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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两个人倒好,整天眉来眼去也不嫌害臊。廖姐等着邢闯东来向他坦白,但左等右等等不到,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火,气势汹汹来问罪,但不小心让邢闯东的美色给诱惑了,一时色迷心窍,想要给邢闯东一个惊喜,但计划才刚执行了第一步,就被发现了,被一脚踹飞,邢闯东还这么一副懒得理你的样子,搞得他里子面子都保不住。
所以倍感委屈的廖姐,生气了。
廖姐生气,后果很严重。
好像被大风卷过的活动室,成了他怒火的直接表现。
邢闯东本来就没睡醒,廖姐还这么莫名其妙的歇斯底里,搞得他是又头疼又头晕,疲倦地坐在门口,太阳晒在他身上,他坐着坐着,头一点一点,迷迷糊糊又打起盹来。
他的沉默,终于让廖姐感觉到不对劲。
再一回头。
廖姐感觉自己的怒火都能把活动室给烧成焦炭。
不行不行,不能赤手空拳和他怼,得先找个趁手武器。
廖姐左右看看,但总觉得都不够粗,根本就打不瘸东哥的腿。
咦?
廖姐的视线被桌上的毛巾吸引,走过去拿起来。
邢闯东的毛巾是蓝色的,但这块毛巾却是橙色的。奇怪,别人的毛巾,怎么会出现在邢闯东的地盘里呢?
“啊!”廖姐忽然尖叫起来,“这是什么!?”
邢闯东瞌睡再一次被吓醒,迷瞪瞪地转过头去,然后看到廖姐从毛巾里捏出一根黑发。
廖姐瞠目结舌地瞪着明显就不属于邢闯东的头发,这么长,全监狱只有少数几个人才有。
许言,就是其中的一个。
“这,这个是谁的?”廖姐感觉自己的手都在发抖。
邢闯东打了个哈欠,大半个脑子都是木的,完全没有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漫不经心地说:“哦,许言的。”
“为什么毛巾是湿的?”廖姐觉得天都要塌了,“你们之前,干什么了?”
邢闯东揉了揉眼睛,伸了个懒腰:“他洗完澡以后,头发……”邢闯东指了指自己的头发,“湿的。所以就……你放下,别弄脏了,待会我还要还给他。”
廖姐不敢置信地瞪着他:“你们一起去洗澡了!?”
“嗯。他的东西你别乱动。”邢闯东赶不走瞌睡虫,扫了一眼乱七八糟的活动室,心烦,起身准备回房间补觉去,“算了,你给我吧。”
毛巾朝邢闯东的脸飞来。
邢闯东让廖姐弄得莫名其妙:“你干嘛?”伸手把挡在脸上的毛巾拿下来,然后就看到双手抱着电视机,双目赤红的廖姐。
邢闯东:“……”
“你这个渣男!贱人!”廖姐歇斯底里地咆哮,“给我去死,老娘真是瞎眼看错你了!!!”
邢闯东伸手:“等等!”
但还是迟了。
那台老式电视机,还是笔直朝着邢闯东的俊脸,砸了过来。
伴随着电流火星四射,以及玻璃破碎的声音,电视机摔成碎片。
而与此同时,邢闯东也在抬胳膊护脸,后退的过程中,被如狼似虎的廖姐狠狠扑倒,压在地上。
“老娘跟你拼了!!!”
骑在邢闯东身上的廖姐,悲愤欲绝地飙着宽面条泪,边哭边抡起胳膊,给了邢闯东一粉拳。
“噗————”邢闯东捂着肚子差点连隔夜饭都吐了出来。
尼玛说好的粉拳呢?粉拳!!!
第130章()
【563】
就在许多人闻风而至,前去活动室围观年度撕逼大战时,许言正躲在图书馆里纠结一些非常复杂的人生哲理问题。
邢闯东的提议让他十分动心,但同时,他又无法抑制地担忧起来。
他害怕自己会不会因此而改变。
想在监狱里挑大梁,干好老大这个活儿,领导者除了要脑子机灵,能言善道,拳硬耐打之外,更重要的,是你手下有多少人,这些人有多能打。四区之间的和平只是暂时的,和平如同一层薄薄的浮冰,随时都有可能破裂,一言不合就有可能发展成大规模的流血事件,暴力冲突将变成家常便饭。许言问自己,如果有人在你面前受伤了,死了,你是否能够保持绝对的理智和冷静吗?到时候你是选择和平还是战争?要报复吗?要道歉赔偿吗?要武力镇压吗?真的能彻底打得服吗,会不会遭到偷偷报复,到最后演变成没完没了的“以暴制暴”?过度依赖暴力的结果,会不会让他变成冷血无情的独。裁暴君?
可话又说回来,他现在都已经沦丧到无期徒刑的地步了,除了尸体,他不可能活着离开监狱。既然如此,那他为何还要坚持可怜的道德底线呢?诚然,他是被冤枉的,可谁知道真相大白于天下的那天会不会到来?如果他一辈子出不去,那他此刻的坚持是否还有意义?继续维持善良的人性,是否还有必要?社会道德的约束,对他来说,是否还需要继续遵守?
