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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我们三个人,”苏珊打断道,“斯特拉思莫尔副局长就在楼上。在他看到你之前,你最好从这里消失。”
黑尔耸耸肩。“他似乎并不介意你在这里。他一定非常喜欢跟你在一起。”
苏珊努力保持沉默。
黑尔轻声笑了起来,然后将豆腐放好。他抓起一夸脱初榨橄榄油,咕咚咕咚连喝几口。他是个健身狂,声称橄榄油能清除大肠里的脏东西。在平时,他如果不是在向其他同事宣传胡萝卜汁的好处,那就一定是在鼓吹高位灌肠的优点。
黑尔将橄榄油放回原处,然后把他的电脑直接对向苏珊。即使坐在一大圈终端机的对面,苏珊依然能闻到他身上古龙水的味道。她皱了一下鼻子。
“不错的古龙香水,格雷格。一整瓶都用了?”
黑尔“啦”的一声打开终端机。“都是为了你,亲爱的。”
他坐在那里等自己的终端机起动,苏珊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不安的想法。如果黑尔进入万能解密机的运行显示器怎么办?没有充分的理由说明他将会这样做,但苏珊知道他永远不会相信一个诊断程序能连续16个小时难住万能解密机这样一个漏洞百出的托词。黑尔会要求知道真相,而苏珊则根本不想告诉他。她不相信格雷格。黑尔。他不适合在国安局工作。苏珊一开始就极力反对雇用他,但国安局没有别的选择。为了减少损失,他们必须将黑尔吸收进来。
那次“飞鱼”惨败。
四年前,为了推出统一的公钥加密标准,国会命令国安局里几位全国最优秀的数学家共同编写一个新的超级算法。国会打算立法使这个新的算法成为国家标准,这样就能减轻各家公司因使用不同的算法而产生的不兼容性。
当然,让国安局帮忙改进公钥加密法就如同让一个被判死刑的人给自己造棺材一样。当时国安局还没有建造万能解密机的念头,而统一的加密标准只会使更多的人编写密码,从而使国安局已经非常棘手的工作变得更加棘手。
电子新领域基金会非常清楚其中的利益冲突,因此极力游说国会,称国安局可能会推出质量不高的算法――一个国安局能破解的算法。为了打消人们的疑虑,国会宣布这个算法完成后,算法方程式将被全能公之于世,接受世界各地的数学家的检验以保证质量。
由斯特拉思莫尔领导的国安局密码破译部小组很不情愿地编写了一个算法,他们将其命名为“飞鱼”。“飞鱼”被送到国会等待通过。世界各国数学家纷纷对“飞鱼”进行测试,无不对它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数学家们宣称,这个算法固若金汤,无懈可击,会成为一流的公钥加密标准。但就在距离国会投票通过“飞鱼”还有三天时,一位来自贝尔实验室的年青编程员――格雷格。黑尔向世人宣布:他在该算法里找到一个后门(指程序员为其设计的程序保留的一个特别入口,使设计者能享受该程序的一般用户所得不到的优先权),这一消息立刻震惊了整个世界。
这个后门由几行设计巧妙的程序组成,是斯特拉思莫尔副局长加进去的。添加手法之妙,除了格雷格。黑尔之外,竟然无人发现。实际上,斯特拉思莫尔此举意味着用“飞鱼”编写的任何一个密码都可以借助一个秘密口令被破解,而这个口令只有国安局知道。斯特拉思莫尔离把国会提出的加密标准变成国安局历史上最漂亮的情报胜仗只有一步之遥;国安局本来会拥有能打开在美国编写的任何一个密码的万能钥匙。
爱好计算机的人们都对此义愤填膺。电子新领域基金会像秃鹰一样抓着这个丑闻不放,把国会批得体无完肤,骂其太过天真,并宣称国安局是自希特勒以来对自由世界最大的威胁。加密标准最终寿终正寝。
国安局两天后就将格雷格。黑尔招入麾下,没人对此感到惊讶。斯特拉思莫尔认为与其让他在外面跟自己作对,还不如让他为自己效力。
斯特拉思莫尔迎头直面“飞鱼”丑闻。他义正辞严地在国会为自己的行为辩护。他辩称,公众对个人隐私的狂热会反过来困扰他们的。他坚持认为,公众需要有人监视他们;公众需要国安局为社会的安定而破解密码。而像电子新领域基金会这样的组织却不这么认为。打那之后,这些组织就一直与他唱起了对台戏。
第二十四章
戴维。贝克站在一个电话亭里,街对面是公共健康诊所。他刚刚因骚扰104号病人――克卢沙尔德而被撵了出来。
情况一下子变得自己设想的要复杂得多。他帮斯特拉思莫尔的这个小忙――取回一些私人物品――现在却变成搜寻一枚古怪的戒指。
他刚刚打电话给斯特拉思莫尔,告诉他有关那个德国游客的情况。电话的声音效果不是很好。在问清楚事情的经过后,斯特拉思莫尔沉默了许久。“戴维,”他最终带着非常严肃的口气说道,“找到那个戒指关系到国家安全。我就把这事情托付给你了。不要让我失望。”电话那头声音突然消失了。
戴维站在电话亭里,吧了口气。他拿起一本破烂不堪的电话簿,开始浏览其中的黄页部分。“这儿什么也没有。”他自言自语咕哝道。
电话号码簿上只登记了三家伴游服务公司,再无其他可查的东西。他只知道那个德国人约会的对象有一头色的头发,这在西班牙并不多见,对他还有些帮助。神志昏迷的克卢沙尔德想了那个伴游的名字是“露珠”。贝克心里打起退堂鼓――露珠?这个名字听起来更像是叫一头母牛,而不是用在一个美丽姑娘身上。根本不是一个好听的天主教徒名字,克卢沙尔德一定是搞错了。
贝克拨了第一个号码。
“塞维利亚社会服务中心。”一个动听的女人的声音回答道。
贝克假装用带有浓重的德国口音的西班牙语回答说:“喂,会讲德语吗?”
