥漫啊?”
“你怎么不锁门?!”
“都大男人,锁什么门啊。”颜岫撑着浴池一笑:“你继续,完了给我搓背。”
浴帘被重新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