监狱是个纯黑色的大染缸,有些人也许是因为偷钱包而进来的,但等他出去的时候,说不定什么都已经学会了。许言已经察觉到自己的灵魂在黑化,他身体里属于年轻人冲动激情的热血已经冷了下来,现在有事在他面前发生的时候,他已经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一根筋,单靠本能反应去行事,而是会不动声色地分析,考虑利益得失,危险程度,应变方式……
是,他觉得自己变强了,可这样的自己,让他觉得陌生,甚至……有些害怕。
他觉得,自己正在逐渐变成一个可怕的怪物。
怪物似乎从他滚出娘胎之日起,就顺着脐带钻进了他的肚子里。
然后伴随着他年龄的增长,逐渐膨胀,膨胀,膨胀……
它强大。但与此同时,它任性妄为而又冷漠无情,对道德伦理嗤之以鼻,对他人的生死漠不关心,对一切的感情都充满了怀疑,它不想爱,也不屑去爱,它只想走自己的路,让全世界去死吧……
而让许言不安的是,不管这头怪物有多不好,但他并不畏惧这头邪恶的怪物。
甚至在他的内心深处,对于怪物的破腹而出,他充满了期待。
许言低头,撩开自己的衣服下摆。
肚皮上,一只血淋淋的兽爪正在撕裂他的肚子。
那只怪物想要钻出来。
但一点都不疼。
许言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笑了起来。
无声的笑。
喜悦的笑。
古怪的笑……
笑得廖楠活生生打了个战栗。
“你在干什么?”
话出口后,廖楠就很想甩自己一个耳光。妈的!叫你出声!叫你嘴欠!
廖楠也是倒霉,这段时间一直故意避着许言走,生怕再被许·跟踪狂魔给纠缠上,好不容易许言终于偃旗息鼓,不再总是“蓦然回首,跟踪狂就在灯火阑珊处”。没想到这下可好,躲了这么久,还是迎面撞上了。
他哪里知道,许言前段时间之所以举止怪异,主要是被离婚的事情给刺激狠了。毕竟,许言和乔厉鸿的感情开始,源于和乔婷婷的婚姻,现在乔婷婷领着她哥的圣旨来离婚,潜台词,其实就是乔厉鸿在和他说分手。许言对乔厉鸿的感情,简直复杂到了极点,乔厉鸿爱他也伤他,欠他的帐几辈子都还不清,许言始终认为即使将来要分手,提出来的那个人也应该是他,而不是乔厉鸿。许言多想揪着乔厉鸿的衣领朝他怒吼:“你任性地把我卷进游戏,又想任性地分手?你他妈是不是太不把我当回事了!?”廖楠和他就没说过几次话,当然不可能知道许言的这些想法。
【564】
其实许言藏的位置很偏僻,他席地坐在图书馆最靠里的区域,左右两排架子上全都是深奥枯燥的专业书籍,囚犯们大多只对漫画感兴趣,这地儿平时根本就没人来,所以许言得以不被任何人打扰,独自冥思苦想了几个小时……直到被廖楠出声把他给惊醒了。
廖楠是来还书的。
头顶灯泡坏了,从前面书架间投进来的光,斑驳地落在地上,被分割成一道一道,书架投下阴影,罩在一大团黑黢黢的人影上。
那影子一动不动,和背景很好的融成一片,廖楠一开始完全被骗过去了,等到把手上砖块厚的书籍放回原位后,离开时无意间一转头,发现墙角的阴影不太对劲,影子里多了条……人腿?
廖楠困惑地靠近两步,继而惊悚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居然是许言!
更诡异的是他的姿势!
许言静静地坐在阴影里,用一种做梦般的诡异笑容,撩起衣服下摆,像孕妇一样“慈祥”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
廖楠觉得自己当时没尖叫出声都算表现好的。
许言被廖楠叫醒,抬头:“怎么是你?”声音听上去挺惊讶。
廖楠仓皇之下,非常想把刚才的书重新抽出来,挡在自己脸上,然后说:“对不起,这位兄台,你认错人了。”
但现实是,他必须把内心尖叫的小女生强行压下去,端着南区*的王者风范,高傲淡漠地一颔首,“嗯。”他说,“是我。”
许言沉默。
不是他。
不是乔厉鸿。
又看错了。
“你怎么在这里?”廖楠问。
许言反问:“怎么,不欢迎我?”
廖楠:“这里是南区。”是的,非常不欢迎!尤其不欢迎跟踪狂魔!
因为宿舍的方向,所以分成四个派系,彼此互相敌对,老死不相往来。
要把我撵回东区?
许言喷笑:“拜托,这也太搞笑了吧。总共就这么大点地儿,遛狗都嫌路太短,而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图书馆是面向所有囚犯开放的公共区域,我为什么不能来?你要真不欢迎我的话,那下次弄个牌子挂门口。”
廖楠:“许言与狗不得入?”
许言非但不恼,反而大笑:“不是不是,你应该写:‘内有恶犬,生人勿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