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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心痛。”他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微微阖眼,认真感受了一下。
弗洛伦长老可不管他怎么悲春伤秋,赶紧求饶:“请您原谅我们的一时愚昧,您宽宏大量,胸能载海,就原谅我们这次的错误吧。”
“你们知道我在心痛什么吗?”须臾,塞壬睁眼,一对紫色的妖瞳冰冷无情,“我在心痛几万年过去了,你们为什么依旧还是这么空有野心,却无脑子。难道还要我来教你们怎么谋反吗?”
他抬头看着那些狼狈挣扎的人鱼们:“你们真是太让我失望了。你们身为不同海域的领主,手下统领着成千上万的虾兵蟹将。虽然我单兵力量很强,但螳螂的力量再强,面对几倍于他的军队,也不过是螳臂当车。可是,你们竟然如此天真,单枪匹马地跑来和我谈判。甚至还不敢自己谈,推了个傻大个和老头儿出来瞎扯淡。”
老头儿想要说什么,可是塞壬并没有停下,接着说了下去:“我问你们,如果谈成了又如何,谈不成又如何?甚至,如果我出尔反尔,那你们又能怎么办呢。”
“为什么你们获得权利后,就总会忘记大海里最基本的规矩。”塞壬摇头。他今天摇头的次数几乎要比他一整年的加起来都要多。“‘大鱼吃小鱼’,这五个字难道很难记住吗?”
塞壬苦恼地皱起了眉毛:“可是我又不能杀了你们这些蠢货。因为杀了你们之后,我还得去找别的人鱼来代替你们的岗位。一个个海选下来,几千年又过去了,然后又要开始干新的一轮蠢事。”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困惑地自问自答,“我真不明白。我自问从不干涉你们的事情,只是挂着一个空头衔而已。你们明明已经如此的自由了,为何还是觉得不够呢,总是想要更多。我满足了你们的要求,然后你们还是不满足,还是想要所求更多。你们到底在想什么?”
“或许就是因为您让我们太过于自由,导致大家都忘了您发怒时有多么可怕了。请您看在我们初次犯的份上”
塞壬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弗洛伦好像忽然被人掐住了喉咙,烦人的声音戛然而止。但那些半空中的人鱼们还在不停地发出恼人的噪音。
正当他以为大势已定,放松下来,一件所有人都没有意料到的事情发生了。
当塞壬转开脸时,骤然,一条始终特别安静的红斑长尾人鱼张开嘴巴。
一条长着尖细锐利下颚的线蛇竟然从他的嘴里射了出来!
那速度实在太过惊人,众人鱼感觉眼前一道黄褐色的闪电劈过。下一秒,塞壬的肩膀上就深深刺入线蛇。塞壬站立不稳地闷哼一声。
看到敌人受伤,人鱼们虽然还是无法摆脱水盾牌,但还是欢呼起来。
线蛇是一种非常昂贵而又稀少的深海生物,纤细笔直的嘴巴看上去和鸟喙极其相似,但要比鸟喙危险数百倍。上边却排列着四排尖细牙齿,舌尖带着倒勾。
它们的长度大多超过两米,可盘起来却比一根拇指还要小,隐蔽性很强。所以一些有钱有势的人鱼喜欢把它含在嘴里,当做暗器。
塞壬并不是没有见识过线蛇的攻击力,事实上,把线蛇当暗器的点子就是他最早想出来的,所以这破玩意儿他早八百年就玩腻了。可没想到今天在这种情况下竟然再次中招。
塞壬冷冷的看了人鱼们一眼,低头。那线蛇几乎贯穿了他的整个肩膀,塞壬微微蹙眉,但还是将它整条拔出。
随着他的动作,一长串血滴飞溅而出。其他的人鱼也跟着叫嚣起来。
红斑长尾人鱼桀桀桀地狞笑起来:“塞壬你不是自诩为神吗,可瞧瞧,陆地上的你好像也没什么可怕的。滚吧!我们不需要你的教训。”
“对!我们要自己选统领!”
“海盟是我们的!”
“滚出大海!”
塞壬的脸终于冷了下来。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风平浪静的表面下充满了炽热狂暴的怒火。金色的长发忽然无风而浮动起来,无数的海浪托着他的脚让他升到最高之处。
弗洛伦长老终于脸色大变,惊慌失措地朝他们怒吼:“闭嘴!你们这群蠢货!难道没有看出塞壬刚才已经准备放过你们了吗!?为什么还要愚蠢地激怒他!?”
第133章()
“啊怎么突然问这么奇怪的事情?”陆涛一脸的困惑。omxs520。 //ia/u///
乔厉鸿焦急地说:“你就别问了!快告诉我!第一个抵达案发现场的人,到底是谁!?”
“你让我想想”陆涛知道乔厉鸿之所以问他,肯定是因为有原因的,好在他记忆好,不怕乔厉鸿的突击拷问,皱着眉毛认真思考了几秒钟后:“呃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好像是季初琴不是,等等我记得你那时候出差去德国的公司谈判了,会议过程中不能接电话,她的电话转到了我这里,她电话里语无伦次不停地哭,我安慰她以后,派人去她家,然后是我打电话报警的?”