“不会,但我会说英语。”那人回答道。
贝克接着用蹩脚的英语说道:“谢谢。我想知道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我们如何帮你呢?”那女人慢吞吞地说道,努力想为她潜在的客户提供帮助。 “也许你想找个伴游?”
“是的,请帮我找一个。今天我哥哥――克劳斯身边有个女孩,非常漂亮。一头红发。我要跟这个一样的。明天陪我,拜托了。”
“你哥哥克劳斯来过这里?”那个声音突然变得兴奋起来,就好像他们是老朋友一样。
“是的。他很胖。你想起他了吗?”
“你的意思是,他今天来过这里?”
贝克听到她在翻弄登记簿。登记簿上不会有克劳斯这个名字,但是贝克估计很少有顾客会留下真名。
“嗯,对不起,”她道歉说,“我没有查到他的名字。那个跟你哥哥在一起的女孩叫什么?”
“她有一头红发。”贝克说道,想避开这个问题。
“红发?”她重复道。她顿了顿之后,接着说道,“这里是塞维利亚社会服务中心。你肯定你哥哥来过这里?”
“当然,肯定。”
“先生,我们这儿没有红发女郎。我们只有纯种的安达卢西亚美女。”
“红头发。”贝克又说了一遍,感觉自己有些愚蠢。
“对不起,我们根本没有红头发的人,但如果你――”
“叫露珠。”贝克脱口而出,感觉自己更加愚蠢。
这个滑稽的名字显然对那女人毫无意义。她表示道歉,暗示贝克找的是另一家公司,然后就礼貌地挂上了电话。
划去一家。
贝克皱了皱眉,拨了第二个号码。电话立刻就接通了。
“晚上好,埃斯帕尼亚女子伴游公司。我能为您做点儿什么?”
贝克又把刚才说过的话讲了一遍:一位德国游客愿出高价请今天陪他哥哥的红发女郎陪一下他。
这次的回答是礼貌的德语,但同样没有红发女郎。“对不起。”女人挂断了电话。
划去两家。
贝克低头看着电话簿。只剩一个号码了。最后一丝希望。
他拨了那个号码。
“贝莱尼伴游公司。”一个男人油腔滑调地说道。
贝克故伎重演,讲述了同样的故事。
“是,是,先生。我是罗尔丹先生。非常高兴能帮您的忙。我们这里有两个红发女郎。都是非常可爱的女孩。”
贝克的心扑通直跳。“非常漂亮?”他用带有德国口音的西班牙语重复说,“红头发?”
“是的,告诉我你哥哥叫什么名字?我会告诉你今天跟他在一起的那位伴游小姐是谁,然后我们可以派她明天陪你。”
“克劳斯。施密斯。”贝克不假思索地说出一个他在老课本上见过的名字。电话那头沉默了半天。“嗯,先生……我没有在登记簿上看到叫克劳斯。施密斯的人,也许你哥哥想要谨慎一些――也许因为家里还有老婆?”他不合时宜地笑了起来。
“是的,克劳斯已经结婚了。但他特胖。他老婆不愿跟他一起睡觉。”贝克对着电话亭玻璃上映出的自己转了转眼睛。要是苏珊现在能听到我说话该多好,他想。“我也很胖,孤独一人。我想跟她睡觉。可以出很多钱。”
贝克的表演相当精彩,但他演得太过了。卖淫在西班牙是违法的,罗尔丹先生对此甚为小心。他曾上过一些宪警的当,他们冒充是饥渴的游客。我想跟她睡觉。罗尔丹知道这是一个陷阱。如果说有的话,他就会受到重罚,并毫无例外地,被迫向警察局长送上他手下最棒的伴游小姐,免费陪他一个周末。
这次罗尔丹的声音不再像刚才那样友好了。“先生,这里是贝莱尼伴游公司。我可以知道是谁在打电话吗?”
“啊……克劳斯。施密斯。”贝克撒谎道,有些底气不足。
“你是从哪里知道我们的号码的?”
“电话薄――黄页部分。”
“这就对了,先生,那是因为我们是一家伴游服务公司。”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