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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胤禛,这就是你的苦衷吗?为了诱我毒发,才会和胤祥……,你对我如此,要我怎样去还?!“此蛊可否解除?”
“公子不妨小住时日,待我细细思量,寻两全之法。”
“两全?”
“除去蛊毒实在凶险,若有差池饲蛊之人与入蛊之人都会有性命之忧,在下不敢轻易尝试,还请公子静心等待,这段时间在下会以唐门秘法调理公子身体。”
唐门主随即吩咐下去清理内院幽静之处供胤禟饮食起居。
眼见如此,我唯有住下,每日药浴、进补,逐渐调理着已经衰弱的身体,等待着唐门主寻得两全之法,保我和胤禛的平安,又或者……至少能够保住胤禛的平安就好!
三日后,唐门主带着一人来见我,“舍妹,唐秋兰。”
“秋兰见过王爷。”
来人眉眼秀丽,带了几分异族风情,举止也不似大家小姐一般拘谨,在胤禟这样的陌生男子面前丝毫不扭捏。
“唐小姐有礼。”我见她如此便也大方回应,“不知小姐今日……”
唐秋兰落落一笑,“王爷之患唯我可解。”
我不明所以的看向唐门主,“怎么?”
“公子可还记得我曾提及家父曾娶苗女修习蛊术?”唐门主邀胤禟同坐,抬手指了指秋兰,“这便是我庶出的妹妹,乃苗家出身姨娘所生,自小便得了他母亲的真传。”
“如此,那就拜托唐小姐了。”我拱手抱拳正待谢她,哪知竟被她拦下。
“王爷且慢,单听秋兰一言。”秋兰眼角掠过胤禟,垂目说道,“民女斗胆请王爷成全一事。”
“条件?”我挑眉看向唐门主,见他束手默然,便知这兄妹是商量好的,“你既然唤我一声王爷,便知晓我的身份,如此还要与我谈条件?!”
唐秋兰神色端正,目光坦然的看向胤禟,“就是知晓王爷身份所以才要谈条件,王爷之事生死攸关,秋兰所求亦是如此。”
“说来听听。”见她如此我反倒生出几分好奇,“普天之下能与我谈条件的人屈指可数,姑娘胆量倒是不小。”
唐秋兰双膝跪地行跪拜大礼,“请王爷拘束大军劫掠行径,免除沿途苗寨之苦。”
“这倒不难。”我心知十三的大军已经入藏,而十四也是捷报频传,不出意外再过两三日也就攻入西藏,眼下不过顺水人情倒也便宜,“明日自会传令大军整肃军纪,姑娘起来说话吧。
唐秋兰微微摇头,继续说道,“还请王爷帮助受掠劫的村寨重整。”
“重整?”我好笑的看着唐秋兰,“姑娘可知行军打仗军需耗损有多大?本王蒙皇上恩典,作了这督运之职,每日为大军衣食住行绞尽脑汁,单是应了姑娘所求整肃军纪,就要加大三成钱粮供给,如今还要出钱出力帮助那些村寨?姑娘未免狮子开口,胆子太大了!”
“王爷富可敌国,这多年西北商路大开,所赚银钱只需九牛一毛而已,难不成这身价性命竟比不上黄白之物?”唐秋兰不顾胤禟眼中的戾气朗声说道,“更何况秋兰所求乃是为王爷行善积德,为何王爷竟然相拒?!”
“行善积德?”我强压心中不快,起身抖了抖衣袖,“本王最不需要的就是行善积德!”
我就是康熙手中的一把刀,哪里容得下行善积德四个字?!今日所做之种种不过是为皇权筹谋!
“既然姑娘所求本王应不起,那就不再叨扰了,身上蛊毒得拖一日便一日,若是毒发也是命数使然,怨不得旁人。”说罢,我向外走去,再不理会身后二人。
唐门主见胤禟如此,并未上前阻拦,只缓缓说道,“王爷今日若是离开唐门,明日就会毒发,后援一乱大军必会受阻,只怕……”
立在门侧,阻了宇成动作,一双凤眼此刻已然凛冽寒霜,“唐门主这是何意?”
“王爷体内的蛊毒必须以新蛊噬去方可保两方平安,而这新入体的蛊虫要女子自出生之日起以精血饲养十余年方可成事,所以一般人是不会知晓解法,就算知晓要找寻这样的蛊虫谈何容易?”
唐门主说罢将秋兰牵住走到胤禟近前,“秋兰自出生起就以血养蛊已经十余载,此蛊对她而言亦是性命攸关,不会轻易示人,若非王爷大军劫掠了其母族村寨,我等又怎敢出此下策?还请王爷体恤则个!”
眼见胤禟面色寒霜一言不发,唐秋兰再次跪拜,“若是王爷应允,秋兰必会解去王爷的困处,断了与施蛊之人的关系,日后只要秋兰守在王爷身边,定可保您平安无虞。”
断去关系?!思及此心中酸楚难耐,自从知道胤禛以血入药后,日日盼的便是如此,可……为何自己竟会不舍,“断了关系,对他可有影响?”
秋兰一愣未及反应,倒是唐门主将话接了过去,“比之强行驱蛊离体两败俱伤而言,如此是最好的办法了,对方只会身体孱弱些,不会有性命之忧,也可解去以血入药之苦。”
“唐小姐今后要时时跟在本王身边?”