乔厉鸿倒吸了一口冷气。
陆涛不安地说:“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我不应该打电话报警吗?可是那种情况下”
乔厉鸿抬起一只手,阻止陆涛的辩解。
季母死后,第一个到达现场的是季初琴。
那日季初琴离开白公馆后,许言喝过的一个玻璃杯不见了。
季初琴曾经说过,上学的时候被小混混纠缠,乔厉鸿没碰过她,婚后代孕的时候,医生拿着检查报告小声告诉他,她的处。女。膜已经破裂了。
被切成碎块的尸体。
下落不明的父女。
种种线索连接在一起,推导出了一个极其恐怖的结果。
乔厉鸿踉踉跄跄地朝汽车走去,手放在车门上的时候,双腿一软差点跌在地上。这一回,陆涛扶住他了。
乔厉鸿惊悚地回头看着他,瞳孔睁得老大,手心里全是汗。
陆涛也跟着心里一咯噔,下意识就放轻了音量:“老板,你到底怎么了?”
乔厉鸿的心里如惊涛骇浪般翻滚,只可惜,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错了错了
全都错了
他一直以为幕后凶手是那个疯子,可为什么,会是她怎么可能是她怎么可以是她!
乔厉鸿反手用力抓住陆涛,怒火腾地一下从他的眼中蹿了起来。
“去查!查季初琴和她爸的下落!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他们给我揪回来!”乔厉鸿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说,“生死不论!”
闪电从天而降,如白龙遁地,快而犀利地从乌云间钻出,刹那之间,黑沉沉的天幕被分割成两半,壮观而又恢弘。
过了几秒,从地平线的尽头传来沉闷的雷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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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风大作,树叶被刮得沙沙作响,雨还未落下,楼下就已传来人们吆喝着避雨,匆匆离去的声音。
许言面无表情地坐在窗台上,仰头看着天空,许久都没有变换姿势。
“你在看什么,这么入迷?”从许言身后的阴影中,缓缓走出了廖楠,他正低头系着衣服扣子。
许言转过头去。
头顶的灯泡忽闪忽闪,照在许言的脸上也阴晴不定,而当廖楠抬起头时,忽然“啪”地一声响――挣扎了许久的灯泡,终于彻底报废了。
许言的面孔陷入彻底的黑暗中。om
廖楠动作停住,窗台上的黑影也在看着他,但他却看不清对方的表情。
天地阴沉,头顶压着厚厚的乌云。
周围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唯有许言的身后透着微弱的光亮。
那光,是冷的,是人行道上的路灯,是对面楼房窗格子的光,是现代工厂流水线上制造出来的规格一模一样超市十几块钱就能买到的,人造电源。即使它能够在漫漫黑夜中,营造出类似于白天的效果,可它毕竟不是太阳,不管它有多耀眼,但照在身上,却还是冷冷冰冰,温暖不了人的灵魂。
廖楠无法描述陡然涌上心头的是什么感觉,但脚,却在数步之外停住了。
“你是一条冻僵了的蛇。”廖楠的声音,回荡在空空的上方,“只可惜,我却不是你的农夫,我温暖不了你。”
农夫与蛇的寓言故事?
许言愣了一下,笑了。
边笑边摇头。
“你过来。”许言说。
廖楠拒绝不了他。
许言倏地出手,抓住他的衣服就往下拽,廖楠差点摔他身上,只得赶紧用双手撑在墙壁上,保持一个低头俯身的姿势。
许言抬头看着他,意义不明的笑了一瞬,抓住他的衣服,从上往下,一粒一粒地解开,廖楠刚系好的扣子又全都打开了。
“即使我是你命中注定的农夫,我也不敢温暖你。”廖楠表情复杂地盯着许言,大片胸脯露了出来,“因为蛇苏醒以后干的第一件事,是狠狠一口咬在农夫的脖子上,把救了它的人给毒死了。”
许言的手放在第五粒扣子上,廖楠紧紧地抓住他的手腕,不让他继续。
“没听到我说的话吗?”廖楠蹙眉不悦地瞪着他,声音冰冷。
“扣子系错了。”
许言抬头。
二人对视。
“白痴,你在乱想什么呢?”廖楠严肃的表情,让许言忍俊不禁,莞尔一笑,“真是不懂你们这些开公司的大老板,能不能接点地气,说句人话?”
廖楠只觉得许言的一颦一笑都带着钩子,勾得他方寸大乱,已经平复下去的心脏,又突然扑通扑通地狂跳起来。
眼前之人,面如桃花,眼眸带笑,即使什么也不做,只是这么静静地看着,也让人骨头酥软,连路都忘了怎么走。
廖楠倏然情动,低下头去,想要去亲吻许言的嘴唇,但许言却侧头躲了过去,于是这一吻落在了许言的脸颊上。
廖楠的脸色有些难看。
许言用手摸了摸脸,盯着手心,失笑:“我好心帮你,你却蹭我一脸口水,这算是什么道谢方式?