“是。”
“还有其他的要求吗?”
“没有。”
“本王答应你了,你开出的条件确实很诱惑我。也罢,爷最不缺的就是银子,帮扶本王侍妾的母族倒也说得过去!”
“侍妾?”唐秋兰闻言一惊,转瞬便神色如常,“秋兰谢王爷抬爱。”
“宇成,拿五万两银票给唐门主,吩咐沿线商户多多回护苗寨。”我虚抬手将秋兰扶起揽在怀中,“这是我给你的聘礼,如何处置随你就好,只是眼下出征在外不可纳妾,还要委屈秋兰小姐待回京后再补礼数!”
秋兰低眉垂目,“但听王爷吩咐。”
“唐门主好谋算,胤禟佩服。”短短几日,便将我手中十余万两银钱掌控于手,解了村寨之苦,还将自己庶出的妹妹嫁给了风头正劲的睿亲王,若非有人指点便是此人城府太深,“行商多年还未见过如此合适的买卖,门主厉害啊!”
“在下愧不敢当。”唐门主笑容露出几分苦楚,“还请王爷善待舍妹。”
“那是自然。不知何时可以为本王驱蛊?”
“明日辰时。”
“好。”我嘴边噙着一抹笑意,“宇成,代本王送送二位。”
离开胤禟所居的别院,唐门主独自回到书房,早有人等在那里,见他回来,急急问道,“如何?”
“他答应了。”唐门主面色不虞,“只是委屈了秋兰。”
“委屈?”那人闻言不免好笑,“睿亲王对内眷向来照拂有加,就连红杏出墙的都可以万般周全护住性命,更何况是掌控其生死的女子?你只管放心就好。”
“那爷知道吗?”唐门主问道。
“主子自然知晓,不然又怎会派我前来?”那人安抚的拍了拍唐门主的肩头,“如此西北商路咱们也算是□□来一脚,摸清楚睿亲王的银钱往来,今后也好掌控些,对主子有百利而无一害,在下今后还要仰仗门主了。”
“哪里哪里……”
房间内二人各揣心思再无他话,那人见唐门主索然,便也识趣离开,经过胤禟别院经露出一丝冷笑,“睿亲王,你有你的筹谋,我有我的打算,赶坏了主子的事,就怨不得下官了!”
第92章 驱蛊()
当唐秋兰拿银刀割破我的手腕时,那随即而起的疼痛让我禁不住蹙了眉头,胤禛其实……我很舍不得和你断绝这最后一丝联系,只是你我的路从来都不同,我原本穿越而来希望在历史的夹缝中为胤禟求一份生机,到头来却因为你而乱了方寸,心甘情愿作了棋子,明知死路就在眼前,却还是走了下去,你……是缘亦是劫!
转眼间,蛊虫已经顺着手腕的伤口钻入体内,心间一阵绞痛,刹那间所有的不舍和爱恋升腾而起,过往的一切自眼前流淌而去,无力的困顿将所有的执念击得粉碎,伴着四肢百骸蚀骨之痛,紧绷的神经终于找到了断裂的理由,胤禛……原谅我的固执,原谅我的背离,原谅我将这最后的一丝联系斩断……
“爷!”宇成看着胤禟昏死过去,大惊失色,“主子这是怎么了?”
唐秋兰将草药涂于胤禟的手腕,细细包扎好,这才轻声说道,“蛊虫入体需要噬去旧蛊,此间痛楚非常人可以忍受,王爷心头牵挂太多,更是难捱,今日便是大劫,单看他能不能闯过来了。”
“怎会如此?!”宇成闻言更是焦躁,“难不成主子……”
“不会!”唐秋兰缓缓起身,看着脸色苍白满头大汗的胤禟,“有我在他便不会有性命之忧,他闯得过便闯,闯不过我也要他闯过来!”
昏睡中的我仿佛置身熔炉,细细密密的疼痛钳夹在每一道骨缝之中,只觉得忘川就在眼前,跨出一步便是奈何桥,每每升腾起放弃之念,胤禛一双鹰眼便不断闪回,放弃反而成了最不可企及的目标与煎熬,此一刻才当真明白,死才最是轻松解脱的……
与此同时,身处户部的四爷,忽的心间一阵绞痛,整个人险些站立不住,所幸高无庸眼见不好,整个人架住了四爷,“主子。”
四爷手扶胸口,那渐起的痛楚让他转瞬便是一身冷汗,想要开口说话,哪成想喉头一腥,竟喷出一口鲜血来,只抬眼看了高无庸便昏厥了过去,失去意识前他竟莫名想起了胤禟……
待到清醒已是三天之后,看着宇成憔悴的面庞便知他几夜不曾合眼,“劳烦你了。”
“主子这话宇成可受不起。”宇成伸手扶胤禟半坐,妥帖垫好枕褥,“倒是唐小姐这几日颇为操劳,奴才不过是守在主子身边罢了。”
“她人呢?”刚刚醒来只感觉身体虚弱,那些麻木之感倒是去了不少,可见新蛊已然起效。
“去给您煎药了,说是帮您恢复元气的。”
“这几日战况如何?”
宇成刚要答话,便见秋兰端药进来,遂闭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